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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凯听完这话不忧反喜,徐乙能在他面前说出这句话来,说明对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有意相助自己。接过徐乙的话头,李泽凯连声说道:“不然,不然!钦差大人乃圣上重臣,又与赛中堂交好,此次和谈又立下了如此大功,回京后必会重用。泽凯只希望钦差大人看在你我投缘的情份上,回京在赛中堂面前美言几句,为商会、为李家再讨个差事就行了……”
“你小子消息挺灵通嘛,连我和赛尚阿这老狐狸的关系都摸清楚了?看来是有备而来的。哼!越是这样,我越饶不了你这卖国贼!你们李家不是钱多么?今天不让你出点血,我就不是徐乙!”暗暗冷笑中,徐乙打定了主意,盘算着能从李泽凯身上弄出多少银子来才算合适。
“向赛中堂美言?泽凯兄你就别打这主意了,实话告诉你吧,羊城的事,赛中堂在京城一清二楚,对于泽凯兄的那些所作所为……也了如指掌。”
“什么?这……钦差大人,您不会是在……”
被徐乙一吓,李泽凯大吃一惊,紧盯着徐乙望去,将信将疑。
“怎么?你以为本钦差是在骗你?”徐乙冷冷一笑,反问道:“有个叫张岩的人,不知泽凯兄是否认得?”
李泽凯顿时像被惊雷给击中了一般,惊愕当场。张岩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人正是他借给奥弗顿做通译,同时暗地里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心腹。前些时候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开始李泽凯还觉得有些纳闷,派人到处找过几次,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找着。
虽然张岩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但关系到他暗中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李泽凯越找不到他人,越是觉得心里不安。可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踪影全无,而且时间一久也没得到什么不利于自己的风声,渐渐地,李泽凯也就安下了心,慢慢把这事给淡忘了。可没想到,如今突然听到这个的名字从徐乙的嘴里说出来,怎么不让李泽凯吃惊?
“张岩可是把什么都说了,而且……赛中堂也知道了些其中大概,泽凯兄……这件事你做的太不地道了吧?”
这硬生生的话抛出来,李泽凯再也站不住了,脚腿一软,就冲着徐乙跪了下来。
“徐大人!钦差大人!求您救救我李家!救救我商会吧!”
徐乙一拍桌子,毫不客气地冲着李泽凯就怒骂起来。虽然是骂,但徐乙 骂得非常有技巧,表面上瞧上去是在骂李泽凯,暗中却处处维护着李家,并痛惜李泽凯不徇先祖,辜负李家城的遗志之不肖。更拿李家城为国捐输一百万两白银的例子和他的作为进行比较,把李泽凯骂得是狗血淋头,面红耳赤。
“……你知道你的无知带来什么后果吗?告诉你!李家要完了!商会要完了!而这些,正是因为你所做的这些事!你断送了你祖上的心血!你是李家的千古罪人!你父亲要是在地下得知,九泉之下如何能够安寝?”
“徐大人!徐兄!我知道你有办法!救我李家!救我李家啊!”李泽凯完全没了平时雍容的样子,不顾身份地就向徐乙叩起了头。
“救你,难啊!”徐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长叹一口气,才说道:“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如果悬崖勒马,那还可以好谈。可现在,张岩全交代了,赛中堂听了很生气!你说?我又有什么办法?”
“徐兄!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李泽凯的心已大乱,就像快要淹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放,急切地求着徐乙。
徐乙默然不语,眉角紧皱着,似乎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勉强松口,摇头说道:“唉!怎么说,你毕竟还是李家的人,我也着实不忍心见死不救……泽凯兄,你今天还是先回去吧,容我好好想想,等有主意了我马上去找你如何?”
“这……”李泽凯抬头向徐乙看去,目光犹豫不决。
“放心回去吧,办法……我会帮你想的。不过……你记住,千万别把这事和任何人提起,要不然……”
“我明白!明白!”
李泽凯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临走时候还千叮嘱、万嘱咐地拜托徐乙,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看着李泽凯失魂落魄地离开,徐乙肚子里那个笑啊!李泽凯别说有把柄捏在自己手中,就算没把柄徐乙也要想办法找几个出来,只有吓的李泽凯寝食难安,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乖乖地自己把东西双手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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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收网——求鲜花!()
三天里,李泽凯哪里等得住?是天天跑来求见徐乙,但徐乙却连门都不让他进,只派个侍卫三言两语地就把他给打发了回去,直等到第四天,也就是徐乙要离开羊城的前一天,终于让等得快要抓狂的李泽凯进了门。
“徐兄,究竟有办法了没?”
一见到徐乙,李泽凯就带着又急又盼的表情,迫切地问道。
“你先看看这个……”徐乙的表情不似李泽凯所想象的那般好,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事递给了他。
李泽凯疑惑不解地拿起,打开一看之下,吓得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扑地一声就跪了下来。
“徐兄!我冤枉!冤枉啊!这张岩小人一个,他在血口喷人,诬陷旧主!千万不能相信他的鬼话啊!”
“怎么?”徐乙一瞪眼,反问道:“你说张岩血口喷人?我问你,你做过破坏和谈,暗中勾结美国人的事没?”
“这个……这个……”李泽凯张口结舌,好半天才答道:“不错,这些我是做过,但也是出于私心才做的,可张岩的供词里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我可是一件都没做过啊!泽凯只不过是个商人,求的也只是点财,哪里有这胆子敢作出如此行径?”
“你不敢?没胆子?哼!”徐乙冷笑一声,过了会才放缓语气:“幸亏我及时截下这份供词,要不然,被皇上和赛中堂看到它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你也清楚。不过,你也别先高兴,虽然赛中堂暂时未能见到这份东西,但却已经有了耳闻,这事情还不算完,如果不彻底解决,接下来还会有大麻烦……”
“那是……那是……多谢徐兄了!赛中堂那边还得请徐兄多多帮忙,这些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徐兄代我向赛中堂……”
绝处逢生的李泽凯抹了把冷汗,忙不迭地从怀里取出一叠东西来,陪着笑递给了徐乙。
一入手,徐乙就知道是什么了,斜着眼用余光瞄了瞄,约摸着有不少的样子。但毫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的徐乙把它们往李泽凯面前一推,冷笑一声后,再也没看一眼,然后什么话都不说,眼睛一闭,居然坐起枯禅来了。
李泽凯见徐乙这个样子,心中暗暗叫苦,犹豫了一会,又从另一个袖口取出同样厚的银票,尴尬地笑了几声,把它们和刚才的银票叠放在一起,再向徐乙推了过去。
“徐兄,李家的事,还请徐兄多多帮忙……”
慢慢睁开眼睛,徐乙什么话都没说,笑了笑,又把银票给推了回去。
“徐兄……你这是……”
徐乙这个举动李泽凯是怎么都没料到的,要知道这些银票已经不少了,前后两叠,加一起足足有三十多万两。要知道,一般京官一年的俸禄只不过才百把两左右,就算加上炭敬等等外快,有千两一年已经算不错了。可徐乙仿佛根本就没把这三十多万两银票放在眼里,难道他是贪心不足?还嫌自己给得少了?想到这里,李泽凯有些急了。
徐乙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摇头叹息道:“泽凯兄,这些银票你还是拿回去吧,你可能不知道,我曾出手过一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所以百万两银子我还是有的。以你我的交情,就算没有这些,你的事我会尽力而为的。等我回京后,定会向赛中堂陈述一二,只是……商会扩大经营一事,还得有所商洽,赛中堂究竟如何决策,现在尚不能知晓。”
一听这话,李泽凯脸上先是一喜,接着就是一忧。喜的是徐乙居然不接受自己贿赂就答应了自己,帮他搬去脑袋上那压着的那座大山,忧的是商会如果不能扩大经营,五口通商全开,李家的生意就算是做到头了。
“其实,商会扩大,这事从如今形势上看,几乎是不太可能了。要知道英、美、法三国合约已签,通商之事已是箭在弦上。如果这时候,朝廷让商会插手其中,不免给洋人带来妨碍通商的口实。这几天我想了想,有个法子或许能帮泽凯兄一把……至于商会的其它几家,我就无能为力了。”
“徐兄有什么好办法?”
“脱离商会,另立门户!”
“什么!?”
李泽凯被徐乙这主意吓了一跳,差一点儿就把眼珠子都给瞪了出来。李家是商会的魁首,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李家的生生息息,和商会有着千丝万缕,可以说李家兴,商会兴,李家衰,商会衰,反之,也正是如此。李家早就和商行之间互为一体了,想脱离商会,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如有这举动,还没等李家落实,搞不好整个李家就随着商会轰然倒下了。
“壮士断腕!该断即断!”徐乙瞧着李泽凯的反应,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这个李泽凯的眼光和魄力和他老子、爷爷差远了,整天就知道守着李家的家业,却没有丝毫变通开拓的精神,李家到他手中,不完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徐兄此话何意?”李泽凯疑惑不解地问道。
徐乙出于个人目的提醒了李泽凯一句,可瞧着他一点都不开窍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五处通商口岸为淞沪、宁波、厦门、福州、羊城五处,羊城为通商口岸原地,而厦门和福州又离羊城不远,加上它们海港地理位置,开埠后并不会为羊城地位造成太大影响,此三地可以先搁置一旁不谈。其余二处为淞沪和宁波,比较起来,尤其是淞沪更为重要。要知道,淞沪地处长江出口,内连长江、太湖,外临东海,又有天然良港,更是南北交汇之处,再加上洋人所需的那些江南丝茶、瓷器等物,汇聚淞沪流通最是便利,一旦开埠,定为通商口岸之重地……”
李泽凯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似乎琢磨出了点什么味道,但又有些不敢确认,望向徐乙迟疑地问道:“徐兄,你的意思是否是让我另立商行?借沪开埠的机会北上?”
李泽凯的才虽然比他先祖差得远,但毕竟也是个合格的商人,嗅觉还是非常敏锐的。徐乙微微点点头,但又摆了摆手,说道:“北上不可避免,但如想真正保住李家基业,光北上还是欠缺了些。”
“徐兄快快道来!如能救得李家,泽凯定有厚报!”
李泽凯见徐乙卖关子,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说词,直截了当地抛出了底牌。
“背靠朝廷,携手洋人,抢先圈地,另创基业!”徐乙说完,笑盈盈地望着李泽凯。
李泽凯顿时大悟,心里乐得就想手舞足蹈。徐乙这番话拨开乌云的清风,把他这些日子的烦恼一扫而尽。可是,徐乙的十六字也不是这么容易做到的,在沪,李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势力基础,要想先下手谈何容易?更别说背靠朝廷了,商会本就是半官半商,如果没有朝廷的许可,经营范围根本 就无法达到沪,就算是李泽凯脱离商会,也做不到这一点,其中千丝万缕,哪里是想干就能干的?
再说回来,这十六字中,李泽凯能勉强做到的也只有携手洋人这一条,而且这洋人也只限于英国的东印度公司和美国的花旗洋行等几家,着实有限的很。想来想去,李泽凯觉得徐乙这主意虽好,但真正做起来是困难重重,根本就不是他李家一力能够达到的,最起码,还得有朝中可靠的人支持联手,要不然一步都迈不出去。
可究竟找什么人联手呢?李家在生意上是朋友众多,但官场上却没有几个能够信得过的知交,要是选错了人,将来别说成功了,闹不好李家瞬间垮台也说不准。为难的李泽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突然间,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坐在上位的徐乙,一个念头禁不住在脑海中闪过。他脸上神情复杂,变幻不定,考虑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向徐乙深鞠一躬。
“泽凯兄,你这是?”徐乙惊讶地看着李泽凯,不解地问道。
“多谢徐兄指点,不过……泽凯思来想去,还想请徐兄再帮我个忙。”
“无妨,能帮我一定帮……”徐乙非常大度地答道。
李泽凯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认真地说道:“泽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