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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蕙按照兵士的指引,很快地来到了汴河边。她把马牵到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树林子里拴好,从马兜肚里取出些草料放在马够得着的地上。自己从马鞍桥上取下宝剑背在背上,从靴筒子里拿出分水峨眉刺,在近处下水,往上游游去。
没有多久,就看见了汴河角门子,那就是水上的栅门。春蕙潜在水下,游近了栅栏门。水下的栅栏门也是由很粗的木头通过铁链子串在一起组成,可是时间久了,铁链子锈蚀严重。很快,她用宝剑斩开了一处铁链,挪开一根木头,她就钻了过去。
再说娄家这边。胡氏一觉醒来,发现大儿子还在给她轻轻地捶背,说道:“山儿,你也休息会儿,娘现在感觉好一些,你先不用捶了。”
“好,娘,宁要不要喝点水?我给您倒水去。”娄言山伸了个懒腰说道。
“好。”
娄言山从陶壶里倒了半碗水,拿勺儿给老妈喂水。胡氏喝了几口水,感觉憋气好了一些。清了清喉咙,说道:“山儿,有一个事儿,娘一直想对你讲,又没有个合适的时候。现在,我知道,我的心口疼的毛病不知道哪天一犯起来,一口气儿上不来,就来不及说了。”
“娘,您放心,您不会有事的,”娄言山说,“现在不是好多了吗?春蕙很快就会讨药回来。这药对心口疼的急救有效。”
“我就是说春蕙的事儿,”胡氏喘了一口大气,说道:“她虽然来咱家的时间不长,可是伺候你,还有伺候我和你爸都是心灵手巧,周到细致。那你们之间的感情,就不用我多说。我和你爸看在眼里,心里是甭提多高兴了。可是她甘当丫鬟,守着丫鬟的本分,做在人前吃在人后不说,连说个话儿都是咱们坐着她站着。吃饭的时候,更是她不能和我们同桌,都是我们吃完了,她收拾完了饭桌,她才一个人在厨房吃我们吃剩下的。我觉得特别不落忍。我几次和你爹提起,他也是这个看法。”
“是呀,”娄言山说,“我觉得特别对不起她。”
“还有,我看得出来,她的武功比你好。她是处处在保护你。有这样一个打灯笼都找不出来的好女孩儿,山儿,你可真是福气,也不知道娄家多少辈子积了德,才让你享到这样的福。你以后在事业上得到她的帮助还更多。”胡氏说。
“是的,娘您说得对。我打心眼儿里感谢春蕙。”
“感谢,不能只挂在口头上,”胡氏说道,“要拿出行动来,让别人看到,我们娄家是知恩图报的人家。”
“那要拿出怎样的行动呢?”
胡氏老太太说道:“我想啊,趁着我现在的这口气儿还在,你把春蕙收了。你原来是由你爹指腹为婚,娶涂家集的涂孝廉的女儿涂丹妍为妻的。这个婚约虽然还没有执行,但是还是有效,所以春蕙只好做妾了。这一点,由娘给她说。虽然是妾,那已经是和做丫鬟完全不同,已经是主人,不是奴婢,还可以自自然然地晚上和你在一起。其实,我把她看成闺女一样,春蕙也应该是心里有数的。”
“太好了,谢谢老娘!”说实在话,娄言山不知道想了多少次这样的安排了,今天听着这样的话,从母亲的嘴里亲口说出,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好想现在就立马飞到春蕙的身边,把老妈这个实在英明的决定告诉她。
可是又一想,现在春蕙不知道进了开封城没有?守城门的士兵要是就不给她开城门,怎么办呢?
娄言山惦记着春蕙怎么才能进得了开封城门,闭着嘴没有说话。老太太看出来了,说:“山儿,你在想什么?想春蕙吧?”
“是的,娘,”娄言山说,“因为着急,我忘了夜晚开封城门不开的这个茬儿了。现在,她应该已经到了开封城的宋门,她能不能进城?怎么样进城?我一直在惦记着呢。”
“惦记是对的,”胡氏说,“一家人,遇见这样的事情,哪能不惦记?我看她又聪明,武功又好,她会有办法的。”
这个时候,娄古兰醒了,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这都啥时候了,你们娘儿俩还嘚嘚没个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章 胡氏说蕙()
胡氏说:“我这在跟山儿说收春蕙的事儿呢,人家女孩儿对咱们一家那么好,咱们也得为人家着想不是?”
“那是。他娘,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春蕙回来你就对她说。”娄古兰说。
可是,娄言山在欢喜之余,总觉得好像还是有点地方不合适,有点儿别扭,可是他又找不到什么地方别扭。终于想到了,把春蕙当作妾娶进门来合适不合适。虽然说,从丫鬟的身份提升到妾的身份是有很大的提高,可是为什么不能就把当作妻子娶进来呢?
要是给了春蕙妻子的身份,那是多带劲儿,那不是会让春蕙感动得更深?再说了,要是先让春蕙做妾,以后再把涂小姐娶进来做正室。她们两个人能不能处得好?而且,他感觉那对春蕙来说,还是一个不公平嘛。
他对老娘说:“娘,就是您老人家刚才说的,春蕙将来会对我的事业,会有很大的帮助。那么,为什么不能把春蕙直接当正室妻子娶过来呢?”
“你的婚姻是由我和涂孝廉指腹为婚决定的,”娄古兰说,“两家也已经换了庚帖。因此你再娶的女人只能做妾,照理说,你要娶妾,最好是要和正室妻子商量好才行。我们自行替你娶春蕙为妾,在礼数上已经有些不周到了。”
胡氏也感到十分为难:“山儿,你说得也有理。我们既然要抬春蕙的身份,不如一下子就抬到最高。不要活鱼不卖摔死了卖。可是,你爹的说法是在礼上,不能不考虑。要不,名义上还是叫娶妾,实际上,我们尽量办风光一些,不要委屈了春蕙,你看这样好不好?”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春蕙也回来了。这爷儿仨暂时停止了这个题目的讨论。
春蕙把背在身上的包袱解下来,打开包袱,是一大包已经切成薄片的丹参,还有两个油纸包,里面分别是冰片和三七粉。娄言山拿了两片丹参,在水碗里面涮干净了,两面沾了冰片和三七粉,放在胡氏的舌头下面,让她含在嘴里。
娄言山说道:“娘,您就这样含着。至少过一顿饭的工夫再吐出来。这个方法应该有效果的。”
他又让春蕙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去睡觉。有什么事情,睡醒了以后再说,看得出来,春蕙累得都快拾不起个儿来了。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一宿没有睡?不过急于想看到他的‘丹参片拌冰片三七粉合剂’的疗效,他的睡意暂时退出了他的脑子而已。
胡氏含着这两片丹参拌冰片、三七,大约过了一顿饭多一点儿的时间,感觉心里的憋气大为好转。旁边的言水,也发现妈妈的脸色,从惨白变到有了一些血色。娄言山问道:“娘,您感觉怎么样了,好一些吗?”
娄言山让胡氏把丹参片嚼烂,再喝一口水,合着水咽下去。又接过言水递过来的水碗,漱了漱口,说:“好多了,胸口不那么憋气了。整个人也觉得舒服多了。”
一家人再次感觉不可思议。娄言山怎么这么能耐呢?他们当然不知道,三百多年以后。中国医药学的瑰宝,复方丹参制片和滴丸打遍全世界,救治了多少心脏病患者。娄言山的贡献,只不过是在没有设备的条件下,动了一个小小的脑筋,以丹参片沾冰片、三七粉代替饮片和滴丸的制造而已。
胡氏感觉肚子饿了,自己又喝了两碗粥。全家人经过这一宿的折腾,都累坏了。都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各人找到自己的铺位,都躺下睡觉去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一家人都被饿醒了。春蕙赶紧去张罗做饭;言山叫着言水,把好久都没有用的小石磨从放杂物的小房间里找了出来。把小石磨仔细地洗干净,放在太阳下面晒着。准备用它来把丹参片磨成粉。因为丹参切片大大小小的每一片的份量相差很大,不便于处方的一致。放在空气中容易吸潮,也会影响疗效。
和往常一样,春蕙伺候完了娄家一家大小吃完了饭,自己把饭桌上的碗碟收拾好,把桌子擦干净。她还给每个娄家人都倒了一杯茶,自己才回厨房去吃饭。
这个时候,胡氏老太太到厨房,对春蕙说:“春蕙,你吃完饭,先别忙刷碗,到我房间里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
春蕙来到老太太的房里,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正在收拾炕阁子(旧时放在炕上的柜子,里面装衣服之类),在找什么东西。看见春蕙进来,指了指小炕桌的对面的地方,说:“春蕙,你来了。快上炕来,坐。”
“老太太,有什么话吩咐,我站着听就行。”春蕙说。
“你还是上炕来坐,我有好多话对你说。站着累得慌,坐吧。”
春蕙看见老太太一定要她坐,磨不开老太太的好意,欠身在炕上坐了,说:“老太太,您有什么吩咐?我听着呢。”
胡氏抬起头来,一双慈祥的眼睛盯着春蕙的脸看。春蕙不知道老太太要说什么,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色微微地变红了。
胡氏说道:“春蕙,你来我们家虽然时间不是很长,家里家外都很辛苦。你呀,在家里吧,做在人前,吃在人后。厨房厅堂,活儿从来不离手。在家外吧,你的武功比山儿高得多,总是在保护着他的安全。还要服侍我和山儿他爹。自打你来咱们家呀,里里外外的,都利索多了。”
“别那么说,老太太,那都是我应该干的。少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怕我干得不好呢。”春蕙说着,心里想,这是老太太的开场白吧,她究竟是在想和我说什么呢?
“你和山儿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他有了你,是他的福分。”
“老太太,您说颠倒了,”春蕙诚恳地说,“我能伺候少爷,是我的福分!要不是遇见少爷,他救了我,我还不是个伺候那些老爷太太们的丫鬟?我原来的主人万家杭,他们对待下人可刻薄了。我被卖到他们家不到两年,就有两个丫鬟被活活打死,还打死了一个小厮。没有少爷救我的话,可能不到现在,我就给万家杭给打死了。”
“这也当然是一说,山儿告诉过我,在他救你的时候,你已经练就一身非凡的武功,已经完全不用屈居在万家做丫鬟了。”老太太说道。
第五十一章 蕙不愿意()
“是的,”春蕙说,“那是我在做丫头不到一年的时候,我的师父,了然师太找到我,在半夜里教给我武艺。后来,她临走前告诉我,叫我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在等到这个男孩子之前,不管在万家杭家里受到多大的委屈都要忍受下来。等到这个男孩子之后,让我一辈子都要和他在一起,要保护和伺候他。他是我的归宿。”
“哦!”胡氏惊讶得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来,“难道你的师父是神仙,能预知未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春蕙说,“师父告诉我,她多年来云游天下,就是要找有慧根,能够继承她的武功和事业的传人。我算是一个,她还会寻找别的传人,以后我们这些她的弟子们要团结起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啊,是这样!”胡氏相信娄言山不是凡人,是天上的牵牛星下凡。婆婆离世的前一天,她被婆婆叫到床前,婆婆说,他生言山的那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天上的牵牛星,突然掉下来,落在儿媳妇的屋里。她惊醒了,正好那个时候,娄言山出生了。
“少爷他不是凡人,“春蕙说,“就说帮乡亲们防治瘟病,普通人做得到吗?还有知道抢救心口疼的药材,也不是现在的郎中能够做到的呀。”
“那倒是。”这一向,胡氏觉得越来越不懂她的大儿子了。他好像什么都懂,料事如神。
“所以,能够伺候少爷,是我的福分。除了伺候他一辈子,这辈子我没有别的什么念想了。我就是多累,心里也是甜的。”春蕙动情地说。
“不过,你这样爱他,保护她,伺候他,也得有个名分吧,不能总当丫鬟呐。作为丫鬟,没有跟主人一辈子的道理,年纪大了,是要找个合适的男人嫁出去的。”胡氏说。
“我不要什么名分,也不要嫁出去,”春蕙说,“他应该还有别的女人,我连他的别的女人一块儿伺候。”
胡氏被深深地感动了,她说:“这怎么可以?你不是太亏了?”
“我不亏。刚才说了,那是我的福分。”春蕙倔强地说。
胡氏感到为难了。她原来以为,和春蕙谈话,告诉春蕙她和娄古兰愿意让言山娶春蕙做妾,是春蕙一直盼望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