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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她做梦也没想到捡回来的家伙居然是个恐怖分子!她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收到涵涵的父亲死讯。一时间她的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他会不会杀了她们?她们会不会成为人质?
呆了几秒钟,‘女’人慌慌张张的跑到客厅‘门’前,一把抓起了电话。她颤抖着双手,试图拨打报警电话。可电话放在耳边,却半点生息也没有。
恰在此时,只听大‘门’开合声,脚步声渐近,披着雨衣的杨峥走了进来:“有水桶么?我需要一支水桶……怎么了?”看见‘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恐惧,杨峥上下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浑身的泥水,再没别的什么了。
他刚想继续追问,猛然间看到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一瞬间他明白了过来。
与此同时,‘女’人丢下电话,几步蹿过去抱起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哀求道:“求求你,别伤害我们!”
172 探视〔上〕()
172 探视(上)
“……‘抽’屉还有两百块钱,卧室的梳妆盒了还有一套金首饰,不论你想要什么,尽管拿走。只求你不要伤害我们。”‘女’人紧张的搂着怀中的小姑娘,颤栗着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杨峥。
杨峥向前走了一步试图解释一些什么,结果这一举动吓得‘女’人连续倒退了几步,径直跌坐在了沙发上。杨峥挠了挠头,跟着伸出双手,手掌向下压了压:“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们。只是请你先冷静下来。”
“我求求你了,涵涵的爸爸去世的早,我们一直都很穷。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点钱,那你看什么好就拿走什么好了,千万,千万别伤害我们。”‘女’人已经歇斯底里,抱着怀中的‘女’儿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嘴里还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
待说到最后,她已经痛哭流涕。这一刻她觉着村子里的老人也许说的不错,自己的确是个扫把星。先是克死了勤劳善良的丈夫,现在又连累了聪明可爱的‘女’儿。‘女’儿就是她的一切,她宁愿为之付出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
她紧闭着双眼,痛哭流涕的等着凶徒的下一步动作。但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凶徒的动作,甚至对方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许是双臂箍得太紧了,怀中的‘女’儿挣扎了下,而后用稚嫩的童音说:“妈妈,死人叔叔已经走了。”
走了?‘女’人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杨峥的身影?绝处逢生的喜悦不但没有止住她的眼泪,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亲‘吻’着‘女’儿的额头,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似乎在感‘激’着过路的满天神佛。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松开怀中的‘女’儿,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在房间里四处查看。厨房没有,卧室没有,卫生间更没有。不但如此,‘抽’屉里的钞票与梳妆盒里的首饰全都纹风未动,唯一缺少的则是挂在‘门’口的一顶‘棒’球帽。直到确认杨峥真的已经离开,她这才放下心来。
‘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疑‘惑’的问:“妈妈,死人叔叔是坏人么?”
杨峥的行为让‘女’人有些吃不准,她只是‘摸’着‘女’儿的头,擦着脸上的泪水说:“涵涵,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所有人都可能是坏人。”
涵涵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跟着皱着可爱的眉头说:“但我觉着死人叔叔不是坏人。”她伸出小手指了指厨房的棚顶:“你看,不漏雨啦,死人叔叔帮我们修好了房子。”
‘女’人不在乎杨峥是好人还是坏人,她只担心杨峥会给她们带来危险。甚至因为担心报警之后,杨峥的同伙会对她进行报复,在此之后她完全没有要报警的念头。并且她给自己找了一个恰当的理由……电话线路故障。
雨势不停,排水管道堵塞,加上持续的降雨,直接让碧海村通往大连市中心的一处路段严重积水。积水的深度高达一米,公‘交’车与‘私’家车完全无法通行。想要前往市中心,只能徒步涉水将近一公里,而后在路段的另一边拦车。
杨峥披着雨衣,雨衣帽兜罩在‘棒’球帽上,那‘棒’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低到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脸。他的库管高高挽起,双手拎着鞋子,趟着水缓缓的朝市中心方向移动着。
心里一边惦记着赵灿辰,一边咒骂着该死的保护伞。这些无耻的‘混’蛋正面没法对付自己,就会想出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虽然很下作,但却十分有效。上一次若非杨峥灵机一动扮成飞行员逃离,恐怕他就得彻底困死在冰天雪地的乌兰乌德。
家已经回不去了,只怕他一现身在住所附近方圆五百米,就会被数不清的警察纠缠住。幸好,他在地铁的存储柜里存放了那套飞行员制服,还留有一定数量的钞票,足以帮助他逃离大连。当然,逃走之前首先要确定赵灿辰的安危,并且他只能祈祷那群白痴到现在也没发现他是怎么逃离乌兰乌德的,否则真是‘插’翅难飞。
长长的积水路段总有尽头,转眼间他的双脚脱离了积水的路面。草草的穿上鞋子,透过帽檐杨峥打量了一下四周。他现在身无分文,身上还穿着不合时宜的衣物,如果就这样子徒步去往市中心,就好比一个会移动的醒目标靶一样,一路会吸引无数人的目光,这其中自然包括哪些正在搜捕他的警察——这种时候他绝对不想成为警察的目标。
杨峥眯着眼扫视着,目光所及,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从错综复杂的信息中检索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很快,他锁定了目标。公‘交’车站的前方,一个穿着米‘色’七分袖西装,手里拎着皮箱的家伙正在焦急的等着计程车。他一手擎着黑‘色’的雨伞,伸出拎着黑‘色’手提箱的右手不停的挥舞着。而距离那人大约两百米,一辆计程车缓缓停在了酒店旁,车‘门’打开,两名‘女’子正快步离开。
杨峥深吸一口气,拉低了帽檐,快步朝着目标走了过去。计程车关上车‘门’,重新启动,司机似乎已经看到了穿着体面,挥舞着手提箱的男子。这种鬼天气,总是不太容易拦到计程车,拦到车的即便是并不富有的普通乘客,也愿意在下车的时候多付一些钱做小费。如果乘客很富有,并且很大方,那就意味着司机会有更丰厚的收益。
糟糕的天气,计程车的生意总是很好
。而在这种时候‘精’明的司机往往比菜鸟要多赚上许多,甚至是几倍。因为他们会有选择的搭载乘客,让自己的收益最大化。
杨峥的视力很好,隔着很远,他大略看出那辆空闲的计程车里坐着的司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司机。而在公‘交’车站附近拦车的路人中,挥舞着手提箱的家伙是那么的显眼,就好似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并且上面还写着‘人傻钱多快来宰我’几个大字。
杨峥开始慢慢提速,那辆计程车则开始慢慢降速滑行,中年司机的目光完全锁定了挥舞手提箱的男子。果然,就如同杨峥所预料的那样,市侩的计程车司机无视了公‘交’车站左右十几个挥手拦车的乘客,毅然将车子停在了那名男子的身前。
不但如此,司机还殷勤的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但男子完全无视了司机的殷勤,他扭身后走一步,伸手去拉计程车的后‘门’。他的左手擎着雨伞,右手提着手提箱。很自然的,为了拉开车‘门’他转过身将手提箱放在了一旁的路面上,而后伸出手去拉后‘门’。
这时候,几个小姑娘朝着计程车围了过来,她们叽叽喳喳的询问着司机是否顺路。就在这时候杨峥错身而过,他不着痕迹的轻轻推了下身体前倾与司机‘交’涉的‘女’孩,那‘女’孩维持不住平衡向左侧摔倒,不偏不正的撞在了正在拉开车‘门’的男子身上。
一男一‘女’两人随即摔在了满是雨水的地面上,跟着争吵如期而至。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路过的杨峥怀里多了一只几秒钟前属于另外一名男子的手提箱。
杨峥快步经过酒店,前走两百米随即钻进了一家商场。他在洗手间里打开了手提箱,里面钞票有限,大约只有不到一千大明人民币,剩下都是一些法务文件,看起来箱子的主人是一名律师。点出钞票揣在兜里,随意的将皮箱丢在了洗手间,杨峥转出来在商场里购置了一身可体的衣物。
一套夏季运动衫,外加一双轻便的跑步鞋,又买了一顶崭新的‘棒’球帽。在试衣间里换装完毕,付了款,杨峥随即下到商场的地下一层,那里是大型超市。
就如同所有的大型超市一样,多卖多超市里同样单独列出一块比较大的区域,作为电器展示区。那里电视机可供顾客随意观看。
杨峥很快就找到了展示电视机的角落,他如同普通顾客一样驻足在一台超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前,要求推销员将频道转到新闻台,而后仔细的搜寻着一切有用的信息。
老兔子张明澄曾经告诉过杨峥,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情报搜集都来自于公开信息。承平年代发生这么大的事儿,相信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会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将一切有用、没用的信息全都向爱好八卦的民众公开出来。
果然,就如同杨峥所想的那样,新闻频道里持续播放着对昨日恐怖袭击事件的跟踪报道。比如死亡人数上升到了十三人;比如昨晚大连警察局副局长矢口否认坠落的直升机隶属于大连警方,而到了今早他的上司则声称那家坠落的直升机是从营口借调的……二十分钟之后,杨峥终于等到了他想看到的消息——赵小猫的消息。
外景记者站在医大附属二院的大楼前,讲述着伤者救治状况。临结尾的时候说,那名被杨峥挟持的连大‘女’学生就住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表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暂时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杨峥转身离开了超市,离开了商场。站在商场的大‘门’外,杨峥眯着眼开始思索。毫无疑问,赵灿辰的病房外肯定会有警察把守,他该怎么溜进去?假扮医生?
173 探视〔中〕()
173 探视(中)
离开了商场,杨峥没有直接去医大二院,而是坐了两站地铁,之后在地铁站的存储柜里拿回了属于他的背囊。这种时候去医院看望赵灿辰是极大的冒险,他深知这一点,但他不想改变这一决定。所以在这之前他要尽可能的做好万全的准备。
背囊里有很多东西,不论是将近五万大明人民币的现金,还是两把手枪,以及一套飞行员制服跟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东西,这些都用得上。
存储柜的钥匙还放在他的家里,但这难不住杨峥。他用从便利店买来的曲别针,趁着没人注意轻松打开了存储柜。
他钻进卫生间里打开背囊检查了一下,清点了下里面的东西。除了两把手枪,五万现金还有一套飞行员制服之外,还有一支电击器跟一些攀岩用的小东西。这是上次侵入沙坑军事基地时留下来的。背囊不大,东西很少,却对他至关重要。杨峥深切体会到了老兔子张明澄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杨峥甚至有些后悔,如果他像老兔子一样四处挖‘洞’,说不定现在的局势对他来说会变得更加容易一些。懊悔已经晚了,他现在只能凭着这些东西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深吸一口气,杨峥离开了卫生间。他没有继续乘坐地铁,因为他在这之前看到一名在地铁巡视的警察手里拿着一张他的照片,一边比对着,一边扫视着过往的乘客。
全城通缉之下,整个大连市进行了封锁。杨峥甚至可以想到,现在公路出口、火车站以及机场里,肯定布满了想要将自己绳之以法的警察。对付自己这种善于隐藏行迹,并且社会关系及其单薄的家伙,警方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学着渔夫,撒开一张大网,然后慢慢的收紧。虽然看起来很笨拙,但却十分有用,让杨峥无比的头疼。
眼下他还可以靠着警觉‘性’‘混’迹在搭乘地铁的乘客之中,只怕要不了多久,警方就会加大对地铁的巡查力度。也就是说,地铁已经不再安全了,这真是个糟糕的消息。比这更糟糕的是,对于杨峥来说现在几乎没有安全的地方。
地铁如此,其他公共场合也会如此。网口越收越紧,留给他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少。他必须趁着彻底收网之前探视赵灿辰,而后赶在网口收死之前逃离这座城市。
深吸了口气,戴上墨镜,压低了‘棒’球帽,杨峥‘混’杂在一群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