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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入了黑雁之中,黑雁所散发的不再是刀气,亦不是剑气。
那是纯粹的气,非仙气,更非劲气。
却愈发强横无比,有刀的凌厉,有剑的锋利。
甚至还有雷光隐隐缭绕,如同一道天雷轰鸣而下,砸在阴兵身上。
阴兵鬼影变得模糊,黑气四溢,像是将要被天雷轰碎。
然而此地并非只有这一尊阴兵,另外四道阴兵鬼影飘忽而来,穿过几名苍羽军将士,朝张溪云袭杀而去。
张溪云本以为阴兵如同鬼物,没有心智,更不会携手与他们争斗。
但如今看来却是他错了,阴兵似乎也有思想,如同人族一般,甚至似乎有着争斗的本能,会选择最正确的战斗方式。
所以他们要先杀了张溪云,不仅要他散去剑气,更可能是因为他是在场的十一人中修为最弱的人。
四道鬼影飘荡而来,真正可谓鬼魅般的速度。
“躲开!”顾青回顾不及,长刀斩出,刀气袭去,却难挡四道鬼影。
“砰——!”
阴兵一掌轰过,张溪云倒飞而出,倒在地下,涌出一口血。
剑气也因此散去,黑雁中只存刀气,却是让模糊的阴兵鬼影又再恢复,它继而大怒,朝袁青山而去,黑气化作一柄剑,当空斩下。
其余四道阴兵鬼影皆往张溪云而去,顾青等人连忙冲回他的身旁,持刀护住张溪云。
张溪云站起身来,他胸口的衣裳如同被火焰烧烂一般,留下了一道漆黑的掌印。
“阴兵自有其神智。。。。。。!?”他心中惊疑,想起了曾运转破妄之法时,望见的阴兵却是一名羽扇纶巾的文士模样。
他再度运转破妄之法,顿时眸中金光跳耀,朝五道阴兵鬼影望去。
五道阴兵鬼影在他眼中,果然化作了另一番模样。
有年迈的老者、持剑的修士。。。。。。
有魁梧的力士、儒雅的文士。。。。。。
只有一道鬼影是身着盔甲的将士。。。。。。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真是前生不成?”张溪云喃喃道。
阴兵为何而生,又是如何而生?
他曾见到大墓深处有如同乱葬岗一般的地方,可与阴兵有关?
而此时已容不得他细想,七名苍羽军将士竟然难以制约四道阴兵鬼影,已有败象呈现。
他再唤四道剑影勾勒太极,剑气轰向阴兵,与其余七人合力战阴兵。
而另一边的袁青山情况亦不乐观,身上那袭黑雪盔甲裂纹蔓延,两名苍羽军将士前来相助,反被阴兵黑气纠缠。
“这阴兵怎会如此难缠。。。。。。”顾青开口道,面色铁青。
如今面对五道阴兵鬼影,他们都如此狼狈,那前去的铁副将等人面对的恐怕是近百道阴兵鬼影,又是何其艰难。
他们的体力在逐渐消耗,况且体内的仙气、劲气亦不是无穷无尽,而阴兵却如同不会疲累,更不需吸纳天地灵元。
阴兵越战越勇,张溪云等人节节败退,众人合力亦不过彻底斩灭了一道阴兵鬼影。
可消散的阴兵却散出黑气,被其余阴兵融为一体,愈发强横。
此时无人注意的水银长河中央,似乎有一道身影飞掠而来。
张溪云口中咳血,难以维继战力,只是勉强释放数道剑气,却轻易便被阴兵拍散。
“死!”一声大喝传来,袁青山拼尽全力的一击,终于又再轰碎一道阴兵鬼影。
然而死去的阴兵依旧散发黑气,被其余阴兵吸纳,使自身愈发强横,对张溪云等人的压迫感大增。
袁青山斩灭阴兵,连忙回身而来帮忙,喝道:“起盾墙!”
十人同时运转法门,祭起盾墙,欲将阴兵攻势挡住。
然而阴兵却视若无物,穿身而过,令众人大惊失色。
“盾墙无用!?”
众人急忙后撤,避开袭来的阴兵,但阴兵速度更快,黑气如剑袭杀!
“哼!”
一道冷哼声响起,众人眼前被黑影遮挡!
一道巨大掌影朝阴兵拍下!
阴兵似也察觉可怕,黑气散去,反身而回。
那道巨大掌影却是不肯放过阴兵,紧随而去。
反掌之间,阴兵被巨大掌影拍中!
凄厉的鬼哭声响起,阴兵在掌下苦苦挣扎,黑气冲撞掌影,欲将其冲破。
恐怖掌影横扫而过,将阴兵攥在手中,轻轻一捏,三道阴兵鬼影化作灰飞,黑气四散,只有鬼哭声还在回荡。
“得救了。。。。。。?”张溪云喘着气道,朝上方望去。
一袭黑裳手握漆黑的布伞,正是离殃!
“大统领!”苍羽军将士惊喜道。
离殃轻点头,缓缓落下。
袁青山连忙上前道:“大统领回来就好,铁副将带领众多弟兄迎战阴兵。。。。。。”
离殃摆手,道:“我已知晓。”
接着他望向自己右手,上面还缭绕几缕黑气。
“这并非是完整的阴兵。。。。。。”
张溪云听见这话,连忙上前,朝离殃行礼,然后将丹水之事告知。
离殃听罢点头道:“那便是了,阴兵夺了肉身,之后因被驱逐而离开所夺肉身,但这些人体内被种下了丹水,丹水锁住了阴兵一半的灵体,强行分离之后便残留在了肉身中。。。。。。”
“柳昊催动丹水,又因大墓死气之故,尸体化作干尸,被尔等斩杀而放出了丹水锁住的一半阴兵灵体。。。。。。”
离殃说完,张溪云方才恍然大悟,爷爷的确解决了阴兵之祸,却因柳昊种下的丹水才又起了这些事端。
他犹豫片刻,又再问道:“离大统领,不知那两尊丹王。。。。。。?”
“死了。”离殃淡淡道,接着望向刀海盾域之阵,开口道:“你们十人随我前去。”
“诺!”
张溪云连忙道:“我亦一同前去!”
“溪云,你方才也望见了阴兵的恐怖,远非你我能及,你还是留下罢。”顾青开口道。
张溪云哑然,自己的确实力不足,即便说是累赘也不为过。
“无妨。”
离殃却在此时开口,允了张溪云同去。
袁青山眉头一皱,道:“大统领,可。。。。。。”
离殃摇了摇头,未再多言。
袁青山叹了口气,转身嘱咐张溪云小心,却未看见离殃眸中有一丝哀伤之色。
众人先后化作虹光,望刀海盾域之阵处赶去。
。。。。。。
帝京城,刑部。
一名男子正欲俩开刑部,他一袭金黄飞鱼袍,披风金边白缎,腰间悬挂一枚玉令。
竟是难得一见的玉令捕快。
他面容冷峻,有不怒自威之感,身上气势更是压人。
“上官大人。”
他走出刑部时,守在门外的刑部捕快行礼道。
刑部之中,复姓上官,身居玉令,唯有一人。
刑部神捕,上官夏临!
上官夏临走出刑部,登上一辆马车,马车疾驰而去,去往外城方向。
待马车离开帝京内城之后,上官夏临便悄然化作一道虹光,冲向了帝京城外。
而那辆马车停在了东市,一名与上官夏临几乎一样的男子下了马车,走在青龙长街之上。
帝京城郊,虹光停留在某处。
“何事如此急着唤我前来。”上官夏临开口,语气似有不满。
周围未见人影,只听一道声音响起。
“宫绝、宫扬死了,他们留下的命灯已熄。”
上官夏临冷哼一声,道:“两个废物。”
“柳昊同样死了,恐怕身份已经败露。”
他眉头一皱,道:“罢了,既然陛下派了离殃前去,他们不可能成功。”
“可是彼岸花。。。。。。?”那道声音迟疑道。
上官夏临闭目,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待我再想办法。。。。。。”
“华雄如何了?”上官夏临开口问道。
“安然无恙。”
“不过还有一事。。。。。。”
“说。”上官夏临冷声道。
那道声音犹豫了半晌,终是开口道:“诸位丹老有所不满,想要将这情绪传达于那位大人。。。。。。”
上官夏临睁开双目,眸中寒芒流转,杀气毕露。
“那些老匹夫有资格对那位大人不满?”
“若非是那位大人,恐怕他们早在数年前便已被帝师诛杀!”
“你回去转告那些老匹夫,若是有所不满,便亲自上帝京来!”(。)
章一百零六 哀思伤;离墓将()
大墓之中,如同城墙般的四面黑雪重盾隔绝一域。
数道虹光掠至,离殃率众人而来。
离殃手中杵着那柄漆黑布伞,走得极缓,波澜不惊的眸中,萦绕着一缕淡淡的哀伤。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望向裂开的地面,顾青开口道:“大统领,先前此地还一直传来极大动静。。。。。。”
袁青山眸中有着同样的悲哀,直到亲自来到此地,他便知晓了事情的结果。
顾青他们心中还带着一丝希望,只是因为这刀海盾域之阵未散。
袁青山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并非是对顾青他们,而是对他自己,果然那日顾青骂得不错,一直都是他在自欺欺人,甚至将所有人都说服了。
可直到来到此地,他骗得众人心中还怀有一丝希望,却再也骗不了自己。
“如今大统领亲至了,可该如何告之诸多弟兄。。。。。。?”顾青迟疑道。
袁青山望着顾青,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离殃也未答话,他缓缓走上前去,撑开了手中那柄漆黑的布伞。
无雨无雪亦无阳,偏在墓中撑伞行。
他走至黑雪重盾之前,一步迈出便跨入盾域之中,没有任何一丝阻拦之意生起。
一道重重的叹息声响起,顾青脸色明显一怔,而袁青山则是颤身闭目。
张溪云心中无端生起了一丝不祥之感。
离殃迈入刀海盾域之内,四面犹如实质的庞大重盾便逐渐模糊起来,化作虚影。
刀海盾域阵内的景象缓缓呈现,从模糊变得清晰。
没有阴兵,甚至连一道鬼影也无,只有满地的干尸残躯。
四个角落,分别对应着先前的四面黑雪重盾,一袭袭黑雪盔甲持刀而立。
除却他们正对面的十几人外,其余人都背对着他们。
顾青一眼便望见了正对着他的铁副将,目中闪过欣喜之色,除却袁青山外,其余诸人也是一喜,想来阴兵已被剿灭,连张溪云也松了口气。
离殃背对众人,若是仔细望他,或许能见到他握伞的手有几分颤意。
铁游生,众人口中的铁副将,依旧持刀站立,睁着双眸却似未见到他们一般。
“铁副将。。。。。。”顾青开口,只是话还未落,他神色骤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铁游生那袭黑雪盔甲之上裂纹蔓延,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那袭黑雪盔甲就在众人眼前彻底粉碎,被阴风吹起又吹散。
漆黑的盔甲之上,两肩之处嵌着雪白的雕羽,故此才被称作黑雪盔甲。
盔甲碎裂,雕羽自然随风而扬。
半空漂浮着无数的漆黑碎末与雪白雕羽。
如一场黑白交替的雨。
盾域之内所有苍羽军将士,他们那袭代表了苍羽军身份的黑雪盔甲同时碎裂。
顾青等人愣在原地,眸中有难言的伤悲。
袁青山闭目流泪。
张溪云不忍再看,侧过了脸。
铁游生与诸多兄弟等到了他们,像是终肯放心,手中所持的长刀消散。
“轰隆——!”
近百名苍羽军将士轰然倒下,便像是城墙坍塌,或是终愿安心躺下。
那一刻,铁游生的脸上似乎勾起了笑意。
“即便死去,残魂执念不散,也要维持此阵,隔绝一域,以刀海将阴兵磨杀殆尽。。。。。。”
“阴兵不过如此,此战。。。。。。”
“苍羽军大胜。。。。。。!”
“尔等,皆是苍羽军大好儿郎。。。。。。!”离殃的话中,有难以察觉的颤音。
此情此景,张溪云只觉鼻酸,顾青则早已满脸泪水。
朝夕相处的弟兄们,走了。
袁青山朝死去的苍羽军将士跪下,顾青等人亦随之而跪。
张溪云虽未跪下,却也弯腰深深一拜。
。。。。。。
对岸石桥旁。
方然兄妹与姜琪一同站在河边。
“也不知道对岸究竟发生了什么。。。。。。?”方瑜开口道,语气带着担忧。
方然深吸口气,道:“必定不是好事。。。。。。”
“不久前的那阵动静可不小。。。。。。”
方然也有些担忧道:“也不知张兄可还无恙?”
一旁的姜琪撇了撇嘴,道:“方然哥,你老这么担心他干嘛?”
方然无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