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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他家人报案,或许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没能引起家人的注意。”郑万江说。
“也有这个可能,现在的年轻人活跃得很,几天不回家也是正常现象,他家里情况怎么样?”储明香说。
“具体情况还没来得及调查,我们准备明天早晨去他家了解情况,做一下彻底的调查,摸清他的基本情况,以便开展下一步对查工作。”郑万江回答。
“一定要把情况调查搞细,不能漏掉每一个细小的环节,否则会给侦破工作带来困难。”储明香说。
月亮悄悄的爬过了树梢,把公安局大院照得特别明亮,郑万江他们三人还没有休息,仍在仔细研究案情,计划明天如何开展工作。
“队长,无名尸的真实身份即以确定,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应该加紧调查,查找凶手作案动机,尽快查出凶手。”孙耀章谈了自己的想法。
“从各种情况来分析,我总觉得凶手绝不是一个人,你们俩人想想看,何金强即使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虽然喝了大量啤酒,但何金强是个强壮的小伙子,杀人凶手绝不会不担心被害者的反抗力量,这说明他们之间都相互认识,再有他们运送尸体的交通工具,无论是什么车型,不可能过早停在何金强被害的地方。这样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应该是杀死何金强以后车才到达现场,我认为,凶手至少应该在两个人以上。”郑万江分析了整个案情,若有所思地点燃了烟。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黄丽梅问。
“明天我和耀章去何金强家了解情况,进行一下摸底调查,再次确定死者的身份,从中找到有关线索。”郑万江说:“黄丽梅明天再去交通局汽车队,详细调查何金强生前经常接触什么人,特别是7月17日以前的具体情况和异常行为表现。还有你到移动公司调查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都和那些人通过电话,这样可以掌握何金强那几天的活动情况,确定重点排查人员。”郑万江说。
“既然是谋杀,必定有着一定的原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他们以前一定有过接触。无论是哪一方都会有所反常现象,这可不想宰杀一个猫狗这类的动物,心理会没有一点负担。”孙耀章说。
“你说得不无道理,我明天早晨就去,希望有个好的结果。”黄丽梅说。
孙耀章和黄丽梅都回去了,郑万江仍然没有休息,还在考虑何金强这个的案子,从发现何金强的尸体到现在已经三天时间了,协查通报已发至各个乡镇村街,电台、电视台也已播出。死者既然是本县人,他的家人为什么没有报案,特别是他的父母,最起码自己的亲人多日不归,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储明香说的很重要,这也太有些反常了,不符合正常人的一般心理,凶手杀人的第一现场是在那里,是在酒店、宿舍还是在什么地方,凶手为什么要那么仇恨他,并残忍的将其面容毁坏,其动机是什么?属于情杀、仇杀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康庄桥上的那一男一女到底和这个案件有没有关系,如果和他们有联系,那应该属于情杀的范围,那个男的是社会上的人物,属于地痞流氓之流,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极有可能下狠手,他们大脑简单,情绪易于激动,行为做事不计后果。郑万江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这时已是深夜了,他感到有些疲倦,便推开窗户,一阵夜风吹来,心中顿感一阵说不出地快意。郑万江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困倦确实是使他支持不住了。大脑有些混沌,上下眼皮直打架,无论怎么控制仍是不起任何作用。他迷迷糊糊的走到床前,不由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第九章 各抒己见()
东方慢慢发白,沉睡一夜的大地开始苏醒了,太阳冉冉升起,发射出温柔的光和热,街上已有了行人,各单位的人们都在清扫卫生,以清洁干净的面貌,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郑万江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一下从床上跃起,推窗户,面对这还不太刺眼的太阳,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郑万江简单地洗漱一下,来到孙耀章的房间,抬手刚要推门进去,里面传来孙耀章和黄丽梅的争论声,内容是关于何金强一案的,郑万江轻轻地把门推开,他们二人毫不知觉,仍在争论先前的话题,郑万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争论没有做声。
“我认为这是起情杀案。”孙耀章说。
“那么理由呢,他也不能这么残忍的将他杀害,我认为他们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属于仇杀之类范围。”黄丽梅说。
“也正是基于如此,你想想看,如果大桥上的一男一女和本案有牵连的话,那个男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个女的和何金强有染,岂能轻易放过他,情敌之恨可比什么都要命。”孙耀章说。
“可是案发前他们一起喝过酒,说明他们还没有太大的纠纷。不然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喝那么多的酒。可为什么突然又杀死他,这很让人费解,我认为事情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黄丽梅说。
“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何金强的年龄不大,又还没有结婚,现在的小伙子思想很是开放,把婚前性生活根本不当回事,甚至把结婚都当儿戏。和多个女人谈情说爱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断定这是起情杀案。”孙耀章说。
“可我不这么认为,现在的人根本不把这种事情当回事,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原因。”黄丽梅说。
“那你说说你的看法?”孙耀章说。
“我一时还说不上来,但我觉得这个案子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一会儿看看郑队怎么说,他看问题比你我都透彻。”黄丽梅说。
“他也无非如此,事情明摆着,应该和我想得差不多。”孙耀章说。
“就你那点本事和他差远了,说出话来准比你的道道多。”黄丽梅说。
“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是在拍他的马屁,哄他高兴而已。”孙耀章笑着说。
“咱们这是在谈案子,你又给我胡扯别的,咱们打个赌,他的想法肯定和你不一样。”黄丽梅说。
“打就打,谁输谁请客。”孙耀章猛地一回头,见到郑万江,说:“郑队,进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哟,争论的还满激烈呢?我很想听听你们的见解,所以才没有惊动你们。”郑万江笑着说。
“队长,你说说看,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何金强?”黄丽梅问。
“从尸体面容被毁,说明凶手十分残忍,对何金强有着说不出的仇恨。”郑万江答道。
“我说的没错吧?这属于仇杀范围,你的想法就是有些简单。”黄丽梅说。
“你让队长把话说完,不要急着下结论,他的见解也不一定对。”孙耀章不服气地说。
郑万江说:根据昨天我们去砖厂,有人反映康庄大桥上发现的一男一女。这对我们极为重要,虽然不敢肯定与本案有关联,是不是情杀尚未能得出结论,这只是一条线索,也要考虑其它方面的因素。
随着城乡经济迅猛发展,改革的力度不断深入,这肯定对有些违法犯罪分子不利,这牵扯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会千方百计的进行阻挠。现在是经济发展社会,行业竞争特别激烈,市场残酷无情,一定会产生许多积怨,再有社会上一些地痞流氓、无业游民、社会闲杂人等,他们贪图安逸,幻想不劳而获,必然会做出一些违法乱纪之事,所以要考虑得多些,不能仅限于情杀这个圈子内。砖厂的同志对他印象不错,不应该是那种轻浮放荡的人,但这也是一种表面现象,不能作为依据。正如耀章所说,现在的年轻人思想活跃,他们很是开放,一些事情让我们料所不及,一个看似简单的案件,往往会有诸多的因素。
“队长,你说是还会有其它的原因?”孙耀章问。
“对,这就要看对何金强本身调查情况清楚后才能确定,从作案手段来看,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案,说不定有着一定的背景。”郑万江回答说:“咱们不能纸上谈兵,马上兵分两路立即出发,掌握第一手材料,尽快找到案件的突破口,尽快抓到凶手。”
第十章 何父发火()
郑万江和孙耀章来到何金强的家,这是一个普通老工人的家,四间正房,四间倒座房。室内装饰也很简单,何金强的父母接待了他们。父亲叫何佳奇今年57岁,母亲叫杜月兰今年55岁,均是退休职工。
“大爷、大妈我们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来找你们调查核实一些情况。”郑万江说。
听说他们是公安局的,何佳奇夫妇俩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特别是杜月兰,瞪大眼睛看了他们好几眼,那眼神有些紧张和慌乱。
“你们是公安局的,来找我们能有什么事情,我的家里又没人干犯法的事情,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罢。”何佳奇面无表情地说。
看样子不欢迎他们的到来,连让他们坐的意思都没有,杜月兰给他们倒了杯茶水,眼神不时地打量他们俩,表情很不自然,郑万江注意到这一点。
郑万江接过杜月兰递过来的水坐下来说道:“请问你们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叫何金强,他是县交通局汽车队司机。”两位老人同时点点头。
“你问他干什么,他在外面惹了事?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这人特别老实,从不招惹是非,更不可能干违法的事,这一点我敢保证。”何佳奇说。
“他最近有没有回家,现在哪里?”郑万江问。
“他去北京拉货去了,得五六天以后才能回来,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有事可以到单位找他,不过,他可是个老实本份之人,不会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何佳奇看了一下老伴回答说。
“怎么他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月兰接过丈夫的话急切地问道。何佳奇瞪了她一眼,意思嫌她多说话。
“您不要着急,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在19日下午在张家湾镇五福庄村河边发现一具男尸,年龄在27岁左右。面容全部被毁,尸体已被河水浸泡得不成样子。身高1、75米,唯一的特征是右胳膊上有一条8厘米的疤痕,我们断定是被利器所伤。”郑万江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会儿,他看到杜月兰的脸微微颤动了几下,又看了老伴一眼,但是没有言语。
郑万江继续说:他是被人杀害后扒光衣服装入麻袋抛入河里,经过我们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17日晚上十点以后,死后是被人从康庄大桥上抛下河里,根据死者的特征印发了协查通报但没有结果。康庄砖厂的同志向我们反映了重要情况,说是死者与何金强特征极为相似,经过调查,到交通局汽车队核实,初步确定死者就是何金强,因此来了解他的有关情况,希望你们能够积极协助公安机关开展工作,尽快缉拿凶手。
郑万江说着拿出模拟照片和现场照片递给了何佳奇夫妇,杜月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尸体照片,便吓得不敢再看了,何佳奇要过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眉头紧皱,脸上出现阴云。最后他摇了摇头把照片还给了郑万江,说:“这个人不是我们家金强,你们搞错了,他到北京送货还没有回来。”
“老人家,您可看清楚了,经过我们去交通局调查核实,可以确定死者就是何金强,他这几天根本没有上班,他请的是事假,没有说具体天数,单位一直认为他在家休假,所以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孙耀章说。
“我说不是就是不是,我的儿子还能认错了,他到北京送货去了,不要再打扰我们,你们走吧。”何佳奇说。他转过脸去,独自抽起了旱烟,不再理郑万江他们二人,气氛显得十分的尴尬。
“老人家,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谁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没有办法,这必定是一个事实,希望你们能够正确对待这个问题,积极配合我们,把他的情况和我们详细说说,为我们侦破工作提供有力线索。”郑万江说。
“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们昨天还通了电话,他告诉我们在北京,过两天才能回来。”何佳奇说。
“他是用什么电话打的,是手机还是公用电话?”郑万江问。
“是手机。”何佳奇回答。
“用的是他自己的号码?”郑万江问。
“没错,是他自己的号码,他的号码我记得十分清楚。”何佳奇回答说。
“那么具体是什么时间?”郑万江问。
“就是这两天的事,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罗嗦,还有完没完,具体时间我早忘了,但我确实和他通过电话,他不可能出事,你们肯定是搞错了,那个尸体不可能是他。”何佳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