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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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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领啊?”

    “嘶——胡说!我会怕她一个娘们儿?!”

    “来,来,再大点声儿。”乌布里一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她过来最好!我道是让她听听谁才是王府的主子——”

    “婶子,你怎么过来了?”乌布里忽的站了起来,琏琛那脸色立马由红转白,他无比之慢的回了个头,只见那空无一人的门口,忽的反应过来,炸了庙。

    “死丫头,你耍我!”

    乌布里笑的直岔气儿,活活给琏琛那没血色的脸又笑成了苹果,那两片红晕,一半是给气的,一半给自个儿羞的。

    可不,他堂堂慎亲王活到三十多,居然如此惧内,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是要笑掉人大牙的?

    按说也奇了怪了,琏琛他自己都没琢磨明白这家里的房梁什么时候换的主儿,想当年那婆娘还是侧福晋那会儿,对下人厉害是厉害点儿,可对他那也是恭恭敬敬服服帖帖的,可自打给她扶了正,那是一年比一年吓人,也不知道她哪里学来的‘妖道’,无论大小事,理都好像长在她的嘴上,实在说不通理的,就连哭带闹,这一闹,不闹得阖府上下鸡犬不宁都不带停的,兹给琏琛逼的事事随她。

    有啥办法?硬要说大的过错也没有,几个孩子也都不小了,难不成还休了她?

    咋办?惹不起就躲呗,于是这躲来躲去,居然就躲惯了,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如今的猫和老鼠。

    前些年,每每让她给作闹的‘了无生趣’时,琏琛总要来上那么几壶酒,再想想那已经嫁为人妇的水灵小表妹,他想啊,要是娶了她该有多好啊,骄纵的那般惹人怜爱。

    可逐年过去了,眼见那僧格岱钦连个妾室都没纳过,琏琛又换了一翻心境。

    哦呦,亏得当年没娶上小表妹,要不然,怕是如今这几房妾室的暖被窝都没有了。

    哎……想那娘们儿都是聊斋里头的画皮精怪,皮相再好,那里头塞的也都是妖精。

    制不住那小丫头,琏琛又去扰那从头到尾安安静静,一声不吱的福祈,“小子,瞧见没?这挑媳妇儿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要是碰上这种把家虎儿,那这辈子做梦都甭想安生。”

    “去!你还说上风凉话了!”这不提到也罢了,说起这事儿乌布里就有气,“我说四叔,你掰手指头算算,福祈哥哥过了今年可是十九岁了!你在咱们宗室里头扒拉扒拉,可是有一个这年纪还没一房媳妇儿的么?你要是五叔那样儿的闲散王爷,我没话说,可你就管着内务府,那哪家在嫁龄的秀女你不知道?你到好,你们家福祠哥哥才十五,就给挑了两房了,可福祈哥哥都这么大了,你也不说给张罗张罗!”

    “冤枉死我了诶!”琏琛堆着三角眼,委屈的不成。

    哪里是他不给找啊,压根是那小子不要啊!

    自打大哥造反之后,那宝亲王府也被抄了家,有幸,道是没连坐到这几个孩子,可唯一有爵位的福祈也给降为贝子,这一个贝子,一年也就几百两奉银,别说养活一个府邸了,就是几个弟妹的吃穿用度、开蒙等等杂支,掰着手指头都不够花的。

    那时候琏琛本来是要把这几个孩子都接回自个儿府上的,可福祈说什么不干,他知道这小子是怕弟妹年纪小,再受了什么屈儿,想来也是这么回事儿,那时候,这天下人哪有一个不骂大哥的?他们这王府人多嘴杂的,他能管得了多少?

    到后来索性他就自个儿出钱给几个孩子买了个宅子,又给买了些地和奴才,也能收些租子,再加上那僧格岱钦也岁岁贴补着他,日子虽然过的不如从前的宝亲王府,却也是衣食无忧。

    可这小子那股子狠劲儿真是像极了大哥,可大哥是对别人狠,这小子是对自个儿狠,平日吃穿用度节省的没一点像个皇孙的也就罢了,说起这娶媳妇儿更是要把

    起这娶媳妇儿更是要把琏琛活活气死,打他十五那年他就开始给他物色,这家世不好的,他当然不可能找,可这家世好的,那小子又说不娶,说是怕娶进了门欺负了他那几个弟妹。

    成,媳妇儿你不娶,四叔我给你送几个姑娘暖暖房成吧?

    琏琛正儿八经的去八大胡同给买了仨模样甚好的清倌,可那小子到好,别说暖被窝,连一顿饭都没给吃,居然就给那仨清倌又卖回了八大胡同!

    琏琛气的吹胡子瞪眼,那小子说什么来着?还多赚了二十两?

    “小子,你道是说话啊,别成天哑巴似的,你跟这丫头说说!可是你四叔这做叔叔的不是?”琏琛各种委屈,福祈却依然面无表情,又听乌布里说着风凉话:“我说四叔,一个人嗓子在亮堂,也搭不起来一台子戏!”

    “啊,我算是瞧明白了!”琏琛来回瞄着俩孩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们两个白眼狼的崽子,合起来耍我一个是吧!”

    “你们俩给我等着,等过了年,我就去那秀女堆儿里挑一个最丑最凶的给你小子送过去!还有你!过了年也十四了,到时候我就奏请皇上把你指给那青海土司做媳妇儿去!”

    “呦,这可不成~”乌布里气死人不偿命的呲牙笑笑:“我可不想嫁得太远,要不等过几年你给四婶子欺负死的时候,我都来不及奔丧~”

    “你个死丫头!什么诨话都看说,看我不打死你我!”琏琛气的满屋子抡拳头,乌布里‘咯咯’笑着四处窜躲着,正笑闹间,忽的有人来报。

    “回主子,七爷过来了。”

    “嗯?”乌布里一楞,“你今儿也叫了七叔过来么?”

    琏琛摇摇头,“没啊,你们两个气我还不够,我再叫上他?”

    ……

    “七叔!”

    听是七叔来了,乌布里的步子比谁都快,可连跑带跳的才到了厅堂,却见那坐上的七叔竟是穿着官服,而他那身侧还有一个也穿官服的老头,瞧那官服上的仙鹤补子,还是个一品官。

    “这是我二哥家的大丫头,从小性子就野。”琏珏笑谈着,廉颇作势要起身作揖,心下却在等着七爷说‘不必拘礼’,可直到那小丫头快到眼前,那七爷也什么都没说,无奈便是心下不甘给这么个小丫头作揖,廉颇也只得按礼鞠了下身子,“老朽廉颇见过格格。”

    乌布里落落大方,一派尊贵相,“廉大人客气了,免礼。”

    那廉颇不曾注意时,乌布里朝七叔眨了眨眼,咋样,七叔,你教我的,我可都记着呢。

    七叔说:咱们姓艾新觉罗的,生来就比别人尊贵,咱们只跪天跪地跪祖宗,别的任何人就算拿刀逼着,咱们也不能弯腰低头。

    琏珏笑笑,也没问她今儿怎么会在慎亲王府,只跟她说:“我和廉大人今儿来找你四叔有点事儿,你先下去吧。”正说着,琏琛和福祈已经一前一后的也进来了,跟乌布里一样,在打量了一身官服的琏珏还有他身旁的廉颇之后,也愣了一楞。

    “下官见过四爷。”

    “才刚听下人说老七带了个人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廉大人。”琏琛一派自然的招待着,待落座,看了几碗普洱茶,又是一翻寒暄。

    “好茶,好茶!色泽乌润,入口回甘!”那廉颇端着茶盏赞不绝口,“这样的普洱,我可是只在宫里前年宴请群臣的时候,喝上过一回啊!”

    “大人若是喜欢,待会儿走的时候,带走几块回去吃,我这府上还有很多。”琏琛大方的说着,彼时才退到内堂的乌布里都恨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四叔,脑子真是没长全!

    人家都说只在宫里喝过,你这一说还有很多,不是摆明了说自个儿管着内务府监守自盗,拿了宫里的用度回来?

    真是蠢到家了!

    “我这弟弟啊,打小性子格路,又接了这么个烫手的差事,我原还想着去拜会拜会廉大人,想着能卖我琏琛几分薄面多加照拂,可如今瞧见你们这相处的自在,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四爷哪里的话,能随着七爷这样的刚正不阿的主子办事,那是老朽的服气。”廉颇话里有话,那‘刚正不阿’的用词正是敲打着一旁始终未曾说过一句的琏珏。

    却听琏琛此时又道:“老七啊,我说你今儿是来四哥这儿吃茶来了?道是说句话啊,咋?有事儿求四哥张不开嘴?”

    那最后一句话,琏琛说的极为得意,哪管如今他不愿意计较过去的那些事儿了,可对于这自小欺负他,跟他耍狂、耍诨的弟弟,他兹耍这哥哥‘威风’还是让他觉得心里头舒畅。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难拔的钉子,要四哥出面?”

    老七终于放下了茶盏,起身把手里的那卷子帐本撂到了琏琛面前,“四哥,你先瞧瞧这本帐。”

    琏琛没当回事儿,拿起了账本翻了起来,可才翻了一页,就变了脸,再翻几页,竟‘啪’的一声把那账本狠狠摔到桌上。

    他倏的起身,瞪了个老大的眼死钉着琏珏,便是他不说话,周遭人也通通察觉出气氛不对!

    “四叔,怎么回事?”一旁的福祈小声问。

    “……”琏琛不说话,就那么死钉着琏珏,那眉眼通通冒着怒气,他死攥着拳头,气的全身都发抖。

    “四叔,究竟怎么了?!”连后堂听话的乌布里都钻了

    布里都钻了出来,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啊!

    “好!你不说话,那我问七叔去!”乌布里才转身,就被琏琛一拨,直拨的她一个踉跄!乌布里心下慌了,要知道,四叔虽说天天嘴上说着收拾她,可这些年什么时候真的跟她使过劲儿?

    他是真生气了!

    彼时延琛已经走到了琏珏面前,他居高临下的死瞪着那坐上的琏珏,他终于开口了——

    “老七,你什么意思?”琏琛说话的声音,很激动。

    琏珏的那双狭长黑眼迎上那愤怒,并没有泛着过激的波澜,他只问:“四哥可是认了那笔帐?”

    “老七,我问你什么意思!”琏琛说话有些哆嗦。

    “你别这样,我也是奉旨办事。”

    “你不用拐着弯儿说话,老七,我就问你,到底什么意思?”琏琛越说越激动。

    “你该清楚,那不是笔小数目。”

    “老七,你就说你什么意思?”琏琛一共说了四句话,四句一模一样的话。

    “四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琏珏那微凉的尾音一落,屋子里的每个人终于都听明白了,除却那廉颇心下喂叹着这七爷果是传说中的心狠、性儿恨,六亲不认,其余的两个孩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七叔……这是拿四叔开刀来了?这是讨债讨到四叔头上来了?

    他们就算不用翻那账簿,也知道四叔这些年的手肯定是不干净的!

    可不?四叔要是两袖清风,拿什么左一套宅子,又一片地的照拂她们?四叔若是干净,拿什么年年过年甩给他们长长的礼单子?四叔要是干净,他们几家这些年如何过的体体面面?

    就算七叔府上田丁壮不需要四叔贴补,可里里外外的大事小事,什么时候不是四叔给张罗?

    这根本就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而是七叔根本就不该动,也不能动四叔的问题啊。

    福祈已经气的攥紧了刀柄,而乌布里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是自幼便与她感情极好的七叔,一边是对她恩重如山的四叔,如今两个就这么对峙着,她要如何是好啊!

    “好!好!好!老七,你可真厉害,都说这人三岁看到老,我老四怎么就能想着你这双断的货能转性呢?”琏琛使劲儿拍着自个儿的胸脯,那回声大的整个厅堂都听得见,他大声的笑着道,“我弟弟办事,我这做哥哥的支持你!”

    琏珏一声没吭,任由着琏琛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

    “我这刚正不阿的好弟弟,瞧着那账簿上的数目,哥哥我,是不是还要去辞官呐!”

    老七还没开口,却听乌布里不知打哪儿冲了出来,她一把扯住老四的胳膊,又泪眼汪汪的看着老七:“七叔,这都到了中午了,有话儿咱们吃了饭再说,好不好?”

    “嗯?好不好?”乌布里又说了一遍,就连一旁始终都不曾吱声的廉颇都劝道:“是啊,都是自家人,为了一个公事何必弄动这么大火气,莫不如吃了饭坐下好好说说该怎么办,那规矩是死的,人不是活的么。”他也是真怕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七爷小小年纪竟当真六亲不认,若是他这头一份儿连亲哥哥都没放过,那他们下面的那些戏更唱不下去了!

    琏珏不语,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僵局暂缓的当下,却听他忽然开口——

    “四哥,当以大局为重。”

    “好!好一个大局为重!你既如此刚正,我老四也不会断断损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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