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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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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帮下忙,把辫子给我解开。”

    半晌,后头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小猴儿嘶了一声,催道,“快点儿的,别那么小气。”

    延珏还是没动,小猴儿也不生气,只咕哝了一声儿不知嘛玩意儿,甩甩脑袋把辫子甩到身前,笨手笨脚的给解了开来,拆辫子的时候,因为揪掉了几根儿头发,还嘶嘶哈哈了半天。

    “我说你一个女人,还要不要点儿脸了!”延珏终于绷不住的翻儿了,那看向自顾摆弄的小猴儿的一双眼儿,终于喷出了火。

    若说从前小猴儿听见这话,还不得翻儿个八百个来回,可这不要脸是条不归路,打从今儿甩开面子的一刻,小猴儿彻底释怀了。

    但瞧她跪爬了几步儿,到延珏跟前儿,双手捧着脸,拍了两下,呲牙笑笑,“不要了,你喜欢你都拿去。”

    延珏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来人呐!把这个太监给我抬出去!”

    侍卫应声推门而来,但才到了屏风前,却又听里头的主子爷儿一声爆喝!

    “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众侍卫灰头土脸的出了屋儿,一个个的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唯独那始终守在门口儿的于得水摇头唉声叹气,哎,这女主子真真儿就是主子命中的天魔星。

    您要问了,为啥延珏又临阵反悔了?

    咱们时间倒回至才刚侍卫进门时,却说屏风之隔的帐内,小猴儿一派闲适的扯开了挂身儿的衣裳,片刻就把自个儿脱的光不出溜。

    她一派痞子像儿的仰脖儿跟延珏说:“成,你要不嫌磕碜,我就介么出去。”

    结局不言而喻,在延珏火冒三丈的吼跑了侍卫后,喘息了两口气儿,冷着一张脸直接翻身下地,“成,你乐意睡这塌,你睡,我走。”

    “不许走!”小猴儿想都没想就飞扑出去,当未着寸缕的身子迎上那刚好转身的延珏时,那除了‘投怀送抱’没有别的词汇可以解释的造型,瞬间让小猴儿的耳根子以下,全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儿筋不对了,反正打从她死皮赖脸留下来的一刻起,她的所有筋就都不对了。

    延珏试图拿开她的手,可她扑过来的势头太猛,让只穿了一只鞋子单腿儿立着的延珏一个没站稳,直接斜侧着摔倒,连带着完全失去重心的小猴儿小王八似的趴在他的胸口,后背与床榻碰撞的一刻,小猴儿感到自个儿瞬间压扁在他身上,片刻又弹了回来,再落稳时,她侧着头砸在他的心口窝儿,只隔着两层衣衫,小猴儿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心跳。

    很急,很快,跟她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小猴儿觉得自个儿像是被什么打通了任督二脉,什么才刚那些冷言冷语,风凉话,她通通都不过耳,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这颗心,这颗跟她一样偷偷跳的火热的心。

    前一段日子,每每她一上树,谷子总问她,“在想什么,又愣神了?”

    每每她都是说些不痛不痒的壳子话搪塞她,她不想,也不好意思对任何人说,她曾经闭着眼睛摸着那树干,想着那晚被他抱着的时候,两颗跳的笨拙却滚烫的心。

    她知道自己伤了那颗心,可她又不知如何去缝合它,小猴儿是懊恼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一张溜嘴皮子,怎么偏生说到那些该说的就像是舌尖中毒,僵直的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手先脑子一步,她环上了延珏的脖子,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抬头看着他,直勾勾的,不躲不闪,小猴儿舔舔自己干涸的唇,她觉得自己得说点儿什么。

    “延珏。”小猴儿轻声唤着他,她舔了舔了自己紧皱的唇,咽了口唾沫,“你真打算不理我了?”

    这辈子没出息的话,小猴儿都说给他了,可她也知道,她若是不说,她堵得慌。

    “我不理你?”延珏重复着她的话,轻笑了两声后,他也直直的盯着小猴儿,似是等她说些什么。

    半晌过去了,小猴儿什么也没说。

    长吁了一口气,延珏撩唇笑笑,摘掉了脖子间小猴儿的胳膊,平静的说,“下去吧,别弄的咱俩都跟傻逼似的。”

    ……

    延珏很轴。

    便是没有离开卧房,但他坚持不跟小猴儿同床。

    起先他去睡了外间窄了许多的陪床,小猴儿咬咬牙死皮赖脸的掀开被子才躺了上去,他又起身挪回了主塌,小猴儿又跟着折腾了回来,他又起身儿去外间的陪床,小猴儿又跟了上去……

    如此折腾了不知几许,到底是小猴儿先止了步,赌气的翻身后,她跟自个儿说了一句,操,真她妈犯贱。

    这个晚上,小猴儿抱着被子,莫名其妙的,失眠了。

    为什么这几天速度就掉下去了呢……哎,无解。

    追文辛苦,理解万岁。

第九九回 老七轴冷心冷血 僧王扮田螺姑娘() 
有道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就算不要脸,也得剩点儿‘皮’,此脾非彼‘皮’,您问,哪个‘皮’?

    答曰:自是脾气的脾。

    翌日一大早儿,当小猴儿打着哈欠推门出来的时候,可真真儿吓坏了那守在门口值夜的于得水。

    “呦喂!女……女主子,您这是……您这是……”只瞧着眼么前那依旧一身儿太监服,半玻ё叛鄱底琶弊哟男『锒瞬簧喜淠腔艘灰沟难凼海诘盟厦瞎镫肷锨耙剩刺『锒芳贩鹤藕谘廴Χ劬Γ荒头车牡溃斑衔鼓愦笠⒙砀夜鲆槐叨ィ �

    “女主子……”你说这奴才们都知道你在营中了,你这穿着太监衣服是怎么回事儿啊,于得水还要劝,然话却被小猴儿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儿给生生噎了回去。

    “小栗子。”小猴儿伸着手指指指自个儿,只说仨字儿,言简意赅的表达了目的,接着又挑了挑眉手劲颇大的杵杵于得水的肩膀,“公公你从前怎么指使,现在还怎么指使,用不着客气,懂?”

    懂?懂!

    懂什么啊?怎么个懂法儿啊!

    恁是昨儿屋里的动静儿他听个八九不离十,也知道二人今儿定是闹的不愉快,可恁是主子凉透心儿了,他也不敢落井下石啊!

    别人不知道,全当这女主子‘失了宠,永无翻身’,可打小伺候延珏的于得水不同啊,恁说他什么时候见过打小不着调,凡事不上心的主子,被一个女人影响成这样儿的啊?

    就冲这个,他也不敢怠慢这女主子啊……

    “女主子,别为难小的了,有什么事儿您等主子醒了……”于得水一脸为难,话才说又给小猴儿杵在他肩膀的的手指头给堵住了。

    小猴儿重申:“小栗子。”

    “女主……”

    “小栗子。”再次挑眉重复,两只杏眼儿漫不经心的眨呀眨,明明没瞪也没剜,可莫名其妙的,那俩眼儿每眨一下,都眨的于得水汗毛直立的,恁是如何,也不敢逆着。

    见于得水终于不唠叨,小猴儿掸掸他肩膀上的灰,漫不经心的道,“劳烦公公照顾。”

    没错,全院子的太监哗啦啦的跪地瞧着她拎着恭桶走出院子的时候,小猴儿是带着脾气的。

    彼时她的心里住着四个小人儿。

    一个红毛的怒发冲冠的说:操,不搭理就他妈不搭理,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

    另一个白毛的理智劝服说:别啊,消消气儿,慢慢来,眼看秋狝在即,如今介当下,你哄介主儿都来不及,生嘛气生,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不成么?

    这时那绿毛的阴阳怪气说:我道是想好好说了,可我说嘛?你让我喝着茶水儿跟他说,我一家二百一十五口,被你爹不曾调查,一怒之下都给杀了,你赔我呀,赔我呀?或者呲牙笑着跟他说,诶,我是罪臣之女,原本该死的,现在活的好好的跟介儿蹦达呢,你看我呀,看我呀,再或者说最废最废的话,好好的,别生气了,四海皆升平,家和万事兴?我他妈呸!介种废话我说的出口,也得那冰溜子真得给你听算呢!

    最后躲旮旯里不吱声的黑毛沉稳的收场说:得了,反正上路还有些日子,慢慢来吧,他总不能在介么多奴才都瞧着的当下,瞅着你一个睿亲王府的福晋真就一直抱着恭桶吧。

    ……

    事实上,延珏的血可能真的是冷的。

    在接下来的几日行程中,‘小栗子’真的就是小栗子,那夜的一切都好像是小猴儿自己想象出来的一般,如果不是那些王府的太监在她跟前儿越来越恭恭敬敬,如履薄冰,她几乎真的怀疑,那主儿从不知道她混在这行营中。

    他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只瞧每次于得水瞅她那种拉不出来屎的表情,小猴儿都能猜的到,八成在那主儿面前,他提都没敢提她。

    先前儿的几天夜里,他一如既往的夜夜传恭桶数次,每次清水依旧,夜夜几乎守在殿里时,她还有过几次不切实际的幻想,可随着接踵而来太医啊,各种慰问的贴身太监宫女啊什么的,小猴儿知道自个儿再胡思乱想,那真真儿是死不要脸的自作多情了。

    那些传遍了行营的谣言说:“诶,知道么,说是七爷儿夜夜闹肚子,人腿儿都给闹软了!我听说啊,八成儿是给下了药了!”

    “呦喂,谁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么大胆子,不要命了啊!”

    “还能是谁?!没听过龙生九子,个儿比个儿狠,个儿比个儿绝?”

    “啊?!你说的是……”

    “可不,枪打出头鸟,这受宠的儿子本就招嫉恨,更何况是当前这局势?!前儿那些日子,皇上日日找咱七爷儿陪着下棋聊天叙父子情,这份儿独宠您瞧哪位爷儿还有?如今这秋狝在即,那七爷儿又是咱八旗中绝对的骑射一把好手,万一再露光芒,出了风头,那可难保……”

    “说的有理,可我听说,除了皇上处,他可是只去二爷那儿,他们哥俩儿感情那么好,该不会……”

    “切,有什么不会?咱们寻常人家不会,可这帝王家,就说不好了。”

    延璋给延珏下药?

    小猴儿不信,倒不是她天真善良的信任什么狗屁血缘,或是对见过几次的延璋颇有好感,只是就她分析,但凡长点儿脑子,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做这般容易留人话柄的事儿,这般明目张胆的事儿,与其说是兄弟之间的嫉妒,道不如说是别人别有用心,离间他们哥俩儿。

    曾听府上的那些太监私下不只一次说过,担心七爷儿的处境与安危,可每每他们挑了话茬儿故意漏耳音给小猴儿探探路,她却从来像是听不见似的,也不接茬儿,从他们那闪躲的眼神儿里,她瞧得出来他们是在说:这福晋真真儿是个心狠的,爷儿都这样了,怎么不上心呢?

    上心?

    上心你个白面切糕,别人当他延珏纨绔不懂事,可她这日日到清水桶的却是心明镜儿的,这延珏脑子里的弯弯筋绕起来能缠这天地五个来回儿。

    他纨绔?他不懂事儿?

    呸!他既然能夜夜用清水来个鬼打众人墙,想必他八成早就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那厮最精明的地儿,恰恰就是明明嘛都明镜儿,却偏偏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散漫不着调。

    真正复杂的人,看上去恰恰都是最为简单的,这个道理,小猴儿六岁便从果齐司浑身上,学的刻骨铭心。

    再见果齐司浑时,远比小猴儿想的日子要早。

    这天下午,大军进入热河境,驻跸避暑山庄。

    作为京城之外的最大的陪都,避暑山庄的规模及政治意义远不是其它行宫可比,先不说那占地十万余平米的山中有园,园中有山的亭台楼阁,平原水榭,就兹说山庄占地近五十万平米的喇嘛寺庙群,便可知相对与京城的禁城,此处安抚蒙,藏的边疆少数民族,所用更大,也更为频繁。

    尤其是秋狝前后,避暑山庄是必经之所。

    小猴儿打小就不只听阿玛说过一次,他说:这天下间的房子,最漂亮的莫过于热河避暑山庄。

    他还说:等你再大点儿,成日不这么猴子似的乱蹦,阿玛也带你去瞧瞧。

    如今,终于站在这阿玛口中仙境般的亭台楼阁之中,然而除了看看,小猴儿并没有过多的兴奋,房子再大,景色再壮观,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也不过耳耳。

    夕阳西下,秋风瑟瑟,如意洲上早已花灯升,舞乐起,不远处,皇上正在大宴群臣,欢声不止,笑语不断。

    受不得那能闻能看不能吃到嘴儿的珍馐佳肴,小猴儿索性撂了挑子,把恭桶留给了小柴子,趁着没什么人主意,自个儿沿着湖边儿瞎溜达去了,许是今儿下午的路赶的实在是急,让她原本已经习惯了晚几个时辰用饭的胃,提前又叫唤上了。

    当啷一条腿儿,坐在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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