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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警惕之心一点点放下,哪怕杨峥救人那一幕登上了电视,他还存着侥幸心理,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事实证明,对待神经病这样莫名其妙的家伙,你一点都不能疏忽大意。
藏身住所暴露,假身份暴露,这意味着杨峥已经不能再容身北京特区了,他必须尽快逃走。随之而来的是,三个月努力奋斗的成功,那套付了半年租金的高级公寓,公司里让人羡慕的地位,乃至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人际关系都必须斩断。
以神经病这种不择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但凡是杨峥与曾经的同事、朋友发生任何交集,不但会暴露简森新的藏身地,还会殃及无辜
。也就是说,杨峥必须跟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斩断联系。新的陌生城市,新的行业,新的工作,新的同事、朋友……当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三个月前杨峥可以从无到有拥有现在的一切,那换一个地方他照样会很好的生活下去。而且新的开始,肯定比刚刚坠入这个时空那会儿强多了。起码他身上有将近两万现金,身上揣着一叠可以开出二十四万人民币的现金支票簿。
但杨峥心里很不爽,非常的不爽。十七岁的少年倔强的考虑着另一个问题……既然神经病可以前后两次找到自己,那说明除非自己隐藏在深山老林,否则必然会被神经找到第三次。第一次侥幸逃脱,这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算这次也幸运的逃脱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也许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死在神经病手上!
想到这里,杨峥眉头紧蹙,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既然你不想让我活,那我就先让你死!”
结束了胡思乱想,杨峥已经混入进入地铁站的人潮中。只是过了一小会儿,杨峥就开始皱眉。他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正值高峰期,虽然来来往往的地铁乘客很多,这会让追杀者忌惮不敢轻易开枪,可与此同时,密集的人群也阻挡了杨峥的脚步。现在,他只能一步一个台阶,缓慢的下着台阶。最要命的是,他不可能再转身往回走了。
他不时的回头张望,等好不容易下到了底部,地铁入口处终于出现了追击者的身影……虽然从没见过那人的样子,但杨峥可以肯定,那人肯定是追击者之一。这从那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了。
危险正在慢慢靠近,杨峥加紧脚步,躲闪着阻挡自己的人潮,朝着检票口靠近。通过安检的时候,杨峥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通过北京地铁的安检时候,乘客需要把携带的背包放入导流带进行检查,而对乘客本人乃至乘客携带的纸袋则没什么检查。更多的时候需要靠安检员的心情,如果安检员心情好,他什么都不会做;如果安检员看你不爽,那他会让你站在一边,举起手中的检测仪扫描一番。
后面的追击者没有携带包裹,但可以肯定的是追击者一定随身携带着武器。所以杨峥一把拉住安检员,有些惊恐的对他说:“嘿,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往腰里藏了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把刀。我觉着你最好检查一下。”
安检员很兴奋:“先生,你能指出是哪个人么?”
杨峥指着追击者说:“就是那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安检员看了看追击的何泰寅,点点头赞同的说:“你说的没错。多谢你的提醒,我不会让他轻易通过的……如果他真带着危险品。”
“不用客气,我也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杨峥装作热心市民,笑着点头,将办理的磁卡塞入入票口,杨峥快速通过了检票口。
杨峥一边走,一边回头观望。他满心期待着安检员会拦下追击者,然后呼叫散落在地铁内的警察,将追击者制服。但让杨峥失望的事儿发生了。
安检员的确拦下了追击者,甚至一度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左轮手枪上。可随着追击者拿出一本黑色的证件,安检员先是道歉,跟着便放追击者过了安检。
“干!”杨峥有些懊恼。他早该想到的!既然在自己公寓里没能第一时间杀掉自己对方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追到地铁里,就说明这些人有准备。
自己都可以冒充一名大学生,那对方为什么不能冒充警察或者别的什么政府特工?
到了现在,进入地铁前所有的判断全都落在了空处
。两个致命的问题摆在杨峥的面前:第一,追击者有伪造的合法杀人证件,他们可以当众朝自己开枪;第二,拥挤的地铁站绝对不是好的脱身地,身体素质所带来的优势正一点点消失。
杨峥四下扫视着,想要找到出路。他的大脑高速运转,将目光扫过的所有信息汇总起来,分析成一个个结果。一秒钟后,他选择了一个最优解,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了过去。那里地铁站的洗手间。进入洗手间的刹那,他顺手将一块“清扫中”的牌子摆在了门口。
……
何泰寅通过了检票口,他目光紧紧盯着杨峥,右手探向后腰,只要进入三十米有效射程之内,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目标开火。情况现在对他有利,虽然地铁站内人头涌动,但也正是因此才限制住了老鼠那诡异的移动、闪避速度。他自信只要老鼠露头,他可以在三十米外准确的击中老鼠的脑袋。
虽然事后很麻烦,警察局会对这次假冒警察持枪杀人的事件进行调查,媒体会铺天盖地的进行报道。但只要警察抓不到他,就不会殃及公司,连带着让自己倒霉。
而且顶头上司下达的命令很清楚: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消灭老鼠。
眼瞅着目标钻进了卫生间,何泰寅开始露出胜利的微笑。他目光锁定在出口,审视着每一个从卫生间出来的人,防止目标化妆易容潜逃。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一直到他站在了卫生间外,钻进卫生间的老鼠都没有出来。难道卫生间里有别的出口?
何泰寅掏出0。45毒刺手枪,双手持枪,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迈着小碎步缓缓走进去。与此同时,持枪的双手来回摆动,锁定着目标可能出现的位置。
他的突然出现,吓坏了一个正在解手的中年男人。那家伙喊了一声‘老天爷’,惊恐之下小便尿到了裤子上。
“别紧张,我是重案组警察。”
中年人毫不理会湿了一半的裤子,三两下提起裤子小跑着逃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变得空荡荡的,一片安静之中,只有小便池哗啦啦的冲水声。何泰寅左右张望了一下,没发现卫生间有另外的出口。
那么只剩下一个地方了……那一排五个用于大号的隔间。
他缓步移动到第一个隔间前,举起手枪,用力一脚踹开。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第二个隔间踹开,没有人;第三个隔间踹开,依旧没有人;第四个隔间踹开,还是没有人!何泰寅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在他看来,杨峥毫无疑问会藏在第五个隔间里。
何泰寅降低重心,估摸着枪口对准了目标的胸部,连续扣动扳机。木质的隔间门木屑翻飞,留下一排几乎是一条直线的弹孔。打光了一个弹夹,何泰寅为手枪上了新的弹夹,上膛之后,踹开了隔间门。
让他失望的是,隔间里面除了一把断了头的拖布,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他快步走进去,抄起半截拖布,想要找出失踪的杨峥与之有什么联系。猛然间,他瞳孔收缩,快速的仰头朝上看。
目光所及,杨峥如同大鸟一般扑了下来。手中,正是那另一半拖布柄!
028 亡命天涯(四)()
拖把断口处撕裂成锋利的矛尖,汇聚着杨峥全身的力量,避开胸腔密布的胸骨,朝着柔软的腹腔狠狠刺了过去。何泰寅惊恐着抬起手臂,试图在拖把刺中自己之前开火,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的手臂刚刚抬起一半,拖把的断口已经刺破了战术背心,斜着穿过他的胃、肝脏、肾脏,而后从右侧后腰透体而出。
剧烈的疼痛之下,何泰寅盲目的扣动扳机。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连续发出‘啾啾’之声。他的身体向后仰倒,枪口胡乱的指着,任凭子弹在天花板、隔间墙壁上留下几个深浅不一的弹孔。
送出致命一击的杨峥没有给何泰寅任何反击的机会,落地后松开拖把,双手擒住何泰寅持枪的右臂,抬起膝盖猛的朝其臂弯处撞击。
膝盖与臂弯接触,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射击声停止了,那条右臂诡异的反曲着,手枪掉落在地。整个卫生间只回荡着何泰寅那好似杀猪一般的吼叫声。
“啊……”
尖锐的痛呼声越来越低,血液顺着透体而出的拖把不停的流淌在白色的瓷砖上。何泰寅挣扎了几下,捂着插在胸口的半截拖把,颓然靠在隔间侧面墙壁上。他的左手颤抖着,试图拔出插入胃部的拖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下一秒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
确认对方已经没了还手能力,杨峥松了口气
。紧跟着血粼粼的场面加上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刺激之下,他胃部痉挛着,猛的蹲在马桶边呕吐起来。杀人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如此血腥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呕吐了一阵十七岁的少年擦了擦嘴角,倔强的站了起来。充斥内心的愤怒让他暂时忘掉了眼前景象所带来的刺激,他一把拽住何泰寅的领子,愤怒的嘶吼着:“你是谁?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何泰寅嘴里嗬嗬有声,好似在说着什么,但杨峥一个字眼都听不清楚。他把耳朵贴到对方的嘴边,模糊不清的声音中只依稀分辨出两个字眼“伞”“刘”。当他想要继续询问一点线索的时候,何泰寅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本就逐渐放大的瞳孔开始向上翻,连续几个急促的呼吸过后,脖子一歪,再没了生息。
“去他妈的!”愤怒的少年一拳击在隔间复合材料的墙壁上,留下了碗口大小的一个窟窿。线索又断了!哪怕他连续杀了对方两名杀手,可到现在为止他依旧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不甘心的杨峥开始在尸体上翻找。西装外套里罩着的战术背心口袋里有很多证件。照片都是死尸的面孔,但就跟前一次一样,名字几乎没有重复,身份各种各样。最上头的那本证件里,居然放置着一枚铜质带编号的警徽。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对方没给他留下任何线索。除了那两个含糊不清的字眼:伞,刘。仅凭着读音,杨峥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字眼指的是什么。极度失落的杨峥像发了疯一样,翻找着尸体的每一个口袋。五分钟后,他从尸体的裤带里翻找出一张白色的名片。名片上面什么都没有,只印刷着一串数字,看起来更像是电话号码。
杨峥知道自己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不能继续再找下去了。他将翻找到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西装口袋,草草冲洗了一下浸泡在血液中的皮鞋与那支掉落的手枪,推开卫生间的门匆匆离去。
站台上三五成群的聚集着候车的乘客。一辆刚刚到站的地铁静静的停在月台,上车的乘客蜂拥着挤进车厢。杨峥闷头走向出扣,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刚刚下车的普通乘客。但他发达的视觉神经与听觉神经一刻也没有停息的扫视着自己的周围,寻找着可能的危险源头。
车厢装满了乘客,地铁列车关门,开始缓缓加速,片刻后拖着几节车厢离开了站台。就在这时,对面的月台传来了惊呼声:“他在那儿!”
杨峥略微回头,只见之前在公寓里埋伏自己的那两个黑衣人,此刻正焦急的站在对面月台上指着自己。两名黑衣人急跑两步,似乎打算跨越轨道。但下一刻他们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一辆飞驰而来的地铁列车横亘在他们与杨峥之间。
“干!黄油手,黄油手,你他妈的在哪儿?”魏刚急急的呼叫着绰号黄油手的何泰寅。他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了过去,但不论怎么呼叫都没有得到回应。此刻的黄油手斜斜的靠在厕所隔间墙壁上,双目完全没有聚焦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身下的血液慢慢扩散着,渐渐溢出了隔间。
一名焦急的乘客刚刚解完手,提上裤子正在洗手,随意的朝里面看了一眼,跟着便发现了溢出的一大滩血迹。男乘客惊呼一声,拔腿朝外就跑。
地铁列车开走了,猴子拉住了还在呼叫黄油手的魏刚。
他指着对面的月台说:“头儿,我想黄油手出事儿了。”
魏刚看向对面混乱的月台。只见两名歇斯底里的乘客正一边跑一边叫着‘杀人了’,巡弋在地铁站的警察掏出手枪朝着卫生间奔跑而去。
“干
!我一定要宰了那小子!”魏刚恶狠狠的赌咒发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