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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将烟土之事一说完,小林就坐不住了。
他马上要了东京山田家的电话,将情况向山田作了汇报。
山田让周林接了电话:“你马上让常亮派一个连的部队跟随宪兵队行动。先抓三科科长,经查处处长也控制起来。所有的涉案人员先抓到码头审理,审理后确认有问题的,转去宪兵队。另外,那批货别丢了,放在码头货仓,派兵看管,等我回来处理。你明白吗?”
听到山田的最后话语,周林知道,山田肯家也在打这烟土主意。
“遵命!机关长。”
周林放下电话后,请小林接通了常亮的电话。
小林与常亮说了两句话,便将电话递给了周林。
“常师长,是我!奉机关长命令,调派你最得力最信任的连队来宪兵司令部,跟随皇军行动。对,今夜有行动,你的人十点前到宪兵司令部。”周林直接了当地说。
“好!我亲自带警卫营一个连来。”常亮放下了电话。
一个小时,二十二点钟,常亮带着三辆汽车赶了过来。
小林业部一挥手,三十多个日军宪兵上了两辆车在前面走了。
常亮急忙命令部队跟着皇军走,而他自己坐上了周林的车。
“兄弟,什么事要摆这大的架式?”常亮看着前面几台车说。
周林将事情讲了出来,反正等一下,常亮也会知道。
常亮一听,唆地站起来,结果头碰上了车顶,疼得他直叫唤。
“你干码这激动,不会与你有关吧?”周林斜睨他。
常亮揉着头:“差一点进去了。前段没药品和白布的钱,我不是着急吗,就有人介绍我。但我担心出大事,就拖着。后来你帮了忙,我钱宽松了,就推了这生意。想不到这货还真出事了。”
“那你知道这货出哪儿?”周林问。
“听说运往浙南,销往台湾。”常亮也不隐瞒。
到了三科前面三里地,小林过来了:“常亮君,你的人分三批,每批一个排。在货仓通路的前面二百米一个排设伏,等运送烟土的车子一来,立即拦路扣车扣人。在扣车的同时,另两个排进去封锁三科对外联络工具,所有的人全部带去码头,交由周林君处理。”
小林回过头对周林说:“将你们码头调一个班过来,负责这里的值勤。”
“是!”周林马上喊来光头:“你马上回去将你的白班人马全部带来三科值班。记住,不要走漏风声,零点过后,由你接班了。”
“是!”光头兴奋地向外跑去。
很快,埋伏的人全部就位,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二十三点三十五分,从市内的方向开来了两辆小车,从埋伏的人身边驶过去。
周林知道,货主到了,他们准备出货了。
果然,二十四点一过,二小一大三辆汽车,从货仓开出,向着公路开去。
零点十分,前面响起了枪声,那三辆车被逼停了。
很快,十个人被五花大绑押上了汽车。
小林手一挥,常亮立即带着二个排的人直扑三科办公室。
首先将正准备打电话的三科科长抓获,控制了三科的电话。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向外面通报了。
随后,三科的所有人员全部集中,确认人全到齐后,所有的人全部押上了车。
而此时,光头带着二十多人来到了三科,正式接管了三科。
三科一百人全部拉回了码头,还有那十个运货的。
小林也不休息,立即开始了审讯。
周林和常亮也陪着他,坐在临时审讯室的椅子上。
审了一个小时,小林将椅子向边上的一拉:“周林君,你也干过侦缉队长,你来审。”
周林只得坐上了主审位,招呼带人上来。
上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来,便往中间放着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有烟吗?给老子一根。”
周林眉头一皱,走到了那人面前,拿出自己抽的烟,用烟头有火的一头,向着那人嘴里塞去。
那人被烟火烧得皮肤吱吱的,他想挣扎,但旁边的两个保安军士兵按着,挣不脱,弄得他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烟头熄灭了,周林又点了一支烟:“是老实交待,还是继续烤肉,你自己决定。”
那人看了看小林,知道自己不说的话,会生不如死,便坐好说:“我交待!我交待。”
随着他的交待,整个案情明朗起来。
他是市水上缉私队的,是一个小队长。
他们水上缉私队也就五条缉私艇,一百多号人。
队长陈春从一当上队长,就有心捞钱。
可经济督查处一成立,他们的财路就断了,许多人愿意走陆路,花点费用办成大事。
于是,在能人的指点下,陈春便卡死了水路,想要逃过码头上岸的货,就得给他们重金。
半个月前,一个上水路来的客人一见面就给了陈春三根小黄鱼。
并说,十根小黄鱼,走一千斤烟土。
陈春看着金条眼红,不愿意放手,最后对方报价到十六根小黄鱼,陈春忍不住便答应下来。
由于码头按制严,容易出事,他们便选择在三科的公路出去,再在前面下水,由小艇送到海中的船上。
他们之所以有把握,就是陈春的哥哥在经济督查处当处长。
果然,陈节一口答应,并将三科科长叫来商量具体行动方案。
三个人商量后,最后决定昨天晚上开始行动。
小林兴奋地又回到了主审位,将三科科长带来审问。
两人交待的没有出入,案子可以结了。
“周林君,立刻抓捕陈节!”小林命令道。
周林为难的说:“让我去抓我的顶头上司?”
“不想抓?还是不敢抓?”小林盯着周林。
“好!我去!那水上缉私队的人呢?”周林想到了水上缉私队。
“常亮君去抓,人就不用带过来,直接送宪兵队。”
常亮却是喜欢的去了,他还想乘此机会捞点油水。
周林带着三个宪兵,十个保安军士兵来到了陈节的住处。
周林让宪兵和士兵在院外等他,他敲门进去了。
陈节惊愕地看着周林,周林在他的耳边说:“处长,烟土的事犯了,三科长被抓了,水上缉私队的人也抓了。他们供出了你,我奉命来请你去宪兵司令部。”
“什么办?”陈节老婆吓哭了。
周林:“处长,宪兵和士兵已经被我拦在门外了,我只能帮你这多了,赶快打电话找人帮忙救你。否则你就全完了。另外让嫂子带着财产躲起来,防抄家。”
陈节急忙跑到电话处,抢着打了几个电话。
而他的老婆则去收拾金银细软了,一个银元都没有放过。
忙完后,陈节给老婆交待好后,跟着周林走出了家门。
临上车时,陈节对周林轻轻说:“兄弟,你这份恩情我记住了。只要我陈节不死,他日,我必报你今日之恩。”
周林带着陈节刚走,陈节的老婆便从后门偷偷地溜走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来了一帮人抄家,结果一个子都没有。
陈节一到宪兵队,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犯罪。
由于他没有收钱,主要的是有市党部、市政府、南京方面的求情电话,最后他只被撤职,在家闲置。
陈春则没有这么好运,在有关系说情的情况下,最后被判罪十年。三科科长被判十五年,三科同时还有三个被判罪。这是后话。
过了三天,年初四,山田回到了明珠。
周林被唤,去宪兵司令部见山田。
山田在办公室里见周林,听了周林的汇报。
本来这事小林肯定会汇报的,但山田还是让周林汇报了一次。
听完汇报后,山田盯着周林看了几分钟。
周林被看得发慌:“山田叔叔,我做错了什么吗?”
山田收回目光:“交给你一个任务,不准向任何人泄漏,泄漏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周林吓得一缩脖子:“我能不接这个任务吗?”
“不能,明珠的中国人,我只相信你,所以这事非你不可。”
“愿意为机关长效劳!”周林立正表态。
“你的任务就是,将没收的那批货卖给台湾人。”
山田的话让周林一惊:“那可是烟……”
山田打断周林的话:“对,你将那些烟卖了。皇军现在需要很多钱,如果卖了这些烟,可以应付一段时间了。”
“我怎么与台湾人联系?”周林问。
“这边的货主已经全招了,明天,你去宴宾楼与他接头。”说到这,山田按响桌上的叫铃。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报告声,小林进来了。
“明天,你与周林去宴宾楼接头。”山田说。
“是!如果对方反抗,我是否可以将其抓捕和击毙?”小林问。
“不行!只要交易成功,收到了钱就放他们走。也许将来我们与他还会有交易。”山田说出了他的打算。
第18章 副处()
年初五,周林与小林来到了宴宾楼。
宴宾楼已经被侦缉处的人团团围住,台湾人已经被困在酒楼,没有抓他,但那阵势吓死了他。
周林看到了周畅,想不到是周畅亲自带队。
两人点头而过,没有说话,仿佛不是很熟的样子。
这是执行任务,不是兄弟唠嗑的时候。
周林按照计划,来到了三楼五号房,台湾人就在这里。
稳定了心情后,周林轻轻地敲门。
门开了,伸出一个秃头,三十七八的岁数。
“你找谁?”他很警惕。不过脸上的表情暴露了他的紧张。
“找你!”周林使劲推开门,推开台湾人,走进了屋子。
“我知道你!周林!”那人惊叫着,手伸向怀中。
“不许动!”周林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那人停住了手,脸上着急起来:“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兄弟,请高抬贵手放过我!”
周林让那人将枪取出丢在地上,用脚踢到了周林的面前。
“你出什么样的价码让我保你?”周林坐下问。
那人一喜,感觉到了有生的希望了,急忙说:“周科长,我出十根小黄鱼,求你放我一码。”
周林摇摇头,伸出了两根手指,那意思是二十根小黄鱼。
那人一听暗喜,终于有救了,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只要人在,钱可以赚回来的。如果人没了,那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定照办!”说着,那人去拿床上的小皮箱。
周林抽着烟:“生意失手了,你回去能交差吗?”
“报纸都报道了,责任不在我,回去顶多受些皮肉之苦,没有性命之忧。”那人老实说道。
“如果最后你将货带了回去,那你会有什么好处?”
“肯定有大赏,升职……你说什么?”那人睁大眼睛说。
周林将烟头丢进烟缸:“我的话不说二遍,没听到就算了。”
“听到了!听到了!如果能成交这笔生意,货款之外,我再孝敬你十根小黄鱼,不包括刚才救命的二十根在内。”那人轻轻的说。
周林提高声音:“行!我同意你的要求,给我十根小黄鱼,我去向机关长求情,将货卖给你。卖给谁都是卖,卖你还不是一样的。”
那人一楞,怎么是十根小黄鱼?随即会意,也大声说:“好!周科长,这是十根小黄鱼,请笑纳。”
那人嘴里说的是十根小黄鱼,但拿出来的却是三十根小黄鱼。
周林快速的将二十根小黄鱼收入腰间扎好,另十根小黄鱼拿在手上,走到了门内,拉开了门,对在门外偷听的小林说:“小林君,已经谈好了,我答应放他一码,他要的货我们卖给他,价钱还是原价。你收钱开放行条,我带他去码头取货并送他走路。”
可是令周林奇怪的是,小林没有回话,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周林手上的小黄鱼:“那这是什么回事?”
周林指着刚才脱下来放在茶几上的手表说:“他看中了我那古董手表,提出愿意出十根小黄鱼买我的手表,看他态度诚恳,我只好忍痛割爱了。”
小林一听,急忙跑到茶几处,拿起放在上面的周林的手表丢给周林,转而缷下自己的手表,将自己的手表丢在茶几上:“我的手表比你的古董,你的手表。还是太新了,你就留着,我的手表卖给他。”
“这样也行吗?”周林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将十根小黄鱼递给了伸出手的小林业部。
收到了小黄鱼的小林快速的点清了小皮箱中的小黄鱼数量,并马上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