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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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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血流到眼睛里,也激出了书生的愤怒。

    他是对是错都好,那是他跟谷子的事儿,他阿克敦是谁?!凭什么一次次的戏耍他陆千卷!

    陆千卷捂着肚子吃力的站起来,忿忿的盯着阿克敦,各种复杂的情绪堆在他的胸口,有悔,有恨,有气,有怨,几乎他自己觉得都要破口大骂了,可在他看见阿灵敖那一品大员的官袍时,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当前找到谷子和福晋最重要,千卷知道公子着急,可莫要做些有辱斯文的事儿。”

    “有辱斯文?”阿克敦呵呵笑了两声儿,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跟前,手背拍着他的脸,那‘啪’‘啪’声拍碎了陆千卷极力维持的尊严。

    “滚,别站在这儿让我恶心!”

    陆千卷顿了顿,绷住脸,走的直挺,可那手却攥成了拳头,咯咯作响,果新不知何时来到他的面前,陆千卷看着他递过来的帕子,怔楞的竟都忘了去接。

    “把脸擦干净。”果新说。

    “是。”陆千卷手微微颤抖的接过那帕子,抹去了额头的血,“谢大人——”

    “哼!”果新冷哼,沉声道:“窝囊废,帮不上忙就滚到一边儿去,得罪不起的人你就给我消停点,我果家如今够麻烦了,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儿!”

    “……”

    陆千卷低着头,抓着那块绢帕,越攥越紧。

    ……

    “主子!主子!找着了!找着了!”于得水的尖细嗓子离大老远的传来,一时间满院子人的注意全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

    但瞧于得水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跑了过来,延珏疾步迎了过去,只听于得水喘着大气儿说:“……。靴……靴子……湖……湖……”

    “别他妈大喘气,给我说明白了!”延珏揪起于得水的脖领子,于得水吓的也不喘了一个吐露说的痛快!

    “二爷的人在那池塘的树枝上找着一个红色羊皮靴子,奴才认识,是女主子的!”

    什么?

    池塘!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整个院子。

    却见延珏听罢,脸一变,甩开于得水,立马撒腿奔向那花园的池塘处,而那站在众人前头的延璋则是拿着那**的一只靴子,跟急匆匆跑来的弟弟说着:“先别急,我已经让人下水去找——”

    话还没说完,只听‘扑通’一声,延珏竟已跳进了水中。

    “老七!”

    “主子!”延璋和于得水的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瞧着那夜间还结着一层冰碴儿的水面,于得水急的直拍大腿,他央求着延璋:“二爷,快、快把我们主子拉回来啊!这寒冬腊月的水,冻上一会儿可是要做病的啊!”

    “老七上来那劲儿,谁能管得了他!”若不是延璋不识水性,他早就跳下去了,他怎么不明白,那丫头对老七的重要!

    于得水急的快哭出来了,可他知道二爷的说的一点儿不假,主子那性子,谁管得了他!

    更何况,是女主子的事儿啊!

    要是这瞧不见女主子,他在这湖里泡上一宿都有可能啊!

    想着那女主子极有可能泡在这湖里,于得水眼泪都要出来了,天知道,女主子肚子里还有着小主子呢!哪里经得起这般寒凉啊!

    于得水多想跳下水去跟着一块儿捞,可这池塘不浅,他不识水性啊!

    “于得水!爷儿呢——”阿克敦提着瘸腿连蹦带跳的窜了过来,见于得水眼泪汪汪的瞄着满是人头的池塘,阿克敦一步都没停,直接跳进水里。

    “阿克敦爷儿——”于得水喊了一嗓子,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他泪眼汪汪的看着月亮,嘭嘭的磕头,他无声的嘟囔着——

    天老爷在上,我于得水自愿减寿,求你千万保佑女主子和小主子平安,千万保佑她们没事儿,千万……

    壶漏更深,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时辰。

    在百余人反复的潜入那池塘的各处搜寻无果后,终于在延璋的一声令下,都冻的哆哆嗦嗦的上来了。

    最后一个上来的,是延珏。

    冰水中两个时辰的浸泡,让延珏的头发几乎才一出水,就结上了一层白霜,而尽管于得水手疾眼快的给他披上了貂氅,一时间也难以捂热那青白的脸和红紫的唇。

    “爷儿,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阿克敦哆哆嗦嗦的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冰的僵直的一条腿儿,到底是撑不住那整个身子,亏得是阿灵敖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儿子,才不至于栽倒在地。

    “是啊,七爷,没消息便是好消息,如今咱们这么多人里里外外的将这园子几乎翻了过来,也不见福晋影踪,或许——”阿灵敖的话说到一半,正当所有熟悉延珏性子的人都以为他要怒的时候,他却倏的开口道:“大人说的对,想是内子贪玩,一时去了哪里,忘了交待。”

    “是啊,叔荆从小就是这性子,都被我给惯坏了。”果齐逊堆着干巴巴的笑,出来打着圆场,极力推卸七福晋有可能在果府出事的责任。

    放屁!

    阿克敦气的差点儿脱口就骂出来,然却在延珏递给他一个制止的眼神后,他压下了火气。

    却见延珏不冷不热的跟眼前的众人道:“算了,别找了,都折腾了一天了,要是在这园子里,早就找着了,时候不早了,诸位也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面面相觑,听不出他这话中的情绪,也不敢真的回去,可万分了解自个儿弟弟的延璋却在瞥了一眼延珏后,率先请辞。

    他拍拍老七的肩膀:“那成,我先走了。”

    宝亲王这一走,那剩下的人,包括僧格岱钦在内的人等,纷纷一一拜别。

    “在下也进宫去回皇上话。”阿灵敖请辞后,延珏看了眼阿克敦,阿克敦立马拄着拐到他跟前儿,延珏同他耳语了几句,他频频点头,而后唤了声:“阿玛,等等我!”也随了去。

    园子里,终于只剩下果家的人以及冯沧溟。

    看着眼前辫子仍旧淌水的延珏,冯沧溟面有愧色,并不知这内里之汹涌的他,一心认为,是他的所求才惹的七福晋的失踪。

    “七爷,老朽——”

    “老师不必自责,你也不过是认错人罢了,责不在你。”延珏不咸不淡的回了话,表面上是尊敬冯沧溟这个老师,可明白的都听的懂。

    他的意思是,什么谷子就是冯府的谷风这个话题,以后便不要再提了。

    “……是。”冯沧溟迟疑的应了声,他是个明白人,眼前的人虽是他的学生,可更是这大清朝的皇子,该给他的面子已经给尽了,他也要懂得分寸。

    “七爷儿,咱们何不移至屋中相商?”许久不曾作声的果齐司浑开了口,“您这水下泡了这么久,再吹这冷风,要是着凉了,我等岂能担待的起?”

    “担待不起?”延珏似笑非笑的道:“以中堂大人的胆量,也有担待不起的事儿么?”

    为避过那冷戾的眼神,果齐司浑赶紧低头作揖,一时间,他有如擂鼓狂击,心乱如麻,他低头看着那**的皂靴离他越来越近,一时间竟觉得有些窒息。

    “都退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同中堂大人说。”延珏忽的冷声吩咐,惹得果新等人一怔,可又不得不从,于是其余几人纷纷退下。

    当只剩下果齐司浑一人时,延珏久久不语,只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背驼的厉害老臣,似是等着他在开口说些什么。

    可果齐司浑也是一块老姜,虽是心中甚乱,面上却仍是一派安然,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曾开口。

    “好!”随着一声冷笑,延珏先开了口:“中堂大人果然有胆有识。”

    “老朽不明白七爷的意思。”果齐司浑的口气苍老而平缓,可衣袖下的手,却已攥了起来。

    “哦?你不明白?”延珏似笑非笑,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让果齐司浑的额角渗出几滴冷汗,可他仍没有乱了阵脚。

    只道:“老朽当真不明白,还望七爷明示。”

    又是一阵冷笑,延珏俯身贴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大人好气魄,难怪我阿玛如此重用你。”

    “为人臣子,自当尽全力效忠皇上。”果新淡淡的一句话,似是逃避话题,又似是话里有话,他知道,七爷是人瑞,他懂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延珏没有再绕弯子,而是冷声厉色道:“果齐司浑,本王只说,若是她们母子有任何闪失,我延珏穷尽此生,也必让你果家门楣溅血,不得善终。”

    什么?她有了身孕?

    果齐司浑周身一阵,久久不语,却听延珏又拍拍他的肩膀,冷冷的道:“不该她知道的别让她知道。”说罢,延珏跟听的一头雾水的于得水摆摆手。

    “走吧,回府。”

    “七爷留步!”果齐司浑终于抬头唤住了延珏。

    延珏顿步,旋踵,却见果齐司浑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朽这一生行事决断,但求问心无愧,生骂,老朽不惧,死难,老朽易不惧,老朽唯一所求,便是不想祸及家人,但求七爷成全。”

    延珏挑眉看看他,半晌,只放缓了声音道:“好好待她。”

    ……

    好勒,说到这,估计十之有八,让说书的给说糊涂了,嘿,您且先别急,先揣着糊涂瞧热闹,反正早晚有明白的时候。

    咱知道您自是想问,猴儿在水里没事儿吧,小四断也没事儿吧?

    成,咱也不卖那关子,痛快的告知诸位——娘俩都没事儿!

    可不,猴子这会儿要是死了,咱这书也不用接着说了。

    您又问了:没事儿人在哪儿呢?不是打了塘子漂了?

    废话么,江湖铁律——给捞了!

    谁捞的啊?

    嘿,您还别说,这事儿说书的知道,可猴子真不知道。

    为嘛?

    这正常情况下吧,眼睛一闭,一睁那是一天,可某些非正常情况下,眼睛咋闭,咋睁,都不知道几天。

    您猜猜,是哪种情况?

    没错儿,打从猴子咕嘟咕嘟灌了半肚子冰水,迷迷糊糊给捞出来后,就再也没见过太阳。

    您别害怕,不是给冻瞎了之类的,而是她的眼睛给蒙的死死的。

    您又要问了,眼睛蒙块布扯下来不就成了?

    嘿,尼了真逗,她当然知道这道理,可手脚各自给捆的结实,还能伸舌头扯去不成?

    所以咋办——

    黄瓜不热炒——咱凉拌。

    “我要尿尿!”猴子扯着嗓子喊着,躺在触感十分滑软的缎子面儿床榻上,她母蛆下崽儿似的一顿神拧歪,半晌她听见那沉稳离开的脚步声,在开门关门声后,又换成了一个急促而轻缓许多的步子后,她又扯嗓子喊:“快点!我他妈要尿炕了!”

    “等等,马上,马上……”女子声充满了赧意,那摆弄尿桶的霹雳乓啷声,都足矣听出她的手忙脚乱。

    小猴儿双脚的绳子很快被解开。

    “我扶着您,您慢点下地。”听了几日这女子的口吻,小猴儿猜她十之有八是个丫头,而且是个屁都不知道的丫头。

    这些日子,除却她的起居、洗漱、如厕等等事宜是这丫头过来伺候,其余的时候,全部都是那个走路声明显重上许多的哑巴男人看着。

    那人是不是真哑巴,那谁也不知道,反正不管小猴儿骂他祖宗十八代,还是怎么着,他除了喘气儿一概屁声儿没有。

    这好几天过去,小猴儿真是满脑子问号,谁推的她?谁捞的她?为毛捞了她还非得把她当瞎眼粽子似的捆着?

    关于这问题,小猴儿可是好一番琢磨,这日子久了,她道也琢磨出些门道来。

    首先,推她这人,肯定不是成心让她死,要不然,找个人下水按她脑袋几下,她也就成河漂了。

    而这其次,假设推她这个和捞她这是一个人,那更是确定无心害她,要不然刚捞出来那几天,不能日日又是请脉,又是参汤的伺候着她,尤其她被冰的见了红,肚子巨痛那会儿,那哑巴男子和这小丫头紧张的守了一夜没睡。

    诶,说到这参汤,就又是这第三点了。

    她百分百确定,介不是嘛江湖胡子土匪之类的,就算她瞧不见,也感觉的道她睡的是多滑软的锦缎,喝的是多么极品的参汤,这绝对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当然,这年头啥人家也没做好事不留名的美德,所以说——

    捞她这人,她肯定认识,要不然何必蒙她眼睛?

    “我要尿裤子了,你快点脱!”猴子扯嗓子吼着,而那丫头急的鼻息间都像是快哭了似的。

    “等会,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她边说边给猴子脱着,越着急手越乱。

    “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你就把绳子给我解开,不嘛事儿都成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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