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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嗝……
许是嗓子眼儿包子堆的太多,小猴儿一哽一哽的憋的脸儿通红。
“来,福晋喝茶,别噎着。”延珏倏的一腿儿一旋,利落的坐起来,端了杯茶过来,一脸笑意。
也没矫情,小猴儿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下,使劲儿噎了两下,才把那嗓子眼儿的包子给咽下去,拍拍胸口顺了两口气儿,再打一残嗝儿,这才发现眼么前有一个放大款的俊脸。
这会儿拿着根儿绳子,弯着眼儿,笑眯眯的瞧着她,那贱呲呲的眼神儿就是在问她这回饱了?
大爷的!
小猴儿眼儿一瞪,俩手一伸,一副不怕死的痞样儿,“绑吧!绑吧!也他妈奏这点章程了!”
嘿,您猜,咱七爷拿这绳子怎么招儿小猴儿了?
绑起来,挠脚心!
不是。
直接勒了脖子!
也不是。
那难道是绑起来……拔毛?嗨,不对啊,小猴爷儿都给拔成白棒儿了,那儿有地儿再下手了?
嗨,我说,能不能有些新鲜的想法儿,咱七爷儿若是就这点儿心眼子,又怎称的上这京城头一号浑主儿?
“你大爷的!放开我!”小猴儿脸憋的通红的喝着,那抬不起来的脑袋,只能瞧着眼么眼儿那贱主儿的大手在她脚脖子上绑最后一个结儿。
“成勒!”拍拍那俩辛苦的半天的手,延珏贱呲呲的吹了个口哨,瞧着眼么前儿自个儿精心包的‘粽子’,那郁结了一晚上的眉眼儿终是稍稍舒缓。
您问,何为粽子?
咳咳……
左手绑右脚,右手绑左脚,最后脖子后头再绕一圈儿跟那双手双脚勒在一块儿……咳咳……
“爷儿试试。”延珏轻笑,修长的手指慵懒的朝小猴儿那脑袋那么一杵
“你大爷……”
只见那‘粽子’像球儿似的栽歪到后头,‘嘭’的一声儿屁股碰到车壁
“主子!怎么了!”外头御车的匣子嚷道。
“你叫,大点儿声叫,不怕让人瞧见你这副丢人的模样儿就大声叫。”延珏挑着眉,贱呲呲的小声儿道。
“你!”小猴儿紧咬着下唇,死死憋着才没骂他艾新觉罗家的祖宗八辈儿。
他这跟本是照葫芦画瓢,连词儿都没换一个的复述上回她绑了他时威胁他的话!
“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小猴儿压低的了动静儿,咬牙切齿的咒着。
可那身上挨了千刀的主儿,这会儿可是悠哉的来回扒拉着手底下的‘粽子球儿’,笑么滋儿的吵外头嚷着。
“没事儿,主子玩儿球呢。”
玩儿你妹啊!
小猴儿使劲儿挣扎,可无奈恁凭她如何使劲儿,充气量只能来回嘎悠。
且说这马车本就晃晃荡荡,现在在如此晃悠,小猴儿只觉得才刚吃那一肚子存货全都剩不下了。
“延珏!你够了!别太他妈缺德!”一股子肉包子混着苹果味儿往嗓子眼儿钻,小猴儿恶心的连延珏的本名儿都喊出来了。
“呵……”延珏轻笑,顺手扒拉扒拉那‘粽子球儿’“我缺德?”
说罢他一摔头,把那身后的辫子甩过来,瞧着那半截儿明显不如从前油黑的发质,眼儿眯成一道缝儿,从牙缝儿里慢悠悠蹦出来几个字儿。
“你丫趁爷儿喝多了,烧了爷儿的辫子,你还敢说爷儿缺德!”
“别不讲理!你也拔光我的了啊?我还给你留一半儿呢!”‘粽子球’吼道。
延珏脸一黑,眼儿一沉,“你那毛儿能跟爷儿的辫子比么!”
“嘛叫不能!上头下头的不都是阿玛额娘给的毛么!”
深呼吸……
再深呼吸……
延珏闭上眼调息许久,好半晌才睁开眼儿,‘重重’拍拍小猴儿那透红的脸,扯了扯嘴角,“你这烈货这张嘴皮子,还真是厉害。”
“承让,承让。”‘粽子球儿’瞪着眼儿,一字儿说的比一字儿倔。
“爷儿今儿要是不治治你这嘴皮子…。”延珏敲打敲打自个儿心口窝,漫不经心的道,“爷儿这心里头不亮堂。”
“呸!”小猴儿啐了一口,那混星子怕栽面儿不怕死的劲儿上来,笑笑嘲道,“怕你啊!你就是那剪刀戳了咱的嘴皮子,咱照样儿乐着唱曲儿”
嘿,猴爷儿,我说您是不是嫌命太短啊!
你眼么前儿这主谁啊!那可是浑起来不认人,缺德起来祖宗汗颜的七爷儿啊!
呦喂这画面太惨,咱都不忍瞧了。
但瞧这会儿,咱七爷儿拿着那烟袋锅子啧啧狠抽了一大口,悠哉的掀起那才刚盖在那‘粽子球儿’上的墨色缎子斗篷,再对着那里头已经呛的脸发红的小猴儿那么一吹
烟草香气,丝丝袅绕,全都埋在那斗篷之下
“咳咳咳……操你大……咳咳咳……”
兹听着那斗篷里传来的‘美妙小曲儿’,延珏那一夜黑青的脸,倒是爬上一抹灿烂的笑。
如此反复数次,直到那里头的小猴儿除了有气无力的咳嗽声儿,再没了动静儿。
延珏一把掀开那斗篷,好大一股子烟味儿窜出来,直呛的延珏都跟着扇呼半天,再瞧瞧那球儿中间早已‘耷拉’的小脑袋瓜儿,半死不活的睁着眼睛,俩个平素厉害的眼珠儿慢悠悠的来回转悠着,延珏伸手端着那软嫩嫩的下巴。
“啧啧……这小脸儿红的……真真儿可人儿。”
“王……八……蛋……”事实上,这几个字儿一出嗓子只剩下口型了。
“嘘,别说话了。”延珏的手从小猴儿的下巴一路滑到嘴唇儿,只剩一根白的比女人还好看的手指封住她的嘴唇儿,“爷儿万一真一狠心弄死你,怎么办?”
小猴儿有气无力的抬眼儿看着他,她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主儿会说到做到。
可一股子郁气在怀,她脑子什么都想不了,只能最本能的反应
“操!”延珏倏的吃痛的大叫。
丫的狗啊!又上嘴!
“松口!”
使劲儿往出拔着自个儿已经见红的手指头,可那货却像是疯了似的,死死的咬着,恁他怎么掰她嘴,都不啃松口!
那才刚还带死不活的眼神儿,这会儿就像是那荒原的野狼,闪着不撕碎不咬断决不罢休的狠戾。
那眼神儿,延珏见过。
这个眼神儿不只一次惹起了延珏的好奇心。
那天从玉堂里出来,那个满手鲜血的她,也是这个眼神儿
渐渐的,延珏不动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咬,咬的他满手鲜血,刺眼的红像是一团火焰,烧的他心口澎湃。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在她的身上,居然看到了自己。
“喂,咬够没?再咬就真断了。”延珏的声音淡淡的,凉凉的,没有讽刺,没有戏弄,甚至没有愤怒。
小猴儿皱眉了。
她放缓了力度,叼着那手指头,吮了下舌尖就要漫溢的腥甜,她看着延珏,不解。
“两清,成不?”
小猴儿防备的上下扫着她,却全没发觉牙齿已经全然无力,那手指头轻而易举就能拔出来。
可那手指依旧含在她嘴里。
她不动,他也不动,这一个球儿一个人就在这儿大眼儿瞪小眼儿。
直到半晌,实在撑的手酸的延珏拔出了带血的手指头,使劲儿扒拉扒拉她脑袋,嘟囔着……
“真她妈是烈货……”
“你要做嘛?”小猴儿一脸防备,瞧着再次朝自个儿伸手的延珏,她全身紧绷。
“我能做嘛?”延珏学着她的天津卫口音,把那流血不止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吮了吮,翻了个白眼儿,朝她那绳子摸过去。
“嘶别不知道好赖啊!”看那又朝他横眉呲牙的小猴儿,延珏反瞪的比她还大,身子往前一顶,把那‘粽子球儿’固定在车壁上。
接着手摸到绳子那儿
“若要吃白面,除非林清坐了殿”
兹听外头齐刷刷的口号,响彻震天,延珏倏的脸色一变
这时帘子猛的掀起来,那满身是血的匣子栽进来,只说了句“主子……快跑……”说罢,便一口血呕上来,一动不动。
“是天理教?”小猴儿也神色一正。
延珏不语,只沉着脸解着那被自个儿绑了好几匝的绳子,然只解开一个结儿,这时车板子上窜上来三个彪形大汉。
“鞑子狗!今儿爷爷就砍了你的头,祭弥勒!”
……
呃天理教,呃,就是一个类似暴动的教,林清是头头,我直接借用了。
第六二回 爷闯阵刀光剑影 自擂吹有容奶大()
刀光一闪,寒光乍现。||
三把大环刀劈下之际,延珏猛地把那‘粽子球’扒拉到身后,抓起那墨缎大氅朝来人小腿抽过去。
那一抽,使了十二成的力度!
三声吃痛声响起,有二人已经失衡栽歪到早已失惊狂奔的马车下。
“老子要你命!”剩下那一人趔趄一步,红着一张脸再度朝二人劈过来。
“小心背后!”
眼见那刀要劈到那正给自个儿解绳子的延珏头上,小猴儿大声一吼!
风雷石火间,只见那延珏只沉着脸说了句,“不知死活。”便一把抄起那烟袋锅子,转身朝后头那彪形大汉的眼珠子就是一杵。
嘶拉
一阵灼肉的嘶拉嘶拉声儿,混着那焦肉味儿飘出来,一声惨叫,那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只能丢了刀,捂着眼珠儿疼的抽搐的向后仰过去。
掉出车外时,还听他声嘶力竭的大喊,“狗王爷在这儿!”
说时迟那是快,只片刻,那才刚因为失惊狂奔的马车,因那厮的大吼,惹来一票驭马狂奔的暴徒,只见一大汉啊呀一声儿挥刀朝那马腿儿就是一刀。
一声马嘶,蹄子分家,随着马一跪,那车厢整个向前一栽,车内的二人滑了出来。
“主子!”
“小爷儿!”
那正在挥着拂尘秆儿挡刀的于得水和那不远处的谷子失声大叫,满眼满心都写着救主心切,怎奈此时那些亡命之徒纷纷含着“杀啊,鞑子狗在那儿!”朝着自家两个主子冲过去,形成一个包围圈,而内里的侍卫纷纷拔刀抵抗。
刀乱砍,血四溅。
恁是那王府侍卫各个儿精干,可又怎奈那些人多势众的亡命之徒杀红了眼?!
一时间,敌强我弱。
街边路旁的百姓吓的纷纷和门关窗,那些找好地方各自躲藏的丫头婆子也都吓的全身发抖,整个混乱的截杀现场,唯有三人最为冷静。
除却那个躲在路旁板架子地下,紧皱着眉的婧雅,便是那深处包围圈内的延珏和石猴子二人。
“我小腿内侧有把蒙古剔。”
在延珏那被她咬破的手指渗出来的血染的那打了死结的绳结便是鲜红后,小猴儿边眼观六路边说。
延珏皱了下眉,两手利索的摸向她的小腿内侧,在摸到那硬硬的感觉之后,一把撸起她的裤腿儿,只见那白嫩的小腿儿上用布条绑着一把蒙古剔刀。
那刀身很简单,甚至没有镶钻和雕刻的花色,只一眼便知道,这是利器,绝非摆设。
“快点儿啊!嘛时候了,还有心思望天儿呐!”见延珏怔那儿了,小猴儿扯脖子喝着,这会儿刀架脖子实在紧张,以至于她全然没想过大家闺秀腿上时刻系着一把蒙古剔有多么诡异。
三扯两扯,延珏扯下那蒙古剔,嘶拉一声儿拔开刀库,但见此刀锋利无比,两道血槽儿的样式煞是罕见。
“主子!跑啊!”
那身中数刀,满身是血,拼命冲进来的于得水失声大喊,那早被砍的短的不能再短的拂尘把儿已经无力再挡刀了。
“我操你大爷!”一声低咒,延珏眼儿一眯,手起刀落,只在那绳儿上挑了两三刀,便抄着那蒙古剔,三步一窜就朝那举刀劈向于得水的暴徒扎去。
没有招式,没有路数,却生生扎向那暴徒的眼珠子,一刀穿脑,惨叫声响起
刀拔出来,再扎向另一个。
眼珠儿混着脑浆子往外勾着,那生鲜血腥的直叫才摆脱绳子的小猴儿瞬间觉得
介主儿平时折磨她那些手段,还真是闹着玩儿了。
“啧啧,真狠……”
石猴子边嘟囔边活动着酸疼的胳膊腿儿,掰掰手腕子,扭扭脖子,瞧着眼前战况。
砍杀过半,遍地残兵,两头抵抗的人早已不超二十。
但瞧着那原本已经处于劣势的王府侍卫,在延珏的加入之后,明显是士气大增,就连那明显狗屁把式都没有的于得水都拣了一把大刀,左撇右捺的乱挥着。
而那拿着她从小随身的蒙古剔的延珏则是摆明了手狠赛过假把式,也无江湖小传里那些花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