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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年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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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你有多少?”

    杜念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周秀兰忽然惊呼出声:“原来是你啊,钟老先生。”

    是钟爱民,上次解救她的老先生,似乎还与刘卿峰故去的父亲是旧识。

    周秀兰忙从身上掏出一把零钱,塞给他:“上次多亏你们救了我,否则我现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今天遇见就是缘分,这些钱您一定要收下。”

    “不不不,我不能接受嗟来之食。”钟为民连连摆手,身为一名教书育人的先生,不管什么时候骨子里总有一股清高在。他认真地看着周秀兰,一双眼在微弱地灯光下还是那么清明,“你们家孩子也曾救过我一命,如今咱们也算是两清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今天遇见咱们就是商人,我只是想用细粮多换些粗粮。”

    他的孙子钟爱国最近生病了,发烧咳嗽,连药物都买不起,他们爷俩过得太苦了,上次抄家他的老母亲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拖拖拉拉了半个月终是撒手人寰。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也都断了联系,现在他带着钟爱国独自强撑着,干着最累的活,却连自己和孩子的一日三餐都保证不了。

    “您有多少细粮,我都要了。”周秀兰红着眼眶道。

    “我这里只有四斤。”钟为民道。

    杜念不用周秀兰招呼就走了过来,“我这里有八斤粗粮票,按照市场价,一斤细粮可以换两斤玉米面,四斤高粱面,五斤红薯面。你告诉我你的住址,你想要哪种粗粮?如果不够的话,剩下的等我们回来我直接去你家兑换。”

    钟为民激动的双手接过,想了想担心杜念去他家会被革委会判为资本主义的走狗,还是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地址。

    “这样吧,以后你去五里巷子那个黑市地点,每逢周六下午两点,如果我有需要就去找你兑换。”杜念道。

    一声鸣笛,火车进站了。

    周秀兰忙不迭地从行李中掏出几张烙饼,不由分说地塞给他。

    刘磊这时候已经买好了票,小跑着过来提行李,催促着杜念出发了。

    上一世在医院工作了半辈子,早已看惯了生死的杜念早已没了很重的同情心,她很快就把心思放在绿皮车厢里,不像周秀兰哭的眼睛红肿了半天,还在抽抽搭搭的可怜那个钟为民。

    刘卿峰揽着周秀兰的肩头,小声安慰着,周秀兰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用手帕间或不停地蹭蹭哭的通红的眼睛。

    杜念啃着半张饼,呜呜咽咽道:“有什么好可怜的,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至少钟老先生还能活到改革开放,他以后享福的日子多着呢。”

    “妹子,真的会有改革开放?”刘磊好奇问。

    杜念忙装模作样地微合双眼掐起了手指头,半天才道:“有,就在1976年6月。”

    周秀兰忙紧张地四下瞅了瞅,道你:“你这孩子,又胡言乱语,以后可得收敛着点,别让有心人给听了去……”

    杜念点点头,道:“知道啦,妈。”

    车厢里人少的可怜,从北京到上海的路线,在他们市统共就上了六七个人,大多都是出发地上来的。杜念挑了个几乎没有外人的车厢坐下了。

    车厢内跟后来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绿色车厢白色窗帘,座椅统一套着绿色的座套,车上的桌子很长,不像后来只有靠窗的才能使用桌子。乘务员大都是二十来岁到四十来岁的,大多都是女青年,穿着统一的浅绿色制服,一头秀发掖在帽子下,戴着白手套。看起来特别精神。

    杜念发现这个时代虽然吃不好穿不好,但人民的精神状态却都比较好,说话也是激昂顿挫,掷地有声。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乘务员过来,笑容可掬道:“人民的权利属于人民。同志你们到哪里下车?”

    杜念差点笑出来,原来大城市里买东西或者交流之前需要先说一段主席语录这件事是真的啊。

    她以前倒是听说过,因为生活圈子比较小,他们原中市还是个小城市,所以这种交流方式并不大流行,今天杜念算是开了眼界,顿时觉得特别新鲜。

    “不到长城非好汉。同志我们到上海站下。”杜念忙接话道。

    “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好的,祝您旅途愉快,这里有晚饭供应,请问各位需要吗?”乘务员道。

    周秀兰一见生人就打怯,急忙忙摆手,刘卿峰却开口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同志,麻烦您,来两份肉汤面吧。”

    火车上供应的饭种类不多,有素菜汤面,肉汤面,素馅和肉馅的包子两种。馒头就小菜,菜分肉和素两种。

    就这么几样,价格还挺贵。比他们国营饭店贵了将近一倍,好歹需要的粮票不多。

    两碗肉汤面五毛钱,需要四两全国粮票。

    “那个那个……关心群众生活。不用了卿峰,咱们带吃的了。”周秀兰有样学样,差点没把刘卿峰逗笑。

    “人类要控制自己,做到有计划的增长。同志,再来两个包子。”刘卿峰道,“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咱们不该省的地方不要省。肉包子你吃,你身体也要养好,我还打算再要俩孩子呢。”

    周秀兰的脸顿时红透了。

    他们点的饭很快就上来了,肉包子一毛钱一个,需要一两全国粮票。

    这一顿统共花了七毛钱,六两全国粮票。周秀兰肉疼,拧巴着非把肉包子给刘卿峰吃了一个才算。

    吃饱喝足,杜念左看右看感觉十分新鲜。

    刘磊不是第一回坐火车,倒是没什么新鲜劲,窗外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凭借介绍信从乘务员手里买了一份报纸,低头认真的翻看。

    无所事事的杜念干脆在车厢里随性地逛了起来,有洗手池卫生间,设施配套很到位。看到她走过来乘务员还很热情的走过来道:“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杜念想了想道:“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我想上厕所,但是打不开门。”

    乘务员抬腕看了看手上的欧米茄:“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奇怪,里面的同志进去好一会了,我再催催她吧。”

    杜念点点头,站在厕所门外听乘务员叫门,心里却还想着她手腕子上的欧米茄,进口货是不需要机械票的,相应的价格也会很高,大约有二百多近三百块。

    看来做乘务员的也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啊……

    厕所门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痛苦扭曲的脸,她摇摇欲坠地扶着门,由于抓握的太紧,手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再往里一看,地上淌了一地的血,裤子上就连上衣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她开口虚弱道:“什么叫问题?问题就是事物的矛盾。哪里有没有解决的矛盾,哪里就有问题。同志,救救我!”

    杜念一脸严肃地看着厕所内的女人,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先说出这一长串主席语录。

第40章() 
乘务员一声尖叫,扎扎着个手跑远了,遥遥过去仍不忘说语录:“友谊,还是侵略。不好啦,有个女同志在厕所出事了。”

    不大会有个一脸严肃地乘务员男同志过来看了一眼,随后又跟过来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乘务员。

    男乘务员不客气地拨拉开杜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同志,这里有紧急情况,麻烦规避一下。”随后扬声道,“这十来岁的小女孩是谁家的孩子,赶紧过来把孩子抱走,别给吓着了。”

    周秀兰急忙忙跑过来,抱住杜念。

    “叔叔,这位阿姨难产。”杜念从周秀兰怀里探出头,一针见血道。

    四十多岁的女乘务员留下来把孕妇搀扶出来,男乘务员飞快地跑到宣传部,也不说语录了:“紧急情况,紧急情况,六车厢有名孕妇难产,有医生在的话麻烦紧急赶往六车厢进行救治。”

    在女乘务员的安排下,女同志自发自勇地过来围成一个圈,把即将生产的孕妇团团围住。

    男同志也都自觉地撤离开六车厢。杜念并没有走,她从人缝里往里瞧。

    “哎呀,不好了,这孩子居然是脚先出来的,这太危险了,有医生没有?”女乘务员焦急道。

    产妇的惨叫声越来越弱,脸色苍白,眼底都是深深的绝望。她身下的血流了不少,再耽搁下去怕是孩子大人都不保了。杜念顾不得许多,拨开人群挤进去:“我跟我姥姥学过,我来试试。”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大家还没反对出声,杜念就有条不紊地安排了起来:“纱布,没有纱布干净的毛巾也行,过氧化氢溶液,也就是消毒水,大水盆、热水,热水不要太烫、剪刀、粗线、包袱布、热水袋、有火吗?”

    大家虽有异议,但还是有人按照她的说法迅速找来了东西。女乘务员也顾不得其他了,安排小乘务员赶紧去乘务室把东西取来,虽然没有专业的工具,但是消毒水,消炎药,纱布等一些急救物品车上还是有的。

    “注意呼吸,不要呼叫,闭上嘴巴,尽量用鼻子呼吸,不要用力,我说用力的时候你再用力,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杜念低声道。

    杜念需要的东西很快就拿上来了,有个女同志给自己老公那里要来了洋火柴,刺啦划着。杜念忙拿着剪刀凑上去,这样反复烤了几次才丢进热水里又烫洗了一遍,算是彻底的消好了毒。随后毫不犹豫地在孕妇的会/阴处绞开了两个口子。

    人群一阵惊呼:“为人民服务。这孩子行吗,就这么给人豁开啦?那是啥地方啊,这样就给人弄烂了,以后他们夫妻还能……哎呀,这不是祸害人吗?不行不行,不能由着她来了。”

    周秀兰听的怒火中烧:“你懂什么,我闺女做的对着呢。”

    她隐约记得自己母亲在世时,也接诊过几例难产的,为了防止孕妇内/阴更大程度的撕裂,其中就有剪开会/阴这一招。

    杜念却置若罔闻,认真地盯着孕妇的身体反应,一脸严肃地模样震得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孩子的一只脚还在外面露着,杜念握住缓缓推了进去,她闭上了眼睛不顾孕妇的惨叫,把手伸进孕妇的肚子里摸索着。

    好在她人小手小,很快就摸到了孩子的头,抓住孩子的脖颈给他调了个个儿。

    抽出血淋淋手,面不改色道:“用力吧。”

    孕妇几乎不费劲就把孩子生了出来,是个健康的男孩。杜念把孩子口内的羊水抠出来,侧躺着尽量把胃里的羊水也吐出来,之后把孩子交给女乘务员,迅速用微热地热水把孕妇下面洗干净,等胎盘一分娩出来,即刻拿着消毒好的针线把会/阴处的剪刀口给缝了起来。

    随后又检查了一下,这才放心地长嘘一口气。幸好她果断地剪开了会/阴口,否则她手这么一进去势必会造成大面积的撕裂,到时候伤害就更大了。

    产妇怀搂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虚弱地连话也说不出,只用感激地眼神盯着杜念看了好几眼。等下一个站口火车临时停靠,把孕妇送进就近的医院里。

    这一次,就连周秀兰都沉默了。

    一进入手术,杜念的精神就会高度集中,一见到病人她就忍不住前去救治。等放松下来看到周秀兰的脸,杜念才开始忐忑的抠衣角。

    “我跟姥姥学的。”杜念先发制人。

    “那时候你还小,你姥姥怎么可能教给你这些东西?”周秀兰道。

    “我看书啊,也从门缝里偷偷看姥姥为病人做过手术,况且我现在也有看书啊。”杜念继续大言不惭道。

    “那时候你才两三岁,况且,你现在才认识多少字?”周秀兰一字一顿道。

    “我两岁的时候你在上班,奶奶嫌弃我是个丫头片子,活生生把我从床上丢下来,头上摔了一个包,我哭了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任何人管,小姑还嫌弃我声音吵到她,过来把我好一顿拳打脚踢。”杜念尽量用事实说服周秀兰道。

    “我三岁的时候,□□来了。钱花英带着俩孩子也出现了,你哭的死去活来,差点抱着我跳了河。”杜念低垂着眼努力回想。

    “我小的时候看过哥哥的照片,大眼睛,小嘴巴,你抱着他,他抱着一个球,哥哥从小就头发乌黑眉毛弯弯的……”杜念低垂着声音。

    杜念肯定不是天才,这些事都是上一世从杜蓉蓉钱花英周秀兰等人断断续续的前段中拼凑出来的,至于他哥哥的照片杜念小时候经常被拿出来翻看,后来钱花英来了后,杜长贵就给烧了。

    “别说了。”周秀兰早已泪流满面。

    “好啦好啦,有这么个天才似得孩子咱们该高兴才是啊,念儿这是做好事积功德呢,又不是杀人放火,干嘛生那么大气?难不成她真学坏了你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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