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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侯松开姜婉,将小儿子抱到了怀里,转头同姜婉说道:“这是你的弟弟,旁边的是你的两哥哥。这次是我的不是,不该留你一人在家。你刚好,先养着,有什么委屈自告诉你母亲。”
话落,也不再多逗留,自领着几个儿子出了门。
宋氏也止了嗝,正小口小口的抿着茶,等永定侯出了院门,才挥了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拉着姜婉的手座到了迎窗的矮榻上。
“我的阿婉,终于好了,谢谢菩萨保佑。”宋氏将姜婉揽到怀中,“阿婉,你是如何落水?又如何醒来?”
“周婆子用了红豆糕带你去了后园湖边后就走了,没人看到你是被谁推下去的,你被救上来后,就直接摆了灵堂,到第三天早上,丫头翠俏去灵堂才发现你卧在棺材旁边竟然活了过来。”小鬼在姜婉耳边细细的说着这几日打探来的消息。
姜婉斟酌了字句,慢慢的同宋氏说道:“我只记得周妈妈带我去了湖边,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调进了湖里,我不知道是谁。我也不知道怎么醒来的,醒来后我一直头疼,很多事都已经不记得了。”
宋氏的怀抱温暖柔软,姜婉忍不住舒服的蹭了蹭,低低的撒娇道:“母亲,我怕。”
宋氏知道有人暗害姜婉,只几日,便将周氏打杀,又雷利风行的将府里的下人发卖了大半,连姜婉身边的丫头都一个不剩的卖了出去。
这些事情自然是瞒着姜婉的,可小鬼每天在府里晃悠,哪里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看完宋氏处理下人,回头又跑去听了永定侯的墙角,才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同姜婉报信。
可这小子鬼精,只同姜婉说了宋氏处置下人的事情,却将永定侯查来的事情隐而不言。
原来姜婉小时候冰雪聪明,小女孩儿又嘴甜漂亮,实在招人喜欢。才三岁年纪,就被昌平公主看重,非要同宋氏结娃娃亲,硬是压着当时还是膘骑将军的姜家,将姜婉定给了自己最小的儿子,周子曦。
这周子曦如今正是西京城里众多名门闺秀的梦中情人,出门能香罗满车。也正因为这未婚夫婿风光太盛,这暗而未宣的娃娃亲也被人知悉,又因此莫名的被人记恨上了。
那人瞅着永定侯全家离京独留姜婉在京,机会难得,竟买通侯府下人,行了这个杀人的毒计。
只可惜,永定侯查到那买凶之人时,那人早已死了。想来是姜婉活过来的消息漏了出去,那人便直接杀人灭口,断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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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你嫁给我吧。”
姜婉低头一口茶直接喷在了自己鞋面上,不满的说道:“你是鬼,你怎么娶我?我是人,人,明白吗?”
小鬼不死心的说道:“阿婉,可以冥婚,真的,冥婚就是一个鬼娶一个人,你可以嫁给我,你……”
“想不想起个名字?”姜婉生硬的转了话题。
“嗯,我要成亲也得有个名字,没有名字就没有牌位,没有牌位就不能成亲……”
“小鬼和小煞,你自己选一个。”
这有的选吗?
第三章 :消失的姜阮()
永定侯姜丞和宋氏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多年来,永定侯也不曾纳妾,就守着这一个娇妻,恩恩爱爱,到如今也养育了两女三子。其中大女儿姜阮嫁给了太医院掌院刘青嵩的大儿刘茗岳,这个夫婿是姜阮自己挑的,自出嫁后丈夫疼爱,公婆和善,日子也算过的不错。
姜阮遵照永定侯和宋氏的嘱咐,最近为照顾妹妹姜婉每日夫家娘家的两头奔波,也甚是辛苦。
可自打姜婉莫名溺水而亡后,姜阮竟未再回来,连侯府下人去刘府报丧也未能见到姜阮,只得了个口信,让周妈妈代为料理事情。
前段时间为了姜婉,永定侯与宋氏忙的脚不沾地,也顾不得姜阮不曾回娘家的事情,如今忙过,找来下人一问,才觉出事有蹊跷。
再让人去细细打听,才知刘家尽半月来已经闭门谢客,家中除了刘院判还照常到宫中当值外,其余人等均不得出府,就连府中的日常所需也不再采买,只让人送到府中。
永定侯和宋氏,接连递了好几张帖子到刘府,都如石沉大海,渺无回音。为此宋氏已经急火攻心,口舌生疮。这日竟病倒在了床上。
姜婉近来已不再做噩梦,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每日读书识字,针织女红,竟然一刻也不得闲的忙碌起来。
满满的十页小楷练完,姜婉收了笔,净手后坐到迎窗的矮榻静静的饮茶。
一阵门帘晃动,从宋氏院里回来的小煞空中慢慢凝出身形,同姜婉小声地说完大姐姜阮的怪事,又说道宋氏的病,“母亲病的虽然不重,可口舌生疮,食难下咽,如今已经病在了床上,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哭。”
这个小鬼自第一日着姜婉,就自动将自己划入了姜家的范畴,对着姜丞叫父亲,对着宋氏叫母亲,所有人的称呼都跟着姜婉,怎么纠正都无用,到后来姜婉由着他了。
“两个哥哥和弟弟怕我寂寞伤心,每日必来陪我一阵,一起玩闹说话,可大姐……”姜婉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硬硬的转了话题,“我去看看母亲。”
姜婉站了起来,领着丫头出门往宋氏的月桂居而去。
月桂居的名字得来自然是因为院子里种了好些桂树,其中最好的是一棵百年金桂,放眼整个西京城,这样的桂树屈指用一个手就能数出来,绝对不会超过五棵。
一进月桂居,姜婉藏在袖里的翠儿就不安分了起来,凸凸的跳个不停,非要挣出来看看院中的金桂树。
姜婉知道翠儿喜欢花树,可这会儿人多却是不敢放它出来,只能抓着袖角往屋里去。进了屋子一阵发闷,满屋的药味混着炭盆的暖气,再夹杂着熏香,在门窗紧闭的屋内杂乱一气,姜婉差点被熏晕过去。
宋氏系了姜黄绣金桂的额帕歪坐在床上,看见姜婉进来,两眼一亮,急急得伸出一只手,唤了声,“阿婉。”
姜婉几步奔到床边,伸手扶住宋氏的胳膊,坐到床边正要说话,呼啦一声,袖中的翠儿却突然飞了出来。
翠儿天性喜欢纯净芳香的气息,如今房中憋闷气味难闻,它实在受不住,飞出来后,竟傻傻的拿了头去撞门帘,想撞飞出去。
恰巧丫头进门来送茶,翠儿麻溜的从打开的门帘缝里飞了出去,一瞬就不见了影子。
宋氏疑惑的看了看姜婉,正要发问。
“母亲,这是大姐姐送我的小鸟,很有灵性的,如今飞出去,一定是飞去大姐家了。”姜婉笑着撒娇抱住了宋氏,“母亲,我们去大姐姐家好不好,我要去把小鸟找回来。母亲,我们去吧,现在就去。”
一个母亲担心出嫁的女儿,就算有再多的阻碍,再多的犹豫和不得已,可担心还在,一旦有了借口,那就好像炸弹被点燃一样,会让她立马爆跳起来,毫不犹豫的去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
现在姜婉给了宋氏一个借口,不管这个借口有多么荒唐,也没关系,只要有借口去做这件事情就可以了。
宋氏带着姜婉很快出了门,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和装成家丁的护院,嚷着要找鸟,直接砸了刘府大门,闯了进去。
刚进到刘府,小煞就急急的同姜婉道:“有煞气,很重的煞气,是屏煞阵,有人把不干净的东西藏在了这里,阿婉你要小心。”
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鬼吗?姜婉并不太明白小煞的话,可是她能感觉到一股不纯静的邪魅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周围,让她有种想反胃的干呕,闷在心口,上下无着。
第四章 :一张鬼皮()
刘府内院破败凋零,一地的枯叶厚厚的积攒在地上,踩上去,竟然直没脚背,让人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不着力。
刘府的荒凉让宋氏心急如焚,竟然一撩裙子拉着姜婉,大步跑了起来,几个转弯,直接奔到了姜阮的琴瑟院。
萧索的院子,门扉紧闭,悄无声息。
已经顾不得太多,宋氏让家丁拿了大柱死命的往门上撞,哐哐几声,院门啪啦,倒了下去。
姜婉不动声色的往前一步,快过宋氏,第一个进了院子,往里跑去。
“阿婉。”宋氏急呼一声,跟着冲了进去。
随着宋氏的呼叫,内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冲出一人,几步到了姜婉面前,将她抱进了怀里。
上一世救命一般的本能反应,姜婉伸手抓住对方右手,背身,正准备来个漂亮的过肩摔,啪,又一人冲了上来,将她夹在了中间。
闻到了母亲宋氏的味道,安静香甜,终于松了口气。
“母亲、阿婉,我们快走,嬷嬷,嬷嬷,快,什么都不要拿了,快,我们赶快走。”姜阮,急急的嚷着,从宋氏的怀中挣了出来,一手拉了宋氏,一手拉了姜婉,头也不回的一路快步出了刘府。
待上了马车,姜阮身子一软,斜斜的靠在了车壁上,望着宋氏道,“母亲,我们赶紧去东山寺,不能再耽搁了,带着阿婉一起去。”
顿了顿又继续道,“派人给父亲送个口信,让父亲带着云哥儿,旭哥儿,瑜哥儿也赶快到东山寺去,日落前一定要到。”
紧张的看了看姜阮,宋氏咬了咬牙,掀开帘子吩咐了下去。马车顿时快了起来一路奔着东山寺而去。
姜阮一连灌了几杯茶,喘着粗气,定了定神,悄悄地同宋氏咬起了耳朵。
此时刘府当家主母乔氏,正歪在榻上听下人们说起姜家冲府里抢人的事,守门的这个下人说的绘声绘色,仿佛就是那个撞门抢人的侯府夫人,连那掀裙子跑路都有模有样的学了个十足。
正说到一半,乔氏的身边服侍的李嬷嬷掀了帘子,走了进来。乔氏身子一震,坐起来,挥手让人退了下去。留了李嬷嬷,压低声音道:“出去一个是一个吧,总比留下来等死要好,茗月都那样了,也不能指望她留下来,就当给茗月积点功德。倒是你,明明可以跟着出了这门,却怎么又回来了,你这是要回来陪着我一起死不成。”
李嬷嬷压抑着无声的痛哭朝着乔氏跪了下去。
像往常一样,直到傍晚,刘青松才交了对牌出了宫,坐着雇来的轿子回了刘府。
他刚到后院,就看见李嬷嬷陪着乔氏站在内外院的角门前。定是出事了,心里咯噔一下,他赶快急步走过去,站在了乔氏跟前。
乔氏直直的看着丈夫已经皱皱巴巴上了年纪的脸,叹了口气,轻声道,“事情已经瞒不住,姜氏一早被永定侯夫人接走,只怕永定侯也知道了这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算了,何必害了他人的性命。”
刘青松越听越气,等乔氏说完这几句话,他已经气的浑身颤抖,抬手指着乔氏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定了定神,一把拉了乔氏往东走去。
刘府是个一门四院的宅子,东面有一处宅院清幽雅致,刘青松疼爱儿子,就辟出来给了儿子刘茗月做书房。如今刘茗月游学在外,这个书房也一直空置了一年有多。
刘青松此刻正是拉着自己妻子往这书房而来。
进了院子,紧闭院门,两人往前走去,只见书房月色之中一人正经端坐,竟然借着点点月光在看书。
刘青松推开门,将乔氏摔在地上,厉声道,“你自己同儿子说吧。”
乔氏涕不成声,哽咽着,“儿啊,不要再害人了,府里的下人已经没有几个,你若是害了姜氏,永定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不是说,姜氏身上有护身的东西,你也近不了她,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现在就收拾收拾,连夜离开京城,只要离开了京城,永定侯找不到我们,自然就没事了。对,我们走吧,你同你父亲说,我们离开京城。”
“你还记得我同你说的话吗?姜氏本已一身的死气,时日无多,可一夜之间她身上的死气却消失的无隐无踪。那定是与她同命想系的某人命数有了异变。我让你去打听的这个同命异变的人,你打听出来了吗?”
刘茗月放下了书,走到乔氏面前,低头去看她的脸,“如今你竟然放走了她,你让我怎么办?你只知道我出不了这宅院,却不知道我出不去的原因。你是我的母亲,我实不忍心害你的,可如今这般,却是你逼我。”
刘青松似乎不想看下去,起身推门走了出去,到了院门,看见李嬷嬷,便吩咐她去接乔氏回正房。
李嬷嬷回了礼,应了事情,转身进了院子,她走到屋中,却只见空荡荡的屋子,空无一人,疑惑的往前又走了两步,脚上似乎踩到了什么,低头顺着月光一看,“啊……”尖叫声还未出口。
她突然缩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