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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暮:“…………………………………………”
“你给我滚回柏林!!!我说的是洗碗、洗碗、洗碗!!!!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想要闵琛滚回柏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个心爱的青年,他已经抓住了对方的软肋,知道他只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于是在一阵装可怜、卖惨过后,虽然戚暮仍旧十分不情愿,但还是被迫观赏了一整夜小奥斯顿。
当第二天戚暮起床的时候,便感觉到某人竟然还没有从他的身体里出去。他向前挪了挪,对方竟然还跟了过来!于是就在戚暮准备一枕头砸死床边那个凑不要脸的男人的时候,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不是还在睡吗?”
“再睡,你就要弑夫了。”
“……信不信我真的打死你。”
“……”
伸手直接将青年揽入了自己的怀抱中,闵琛将那碍事的枕头扔到床下,在戚暮的耳边低声呢喃:“还有两天我就要离开了,我们已经两个多月没一起过了。戚暮……我想你。”一边说着,还一边犯规地在青年的耳边蹭蹭。
这样暧昧甜腻的动作,让戚暮不由地红了脸颊,尤其是当他发现身后的某物竟然又有了变大的趋势!
“你先给我出去……”
“不要,小奥斯顿也很想你。”
“……闵琛,我前几天看了一本华夏的心经,上面有这么一句话,我很喜欢。”青年俊秀昳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闵琛稍稍一顿,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只听戚暮一字一顿、认真郑重地说道:“斩断孽根,抛去邪念……唔……”
直接用一个吻封住了青年接下来的话,闵琛身体力行地告诉了戚暮,邪念
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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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爱的交响音乐会今年仍旧是在金色|大厅举行,从世界各地赶来的绅士淑女们穿着礼服、正装,踩着音乐之友协会大楼下的红地毯,期待万分地进入了这座举世瞩目的音乐厅。
多伦萨先生利用职务之便,给维爱的成员们每人发了一张柏爱的音乐会门票。这门票看上去只是一封薄薄的卡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封黑色烫金卡片的含义有多么重大——
这可是多少乐迷梦寐以求的一封邀请函!
虽然很多维爱成员嘴上念着“我才不想去听柏爱的音乐会”、“在我们家门口演出第一站,赤|裸裸的挑衅!才不去听呢”,但是等到了演出当天晚上,这些白天里还坚决拒绝参加音乐会的人,各个却都身穿正装地出现在了音乐厅的门口。
“查理,你不是说什么谁去听谁是小狗的吗?”
“汪汪汪汪!”
“……”
当这场音乐会开始的时候,戚暮坐在多伦萨先生的右手边,正与对方低声交谈着。
对于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说,听柏爱的音乐厅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欣赏古典乐,更重要的是要从对方的人员配置、音乐风格、演出曲目的表演情况等方面,得到可以改进自身的经验。
这个时候戚暮早已不在意到底是谁在上面指挥了,他作为维爱的副首席,当务之急从柏爱这场音乐会中吸取经验。
因此,当闵琛垂眸向他看去的时候,戚暮直截了当地撇过头,小声对多伦萨先生说道:“多伦萨先生,这次柏爱的第一小提琴组一共任用了11名……”
闵琛:“……”
等到柏爱全乐团成员一起向舞台下的观众们鞠躬致谢后,第一首响起的赫然便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敢以《命运》开头,必然拥有与《命运》相抗衡的实力。
金碧辉煌的音乐大厅中,观众席里一片寂静,但是舞台上的声音却洪亮至极,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在整个演奏厅里轰鸣。法国号激昂地吹响着生命的乐章,弦乐器们急促紧张地拉奏着,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迎接着下一个紧张的转折点,为人生而胆颤!
这首曲子早已熟悉到烙印了了全场每个听众的心里,随着那曲子越来越接近高|潮,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激动得脸颊微红,等待着英雄们解放自由的嘹亮号角响起,便可以击败命运的桎梏!
柏爱的音乐风格一如既往的典雅大气,他们金属一般锃亮的音色为这首刚毅的曲子添色不少,让其更具有难以形容的磅礴与气势。
从戚暮的角度,并没有办法看到指挥台上那个男人的神情,但是从对方刚劲有力的指挥中,他却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正在与命运的巨兽搏斗着。
这首曲子比他一个月前在柏爱排练厅里听到的时候,更为精彩绝伦,那股势如破竹的雄雄士气让人不得不避其锋芒,也更加感受到了一个耀眼到让人憧憬的天下第一团——柏林爱乐乐团的美妙与奇特。
《命运》结束之后,是《朱庇特》、《巴黎》……
每一次的音乐响起都仿佛是音乐之神在舞台上挥动着神杖,将只属于上帝的天籁之音分享给人间。
一开始戚暮还能保持理智地尽力去分析这场音乐会的大小问题,理解“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先后顺序”、“为什么要让第二小提琴组演奏这一乐段”等等,但是到最后,他已然沉浸在无限的音乐之声中,忘记了自己起始的任务。
待到全场四首交响乐全部完结以后,戚暮情不自禁地鼓着掌,一边叹气道:“多伦萨先生,我竟然忘了我去分析柏爱的这次音乐会了,真是太大意了。”
却见一旁的多伦萨大师微笑着摇首,道:“小七,你如果能够一直理智认真地用客观角度去欣赏这出音乐会,那么这场音乐会就根本没有让我们去学习经验的价值。奥斯顿进步得太快了,和去年相比,连我都被他的那首《朱庇特》给震撼住了,更何况是你呢?你还年轻,这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多伦萨先生这样说了,戚暮却仍旧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改进。
因此当这一晚的音乐会结束后,戚暮二人刚刚回到家中,闵琛还没来得及将外套挂上衣物架,便听到青年认真凝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闵琛,今天晚上你能为我讲解一下那四首曲子的相关情况吗?”
闵琛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一怔:“什么?”
只见戚暮抬起头来,俊秀漂亮的面容上全是郑重的神色:“今天晚上柏爱的进步我已经看在眼里了,我和克多里还有一段差距,但是安东尼先生能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闵琛,你能帮我将今晚的音乐会再回顾一遍吗?”
闵琛:“……四首?”
“是的,四首交响乐。”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了,戚暮无奈地叹了声气:“你明天上午就要离开维也纳了,确实有点太忙了,其实只要一首也行……”
“好。”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青年接下来的话,戚暮诧异地抬首看去,只见那个冷峻优雅的男人此刻微微勾起唇角,伸手一把将他揽入了怀中。
温暖宽广的胸膛让戚暮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听到对方用温柔至极的声音,这样说道:“我的爱人,很想获得进步,那作为他的爱人,我一定会满足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
心中顿时有一股暖流涌向四身,戚暮伸手揽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身,低声道:“闵琛……你为什么明天又要走了呢……”
“因为我得快点走,这样晚一点被你追到。”
闻言,戚暮忍不住地低笑出声:“那我得更快点地跟上去了。”
接下来的五个多小时,两人一起坐在琴房的钢琴凳上,将今天晚上柏爱的音乐会再次重温了一遍。从第一首的《命运》,到最后一首的《鳟鱼》,男人修长削瘦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流畅生动地按着,美妙的音符便轻轻流泻而出。
有的时候戚暮也会突然明白些什么,然后赶紧地起身拿起自己的小提琴,演练一番。而大多数时候他则是认真地听着闵琛的演奏,感受着他每一次细小的改编到底是为了表达出什么样的情感、达到什么样不同的效果。
每个指挥家都拥有自己不同的音乐风格,戚暮恍然间觉着,其实……
他真的最喜欢奥斯顿·柏特莱姆的风格。
就像两年前卡尔教授说的一样:『你的音乐风格其实和奥斯顿·柏特莱姆很像。』
是的,他的小提琴风格和这个男人真的很相似,都尽力地去追求那个最完美的旋律,严谨端肃,大气磅礴,带着最完美最挑剔的眼光,喜欢最古典最正统的音律。
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是最喜欢你啊……
等到第二遍的《鳟鱼》演奏到第三乐章的时候,闵琛忽然感觉到自己肩膀上一沉。他手指间的动作倏地停住,再转首一看,便见不知何时,这个青年已经累得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温柔沉静的目光宛若大海一般深邃,闵琛轻轻地将青年手中记录笔记的纸笔拿到一边,然后蹑手蹑脚地抱起了他,走进卧室,动作轻柔地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坐在床沿上,闵琛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柔和地望着那个沉睡着的青年。
白色的被子衬得戚暮的脸颊更加削下去了几分,闵琛知道,在他不在的这两个月里,这个青年让自己完完全全地投入进了忙碌之中,本就偏瘦的他如此更是消瘦下去。
“你太努力了……”
仿佛呢喃一般的叹息响起,闵琛俯下身子,在青年饱满白皙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此时,东边的天空上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鱼肚白。朝阳在地平线上挣扎着想要攀爬而起,金色的光芒已经率先穿透云层,在天边染出了一条细细的金边。
闵琛伸手为青年将被子拉好,再收拾了一下屋子后,他便拉着行李箱,轻手轻脚地推门离去。在那实木大门被关上之后,屋内慢慢归为一片宁静,只有金灿灿的阳光终于喷薄而出,将世界照耀成灿烂的金色。
戚暮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
闵琛留在床头柜上的纸条上用行云流水般的汉字写着:已经为你向乐团请过假了,好好休息,不许再瘦了。闵琛。
看着那纸条上的字迹,戚暮忍不住地将那纸条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仿佛这样还能感受到那个男人残留的温度。
闵琛已经去努力了,那他自然更不能就此停下。
戚暮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好好调养身体、恢复精神,第二天他便再次到了乐团,参与排练。
一周的时间晃眼便过,当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成员们抵达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时候,戚暮站在德拉莫内歌剧院恢宏雄伟的大门前,微微仰首,仿佛
173。第一百七十二章()
进入新的一年以后,世界各大乐团都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
在去年的时候,他们已经制订了自己新一年的工作计划日程,但是在这新年伊始的阶段,却还有很多需要交接的地方。所以此时的戚暮虽然仅仅只是乐团副首席而已,却跟在安东尼先生的身后,开始半接触这些复杂繁琐的事情。
乐团的首席,需要的不仅仅是高超卓越的技巧实力,还要拥有对乐团水平、风格的了解与掌控力。你要和指挥一样,最熟悉自己的乐团,懂得它所需要的是什么,并且还得知道在乐曲选择、乐团人员的分配中,该怎样去做。
短短一个月的学习,让戚暮得到了更多的见解。
以前他的维交的时候,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的任务就是带领乐团进行日常的正常训练,帮繁忙的埃弗拉、贾思科等人腾出空闲。而现在他的任务则变成了,上午进行乐团排练,下午与安东尼先生一起制定策略。
这样高强度的压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顶级的压迫,甚至连多伦萨先生都开始担忧戚暮会不会承受不过来。但是他却没办法开口让这个青年休息,因为安东尼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戚暮需要尽早将首席的任务接手。
可是对此,戚暮却半点怨言没有,甚至每天早上当罗曼依旧早早地来到维爱大楼的时候,仍旧能够见到安东尼先生的休息室里,一盏昏黄的灯早已朦胧地点亮,在天还未全明的时候,那个俊秀好看的青年已经坐在那里翻阅维爱往年的资料,不知道多久。
一向死脑筋的古板罗曼,都忍不住地向多伦萨先生说了这件事。
而当后者听说那个孩子竟然已经努力到这个程度后,多伦萨大师也是忍不住地感慨:“罗曼,我一直认为那个孩子有着超越常人的天赋。但是真正让我心动而一定要招他进维爱的,却不是他的天赋,是他的勤奋与努力。”
多伦萨先生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