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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尸了呢?”说风凉话的除了裴六夫人还有谁。
“你给我闭嘴!”裴老祖宗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可没有耐心听一些有的,没的,虽然她对张氏的病也存疑,但不允许有人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尤其还当着太医的面。
裴六夫人撇了撇嘴,她也是好意呀,太医都没法,说不定求神拜佛也有点作用,不过既然长房不领情,她也懒得多管闲事。
“老祖宗,祖母,娘,蝶儿——”裴奕涵还要说什么,却头一偏,晕了过去。整个人就像人死断气了一样。
“我的元哥儿,涵儿,夫君——”几人同时叫了起来,裴老祖宗早已扑倒在床前,大哭了一声,还没哭出第二声,就晕了过去。
众人马上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将裴老祖宗扶到了旁边的美人榻上,这时,太医院又来了四位太医,还有请来的几位大夫,当下有太医上前,在裴老祖宗的人中扎了一针,裴老祖宗这才醒了过来。
“祖母,您先送老祖宗回去吧,蝶儿会好好照顾夫君的。”枯蝶见状,觉得这屋子本来不小,但现在塞的人实在太多,都挪不开身来,再说,裴奕涵目前明显处于假死状态,要是再次醒来,那恐怖的样子恐怕会吓着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应该她出声建议道。
“不,我不回去,谁也不能把我赶回去,我就在这里看着我的元哥儿,我好等着他病好起来,叫我老祖宗!”裴老夫人还没说什么,这裴老祖宗就第一个不配合了,回去她也是忧心如焚,还不如在这里看着心里踏实。
元哥儿这次事情,明显是有人在捣鬼,这次,她就算错杀三千,也不要放过一个心怀叵测的,如果连元哥儿都没了,她这个老婆子还活什么?
裴老祖宗就是裴家的皇太后,她的话谁敢违抗,其他几位夫人闻讯早就赶来了,怀着怎样的心思不知道,但只要想开口劝解裴老祖宗的,都被这位老祖宗给噎了回去。
枯蝶发现这个东唐国,虽然对女子也有很多歧视,不过毕竟是从唐朝之后拐弯的,这时的风俗还是比较开放的,这些夫人们,少奶奶们,还有几位姑娘们,见了几位太医并没有回避,因为帮不上忙,她们都被裴老夫人赶到了旁边的花厅坐着。
为了方便太医们诊脉,裴老夫人命人将裴老祖宗抬到了花厅,屋内只余下了枯蝶一人,另一个通房王氏也来了,但她不敢靠前,只能站在门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总之,今晚枯蝶与裴奕涵的院子里,人满为患,那些各房的姨娘们,无论是,老的少的,她们不够资格进房,就只好在院子里等着。
枯蝶打起精神,看着各位太医以及大夫帮裴奕涵诊脉。
唐少恨小盆友今个也特别安静,好在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乖乖地站在裴奕涵的床脚。
“蝴蝶姨,裴叔叔也病了吗?”
“嗯,是呀!”
“秦太医,你一定要治好裴将军的病,本小王爷重重有赏。”唐少恨小盆友对一位长相富态的太医道。
“薛太医,你要是有法子治好裴将军的病,本小王爷就让皇伯父下旨为你和明安郡主赐婚!”这位薛太医是个长相风流的美男子,一点都不像个太医的样子。却喜欢明安郡主,但二皇叔迟迟不同意。这些事情,还是唐少恨小盆友从自家王爷爹跟慕容表姨夫的谈话中听到的。
“还有王老太医,如果您治不好裴将军的病,那本小王爷就派人拔光你的胡子!”这王老太医的一嘴胡子很是雪白漂亮,被人称作美髯太医,他最宝贵的就是他者一嘴漂亮的胡子。
他最宝贵的就是他者一嘴漂亮的胡子。
众位太医闻言,有喜有忧,但却没人敢把唐少恨小盆友的话不当话,七王爷几乎是所有人的魔星,这位小王爷虽小小年纪,一看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少奶奶,我们现在要给大将军扎针,您在这里,恐怕——”李太医有些踌躇,虽说是夫妻两个,但青天白日,还是有些不方便。
“那好,我在外边的花厅去吃点东西。”到了这个时候,枯蝶才想起,从早晨刚起床,到现在,她还没吃一口东西,嗓子也有点发痒。
枯蝶到了花厅,裴老祖宗率先开口:“蝶儿,元哥儿怎样了?”
“回老祖宗的话,太医正在帮他扎针,孙媳不方便在一旁看着。”
枯蝶经历过多少的生生死死,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坦然了,再焦急也是无用,而且,她隐约记得以前看过的一个治狂犬症的法子,虽然记得不清楚,但有点印象,更不知现在有用没用,如果到了晚上太医还是束手无策,那么,她只好硬着心肠牺牲张氏了。
不管怎么着,救活裴奕涵是她目前所能做的唯一事情。
想到这里,她的心绪越加平静了,有意无意地扫过花厅上先后来的一些女眷,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的脸色明显都不好,平常养尊处优的老人几个时辰内明显憔悴了许多,裴大夫人母子连心,不住地向裴奕涵的房内看去。
但其他人吗?多半都是装出一副担心焦急的样子,有几个甚至打扮的那么齐整,一看就是来的时候,很悠闲的整理过的,裴二夫人在口中不断地念着经,裴三夫人的表情有些做作,裴四夫人看起来倒像是真的焦急,裴五夫人一副心不在焉,裴六夫人不时地看看大家的神色。裴七夫人面前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就像她整个人失去了情绪一样。
至于几位少奶奶们,也是样子各异,有的看向枯蝶时,更加掩饰不住那种轻蔑,尤其像五少奶奶,她先前就很看不起枯蝶,虽然她的姐姐早死,没有机会坐上裴大少奶奶的位子,但就算枯蝶坐上了又怎样,还不是马上就要守活寡。
三姑奶奶神色也有些焦虑,却显得不够忧心。
“老祖宗,老夫人,各位婶娘,弟妹,妹妹,你们也累了一早上了,我让厨房去准备点点心和热茶吧!”这花厅的气氛太压抑,枯蝶觉得身为主人,在这个时候,她更加不能毫无主意,当下开口道。
“吃!你还有心思吃,大哥变成了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其他人都没来得及回应,包括裴老祖宗,这裴十二姑娘反而像个炮筒子一样,开口对着她发火了。
“十二妹妹,夫君是怎样受伤的除了老祖宗,祖母,母亲那里,我又派人去说明,请问妹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您还在我这院子里安插了眼线不成?”
枯蝶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对裴五夫人,她本来就无好感,后来还发生让小丫鬟偷红裳珠钗的事件,豆儿既然是裴五夫人房中的丫鬟,这裴五夫人就脱不了干系。
枯蝶此时心火正旺着呢,那么,当着裴府女眷的面,有些话不妨说明。
裴十二姑娘当下被噎住了,看向了自己的娘亲,她的消息自然是从裴五夫人那里得知的,既然这个女人并没有通知各院,那娘亲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在这长房有眼线?可现在她却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枯蝶有些凌厉的气势,让各房的夫人,少奶奶们都不由地看向了她,她们还记得这个新媳妇那日奉茶饭的时候,素日安看起来大方得体,但却不会让人感到会有强烈的存在感,而此时,她的气势就像一把想要出鞘的剑一样,等着随时给人一击。
事实上,裴老祖宗一直在打量这个重孙媳妇,此次事情,是发生在这这个院子里,那么,任何人都会被她列入怀疑的对象,包括她还算喜爱的枯蝶。
后来想想又不可能是这个重孙媳妇做的,因为这样对她来说毫无好处,也没有什么动机和理由,根据王嬷嬷所说,这小夫妻两的感情很不错,这人也是她当初选的,所以,就打消了怀疑枯蝶的念头。
她一辈子经历过多少次风浪,虽然对这长房嫡亲的重孙很心疼,但还不至于真的挺不住,先前,她就觉得这个重孙媳妇在如此慌乱的时刻如此的镇定,有些不同寻常,此时,更见她一出击,就直指要害,看来,她先前还是小看了这个小姑娘,元哥儿如果能挺过这一关,得妻如此,也算是上天对他的补偿了。
“哎呀,大侄媳妇,我这还不是出门遇到了老夫人,从老夫人那里听来的吗?想必你十二妹妹当时就在我的身边,也听了些去。”裴五夫人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她不能不开口解释。
裴老夫人面无表情地扫了裴五夫人一眼,当时她身边的人有没有说漏嘴,她也不曾注意,也没有心思去关注,只是她已经够心烦实在不愿再听这些吵吵嚷嚷,当下开口道:“都吵什么,老祖宗还在这里,你们都有没有规矩了!”她这句话是将枯蝶,裴五夫人,裴十二姑娘都给骂了进去。
“要是让我知道,这次涵儿的事情,跟你们中的某个人有关,那从此之后,裴家就不会有你们这个人。”裴老夫人话音刚落,裴老祖宗就接着开口了,各房相互是有眼线的,就算是她这个老祖宗,也在各房放了许多眼线,传递一些消息可以,但要是用来害人,那她就绝不会心慈手软。
“老祖宗——”众人都说了这三字,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辩解不是,不辩解也不是,要是辩解,说不定会被误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不吭声,也许又会被认为是心中有鬼!所以,省略的话语可以消除这种尴尬。
枯蝶也将裴老祖宗的话听到了耳中,她再一次下定决定决心,要将裴老祖宗发展成为她最有利的同盟,有了这个护身护,和在裴府极大的权利,她就不信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能跑到天上去,能藏到地下去,她一方面担心着裴奕涵的病情,一方面脑子在快速地思考这几天在张氏身上发生的一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那晴云纱可疑。
可这布料怎么传染病菌的呢?难道这布料上真的背动了手脚?
正在这时,裴老国公,还有裴侯爷竟然进来了,不过作为府中主人的他们竟然不是走在前面的,最前面一人看起来五十来岁,一身白色锦衣,手中一把折扇,一身贵气,眼角的地方和七王爷有点相似,看这气度,应该是位大人物,只是不知这人是谁?这个时候跑到别人家做什么?
枯蝶还在心中暗自猜度,屋内的人见到来人,面上都是一惊,齐刷刷地就要下跪,就连躺在美人榻上的裴老祖宗也下了榻。
“都免了,朕今日是来看看裴爱卿的。”
“皇伯父,您怎么来了?”唐少恨小盆友蹦蹦跳跳地就到了来人的面前,站稳了,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枯蝶倒是多看了这人几眼,从这人的称呼和唐小二的称呼中她已经明了了此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这个东唐国的皇帝,七王爷的皇兄,唐少恨小盆友的皇伯父。裴奕涵的顶头上司。
恐怕来看裴奕涵只是其一吧,就她看来,多半是不放心他的皇侄吧,据说这位皇帝没有子嗣,将来极有可能立一位皇弟或者皇侄做太子,咱们的唐少恨小盆友说不定也有参选太子的资格呢?
裴侯爷毕竟父子连心,站在床边看了一眼,眼圈就红了。
当朝皇帝很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唐少恨小盆友,觉得他的气色什么都好,显然放下心来了,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裴奕涵的身上,皱了皱眉道:“裴将军的病朕已经听说了,你们几个务必要尽心尽力。如果缺什么药材,御药房有的,尽可拿来一用。”
“臣等遵旨!”几个太医齐声道
“谢皇上恩典。”裴家人跪下谢恩。
“这位想必就是裴将军的新夫人了。”皇帝的目光在屋内的女眷身上转了一圈,最后看到唐少恨小盆友站在枯蝶的身侧,随即发问。
“臣妇见过皇上。”枯蝶上前见礼。神态委婉恭敬,但又不拘泥,落落大方,刚才在花厅的凌厉气势早就不见。
“看起来果然是个不错的。”皇帝打量了她一番,对上她坦诚无伪的眼眸,说了句赞赏的话,果然,屋内的其他女眷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皇上都这么说了,她们日后谁敢轻易说这女人不好的话来。
“臣妇谢皇上夸奖,只是还请皇上去正厅用茶,实因夫君这怪病发作起来,会失去常态,恐惊扰了圣驾。”
“是呀,皇上,还请移驾正厅,让臣等奉茶。”枯蝶刚才说那话的意思,本来就是为着提醒裴家其他人的。
那张氏发病的可怖情况丫鬟们可是见过的,这裴奕涵要是发起病来,被当朝皇帝亲眼看到,这失去了面子不说,以后皇帝想到臣子的疯样子总是不好,所以,枯蝶才大胆开口。
而且,她觉得这位皇帝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太难缠的人,应该不会反对才是。皇帝并没有在裴府多加停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