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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赫莲阴的名字,贺拔峰眉头一挑,他突然单膝下跪,“主上,如此说来,他们必然有大部队跟进,不如趁他们大队人马尚未抵达,微臣想明日就领一队人马杀过去,以震国威。”
郅支单于停下脚步,看了他几秒,伸手扶起贺拔峰的肩膀,微微摇头,“据说那个甘延寿平日最爱读孙子兵法,说不定他们的大部队早就在附近埋伏,以这几千人为诱饵,等我们出城,随即掐断回城的路线,将你们包围击杀。”
贺拔峰沉声道,“主上,这个微臣也考虑过,但据打探消息的黑鹰卫骑兵队回报,这几千人马是孤军,方圆十里之内,并没有发现其他部队,所以……”
话未说完,就被单于打断。
“哼,黑鹰卫,他们现在做事就像一头无头苍蝇,先是伊昆失踪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昨日别人快到家门口,他们晚上才知道,原来铁弗在的时候,他们还是本单于的眼睛,现在这眼睛瞎了!你让本单于还怎敢相信这一群瞎子!”
郅支单于目光阴沉,咬着牙嘶吼一声,“铁弗,呼尼毒,我的左膀右臂都死在燕幕城手下!坏了我多少好事!贺拔峰!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人给我活捉回来!”
贺拔峰垂首:“微臣尽力而为!”
正在说话间,侍卫领着一名探马匆匆赶来,探马跪下回道:“大单于,大都尉,属下现在查明,这西域南部七国,共有人马4000余人,其中来了三国的国主四个领军校尉,还有月刀寨也来近100名女兵,为首的正是赵如刀……”
“什么?月刀寨也来人了?”
郅支单于和贺拔峰对视一眼,心里一惊,月刀寨在他们眼里固然无足轻重,但是燕幕城就在月刀寨,那么燕幕城……
正在沉吟间,果然就听探马接下去回到,“大单于,大都尉,这只联军统帅正是大汉第一剑客燕幕城!”
郅支单于咬牙沉默不语。
贺拔峰却露出一脸喜色,仰头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来得好!”
探马走后,郅支单于轻叹一声,盯着贺拔峰的眼睛,“你现在究竟有几分把握能用武力击败他?”
“千招之后,微臣定能取他首级!”贺拔峰立刻回应,语气十分坚定,“明天微臣就单骑出城,在天下人面前邀燕幕城堂堂正正一战,好让西域各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西域第一人!”
“单骑出城?”
郅支单于显然并没有被贺拔峰的忠勇和豪情打动,他有更深一层的考虑,目光与贺拔峰交汇在一起,叹然道,“这个本单于不能答应,就算你天下无敌,可是如果汉人有重兵埋伏,恐怕你也有去无回,本单于绝不能冒这个风险,你现在是我唯一的臂膀,不能有任何闪失。在我心目中你比100个阏氏还重要!”
贺拔峰还想解释,却被郅支单于用手势止住,只好深呼吸,默默将要说的话吞咽进去。他欣赏郅支单于雄心壮志,但对郅支单于的多疑犹豫的个性也是深恶痛绝,只能垂首暗叹。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兵临郅支城()
在忐忑中度过了一个煎熬的晚上,燕幕城心里远没有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如果北部联军出了状况,不能及时抵达,那么南部联军唯一的选择就是撤离,但是这七个国家日后必然会遭到北匈奴疯狂报复,一定是亡国灭种的惨烈结局。
想到这里,他心沉到谷底。
到时,自己也只能尽全力替他们抵挡,唯有用自己的生命才回报他们的信任。
……
草原的清晨依旧寒冷,苍穹不见一丝蓝色,更没有日出的痕迹,燕幕城走出帐篷,天边灰蒙蒙一片,令人心情倍感压抑,他仰头深吸一口气。身侧传来一个声音,“你昨晚没睡?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一个深紫色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手里小心翼翼端着一个食盘,有热气腾腾的白色羊奶和一张金黄色的卷饼。
晨风中,夏曼古丽俏生生伫立,笑容和裙摆一起在草原上飞扬。
燕幕城微笑接过奶茶,闻了闻,一股扑鼻的清香,他还没有喝就咽了一口口水,惹得夏曼古丽噗嗤一笑,“馋猫!”
“来,笨蛋,外面风大,到帐篷里慢慢吃撒。”夏曼古丽轻声细语。
她把燕幕城拉扯进敞篷,刚盘腿坐下来,就听见连绵不断的马蹄声越来越响,燕幕城脸上惊喜交织,快步冲出帐篷,就见巴图尔急吼吼跑过来大喊,“燕大侠,陈风他们领着北部联军到了!”
巴图尔此刻的表情鲜花怒发。
燕幕城站定脚步,闭上眼深呼吸,心头一块重石瞬间滚落下来。
领着众人快步走出军营外,在草原和长天交界一线,黑压压的人潮一眼望不到边际,马蹄扬起的风沙如风暴席卷大地。
这盛况令人喜出望外。
燕幕城心潮起伏,感觉整个人都在燃烧,身边乌舒雅女王、胡去来王和楼兰王等人个个热泪盈眶,天知道昨晚他们是怎么挨过的,因为从决定出兵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押上了他们的明天和所有国民的性命。
这一刻,终于可以长吁一口气。
……
一小队人率先疾驰过来,燕幕城远远就听见陈汤爽朗的笑声。他身后跟着的是陈风和风雅城,另有几张陌生的面孔,想必是北部联军的高层。
燕幕城领着众人快步迎了上去,突然一骑从陈汤身后策马斜冲出来,人马未到,一个巨锤凌空向燕幕城飞了过来!
这突如起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骇呆,那个扔锤的大汉,是个国字脸两目如电的汉人,莫非他和燕幕城有仇?
燕幕城身子微微一闪,铁锤贴着他的脸滑落,就在落地的瞬间,燕幕城脚尖一挑,将锤子抄在手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众人暗暗喝彩。
……
燕幕城在马下执锤而立,与马上的那个国字脸不卑不吭地对视。
“在下燕幕城,见过都护甘大人!”燕幕城对马上来人抱拳施了一礼。
嘶……
身后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原来这个浓眉锐眼的国字脸就是大汉王朝在西域的最高军政长官——西域都护府都护甘延寿。但是听说此人爱民如子为人宽厚,是一名传说中的儒将,怎么今日一见面就想打人?
南部几个国主面面相觑。只有陈汤和北部几个国主一脸笑意地看着。难得看到甘延寿有如此放肆,居然都在一旁看热闹。
“哈哈,大汉第一剑客,果然气度不凡!”国字脸由衷赞道。
甘延寿翻身下马,伸手接过铁锤,燕幕城刚想寒暄,他又是一锤横扫,直击燕幕城的腰部!
“我要看看你的武功如何?”甘延寿笑道,一边说一边对着燕幕城左挥锤右挥锤,一时间居然让燕幕城有些手忙脚乱,四周之人看得目瞪口呆。
看见夏曼古丽紧张地转过脸去,燕幕城轻哼一身,突然不再躲避,一脚踢在铁锤上,不料甘延寿身子纹丝不动,燕幕城心里有些惊讶,因为刚才那一脚,几乎是尽全力,就连贺拔峰也要后退几步。
就在这一愣间,甘延寿出手如风,抓住燕幕城刚想收回的脚尖,肩膀向燕幕城怀里一撞,一只手突然将燕幕城拦腰抱起来,仅反一是只手,就把燕幕城整个人举过头顶,然后像抛锤子一样,抛向人群。
众人惊呼着躲开,燕幕城在空中一个华丽的转体动作,稳稳落在地上。他脸色不变,看向甘延寿一挑大拇指:
“甘大人果然是大汉第一力士,一只手就能把在下举起来,佩服!”
两人相视大笑!
发现彼此之间完全没有了陌生感,而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陈汤说得没错,以你的身手浪迹江湖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代表西域都护府邀请燕公子,加入都护府,为国效力!”
燕幕城笑容收敛,抱拳回复,“大人一片好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燕某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受拘束,但是百姓有难之时,燕某也绝不会置身度外。”
甘延寿和赶来的陈汤对视一眼,两人都微微叹息。
“来,向你介绍一下北部联军的各位国主和太子。”甘延寿立即换了个话题。
在迟到一天之后,甘延寿和陈汤终于来了,带来了五位国主三位太子以及42000人。
燕幕城大喜过望,这样西域南北十五国的联军人数合计近五万人!
两军汇合,双声雷动!
声音之大响彻了整个康居草原。
……
白底蓝边的军营大寨,十六面旗帜迎风招展,之前的欢呼声,让此刻的军寨大营显得异常安静。
一场战前会议正在召开。
会议由西域都护府校尉陈汤主持,与会人员有都护甘延寿,西域十五国代表还有燕幕城和赵如刀。
会议从清晨一直开到下午才结束,走出营帐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必胜的信心,发光的眼神就是夜空的明星。
在简单的午饭之后,联军的最高统帅下令,大军拔寨在离郅支城外3里处安营,翌日上午发起攻城之战!
消息传回郅支城,整个北匈奴举国震惊,上上下下无不风声鹤唳。
自从来到西域之后,都是他们北匈奴攻打别人,四处攻城夺地好不威风,没想到今天居然也会被别人兵临城下。
……
郅支城,皇宫大殿。
郅支单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拔刀指向天外怒吼:“来来来!放马过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故人相见()
翌日清晨,万里无云。
郅支城外那一片草地,静得可怕。
近五万联军,在城外排列成一个巨大的品字结构,十六面军旗无风自动,即使没有阳光,那数万把马刀和长戟形成的密集闪光,照亮了整个郅支城头。
一身金黄盔甲的郅支单于立于城墙之上,静立一旁的贺拔峰,看见单于撑在墙头的手在晨风中微微发抖。
而身后那一排文武百官,望下城头时的表情都止不住在抽搐,默默吞咽几乎脱口而出的冷气,他们万万没想到,西域都护府居然能这么快就兵临城下,更让他们心惊胆寒的是,来的居然有近五万人!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郅支单于忍不住问贺拔峰,语气充满愤怒与不甘,手指关节捏着墙面开始泛白。据他所知,虽然来的号称十五国联军,可是大部分西域国家的士兵人数不会超过一千,西域都护府在西域的总兵力也不过是区区五千人而已。
“主上,大部分都是乌孙骑兵,大约占了三万多人!”贺拔峰顿首道。
郅支单于眯起眼,果然看见城下那黑压压的军队中,一面熟识的乌孙国旗帜在十六面军旗中分外张扬。
“乌孙!”郅支单于一拳击在城墙上,咬牙道,“当年就该一举灭了它!”
“主上不必动怒,等此战过后,微臣率匈奴铁骑踏平赤谷城(乌孙国都)!”贺拔峰须发愤张,厉声回应。
郅支单于霍然转身,眼睛定格在贺拔峰脸上,徐徐露出笑容,贺拔峰这句话透露出对此次战役的必胜信心。
身后的群臣脸色也稍稍缓和,贺拔峰是西域第一高手,不仅武艺超群而且颇有计谋,当年在蒙古草原打得南匈奴军队闻风丧胆,如果不是汉人在背后给南匈奴撑腰,想必郅支单于早就一统匈奴。
汉人来了又能如何?
他们现在已无霍去病。
甘延寿虽然被称为大汉第一力士,却从来没有打过打万人级别的大战。
陈汤?更是不值一提,据说起初他只是个给皇帝老儿端饭盒的小厮,估计连马都没有骑过几回?
而那十五国杂碎,更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么可能是我们匈奴铁骑的对手?
城下唯一能给自己造成威胁的就是那个杀千刀的燕幕城,可是呢,他又不是职业军人,领兵打战可不是一个江湖浪子能干好的营生。
想到这里,他们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
郅支单于回头扫视了群臣一眼,看来贺拔峰那句话很能提振士气。
他淡淡问,“你们谁去问问这些人汉人小子,究竟为何来此兴师动众?他们汉人不是讲究以德服人吗?本单于倒要好好问问他们,我匈奴并没有侵犯大汉一寸土地,他们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群臣面面相觑,都在躲避单于如狼的眼神,虽然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在八年前眼前这位大单于就坏了规矩,杀了大汉特使谷吉,搞不好自己一去,就会被对方依葫芦画瓢砍了脑袋。
想到这里,个个目光闪烁。
郅支单于脸上渐渐铁青,正想咆哮出声,突然一个冷冽的女声道,“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