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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人,南珍给他打电话:“姜维你一定要带小鱼儿去检查一下,我,我今天早晨去过你们家。”
姜维安慰她:“哦,没事的南珍,哪里就有那么巧?你赶快治好病,小鱼儿上次还说想跟你一起捏面团。”
南珍说:“走吧,快走,你走了我才安心。”
她真是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就跑到他家去?要是害了孩子该怎么办?
姜维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见护士进去给南珍扎针了才离开。
南珍一看姜维走了,忙制止护士,说她不用药。
护士不满地说:“我手上这瓶都开过了!你不扎也要算钱的。”
南珍看着那瓶药水:“那就这瓶算上,其他请帮我退掉。”
护士看了看病历:“南珍是你吧?”
南珍点点头。
“你搞清楚自己是什么病了吗?你这一型特别危险,不治会没命的!你开什么玩笑!”
南珍低着头:“我不治了。”
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
护士端着瓶子:“那我去叫医生来,你自己跟医生说!这个责任我付不起。”
“谢谢。”南珍还说谢谢。
护士就没见过这么想死的人!
不久,南珍的主治医师来了,南珍也就是一句话:“我不治了。”
要不是办出院需要医生签字,她早就走了。
医生见多了这类人,明白是为了什么。
“你想好了?站在医院的立场,还是希望能坚持治疗,你咳血了知道吗?已经不能再拖下去。”
“……我不治了,你给我签字吧。”南珍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部开始!~_(:зゝ∠)_
马上就英雄救美啦~~
☆、第58章 (2)。。。
南珍拿着医生签的出院单去楼下结账,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本人南珍自愿放弃治疗。
她书念得少,字也写的不好看;一字一顿的,与旁边龙飞凤舞比起来,看着心里特别难受。
幸好医院可以刷卡;几个血检和检查费交完后,南珍跑去医院里面的取款机查了下余额。
站在原地想了想后;她将卡里的钱全部取了出来。
再抬头看天时;忽然就放松了。
做完她应该做的,该不该留这条命;老天说的算。
回到家后不见连香玉,南珍有些遗憾;毕竟可能是最后一面。
她将全部家当留在了小桌上,整整两千块钱,只有那么薄薄的一点厚度。
她在锅里闷了米饭,等连香玉回来了就能有东西吃,她还把弄脏的被子换了一床;免得她睡不好觉。
都整理好了,也该走了。
去哪里呢?
南珍想找个地方安静的结束这一切。
可大门却被砸响,男人粗哑的声音并不好听:“开门!你以为躲起来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再不开门有你好看!”
南珍以为是敲错门了,隔着门说:“你们找谁?”
“连香玉是不是住这里!给我出来!”
南珍急喘了几下:“你们走错门了。”
“放屁!”
说完这一句,门外就再没有声响,这个租来的房子门上并没有猫眼,南珍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不知该怎么办。
忽然外面一阵窸窸窣窣,门锁咯噔一声,吓得南珍往后退了几步。
门幽幽地开了。
呼一下进来了五个男人,年纪看起来并不大,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做狠的表情。
“你,你们想干嘛!”南珍捂着胸口一阵难受。
“哟,还是个小美人!”流里流气地话语不堪入耳。
南珍说:“你们搜吧,她真的不在,我好几天没见到她了,也想找她的。”
“没关系。”带头的一个点了支烟坐下来,“有你也可以。”
南珍想把桌上的钱藏起来,假装蹲下去捡东西,却有人手更快,抽走了装钱的袋子。
“这是什么?”
“还我!”南珍要抢,随即被人摁住。
抽烟的男人数了数:“两千?利息都不够!”
“这是我的钱,不是连香玉的。”她说。
“听说你是连香玉的养女?父债子还没听过?你妈欠了我们一万块,算上两天利息又是一万,今天不会来就再翻倍,你这两千块不算在里面,就当做给兄弟们的车马费,懂了吧?”
南珍一口气喘不过来眼前都是黑的。
***
什么一万生一万又一个一万?她借了高利贷?南珍不可置信,连香玉一贯胆小,怎么可能……
“不相信?”男人笑起来:“你**妈手气不好又爱玩,我们老板好心借她应应急,她居然这么没诚信的跑掉了?这样很不好啊!”
南珍知道了,连香玉狗急跳墙借了高利贷想着下一把能赢,那种地方多的是主动应急的钱袋子。
到今天为止是三万吗?
她说:“你让我出去凑钱,三万不算多,我很快就回来还你。”
抽烟的却摇摇头,“不可以,你哪里都不能去。”
南珍急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一手捏住她的脸:“想你给我老实点!”
五个男人一个女人,南珍心里害怕,可还是知道不能露怯。
她垂眼看夹着自己脸的那只手,说:“我不是吓你们,我得了传染病,搞不好你们已经被我传染了,不要命的就继续待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那人一听,先是松了手,想想又笑了:“骗我?”
南珍摇摇头,从包里拿出出院小结。
白纸黑字,真不是吓人的。
男人一声靠,一时间其他人都退到门外。
南珍的心定了定,眼睛却还是花的,根本看不清东西,脑袋也嗡嗡的响,她想尽快离开这里,最好能找到连香玉,让她别回家。
可刚刚退出去的男人又进来了,脸上捂着纸巾拽着南珍的头发拖到卧室里,砰一声锁了门。
南珍坐在地上缓了缓,终于可以看清东西,翻遍了整个卧室都找不到出路。
她身上越来越难受,最后只能躺在床上。
***
也不知躺了多久,南珍昏昏沉沉的,发现房间里有人。
她睁眼去看,看见连香玉的背影。
“妈……”
连香玉的背影抖了抖,扒着门哭喊:“你们放我出去啊,我还不想死啊!”
南珍怔了怔,努力坐起来,嗓子干到不行,说:“妈……”
连香玉转过身来看鬼似的看她:“你不要过来!你离我远点!呜呜呜你不要害我啊!”
南珍点点头,一动不动了。
连香玉越哭越大声,惹火了外面的人,卧室的门板被拍得咚咚响:“吵什么吵!想死是不是!”
连香玉哭喊着:“小伙子……大哥大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吧!你不是说她有传染病吗?我看她吐血了啊!我在这里会死的啊!”
外面的人忽然怪笑起来:“我劝你还是对你女儿好一点,她能帮你还钱!”
连香玉浑身一抖,回过头来看南珍。
“我真的没钱了。”南珍捂着口鼻,尽量忍着咳嗽。
连香玉不住的颤抖,南珍正察觉不对劲,就听见外面的人说:“你女儿细皮嫩肉的,可以做生意啊,皮肉生意很赚钱的,趁她还没死,能赚一点是一点,搞不好还能给你留点钱翻盘是不是?哈哈哈哈!”
连香玉哆哆嗦嗦的慢慢朝南珍走来。
南珍蒙着脸:“妈你别靠近我,会传染的。”
她看见连香玉的眼睛红红一片,忽然被捉住了手腕。
连香玉在哀求:“南珍啊,你说这样好不好?你一直很孝顺的,帮妈妈把钱还掉好不好?我以后打小一点的,再也不敢借高利贷了!”
南珍没有搞懂,连香玉的意思到底是让她想办法还钱还是让她做皮肉生意。
她昏了过去,最后一刻听见连香玉大喊:“她死了她死了,怎么办啊谁来救救我!”
***
南珍做梦了,梦里是海边的咖啡店,蓝白的墙壁看起来特别干净,她坐在自己喜欢的长椅上晒太阳,偶尔抬头,就能看见吧台上被粘的牢牢的那个玻璃瓶子。
小小一个,里面有一颗贝壳。
那是星星。
可是星星却被打碎了,她想去找星星,两手却被玻璃渣子刺出了血。
这个梦不算惊骇,南珍是在平静中醒来的。
一醒来就听见隔音不好的外头,几个男人在说话:“可惜了她有病,不然……嘿嘿……”
有人问:“不知道哪个冤大头会来。”
有人说:“什么冤大头?干干净净的人为什么要害人家?巷子里多的是打针的人,她有病就应该配个有病的,谁也不亏。”
南珍已经不能动了,她呢喃:“妈……”
连香玉从门口爬过来,嘴里还是那些话。
可是南珍真是没钱了,这些年,为了给连香玉换赌债,她卖了店,卖了房子,卖了车,沦落到给别人打工,每个月赚辛苦钱,到头来却没能攒下一丁点。
“妈,我想喝水。”南珍呢喃着。
但连香玉根本听不见她的话,她神经兮兮的一直在叨念着什么。
门突然开了,送进一个饭盒。
男人很凶的说:“喂你女儿吃饭,她要是饿死了你就得用这身皱巴巴的皮出来做生意!”
连香玉却躲到了床下面,不肯出来。
南珍试了两次却怎么都爬不起来,只能看着门后的饭盒望梅止渴。
“妈,吃饭了。”南珍说。
“妈,你饿不饿?吃饭了。”虽然很渴,但她还是要说,她怕连香玉会饿死。
“妈,有没有闻到很香的味道?好像是排骨饭,你不是爱吃排骨饭吗?”
连香玉好像又变得很听话,从床下爬出来,抱着饭盒一阵猛扒。
“妈,好吃吗?”南珍问。
连香玉呜呜地点点头。
“妈,以后都要记得按时吃饭。”
……
***
南珍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原来她死前的景象是这样的啊!
天已经黑了,她睡在自己的床上,妈妈守在她的身边,房间里有饭菜的香味。
她闭上眼,静静等待。
身上很疼,咳嗽时胸口快要撕裂开来,但一切的一切,都不能阻止她想起了一个人。
她再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把白衫穿得那样好看。
眼尾,一颗泪滑入发际。
很黑的夜,外面支起了麻将桌,哗哗哗的洗牌声突然安静下来。南珍以为,这就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刻。
原来,它在来临时是这样的安静。
可她却又听见老旧的木板门被轻轻推开,颤悠悠的发出铁钉生锈的磨顿声。
她的身子突然一轻,好像浮在了半空中。
这一切不是幻觉,南珍可以感觉到抱住她的那个怀抱有多么的温暖。即使过了那么久,她也能在一秒之内感觉出来。
她睁开眼,见到了他,第一句话却是慌张推拒地:“你放开我,我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
她捂着嘴,眼眶红彤彤的像个兔子,声音那么不好听。
他皱了皱眉头,俯身亲在她的手背上。
☆、第59章 (3)。。。
他略显单薄的嘴唇触碰南珍的手背,那一刻;曾经的曾经,都变得真实具体起来。
南珍爆发一串剧烈的咳喘,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他就立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眼眸中的感情;她看不透。
“我;我……”南珍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她想说;你看吧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生病了,你还不快点把我放下来!
可他却不管不顾。
南珍要说什么他都懂;但那又怎样?
你只是生病而已。
他等她缓过这次咳喘才抱着她跨出房间;他的臂弯极稳,一点晃动都没有。
他还是那样的好看;高高的个子立在屋中;劲瘦清俊;面上看不出情绪,淡淡的却有无限威严。
忽然,他顿住,侧脸,眼角一颗泪痣。
他的目光停留在衣角,连香玉痴傻地攥住他的衣角,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他一贯内敛,这次却显露一丝责备的情绪,眼神中的厌恶令在门外等候的几人屏息。
可他又看了看怀中的南珍,目光再次变得淡泊。
门外的几人看得清清楚楚,是彻底的震惊了。
他们从六岁起就跟着他,他们本也是家中千万宝贝的儿子,却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他们是巫家的旁系子弟,靠着父辈的谨慎部署,才能与他朝夕相处。
他们从六岁起就知道,巫玉堂,是他们的神,主宰他们的一切。
从六岁到现在,他们从没见过他这样的时候……这样将爱憎如此分明的时候。
他现在很不高兴,他们知道。
一人上前来扯掉了连香玉的手,躬身退下。
***
离开的路上,南珍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却也只是呢喃:“你放开我,你会死的,你不怕死吗?”
这样吵了一路,终于吵醒了抱着她的男人。
他将她放下,压在街角的墙上,深深吻住。
“唔……”南珍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