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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人走上前来,竟与工部尚书并肩。
“昨日前去传旨的可是左江,莫要大意了。”
这道声音沧桑而冰冷,话音的主人乃是当今的吏部尚书陈平。
“左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陈平转过头去,望着黄虚问道:“有区别吗?”
不等黄虚回答,他便接着道:“陛下要他去,那便是陛下看重此人,左江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若是左江自己要去,那也说明了陛下看重此人,左江想要留下一份因果,更能做个顺水人情。”
黄虚眉头紧锁,边走边问道:“若真如你所言,难道我等就要眼睁睁看着钦天监。。。。。。”
陈平冷笑道:“若是想彻底扳倒钦天监,单凭针对我们的状元郎那恐怕也不行,钦天监最重要的两个人,南若安与安陆平,只要他们在,钦天监便不会倒下。。。。。。”
“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竟宁愿冒着被人指责之险,就是不肯让南若安辞去监正。。。。。。”黄虚皱眉道。
“我早就觉得钦天监必然还有其它目的,绝非只为了监督六部,彻查禁丹。。。。。。”陈平接着道,“可我几年前便已开始暗查钦天监,甚至曾翻过龙庭诸多史料记载,却依旧不知晓当年钦天监究竟是以何理由而建立。。。。。。”
黄虚一时无话可接,半晌才道:“听闻钦天监的冬官正秦以衫如今身在池山城,甚至还隐瞒了身份,但我却还未能查到他前往池山城的理由。”
“钦天监立于帝京一日,我等便如芒刺背,左江自己也有众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过是想掌控张溪云而已。。。。。。”
黄虚脸色阴沉,道:“这些年过去,钦天监竟然又添一名官员,最可怕的是此人背景深厚,天资妖孽,若不加以控制,他日早晚会成大患。”
“那便为他备上厚礼罢。。。。。。”
二人边走边说,已快到了清和殿外,不敢再继续谈论这些,恐怕会被汉帝身边的太监听见。
张溪云此时已到了清和殿外,同样等在殿外的便有方然兄妹二人身影,而姜琪也在他二人身旁。
“张兄。”方然同样望见了他,三人朝他走来。
“张状元遇见同窗,必要闲聊几句,我便先行告辞了。”杨奇说道。
他们乃是一齐通过武举,倒也算是世俗所言一齐苦读的同窗,杨奇说法倒也不算错。
“一路上辛苦杨大人了。”张溪云谢过杨奇,又再与他告辞。
杨奇离开,方然三人走到了他的身旁,方然开口道:“昨日开始,张兄怕是成了整个帝京城闲谈的焦点,好不威风。”
张溪云淡笑道:“这威风不要也罢。”
方然身后的姜琪难免腹诽一声“虚伪“,却也不敢当面这么说。
此时庞洪与何常联袂而至,却未过来,只是远远同他们点头示意,眼神有些复杂。
“对了,张兄进了钦天监,不知要做些什么?”方然笑道,“我对钦天监倒是极为好奇,只听说在帝京城中超然物外,却不知除却彻查禁丹案外,还有何等差事?”
“这。。。。。。”张溪云一时哑然,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知晓钦天监除了彻查禁丹案外,还要做些什么,虽然龙庭双榜是钦天监所出,但那是归于老院。
但从南老话里话外中,张溪云判断钦天监必然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只是他如今没有资格知晓。
“总不会张兄你刚入钦天监便让你去查禁丹案吧?”方然见他不答,不由迟疑道。
张溪云苦笑一声,道:“这次算是方兄你猜对了,今日面圣之后,明日我便要启程赶往池山城。。。。。。”
方然三人皆是一惊,道:“虽然张兄你实力了得,但终究只是凡尘修士,怎会这么快便让你去查禁丹案?”
“丹成天怒全是一群疯子,涉及禁丹案,必然会出动丹王,钦天监如此做法,实在像是不拿人命当回事。。。。。。“方瑜也是这般想法。
“并非是我来查案。”张溪云解释道,“我身为五官监侯,职责乃是辅佐五官正办案。”
方然兄妹这才恍然大悟,如果仅是协办,那危险自然便小了许多。
方然讪讪笑道:“看来你们钦天监还真是只认得禁丹,不是彻查禁丹,便是协助彻查禁丹。。。。。。”
张溪云正想解释,复又叹了口气,收回了话,想来等他们为官久了以后,自然便知晓不是这么回事了,否则龙庭之中怎会有那么多人忌惮钦天监。
“午时已到。”
一阵尖锐嗓音响起,是从清和殿内传出,许是一名太监,但其修为恐怕也已至仙路,否则这喊声不会如同响在了众人心间一般。
“群臣进殿。”
武举人还未真正算臣,这说的便不是他们,而是等在清和殿外的六部尚书与其余龙庭重臣。
此时张溪云忽然感觉身后窜起一道凉意,正欲回头看时,有两名身着官袍的高大男子从他身旁走过。
“好强!”张溪云暗道,身旁走过的两人为他带来极大压迫感,修为恐怕已至仙路九宫之境!
那两人并未望他一眼,目光直视前方,眸中泛着冷光。
“工部尚书黄虚!”
“吏部尚书陈平!”
方然向众人低声道出那两人身份。
张溪云眉头一皱,这两人似乎对他带着几分敌意,他相信方才突然感到的寒意,便是来自这两人的目光!
“颜监副说的果然不错,这帝京城中的确是有人不太欢迎我。。。。。。”
他心中叹息,这二人不论哪方面都远非是如今的自己能够抗衡的,可自己恐怕莫名其妙的就已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张溪云腹诽道:“我倒是一直想与人为善,可是直到我膝盖中了一箭,不对,是无数箭。。。。。。”
“武举人进殿!”
尖锐的嗓音再度响起,在清和殿外等待的二十名武举人终于要进殿面圣。(。)
章一百一十五 面圣()
“武举人进殿!”
清和殿内,汉帝宣武举前二十席进殿面圣。
张溪云收敛心神,不再去想先前那寒气森森的眼神,他与方然对视一眼,众人同时朝殿内走去。
众人步入清和殿内,不由再感到震撼。
金龙回旋盘绕的潘龙柱前,殿内群臣各列其位,面色肃然。
殿内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
大殿最上方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的正是执掌汉龙庭之人,汉帝刘永!
张溪云在殿门口往龙椅之上望去,只见高居宝座那人一袭龙袍,头戴帝冠,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身后自有一道皇气缭绕,如真龙盘旋。
汉帝刘永亦朝进殿的武举人望去,他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众人一种压迫感。
殿内极为安静,无一人出声,只听见进殿的武举人脚步声。
诸位武举人走至最前方,朝汉帝下拜。
“参见陛下。”
汉帝轻抬手,同时开口道:“免礼。”
他语气极为平淡,波澜无惊。
“诸卿,辛苦了。”
汉帝缓缓开口道:“武举状元何在?”
听见汉帝相问,张溪云即刻平复心神,往前轻迈一步,行礼道:“张溪云见过陛下。”
殿内诸多大臣亦在同时朝他望去,无论先前是否见过他,都似乎极为关注他这今朝状元。
张溪云行礼,汉帝却一言不发,只是望着他的眼神,也像是在打量他。
良久,汉帝方收回目光,开口道:“不错,怪不得被安陆平亲自举荐,又得离殃欣赏,状元之名非你莫属。”
面圣之事,本就是让汉帝亲自见武举上榜之人,看可会有不满意之人,或许还会对诸位武举人有一番考校。
但如今汉帝说出这番话,那便是已真正认同了张溪云的状元之名,心觉满意,故此刻起,张溪云已然算是真正成为了龙庭官员。
听闻此话,张溪云正要谢恩,忽听后方有人开口道:“陛下。”
身居群臣之中的吏部尚书陈平出列,朝汉帝一拜,道:“臣有本奏。”
“哦?”汉帝语气平静,道:“爱卿何事启奏?”
诸位武举人不由回头望去,见陈平面无表情,缓缓开口。
张溪云亦忍不住好奇,回头望去,见是先前之人,心中不免暗骂一声,恐怕要出幺蛾子。
武举人面圣之所以要有群臣列殿,非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如今陈平正要做的事。
有疑,上奏。
武举放榜后,举人名列榜上,却仍不算为官,便是要等面圣之后得汉帝首肯,百官认同。
但若百官有疑,即便汉帝首肯,也需议之。
然而近百年来,面圣之事虽有这规矩,却也少有这等事发生。
更有人戏称此规矩为“三不利”,成则不利他人,不成则不利自身,然成与不成,皆会惹得龙颜不悦。
“陛下,臣对今朝状元有疑。”陈平道。
龙椅之上,汉帝同样面无表情,让殿内众臣难以揣测喜怒。
“莫非爱卿是觉得张溪云不配做这今朝状元?”
此刻殿内群臣心思千回百转,不仅是在揣测汉帝的心思,还在揣测吏部尚书陈平的心思。
陈平轻摇头道:“臣并非认为张溪云无状元之资”
“能以破四门修为登上凡尘榜十九位,今朝状元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想来殿内诸位武举人也是心服的,那臣又岂会认为张溪云不够资格?”
汉帝听罢,似来了几分兴趣,帝冠下眉毛轻挑,随即问道:“那爱卿此番又这是何意?”
“臣有疑,可疑的却是”陈平话音一顿,望了望身旁诸臣,又接着道:“张溪云,是否该进钦天监?”
殿内众臣听见此话,心思顿时便活络起来,如今看来吏部尚书这一番作为,并非真是想令陛下重议此事,而是要借此事聚人心,在场众臣,但凡是对钦天监有所不满的,便都是他要拉拢的对象。
甚至恐怕连他自己都知晓,想让陛下收回旨意几乎毫无可能,所以他针对张溪云,实则是在针对钦天监!
“幸好安陆平如今不在帝京,否则今日两人该在清和殿上争执不休了”在场众臣中有人如此想道。
“若是安陆平身在帝京城,陈平恐怕也不敢做出此等针对之事,虽然他自己倒是无惧,可吏部的官员大概就要每日被钦天监官员拜访了”
张溪云虽然不知晓这其中更深层的意思,此时心绪却反而平静下来,等着听这吏部尚书会说些什么。
“爱卿觉得张溪云不该进钦天监?”汉帝问道。
“当年高宗建立钦天监,初时是为了监责六部,故此钦天监历来直属陛下管辖,不理六部调令,其内官员手握生杀大权,一旦证据确凿,更是可先斩后奏”
“爱卿所言不差,但这又与张溪云何关?”汉帝问道。
陈平再朝汉帝一拜,道:“陛下,臣所言不过是为了提醒朝中诸位同僚,亦想告知陛下,当年禁丹大案后,钦天监便常年忙于彻查禁丹案,甚至让很多人忘记了钦天监存在的初衷”
“监责六部”汉帝似乎猜到了陈平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龙庭与方外宗门便是分分合合,当年殷商龙庭何其势大,宗门俯首,最终虽说亡于大周龙庭,实则该说是亡于了支持大周龙庭的方外宗门手上,而为首的便是如今的三宗四门”
“高宗建立钦天监,其用意自不必说,监责六部亦可谓把握了龙庭命脉”
陈平缓缓述说,殿内众臣皆是逐渐猜到其话中之意,面色皆变得有几分古怪。
“即便我朝初立之时,亦与三宗四门之间有诸多纷争,直至先帝起,方与三宗四门间关系愈发紧密,更因此才将妄图推翻龙庭的方外宗门区别开来,另称为左道”
“但即便如今龙庭与三宗四门关系何其融洽,莫非就真能断言必然不会再分么”
汉帝皱眉,他知晓陈平想说什么,当他却不该在朝堂之上说的如此直白,虽说如今三宗四门封山,但将来也定会传到三宗四门耳中,更何况如今这殿内便有着一名天琼行走。
殿内诸臣显然也未想到陈平竟敢将事情这般摊开来说。
“陈平”汉帝不想陈平继续说下去,甚至已直呼其名。
“请陛下恕罪。”陈平第三次朝汉帝下拜,“但这些事若不说清楚,恐怕殿内诸位大人不知晓其中利害,难做决断。”
“众所周知,今朝状元张溪云出自天琼正宗,乃是宗门行走。”陈平接着道,“甚至不少人认为他这三宗四门的身份该让他在龙庭中立足有不少好处。”
“听闻离大统领也曾想让他去苍羽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