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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蠢货!”张明海叫骂一声
。不论是否泄密,这个时候都不该派出杀手,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秘书赞同的点点头:“他的确办了蠢事,有人在用迟明春钓鱼。杀手干掉迟明春之后,其中一人失踪了。孔泽生调取了地铁监控,发现杀手是被这个人带走的。”说着,秘书打开了平板。按下播放器的播放键,黑白视频动了起来。秘书陡然按下暂停,放大画面,屏幕正中出现了一张让张明海熟悉的面孔。
“是……特工杨峥?”
“没错。”秘书说:“这是您前几天让我调查的对象。”
张明海痛苦的皱起了眉头。特工杨峥是fic的王牌,既然他出手了,那就说明fic已经参与了进来。此前的迟明春是否泄密已经不再重要,现在更重要的是fic完全可以顺着杀手这条线摸到基金会。
这实在太糟了,基金会是他一手创建的,几乎可以说是他现在拥有一切的根本。
沉默了半晌,张明海才咬着牙说:“尽快断掉与基金会的一切联系,必要的时候……把孔泽生抛出去。事情办的漂亮点,不要留下马脚。”
“我明白了。”秘书点点头。
加长骏驰停在了一幢别墅前,张明海下了车,车子随即载着秘书离开了别墅区。张明海整理了下大衣,朝着自家大门走去,刚上台阶,侧面猛然射过来一阵强烈的灯光。
他侧过头举起右手遮挡住光线,发现光源来自远处的一辆汽车。那汽车不停的变换着远光灯、近光灯,保持着一定的节奏,片刻之后张明海意识到灯光是摩尔斯密码。
他飞快的在脑海里转译着密码,很快脸色大变。远处的灯光熄灭,他站在那里犹豫了半晌,然后慢慢下了台阶,朝着远处的汽车走去。
黑色的汽车旁站着一个斯拉夫壮汉,待张明海走近了,壮汉主动拉开了右侧后车门。张明海没有犹豫,直接钻进了车厢。
车厢里与车厢外全然是两个世界,暖风拂面扫去身上的霜寒,却带不走张明海心中的忐忑与不安。
后车厢的左侧坐着张明海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伊姆兰·西拉耶夫。一个狂热的大俄罗斯主义者。
没等对方开口,张明海说:“我以为你会一周后才回到。”
“所以这是惊喜。”
“我的确惊到了。”张明海说:“特工杨峥的资料搜集的差不多了,他几乎没什么弱点。恰恰相反,他身边的人背景都很深厚。”
西拉耶夫目视前方,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而且……就在今天,杨峥找到了基金会。基金会很可能保不住了。”他忧心忡忡的感叹着。
张明海本以为西拉耶夫会暴跳如雷,但恰恰相反,西拉耶夫极其平静的点点头说:“舍掉基金会,不用担心经济来源。脱离kgb之后,这么多年我也不是一事无成。”
张明海开始心惊胆战。因为基金会,所以他成了狸猫计划实质上的话事人。此前kgb想要通过狸猫计划做点什么,就必须得让张明海点头。现在,如果基金会废了,西拉耶夫又提供了新的资金来源,那就等于西拉耶夫收回了张明海的一切特权。
第556章 556 又遇伊人()
张明海沉默着,脑子开始急速思索。他能一步步从一名fic内勤走到大明内阁首辅的地步,除了他自身敏锐的政治嗅觉与交际、演讲能力,基金会在背后提供了难以想象的支持。
他一手创立了基金会,基金会又反哺他走到了今天。大明的政治选举说白了就是一场烧钱的游戏,当你轮卡车的烧人民币的时候,即便是个白痴都能进入内阁,甚至坐上首辅的宝座。某种程度上来讲,基金会就是张明海,张明海就是基金会。
到了现在,随着基金会的曝光,张明海不得不将自己与基金会的一切关系割断。但这没什么,早在十年前他就开始布局,预想着应对这一天的到来。出了添益基金会之外,张明海还有另外一家贸易公司。不同于基金会,那家贸易公司从建立到现在的十年间,一切都处于清清白白的合法状态。
西拉耶夫的骤然出现打乱了张明海的一切部署,按照西拉耶夫的部署,废掉基金会之后西拉耶夫会全盘接手大明的狸猫计划。从今往后张明海再也不是那个最特殊的一个。
张明海从没有想到,三十年间的谋划与布局,只在西拉耶夫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其撕得粉碎。他开始懊恼,懊恼于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恼于自己的得意忘形。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从棋子变成了棋手,梦醒时分才发现棋子永远都是棋子。命门握在西拉耶夫手里,他必然要听从西拉耶夫的摆布。
曾经张明海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跟西拉耶夫对抗的资本,到头来才发现三十多年所构筑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沉思间他一度萌生出急流勇退的念头,但很快就将其抛诸脑后……这是一条不归路,怎么可能退的出来?
想通了这一切,张明海低声说:“我已经断开了跟基金会的一切关联,你随时可以接手。唯一的问题是那个女人,她越来越失控了。”
“她的确很不安分。”
“我觉着她就是一枚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让我们被迫搁浅。”张明海忧虑着说。
“你的担心毫无必要,”西拉耶夫声音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微小的事儿:“在她失控之前,我会让她彻底闭嘴。”
“你的决定一向明智。”张明海的目光透过前风挡望着自己的别墅,他看到别墅门厅的灯光亮了,窗帘上映上了妻子的剪影。他知道肯定是妻子听见了车声,却久久不见自己入门,所以才出来查看。他的时间不多了,于是他加快语速说:“我知道你来的目的,请你放心,我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
“关于这一点我丝毫没有担心。”西拉耶夫笑了,好似智珠在握。他对此信心十足,笼子中的鸟儿,飞得再高再快,也永远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最后,特工杨峥该怎么处理?我的人调查了那家伙的身份背景,几乎无懈可击
。”
“我比你更了解杀死我儿子的凶手。老朋友,你必须明白,有些时候绝对的力量可以摧毁一切看似艰难的阻碍。不要为那家伙的事分心了,有人会对付他。”
“有人?”张明海面露疑惑。
“当然。”西拉耶夫瞥了他一眼:“你总不会以为我会亲自动手吧?”深吸一口气,西拉耶夫决定结束这次谈话:“你该走了。我很期待你成为大明内阁首辅的那一天。”
“这正是我一直在努力的。”张明海说完,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西拉耶夫就坐在那里,目送着张明海迈开大步走入别墅。
他问向副驾驶坐着的尤里:“尤里,你看到了什么?”
“谎……言?”尤里有些不确定的说。
“那只是表象。”西拉耶夫用一双冷漠的眸子盯着远处亮灯的别墅说:“我看到了野心,极度膨胀的野心。”
“需要处理掉么?”尤里问。
“不,完全没必要。”西拉耶夫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必须学会用脑子思考,不要总想着靠肌肉去解决问题。活着的张阁老显然比死了的张明海更有价值,前提是不能让他打开鸟笼。”顿了顿,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们的老朋友有些不老实,看着他,必要的时候吓吓他。我想在我们离开前他会对自己有一个比较清楚的定位。”
“我明白了,头儿。”
……………………………………………………
清早起来利用洗漱的时间,杨峥仔细考虑了心理咨询师威胁的真实性,然后又用了早餐时间考虑了下停职与应付一个难缠的女心理咨询师哪个更麻烦。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难题,让杨峥觉着为难的是怎么应付田宇洋那个女人。
这并不难理解。通常人在遇到抉择,一条路很难,一条路更难,总会两害相较取其轻。即便是下了决定要去面对危害更小的难题,心理也总会生出抵抗情绪。
这种抵抗情绪持续到了他离开公寓,临走前还踹了周杰夫一脚;然后又持续到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上。他选择出行的时间并不是高峰期,走的又是外环,之所以用了这么久,完全是因为田宇洋留下的地址实在太远了。杨峥一直琢磨着那地方究竟是不是出了特区。
云蒙山,那地方杨峥曾经旅游的时候去过。当然,那时候云蒙山还是国家地址公园。而到了这个时空,云蒙山却只是个普通的登山避暑胜地。
杨峥搞不清楚为什么田宇洋会将咨询室放在那么远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那地方的环境会让到访者心情放松?除了这个,杨峥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黑色的野马一路疾驰,绕过盘山道,中间停车问了路人方向,杨峥在十点钟的时候总算赶到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他看了看时间,十点零八分。还好,他只迟到了八分钟。
步行走向房子的时候,杨峥打量了二层高的房子。发现这地方不像是心理咨询师办公的咨询室,更像是富人购置在远郊用于周末休假的住宅。
他站在门口轻轻敲门,一分钟之后门才打开
。迥异于一天前的白领丽人打扮,田宇洋换上了宽松的毛衣与牛仔裤,手中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
“抱歉,我迟到了。”
田宇洋毫不在意的摇头:“没关系,每一个第一次上门的客户总会迟上那么一会儿。这地方很不好找吧?”
“的确。问路花了我很多工夫。”
两人说着,进了房子。会客室很宽敞,铺着原木色的地板,墙壁上还贴着原木宽条装饰木板;壁炉生着火,里面的木块劈啪作响,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源自壁炉的光与热;房间里没有沙发,取而代之的是木质的椅子与藤制的摇椅;唯一有些办公性质的办公桌有着鲜明的复古款式,而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没有书籍与笔筒,反而放了一些古香古色的小玩意。
“你看起来很出乎预料?”田宇洋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自行落座在藤制摇椅上,捧着热巧克力问道。
“的确。我以为心理咨询师办公的地方总会有办公桌,电脑,厚厚的档案,一张躺椅,还有一张转椅。哦,对了,还应该有一支录音笔。”杨峥想了想补充道:“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所以那是电视。”田宇洋玩味的说:“那样具有明显暗示性的布局会让到访者紧张,而我的工作则是让客户放松。如果真有哪个同行把咨询室搞成那个样子,那只能说明他要么学艺不精,要么就是个江湖骗子。”
“好吧。”术业有专攻,杨峥被辩驳得无话可说。他捡了另一张藤制摇椅坐下,尽量让全身放松,然后摊了摊手:“那我们就开始吧……先从哪儿聊起?”
“我不认为第一次是个聊天的好时机,”田宇洋离开藤椅,袅袅走向桌案,将茶杯放置其上,转过身看着杨峥说:“你的戒心十足,一边听你说话一边观察微表情判断真假,这太累了。而且你还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我想fic一定教导过你怎么说谎。”
杨峥苦笑起来。fic倒是没教过,但他早就无师自通了。加入fic之前的那些疯狂举动,足以让骗子界的同行对其顶礼膜拜、惊为天人了。
“你看……”田宇洋耸耸肩,继而说:“所以,我们今天先从画画开始。”
“画画?”
“没错,就是画画。”田宇洋笑着,她很享受这种谈话时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她走向书房,取了一张a4白纸,以及一个装着五颜六色蜡笔的笔筒。将这些放在桌面上,田宇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我们就开始吧?我的要求很简单,画一张有房子有树还有人的画,但不能画素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限制。”
“也没有时间限制?”
“没有。”田宇洋补充说:“按照你的想法去画,什么时候画好,我们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
“还有下一步?”
田宇洋笑而不语。
杨峥叹了口气,恋恋不舍的从藤制摇椅上起身,走向桌案。他觉着摇椅肯定要比那张冰冷的木椅要舒服多了。
杨峥接受过心理辅导,那还是在大连的时候。当然,如果按照田宇洋的说法,当初那个看起来高大上的心理医生就是个二把刀。他从没有想过做心理咨询会让他画画
!话说画画跟心理咨询有什么关联么?抑或者田宇洋只是让他通过这种方式放松?
胡思乱想着,杨峥笔走龙蛇,二十分钟之后,看着那张堪比幼儿园大班小朋友水准的涂鸦,杨峥老脸都红了,抓起来打算撕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