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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大板啊……那即便是一个青壮男子也得受半个月多的苦,何况是葛红姑娘这般,常年在太子妃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娇弱小娘呢。
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亲眼看着葛红被拉了下去,一边儿哭喊着:“求娘娘放过奴婢吧。”
这下子,莫说起身了,众人都哆嗦着开始盘算,果然这位娘娘是个不好糊弄的。对自己身边的人都下狠手,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东宫的奴仆了。
原本还有掌事仗着自己在东宫伺候了多年,太子妃娘娘不过是个闺阁大小姐,又是刚进东宫,打算拿捏一下,恶奴欺主的也都收回了心意。
若是被这位暴虐的娘娘抓住了把柄,只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啊。
晏知书抚了一下额头,平息了一下呼吸,有些懒懒道:“不过是初春,这日头倒是好得很呢。采颦,本宫有些发困了,扶本宫回去休息吧……”
“奴才们恭送娘娘……”众人眼见晏知书要回去,连忙叩头恭送。
直到晏知书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内一角,这才大喘着粗气互相扶持着起来。
晏知书走到了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压了压采颦扶着自己的手,悄声道:“你下去,差人留意一下那个姓韩的婆子,记住了,不要用咱们从家里头带过来的人,就用这东宫里头的,给她们一个警醒吧。”
采颦抬头,看了看晏知书,眼底晦涩不明,终究过了半晌还是领命下去了。
晏知书闭了闭眉头,摆手制止了宫人们的搀扶,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寝宫,屏退了宫人坐在床榻上发呆。
这时一声轻唤突然落入了她的耳中:“知书……”
晏知书回头,见是太子殿下回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殿下恕罪,臣妾一时疏忽,未曾远迎……”
“知书!”钟离子清叹了口气,扶起了她行礼的身子,微微笑道:“你又何必总是与我这般生分呢,我都说了,你是我的妻,不是什么臣妾,我也不喜欢你自称臣妾,太生硬了,知书就很好,我很喜欢。”
“臣妾……”晏知书看着他温柔重视的眼神,只好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微微一笑,语气轻快道:“是,我的夫君大人,知书晓得了。”
钟离子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笑问道:“今日在宫里,华妃可曾为难你。”
“啊!”晏知书突然惊诧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钟离子清将她揽入了怀中,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点点疼惜:“我猜的!”
“猜的?”晏知书显然不信,从他怀抱中脱身出来,转过头一脸正经的看向他:“殿下岂会猜的那般准确?”
“看来我猜对了,华妃果然对你出手了。”钟离子清笑了笑,晏知书一时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正待开口时,他却回道:“今日我让宸妃娘娘过去,没迟吧?”
“宸母妃是你叫去的?”晏知书大为震惊。
“不然你以为为何宸妃会在晌午时候去御花园?”钟离子清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一个反问,立刻将晏知书原本的疑虑打破,她就说宸妃怎么会去的那般及时呢。
“可是……你不是在御书房吗,怎么会通知宸妃,且还晓得地点是御花园中?”不对,不对,晏知书还是纠结了,说是宸妃得到了消息本就说不通,她从菡萏宫出来时,还暗暗揣测过。但是却没有想到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
“傻知书。”钟离子清牵过她的手,陪她坐了下来,微微开口解释道:“今日看谢贵妃的态度,我就晓得你怕是在她手中讨不得好处去。”
说到这里,钟离子清停了停,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他没有开口解释,晏知书却敏锐的看见了。
“华妃是谢贵妃的爪牙,仰仗着为谢贵妃办事做靠山,一路从一个小门小户的秀女爬到了妃位上头。且谢贵妃又喜欢在父皇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从来不会光明长大对东宫的事情下手,唯一能用的怕也就只有华妃陈氏了吧。”钟离子清慢慢的,咬字清晰的把情势分析给晏知书,却并没有掺杂多少感情,好似一切都不曾在意:“你入宫势必要去看晏妃,只要是有心人一猜就猜到了,且你对后宫局势又不熟悉,肯定不会选择走小路,那么就只要穿过御花园了,只要华妃有心思,就可以算准你的去路,在御花园堵住你。”
晏知书听他说完这一切,只觉得无端的后怕,原来……一切尽在她人算计之中。
“知书,你怕吗?”不知何时,太子殿下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有的只是点点平静,他说知书,你怕吗?
怕吗?晏知书当然不怕,只是重来一世,她从未想过会再次掺和进后宫的事情,然而时不就人,晏知书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知书不怕。殿下您一个人经历了这么久,从那么小到如今,能将那些事情看的如此透彻,知书只是心疼你……心疼你……那么小就要看清楚这些事情。”
晏知书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拥抱住他。
………题外话………补昨日的一章。囧~
83。83赏花,溺毙他眸中()
钟离子清心中的一根弦微微荡动,从来没有人说这句话……无论是父皇还是宸妃,尽管都一直关心这自己,却从未说出过心疼。也没有人问过自己怕不怕。
当初从一个小孩子,看到了谢贵妃表面的温和下,背地里的心狠手辣,他当时就晓得,没有母后的庇佑,即便是宸妃也不能和谢贵妃撕破表面的伪装,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从小努力学习,纵然聪慧却不得不因为太医的诊断,令父皇心痛,也令宸妃失望撄。
宸妃没有子嗣,只有在收养自己的第二年,得了一个女儿,自此之后却被父皇赐了避子汤,只能守着自己。
宸妃一方面对自己百般温和,另一方面对自己也是寄予厚望的,她唯一能和谢贵妃抗衡的也只有自己。所以,她表面上一直避尽锋芒,另一方面却时刻不忘记对自己的教导偿。
他不开心,从小就一直不开心……但是他却很清楚,他不能在父皇面前流露出不开心,父皇每次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母后,只有自己笑着父皇才会觉得欣慰。
这么多年来,从小他就学着掩饰掉自己的真性情,将温和与笑意放在表面上,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别人口中的最好。父皇才不会伤心,宸妃也会觉得欣慰,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走了过来,直至将面具化为了最真实的自己。
无论经历了多少事情,他也只会笑着,似乎除了温和以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直至看到晏知书的那一刻,他就晓得这个姑娘比自己更加不幸,他从她的琴音之中听出了坎坷与波折。
钟离子清避世多年,一次次躲过了谢贵妃与五皇子的试探,却为了晏知书,情愿回到他不喜欢的皇宫斗争之中,一切只是为了……他要保护这个女子不再受到伤害。
他要用自己仅有的一切,去维护她一生平安欢颜。
“知书……”他紧紧抱着她,声音带着安抚道:“别怕,这一条路只要走过去了,日后,我保证,再无一人敢欺辱你。”
晏知书怔怔的点了点头,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信他。她很清楚,皇宫不好住,皇上不好当,然而比皇宫更难住的是东宫,比皇上更难做的是太子。
身为太子妃,她就更要恪守礼份,不能被轻易挑出任何一分错处。
黄昏时分,葛红被从屋外抬进了殿内。
晏知书见了,连忙从榻上起身,扑倒葛红身边,双目含泪的问道:“葛红,你怎么样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娘娘你不必给奴婢道歉,奴婢明白娘娘的处境。”葛红抓住晏知书的手,笑着从担架上起身。
“啊!”晏知书一声惊呼,被她吓了一跳。
葛红站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巧笑嫣然道:“娘娘,您看,不是也没什么事情嘛,奴婢是练武出身,比这严重多的伤都受过,区区三十板子我根本不放在眼里的。”
晏知书听她这样说,才安慰的擦了擦泪水,却握着她的手嘱咐道:“那你就在床上静养一个多月吧,我会每天去看你的,这段时间无事你尽量不要出门。”
“嗯,奴婢晓得。”葛红应了一声,又朝坐在窗檐下的太子殿下行了个礼,又被抬了下去。
钟离子清原本倚在窗下看书,见状却也没有开口,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与晏知书二人了,才不经意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莫非葛红惹你不快了?”
晏知书摇了摇头,走到他的身边,替他拢了一件衣裳:“虽说是早春,但是天气也还寒的很,殿下坐在窗前小心受了凉风。”
钟离子清回头,恰巧与她精致的眉眼撞在了一起,他平静的看着她,晏知书容颜染上了笑意。凑近他的唇角,悄声道:“嘘!太子殿下,我想整治一下东宫,无论用什么方法,您不要问我可好?”
原本很是造次的一句话,却被晏知书三分俏皮的说了出来,钟离子清却也只是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带笑的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询问。
晏知书坐在他的身侧,被他揽在了怀中,凑着小脑袋看着他手中捧着的书卷,一章一章讲给她听。
岁月静好,莫不如斯。
日头彻底隐入了山涧,东宫的膳房传了晚膳,处处点上了宫灯,将这座宫殿隐入灯火通明的摇曳光景之中。
晏知书陪着太子殿下用完了晚膳,二人携手在游廊花园中闲逛,路上遇到了宫人奴仆们,也都静静的行了礼退了下去,把一切的安逸留给二人。
钟离子清有想过,是否当年母亲嫁给父皇时,也曾是这般的安静祥和,琴瑟和鸣。如果可以,他唯愿一生都这样下去,不会纳妃养妾,有知书一人足矣。
晏知书娇笑着,跑到前头,给他指院子之中的那树开的极早的梨花,不过元月暮就盛开了一树的茭白。
太子见她欢喜的紧,便陪她一起点论,只道是:“这东宫里面的植被一向比外头开的早了一些,若是知书喜欢,我便把这院子里都载满了雪梨如何?”
“不。”晏知书摇了摇头,看着一身清淡衣衫,眉眼尽是柔情的太子殿下,微微一道,满身周遭尽是欢喜:“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周敦颐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而臣妾却欢喜寒梅,独立于风霜之中傲骨天成,如……妾身初见殿下一般,风霜凌厉,傲骨不凡。”
她这是极高的赞誉了,钟离子清听到过那么多人的赞许,却从未有一个人给过他这般宁静安详的感觉。他的小妻子,不但才情出众更是枝头一朵解语花。
“清何德何能,一生能得知书在畔,别无所求。”他轻抚着她的眉眼,点点带笑,温润如玉。
立在百花之间,却犹如天神下凡,清净而为,高不可攀。
晏知书低下头,微微闭合的眸子,带着一丝纯真。若是阅尽千帆,还能有一个人将你捧在手中,视若珍宝,那该是何等庆幸。
其实……一直都是她,高攀他了。但是太子殿下,从未计较。
有一种感情,不同于友情拘谨,说是恋人却尚未圆满的地步。心有灵犀,相濡以沫。携手共赏万千风景,沉静且看红尘种种羁绊。
倘若得不到爱情,有这样一份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情谊,亦是不错的,但她,终究注定,此生辜负于他。
“对不起!”晏知书感受到他亲昵的轻吻,一把推开了钟离子清,不理会身后的太子殿下,一路奔跑,直至到了园林伸出。
晏知书双手抚着心口……原来这里依旧会疼,她无法违心的接受太子殿下的情谊,这样对他太过不公平。她的心仍在为另一人所跳动,可惜,此生注定他们有缘无分。
她如今是太子正妃,而他……不过是她的小叔。
自此咫尺天涯,一生再无交集。
他在哪里?在做着些什么?身边是否有了别的佳人陪伴,晏知棋……与他可还安好?
她疯了一般的思念他,却不得不抑制住心中的悸动,她是不可能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与他更是一生都不可能,何必去痴念。
晏知书回到寝宫的时候,四周点满了宫灯,微风轻拂,在夜色中轻荡摇曳。
太子殿下出来见她一人立在门口发呆,拿了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将她带回了寝殿中,宠溺的眉眼细细的望着她:“怎么了,还冷吗?”
晏知书出去的时候只穿着一身常服薄装,在外头呆了那么久,他就拿着衣裳在门口等了多久,他怕她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