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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友抓去,枯蝶无法,只好转了一下身子,将自己挡在小王爷的面前。
有几个丫鬟手中拿着东西就往张氏的身上打去,现在纯粹是心急乱投医,就在这时,大家就觉得面前黑影一闪,这黑影在张氏的后背打了一掌,试图让张氏松开掐住枯蝶脖子的手。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裴奕涵。
就算挨了一掌,那张氏还是胡乱抓人,裴奕涵见状,本要先制住张氏的穴道,没想到那张氏突然松开枯蝶,躲开了点向她的手指,转身就向裴奕涵抓去,裴奕涵惟恐那张氏再次将枯蝶抓住,迎面一挡,那张氏就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看那样子,分明是要把裴奕涵这块肉给咬下来。裴奕涵再打出一掌,这一掌明显力道十足,将她的身子打飞出去,碰到了墙上,晕了过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众人都面面相觑,张氏虽然晕倒了,几个丫鬟却惊魂未定。
枯蝶自己也是受惊不小,原本她的身手还不错,即使这具身体有些虚弱,可张氏的速度和力气直接异于常人。她的防身术根本施展不开来,再加上房间不适合打斗,几个丫鬟看起来在帮忙,但却绊在她的身旁,束缚了她的手脚。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变成一个疯子呢?
“娘子,你没事吧!”裴奕涵也是惊吓不小,心中一阵后怕。
他刚进院时,就见正房中只有两个小丫鬟,其他人都不见,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回房就见到她的身影,就随口问道:“大少奶奶去了哪里?”
那两个小丫鬟道:“西厢的张氏姨奶奶死了!大少奶奶过去看了!”
裴奕涵一听,也是一愣,这两个通房他虽没有放在眼里和心里,但见她们这两日一直在自家娘子面前晃悠,前日,还是好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以前那些丫鬟通房的死活他从来没多在意过,可这次,是他成婚之后发生的事情,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就在这时,听到西厢那边有人惊叫:“大少奶奶!”
他心中一惊,忙快步向那边而去,谁知一进门,就看到里面乱成一团,张氏神情可怖,而蝶儿却被掐住了脖子。
他的心在一瞬间抽紧了,再也顾不上什么,也顾不上想张氏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最直觉的反应,此时,将枯蝶的身子搂在怀中,他的心才安定了下来。他觉得,他已经不能失去她了。
枯蝶窝在裴奕涵的怀中,很快镇定下来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太不可思议了。但还是安慰裴奕涵道:“我没事了!还是先看看小王爷吧,刚才一定吓着了。”
看到唐少恨小盆友圆溜溜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神采,枯蝶忙推开裴奕涵的身子,蹲下身将唐少恨小盆友抱了起来安慰道。
“少恨宝贝,吓坏了吧,已经没事了。”
“蝴蝶姨,疯子,女疯子!”这孩子难得地出现了惊吓的表情。
“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冰块脸叔叔将女疯子给打晕了!”枯蝶拍了拍他的小身子,安慰道。
片刻后这孩子眼中的神采终于恢复了,眼泪才滴溜溜地滚了下来。
“没事了,女疯子只是生病了,并不是要故意害人的。”不能在这么小的孩子心目中留下阴影。不过唐少恨小盆友咬过张氏的嘴唇还有些唾沫。枯蝶拿出怀中的绢帕,将他的唇角的唾沫拭去。
其实,唐少恨小盆友这小牙齿,小力气根本就就没咬出什么伤口,再加上张氏发疯的时候,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但枯蝶还是为这孩子对她的一片维护之心感到心里暖暖的,只是,再喜欢也是别人的儿子。
“大少爷,大少奶奶,她怎么办?”几个丫鬟看着面目恐怖的张氏,刚才的样子的确把几个人吓坏了,估计晚上能做几个晚上的噩梦。
她现在只是晕了过去,要是醒过来继续发疯怎么办?
“将她绑起来吧,裴勤,去请李太医。”裴奕涵扫了张氏一眼,又看着房中的人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大少爷的话,张氏昨个在正房中突然晕倒了,当时请了太医瞧了之后,也只开了一些气血两亏,治疗疲劳的药方,没想到,刚一刻钟前,张氏的丫鬟过来禀告大少奶奶说,张氏突然没气了。大少奶奶闻言,吃了一惊,就带着奴婢过来查看。
进门之后,那张氏果然一丝气息都无了,我们正疑惑不解时,那张氏突然像诈尸一般跳了起来,然后就像疯子一样乱抓乱咬,大少奶奶躲避不及,就被她抓住了脖子,后面的事情,大少爷您已经看到了。我们实在不知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晨曦此时已经恢复了镇静,带着颤音很快将整个事件叙述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裴勤手中提着李太医走了进来。”这位太医有些惊魂不定,不知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为了不引起府中人的注意,裴勤走的是西侧门,那处门最靠近枯蝶他们的院子,一路上也没什么闲杂人。
“裴大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他可是太医院堂堂的院正,除了七王爷那个无法无天的人之外,还没有人敢如此不客气地请他来看病。
“看她到底死了没。”裴亦涵头一偏,目光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张氏,如此冰冷,一个通房的性命在他的眼中就跟蝼蚁一样。
枯蝶现在可没多少心力去担心张氏的性命,她的目光一直在打量张氏的房中,是否有可疑的物件,这样子,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吧,可中毒后的人会发疯这样的吗?
就算现代医学再博大精深,枯蝶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这张氏的症状倒是和古代的狂犬症有些类似,想到这里,她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最可怕的是,她想到刚才唐少恨小盆友咬了这张氏一口,而裴亦涵则被张氏咬了一口,这狂犬症,在现代,有研究出来的专门的狂犬疫苗,可这古代,据说是神灵也是无能为力的。
想到这里,枯蝶心中一急,身子一软,就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裴亦涵见状大惊,一把将枯蝶的身子抱起来连声道:“你哪里不舒服?”
将李太医一把抓过来道:“李太医,先帮我家娘子看看。”
裴亦涵从来没见过自家娘子的脸色如此难看过,他见过关于她的许多种表情,有含羞带怯的,有古灵精怪的,有端庄雍容的,还有自信睿智的,但就是没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
“大少奶奶脉象并无异常,刚才只是惊吓过度吧!”李太医已经顾不上避讳了,手指搭在枯蝶的脉搏上道。
“我没事,太医,麻烦你先帮我夫君和小王爷看看。快将小王爷抱过来。”
“蝴蝶姨,我没事的,那个疯女人又没咬我。”唐少恨小盆友显然有点排斥这位李太医,谁让这位李太医曾经在他的小身子上扎过针呢!
“这——这么短的时间还看不出什么?”李太医分别为裴奕涵和唐小二把了把脉道。
“李太医,她是不是得了狂犬症?”枯蝶抱着一丝希望,将自己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张氏的病状和现代的狂犬症有点像,但她并没有亲眼见过狂犬症患者,所以,不敢下定论,虽说,她精通药物学,可主要以西医为主,中药虽所知不少,但也多少知道一些。
“狂犬症?大少奶奶说的是豸犬症吗?这位妇人的症状的确跟豸犬症有些相似,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她现在的症状是脉搏越来越弱,空热交煎,有些症状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老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症,实在无能的很,无能的很!”
李太医也说不清楚这张氏的病到底是不是狂犬症,枯蝶心中倒希望是中毒,而不是狂犬症,因为在古代这种医疗条件下,又没有狂犬疫苗,这种病是最可怕,也是最恐怖的。就算是她,恐怕也无能为力,想到马上回面对一个可怕的结果,不,她拒绝去想这个结果,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恐慌。
“你们几个,刚才谁接触过张氏的,出了这个门一个字都不要乱说,先将身上的衣服包起来全烧掉,然后将手多清洗几遍。”不知道到底是病毒还是中毒,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做点预防措施。
“刚才发生的事,谁要是露出半丝风声,我就让你们永远的消失。”裴亦涵冰冷的眼扫过屋内所有的丫鬟,一字一句地道。
李太医正在为他处理刚才被张氏咬过的伤口。
这张氏死而复生,如此可怖,要是传出去,在府中一定会引起大的波动,惊动了老祖宗,甚至传到府外去,对裴家可没一点好处。
“奴婢明白。”几个丫鬟都打了个冷战,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枯蝶将目光落到了张氏房内的所有摆设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张氏变成了这样,“绿裳,将侍候张氏的人给我叫进来,我有话要问。”
“奴婢小怜见过大少奶奶。”不一会,绿裳引着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走了进来,这小丫鬟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
另一个小丫鬟就是先前被吓晕的那位,现在还没醒来,姨奶奶变成了这样,她们这些侍候的下人又怎么能讨了好去,早已心中惊惧不已。
“不要怕,姨奶奶只是生病了,听说你是在她身边侍候的,那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把你知道的老老实实的说出来,的有一句隐瞒和不实,听清楚了没?”
“大少奶奶请问,奴婢一定据实回答。”
“那好,你告诉我,你家姨奶奶这两日可曾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回大少奶奶的话,没有,姨奶奶除了去大少奶奶哪里之外,这些天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没见过什么陌生人。奴婢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被什么东西咬过?也不曾吃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回大少奶奶的话,姨奶奶的饭菜和点心都是厨房送的,和往日一样,并无什么异常,而且每日每样都是用银针试过的。奴婢一直跟在姨奶奶身边,也不曾见她被什么东西咬过。”
“哦。你先退下吧!”从这个小丫头这里根本问不出什么,张氏的一切都很正常,突然,枯蝶的目光看到了张氏房内屏风上挂着一件没有完工的衣裙,那料子正是那日三姑奶奶送给她的,被张氏要去了一些的晴云纱。
她慢慢地起身,走到那衣裙前,用桌子上的一柄如意将那衣裙挑了袭来,抖了抖,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这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张氏变成了这样?
李太医已经将裴奕涵的伤口处理过了,枯蝶再一次在心中默念,希望张氏绝对得的不是什么狂犬症。
不是感染了狂犬疫苗。裴奕涵本要让裴勤送李太医回去,却被枯蝶拦了下来,因为她心中实在不放心,“李太医,我们府上既然出了这样的病人,还请您在府中多住几日,看能否找到解救的药方。”
这张氏的这种疯病如果真的找不到药物治疗,枯蝶已经能够预料到她的下场,不是被病毒折磨死,就是裴府无声无息地将她处理掉。但是就算裴奕涵与唐少恨小盆友安然无恙,枯蝶还想为张氏的性命再努力一把。
与其说是同情现在这样的张氏,还不如说她是真的想找到害张氏的根源与凶手,对付一个小小的通房有什么意思,最终目标恐怕仍是他们这个院子吧,张氏疯了,是不是她和裴奕涵的周围也存在着这样的危险,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会莫名其妙地感染上这种病。
“也好,这种病症老夫确实需要细细地研究一番。”一个大宅院中的小妾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染上这种怪病,对李太医这种时常在大富大贵之家行走的太医来说,早就猜到这是一滩浑水,他本想明哲保身,可作为医者,遇到疑难杂症,却有一种本能的狂热,他抗拒不了这种诱惑,更主要的是,裴大将军的脸冷的如冰块一样,他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裴勤将李太医带下去安置了,虽然将张氏绑了起来,但裴奕涵还是封住了她的穴道,并命人先将西厢房锁了起来,不允许有任何人自行出入。
闹了这么一出,当晚这院子的主子和下人们都无心用餐,草草地吃了几口,就连唐少恨小盆友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用向几位老人家禀报吗?”枯蝶想了想,最觉得这件事好像不会就这么结束,她心中有一种无法排解的恐慌感在前世,每遇到这样的恐慌感,她就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先瞒着吧,实在处理不好,我们就私下将张氏处理了,然后报个病重而亡即可。”沉默了片刻,裴奕涵开口。
其实,裴奕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