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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正淳真当这北魏后宫的地位,如此简单吗?就看晏氏能在谢氏手底下过的了几招,景德帝松手,一个杯子落在了桌上,与金丝楠木的桌面撞击出悦耳的声音。
彼时的凤仪宫简朴素淡,虽然摆设的东西都不多,却样样精美,从细处可以看到主人对这座宫殿的用心布置。
钟离子清牵着晏知书的手坐在了床榻边,温和的解释着:“凤仪宫原是的母后的住处,自从她薨逝之后,便一直空着了。此地原是历代皇后住所,非正式册立的国母执掌凤印者,一概不得入主,父皇的后位悬空多年,这里便也一直空置着,我出宫之前便常常居住在此。”
他的声音看似温润如玉,然而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日夜独自居住在亡母的寝宫之中,饱受思念的痛楚,晏知书就不由得感到心疼。
晏知书扑倒在了他的怀中,圈着他的腰,安抚道:“殿下不怕,日后知书会陪殿下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
钟离子清捧起她的脸,温言细语道:“知书你可知,我原是不打算娶妻的,我这般的总是怕自己撒手人寰,坑了人家姑娘,但是你是一个例外,遇见你的时候,让我突然有一种一切都不重要的错觉。我只想抱你入怀,一辈子疼惜你呵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犹如梅花凋落一般的空灵,晏知书怕极了,抓住他的手,害怕他就这般离开了自己。
钟离子清抱着她,柔声道:“睡吧,傻姑娘。”
晏知书在他温润的嗓音中,逐渐陷入了梦乡。
第二日,天大晴。
晏知书迷迷糊糊中从床榻上爬起来,却见太子殿下已然长身玉立,一身锦色袍缎立在窗前,见她醒了,朝她打了个招呼,便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顺手接过晏知书的外衣帮她披在身上,却被晏知书伸出手阻拦了一下。
“嗯?”太子有些不解的扭头去看她。
晏知书从他手中接过衣裳,自顾自的穿了起来,一边儿扬着笑脸解释道:“臣妾本该早起伺候夫君更衣的,现下已然迟了不止一点儿,哪里还敢有劳殿下替臣妾穿衣呢。”
她这话说的自然,俨然一番贤惠嫡妻的风范。
钟离子清却抿了抿唇,一挑眉道:“知书你不必如此,我觉得你之前那个样子就挺好的,这般……”他想了想,似是要找出一个委婉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这般我却是有些受不住的。”
晏知书一愣,十分傻白甜的反问:“为什么啊?”
太子殿下爱怜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因为你是我的珍宝,要用尽一生抱在怀里宠的,不是来伺候我的,这些事情我自己都可以做的,你又何必同我争抢呢。”
晏知书被她逗乐了,噗嗤一笑,便让他出去,自己好慢慢的收拾。
岂料钟离子清竟然反握住了她的手,一双眸子中含满了淡淡的宠溺与笑意,柔声道:“不必避开我了,你且收拾吧,待会儿用过了早膳还要去给各种娘娘们见礼呢。”
晏知书点了点头,索性昨天晚上二人也不过合衣睡了一宿,今晨起来,只需要将外衫穿上,再收拾一番头发面容就好。
晏知书忙完了这一切,坐在铜镜之前,细细的描画着眉眼。
今日早去给后宫资历老的几位嫔妃见礼,还要给皇帝敬茶,她这个新媳妇的妆容可关系到了众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呢,半点也马虎不得。
太子从她手中接过了螺子黛,亲手为晏知书画眉。
晏知书侧过脸,笑嘻嘻的问道:“殿下懂得如何给女子描眉吗?”
钟离子清拂袖抬手,拿着螺子黛的手却有些微微的颤抖,听见了晏知书的打趣,反问道:“若是不会,难道我还不能学了吗?”
“能能能!”晏知书笑着哄他:“别的时候可以,但唯独今日不行。”
“为什么?”钟离子清扭头去看她。
“因为今日我还要赶着去给陛下敬茶,也要给各宫的娘娘们请安,不能去迟了。”晏知书转过身,双手按在他的身上,一脸的正经说道。
钟离子清见她这幅庄重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眉眼带笑的点了点头。
晏知书很快打点好一切,与太子殿下用过了早膳,就去御书房候着了。
今日皇上早朝下了晚了一些,晏知书便与钟离子清坐在内殿歇息,等到宫人来通报的时候,钟离子清才牵着晏知书的手走了出去。
景德帝看见他们二人的身影,毫不意外的挑了挑眉头。
晏知书松开了与太子握着的手,从宫婢们端过的托盘上,徐徐取下杯盏,迈着莲步轻声走到了景德帝的面前,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跪倒,双手举起茶杯:“父皇,请喝茶。”
景德帝这次倒没给她下马威,直接结接过喝了一口,放到了一旁,挥手道:“平身吧。”
晏知书眉开眼笑的退了下去,递给钟离子清一个嘚瑟的眼神。
钟离子清见了,只是宠溺一笑。
二人从御书房出来,听从皇上的嘱咐,先去玉坤宫拜访了谢贵妃。
门口的宫人们听说是太子携着新册的太子妃,来给贵妃娘娘请安,忙不迭的进去通禀。
不一会儿功夫,打门里出来了一个宫婢,看那与众宫人衣裳不同的布料与头饰,晏知书心里立刻清楚了,这怕是谢贵妃身边得宠的人吧。
前世时,晏知书对谢贵妃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是想要嫁给五皇子,对于五皇子的生母谢贵妃自然下过一番功夫。
这个出身高贵的美貌女子,年纪已然将近四十岁了,看是单看容貌也不过三十左右,是个十分雍容华贵的貌美妇人。素来自诩身份高贵,对后宫的那些个出身低的嫔妃也看不到眼里去,经常不是非打即骂,皇上却也宠着她,并不责骂。
这是谢贵妃又一个令人着迷的地方了,明明年纪不轻了,却仍是宠冠了六宫,身居高位,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子们,纵然再得宠也无法与谢贵妃相比。是宫中名副其实的宠妃。
与所有的宠妃一样,谢贵妃手段狠毒,对付后宫的人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视人命如草芥,昔日晏知书亲眼看见多少个宫女,因为一时的稍有不慎,被她厌弃活活打死。
也有一些得宠的嫔妃,据说在谢贵妃面前嚣张了一下,第二日就不见了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即便都是传言,但晏知书很清楚,以谢贵妃的心机手腕而言,并非空穴来风。
值得一提的妃子有四人,分别是独占圣宠数十年不衰的谢贵妃,与依附谢贵妃而生下四皇子的华妃。另外还有她家那嚣张跋扈出了名的嫡姐,晏妃。连同表面看似温和平静,却在后宫生存多年,更是将生母亡故的太子抚育长大的宸妃。
北魏后宫之中,谢贵妃狠辣,华妃多算计,晏妃跋扈,宸妃表面柔软却能在这些人之中游刃有余,可见也有自己的一套本事。
而今日这些人,晏知书需得一一拜会。
………题外话………嗷嗷!写嗨了,没把握住字数,上一章和这章的衔接有点儿瑕疵。原本在凤仪宫之前的那些内容都该是属于上一章的,但是阿十排版之后发现,字数悬殊太大了,只好从中间断开了,亲亲们见谅吧。(顶锅盖遁走~)
75。75刁难,谢贵妃打压()
进了玉坤宫的正门,晏知书与太子殿下暗中交汇了一下视线,这才朝着主座那边走去。
金粼交错,浮光掠影,满殿的奢华之气扑面袭来。
从屋内的装饰到随处可见的一副壁画插屏,无不是富贵之极,就连屋内的摆设也都是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撄。
太子毕竟是嫡出皇子,见到谢贵妃只拱手行了个礼,笑着说道:“贵妃娘娘多日不见了,依旧这么光彩照人,子清佩服。偿”
晏知书抬头,见主座上坐着个一身绛色正装,镶金滚边,上绣朵朵芍药的华贵雍容妇人,她的嘴角闻言抿上了一丝笑意,用团扇轻遮着,音调似是极为妩媚:“太子殿下依旧这般会说话,快快免礼,这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又该说我怠慢太子了。”
一向眼高于顶的谢贵妃,对于钟离子清,竟然丝毫不见针锋相对的凌厉感,反倒是如此调笑随意,竟让晏知书一时有些怔楞。
就在晏知书出神时,谢贵妃的眼角轻飘飘的转到了晏知书身上,不阴不阳的语调道:“这是太子妃吧?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晏知书连忙双手置于腰侧,规矩行了一礼,低眉敛目道:“贵妃娘娘金安,臣妾晏氏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好好,果然是个配的上太子殿下的妙人儿,这般的巧话说的跟太子殿下一模一样,但是……”谢贵妃原本一双细长的眉眼笑着,带着几分探究的颜色,不知为何,说着话却突然变了脸色,勃然大怒道:“但是不懂规矩,当真是岂有此理,莫非太子妃入宫之前嬷嬷们都没有教过应该如何给长辈见礼吗?”
晏知书一愣,抬起头一看,谢贵妃果然满脸怒意,此刻并不知她是当真发怒还是装出来故意刁难晏知书的。
晏知书大脑电光石火之间,已然做出了对于自己最有利的判断。
双膝一软,身子却挺翘的跪在了地上,晏知书低下头,掩去了眸子中深深的算计,出口语气不卑不亢道:“娘娘恕罪,臣妾记得嬷嬷教诲臣妾要分清楚尊卑,对皇上行跪礼,对后宫各位嫔妃们,统一执晚辈见礼的规矩即可。”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好嘴。”谢贵妃闻言,连连冷笑出声,双眼状似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太子殿下:“昔日皇后在世时,还经常与本宫戏言,要给太子讨一门什么样的亲事呢,今日见太子妃,也不过如此……”
她的笑容太过刺眼,用词太过狠毒。
晏知书算是明白了,谢贵妃今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明面上是教导自己没有规矩,实则是为了讽刺已故的正宫皇后。
当真是……好得很是!
晏知书咬着唇跪在地上,心下不无担忧。那终究是太子殿下的生母,但是当今这情况,并不有利于太子殿下与谢贵妃翻脸,毕竟谢贵妃身后还有个五皇子撑腰呢,皇位一日没有定论,这场战争都不会避免。
她如今……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忍住这一场嘲讽,忍一时风平浪静,一旦撕破了脸,对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的。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我这太子妃原是我上赶着求父皇下的旨意求回来的,无论好与不好,都是子清心尖尖上的人,若有任何错处,还望贵妃娘娘担待一二。”
太子的定力显然比晏知书猜测的要强得多,闻言非但不恼,还能与谢贵妃半开着玩笑,且表明了自己的维护,不卑不亢,微笑言语之间,化开了即将燃气的小股子硝烟。
好!若不是晏知书现下还跪在地上,肯定要起来给太子殿下点个赞了,果然厉害,让谢贵妃无话可说。
谢贵妃脸上的笑容有了微微的扭曲,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在后宫浸淫了数十年,若是这些耐力都没有,哪还得了。只是微微一笑,便扯着太子谈起了其它事情,将话题慢慢带远。微笑和善的模样,好似方才那剑拔弩张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这厢晏知书跪在地上,听他们从风景名迹聊到了衣食住行,谢贵妃笑着说:“我记得太子东宫之中曾有个厨娘,做过一道时令小点心,叫个……什么来着,倒是味道不错。”
钟离子清闻言暗暗隐了隐眸子,淡笑道:“贵妃娘娘说的怕是‘梅花酥’了,是我府中的下人,采集安国寺梅花林内的初雪梅花露,做成的一道点心。”
“对对对,就是那个。”谢贵妃笑的十分开怀,倒似是当真对一道小点心上心了一般。
钟离子清笑着的面容上,带着一抹善意,竟似是半点也看不出敷衍的态度:“既然如此,那子清下次便送一些给贵妃娘娘尝尝吧。”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谢贵妃闻言有些踌躇。
“不妨事的,既然能得贵妃娘娘喜欢,便是东宫的福气才对。”钟离子清拂了拂衣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呵呵,太子殿下这话听着依旧让本宫心里舒坦。”这时,谢贵妃好似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呀!太子妃怎么还跪着呢……瞧本宫这记性,一和人说话就容易忘了分寸,太子殿下莫要见怪啊。”
钟离子清摇了摇头,道了句:“无妨!”
谢贵妃瞧见了,这才带着笑意,一脸疼爱怜惜的扶起了晏知书的胳膊:“瞧瞧这太子妃细皮嫩肉的,竟然在地上跪了那么久,天气还凉着呢,地上又阴冷潮湿,若是跪出了毛病,岂不是本宫的罪过了……来来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