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各房的其他人等已经到齐了,当然到的都是正主子,那些姨娘,通房之类的是没有资格到这里吃饭的。
众人一一落座。
裴老祖宗却没有让厨房马上上饭,而是扫视了大厅众人一眼道:“今个将你们全都请到这里吃饭,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你们商量。”
“老祖宗请说。”
“我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这府中的有些事情管起来已经有些有心无力了,可丢给媳妇一个人,也怕累坏了她,就想找个小辈帮她分担分担。”
裴老祖宗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耳朵都竖长了,就算事先想过多种可能,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事!
裴府上下都明白,虽说府中看起来是裴老夫人主持中馈,可实际上的权利还是掌握在裴老祖宗手中,什么大事,都要经过老祖宗,老夫人的权利其实极其有限。
如今,老祖宗怎么好端端地不想当家了呢?
裴老国公和裴大夫人,裴侯爷都静默不语,反正他们知道只要是老祖宗想做的事情,那基本上已经是定局了,他们只需要听吩咐就成。
“不知老祖宗打算让那个小辈出来分担?”裴六夫人发问,其实,她知道,以她的资质根本轮不到她,但纯粹是好奇,才问问。
“是呀,老祖宗,这可要找一个有本事有经验的,要不然,帮不了老夫人的忙,反而会添乱。”裴四少奶奶道。
其实,这时,众人都再猜测谁会是最可能的人选,只等裴老祖宗宣布答案。
裴老夫人一声不吭,但心中已经有了某个模糊的想法,如果不是枯蝶正站在她身后的话,她的目光一定会停留在枯蝶身上。
“不知母亲看中的是哪个小辈?”裴老国公欠了欠身道。
“蝶儿,来站到大家前面来。”枯蝶闻言,只觉得自己此时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这府中大多数人闪着火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都快将她烧出洞来了。
其实,她也很意外,没有想到,裴老祖宗的人选会是她,毕竟,她才进门一个多月,身子骨也不是很好,对裴府的一切还没有完全熟悉,这裴老祖宗竟然给她下达任务了。
可现在这个状况,她不想站出去也的站出去,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懦弱的人,一抬眼,对上裴奕涵关切的目光,当下心也静了下来。
不急不速地走到了裴老祖宗面前。
“媳妇,以后蝶儿就跟在你身边学习管家理事。”裴老祖宗对枯蝶不惊不慌的样子很满意,头一偏,看着裴老夫人道。
“老祖宗,这,蝶儿来咱们家不久,这——”裴大夫人出声了,她当年是学过管家的,可惜根本不是那块料,尤其对数字和账本,她是彻底的没辙,惟恐这个媳妇跟她一样,与其将来闹出乱子来无法收拾,不如现在推脱了事。这裴家的家可不是好当的。
“正因为蝶儿进门不久,才要慢慢熟悉熟悉府中事务,作为长房嫡媳,这是她的责任,难道,各个都想享福,却不愿做事吗?”裴老祖宗打断了裴大夫人的话。
其中,心情最不好的是裴三夫人,裴大夫人不善掌家理财,这是府中所有人都见识过的,而裴二老爷是庶出,裴二夫人又是填房,这一房在裴家基本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裴三夫人认为自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没想到,裴老祖宗竟然选了那个身份低微进门不久的丫头。
“老祖宗,还请您再操心几年,等蝶儿熟悉了一切,媳妇再带她到身边做事。”裴老夫人终于开了口。
卢三小姐刚才听到裴老祖宗的话,咬了咬唇,心中既是嫉妒又是不解,她就想不通,这个姓叶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为何裴老祖宗就那么喜欢她。她真的不明白。
“媳妇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要继续为你们劳心劳力不成?还是你觉得蝶儿不够胜任?”裴老祖宗语气严厉。
且说裴老祖宗自从卢三小姐来了之后,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到了今早,她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了不让自家媳妇儿将来给重孙媳妇使绊子,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从现在起培养重孙媳妇成为裴家将来主持中馈的人。
等重孙媳妇站稳了脚跟,再生个嫡子,想必媳妇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希望这个重孙媳妇看起来一脸聪明,别学孙媳妇那样,不堪大任。
“请老祖宗恕罪,媳妇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裴老夫人与裴老祖宗相处了大半辈子,早就深知这位婆婆的品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话,她决定的事情就算再不合理,那也是对的。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就好,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可以现在提出来!”裴老祖宗的目光再次扫过大厅众人的脸。
既然裴老国公,裴侯爷没有发话,裴老夫人又被老祖宗顶了回来,那么,他们谁还敢说一个不字,他们就不信,这个小小的县令之女真的能将府中这一大摊子事情弄好,反正以后有的是好戏看。
枯蝶向裴奕涵的方向看去,看他并没有出声反对,难不成,他也希望她参与到裴府的事务中去?
其实,裴奕涵看到枯蝶出来也没说一句谦让的话,以为她是真的胸有成竹,当然不会出口阻拦,甚至乐观其成,因为,他明白裴老祖宗的意思,分明是为了他们的将来考虑。
而他为了让自己好不容易娶来的娘子在府中过的更好一些,他不介意将裴府的某些权利收归到他们手中。只是这样一来,自家娘子势必变得很辛苦。
虽然,枯蝶对当家作主没啥太大的兴趣,但她不想拂了裴老祖宗这位老人家的面子,而且,权利这个东西,有时的确是个好东西,它可以保障你不被别人任意欺负,反击起来,也有的放矢。
“既然你们都没什么意见了,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媳妇,你以后可要多多照看蝶儿这孩子。”
裴老祖宗固然为裴奕涵枯蝶他们的将来考虑,同时也是想借枯蝶这个在裴府完全没有势力的人,将裴府背后的黑手给引出来,要不然,想起府中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她每想起,总有些寝食不安。
“会的,老祖宗。”裴老夫人的心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按理说,裴老祖宗不管事了,这府中权利最大的就变成她了,可她绝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位婆婆真的从此以后就会颐养天年了,她的眼睛说不定盯着她的时候,反而会更紧一些。
所以,她就想给这位不喜欢的孙媳妇使绊子,也不能做的露出痕迹来。
“好了,大家吃饭吧。”下人们开始一一上饭了。
虽然饭菜的味道闻起来很香,可许多人都吃在口中毫无感觉,因为,他们想着自己的心事。
等侍候完几位长辈用的差不多了,几位少奶奶们开始在侧厅用饭。
“大嫂,以后还要多仗着你多关照关照呢。”裴六少奶奶笑嘻嘻道,她的长相很甜的那种,听说跟裴六少爷的感情还不错。
“哼,这还没开始管家呢?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讨好了。”裴十少奶奶道,她一向和裴五少奶奶交好,在娘家的时候,本来就是好友,当下不屑地道。
“那总比永远没有机会管家的好。”裴九少奶奶也不客气地堵了一句。
裴三少奶奶还有其他几位少奶奶,只闷头吃饭,一声不吭。
枯蝶见状,有些失笑,她这个正主还没怎么呢!这几个妯娌倒是先斗起来了。
瞧,这日子越过越热闹了。
吃完饭后,卢三小姐回房之后,准备卸妆梳洗,结果一把就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扫了下去,乒乓乓地惊动丫鬟和奶妈,平常她是不会这么失态的,可看着那个女人的气焰越来越嚣张,大表哥一晚上,都没看她一眼,她心中就更加气闷。
“小姐,你已经是老身见过最聪明不过的女子了,可这裴家的大少奶奶,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俗话说得好,这反常即妖,今个,我又听到当初前去迎亲的人说,这大少奶奶当初在迎亲途中,不知为何想不开,自缢过,结果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又活过来了,您说,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附到了她的身上。”卢三小姐身边最亲近的奶娘道。
她平日虽不是个狠心的妇人,可看到自家小姐如此痛苦,却帮不上忙,就私下里找人去打听这位大少奶奶的事情,结果让她听到了这件事情。
卢三小姐心中一动,想到先前,姑祖母说过的话,连姑祖母都怀疑了,那么,这女人说不定真的有问题。
想到这里,也不卸妆了,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打算去找裴老夫人。
她的住处和裴府的其他姑娘们并不在一起,本就在裴老夫人的院中,所以,没走几步就到了。
“初雪,怎么还不休息?”裴老夫人今晚的心情也极度不好,裴老国公宁愿去睡书房,也不愿跟她一起回来,歇在她的房中,自从二十几年前,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就越来越淡了。
她未裴家劳累了多半辈子,为何临了却换来这样的下场。
“姑祖母,初雪今个听说了一件事情,越想越奇怪,就想找姑祖母说说。”卢三小姐进了裴老夫人的房门之后,眼神在屋内几个丫鬟的身上扫了一扫。
“你们都下去吧。”裴老夫人让房中的下人全退下去休息。
“说吧。”
“姑祖母,我怀疑大表嫂身上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东西,听说大表嫂在迎亲的途中自缢过,当时人本来死了一会了,却突然又活了过来。这事仔细想来,都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害怕。”
“不要胡说,哪有这种事情。”世家大族最忌讳的就是一些神呀,鬼呀的事情,谁让她们许多人身上都或多或少背着一些人命呢?
“姑祖母,初雪没有胡说,您想想,这叶如蝶才到裴家几天呀,但就那么得老祖宗喜欢,就连大表哥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是不是她使了什么妖法?”
裴老夫人对枯蝶的身份本就一直怀疑,又想到,这几年,本来她和裴老祖宗的婆媳关系已经缓和许多了,但因为这个叶如蝶的缘故,如今又重新紧张起来了。
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怎么会如此厉害,一定是真的被什么妖物附身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做?”
“姑祖母,不如我们请几个道士来府中做法吧。”到时给那些道士私下里塞点东西,就算她不是妖孽,也要将她说成妖孽,看大表哥到时还能受她迷惑不,看裴府到时还能容下她不?
卢三小姐想到这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最后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也好,就请清虚观的道士下个月初一来做法吧。”请个道士前来试试也好,如果真的有问题,也可以让裴府和自己的孙儿不受到伤害。
“那姑祖母早点休息,初雪告退了。”卢三小姐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打算回房休息了。
“嗯,你这孩子,要记住一句话,来日方长,不可太心急了。”裴老夫人虽然有让侄孙女做孙子平妻的想法,但在没有十分把握之前,她不想随意放出消息来,更希望,侄孙女自己不要操之过急。
“初雪明白,多谢姑祖母提点。”卢三小姐也不想这么急,可如果她搞不定表哥和这门亲事,等过年时,父亲从外任上回来,极有可能帮她许一门亲事,到时,她怎么办?
实在万不得已。她不介意,铤而走险一次。
裴奕涵和枯蝶回到房中之后,却没有马上休息,枯蝶还在那件衣袍上绣蝴蝶。
裴奕涵现在是有苦说不出,但也不愿违了自家娘子的意,任她折腾那件衣袍。
等裴亦涵再次去书房,将公事处理完毕之后,枯蝶已经绣完蝴蝶上床了。
今晚,两人只是如往常一样紧紧地拥着,裴亦涵不想再自找苦吃,又在心里算了下时间,明天还是多请几个太医帮着看看,自家娘子的身子到底调养的怎样了,是不是可以圆房了。
隔日,枯蝶在身旁的人有动静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裴亦涵将她昨天绣着蝴蝶的衣袍拿在手中看了看,特意用手指抚摸了一会那几只蝴蝶,又将其中的一只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她眉眼弯弯地笑了。可下一刻,这家伙竟将她缝好的衣袍放在一边了,穿上了另外一件。
“夫君,是为妻我昨日缝补的衣袍技术太差吗?您为何今日没有穿它?”
裴亦涵闻言转过身去,就看到自家娘子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穿衣戴帽,有些委屈地道。
“娘子,你觉得捉弄为夫很有趣吗?我杀敌无数的大将军,衣袍上绣的竟然是一只只色彩斑斓,翩翩飞舞的蝴蝶,还要为夫穿着这件衣袍去上朝?”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