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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卦了。”起身坐到她身边,因为方才的那场车祸临时改变了主意,“明天回海南,你跟我一起。”
“不,不去。”凛然回绝。
“必须去!”心里拱火,“把孩子生下来,你爱去哪儿,我不拦你。”
“这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半点关系!”湿红的泪眼饱含敌意。
“甚意思了?”倾身凑近她颊边,紧锁浓眉,“我没听精明。”
“我的,我不会给你。”冷冷重复,起身要走。
“是我的种哇?”审视着她脸上傲慢不屑的表情。
“呵,”抹着眼泪,并未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咬牙诅咒,“你别逼我把他弄掉!与其被你当做生产工具,我宁可下地狱!”
“瞎说甚了?”心里有了七八成的把握这孩子是他的,压低嗓音恐吓道,“之前那个可惜了。这回要再出差错,我可对你不客气!”
“我该你的?”猛一回身,对着他放声大嚷。
“谁叫你种上了?”蛮不讲理,散漫的口气透着与生俱来的霸道与不逊,“你跟我没了关系,可你肚子里那孩儿是我的。就算我一不留神把粟子种在了别人的地里,已经长上了就是我的。大不了咱秋后算账。谁敢刨了我弄死谁!”
“我的地,我想刨就刨!”环抱着微微颤抖的双肩,疲软的挑衅明显少了几分底气。
虎目圆睁:“借你个胆儿!”丢下一记冷眼,先一步上了楼梯。
莫莉远远望着一步一歪的“死瘸子”,以为自己今天就不该来。对方忽然改变主意,把她来前的计划统统打乱了。站在客厅里一时不知所措,头晕目眩,脑袋上的伤口砰砰直跳,索性将心一横,披上衣服往外走。才跨出大门就被围上来的“黑超”堵在了院子里。
晋三虎站在窗边,气得心都快蹦出来了。心想,对着头犟驴,这么硬碰硬的也不是办法。她挺着个肚子,那些人笨手笨脚的要是再把孩子给伤了。。。。。。
算了,改套路哇!
疾步冲向门口,对着视死如归的“刘瑚兰”扬声大喊,“想走就走哇,甭拦她!明儿飞机起飞前我就这儿等,乖乖给我回到这儿来。”
沉默,穿过闪避到两侧的人墙,继续往前走。
“我要看不见你,后果自负!”攥着拳头爆吼。
莫莉脚步未停,不屑的嗤之以鼻。谁想人还没进家,就听说燕子叫人给扣下了。酒吧一股脑涌进百十来号人,不吵不闹,死占着地儿成心不叫人做生意。
“啊——”抱着欲裂的脑袋抓狂大喊一声,扑在床上咣咣地砸枕头。哇哇大哭了一场,突然接到某人电话,说有辆奔驰车就在她楼底下。。。。。。
“你是人吗?”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抱着电话,脑袋砰砰地撞墙,“你属疯狗的,逮谁咬谁?燕子招你惹你了?我这不是给朋友带害么。。。。。。”
长得不咋 像个死人()
哭够了,稀里哗啦地吐了一场,揉着两颗烂桃似的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停在楼下的奔驰轿车。在第一场雪悄悄落下的时候,回到了他身边。
“睡去哇。”
那“死瘸子”越是摆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态度,看起来就越是可恨。按灭了指间的烟头,懒洋洋地将横在罗汉床的身子竖了起来,趿拉着踩倒跟的“千层底”,趾高气扬地回了卧房。
莫莉紧跟着对方出了书房,远远望着走廊尽头被纱帘遮挡的小阳台,那间屋里装满了甜蜜的回忆,不想叫今日的心酸玷污了它的美好。再次走进了她第一次留宿的客房,离他的卧房很近,可她已别无选择,因为这别墅里目前还住着一个比这老混蛋更加混蛋的家伙。
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因为怀孕,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梦中隐约听到房门外爆躁的咒骂声,紧跟着被窗下发动机的嘶吼惊醒。望着窗帘上一闪而过的车灯,猜想是驾车离去的晋文龙。。。。。。
早餐被送进了房间,她看都没看,翻了个身再次睡了过去。驴头不对马嘴的好梦被蹑手蹑脚的医生惊醒。即便对方格外的小心翼翼,还是引发了她一连串龇牙咧嘴的表情。
“没事儿哇?”莫莉懒得睁眼,却分辨得出那“老混蛋”的嗓音。
“伤口有点化脓,昨儿看着没这么重。”是医生。
“行了,那您就给多操点心哇。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晋三虎明知道莫莉在装睡,狠狠剜了她一眼,故意提高嗓门,“破相就破相哇,反正也不咋好看!”扫过医生,“老不吃饭可不行,是挂点糖还是咋弄?她饿死甭把我孩儿饿着。”
莫莉想要开口争辩,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眼角簌簌的滑落,再次想到了死。。。。。。
“goodbyelove,我的爱人再见,goodbyelove,相见不知哪一天,我把一切给了你,希望你要珍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燕子,特地跟她报一声平安,顺便问问她眼下的情形。
莫莉唇角上提,带着几分自虐的嘲讽,“听话吧。呵,听话,做一只乖狗狗。这次是你,接下来可能是我姨、我姨夫、我弟、我妈。呵,如果我没找到他们该多好,孤儿多好啊——无牵无挂。”
“这就是现实吧,挣不来的时候就得认命。”
“我想死。死——其实挺容易的。”天地间一片惨淡的白,望着枝头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死了,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看见你小叔了么?”燕子不以为然地轻笑,“付美莲死了,他怎么了?”嗓音压低却字字清晰,“我告诉你,谁死谁倒霉。你死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孩子可以再生,女人可以再找,而你死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事儿我管不了,我就图一清净,躺在坟墓里,再没人烦我了。”
“知道死人为什么清净么?因为他从不想事儿。你哭死他也不会醒,你踹他两脚他也不会恨你。你现在也可以‘躺在坟墓里’,只要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像个死人一样。”
“活死人?”苦笑,“可我委屈。。。。。。”
“死人是不会委屈的,当然也不会在乎别人开心不开心。”
“呵,我认怂了。这不是在讨好他么?”
“不,你是为了自己少遭点罪。你又不是他的对手,认怂是明智的。就像两只斗鸡,一只鸡明知道自己不行的时候,调头就跑,这是本能。只有人才会觉得逃跑不好,找死硬上,说白了就是怕舆论。有时候觉得,人还真不如动物。认怂是很正常的事儿,长征就这么开始的。”
“你说战略转移?呵,在我看跟逃跑一样。”
“本来就是逃跑,但逃跑可以保存实力。只要队伍在,一切皆有可能。”
紧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我好像转不过这个弯儿,总觉得胜了光荣,跑了可耻。”
“你是大学文凭?哪个村儿毕业的?”语调轻蔑,对此表示强烈质疑,“事实再次证实,正规教育培养出来一大批脑残!书本本上总是在引导,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这样是对的,那样是错的,哪儿有那么绝对的好坏啊?也就幼儿园小朋友信。。。。。。”
专戳痛处 大骂泼妇()
好吧,从今天开始,她就装死。莫莉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对着镜子催眠自己,“平静,平静,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没发生。。。。。。”
怎奈还是不想出屋,不想面对那些讨厌的脸,也不想吃东西,恶心得要命。临近傍晚,被牛逼哄哄的“死瘸子”弄上了车,到了机场不久,飞机就起飞了。
“喝点儿奶?”晋三虎觉得自己是对着乘务生说的。抬眼扫过粘在莫莉额前的纱布,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想吐。”长睫低垂,代答不理。
“吐也得吃。”一看她那副要死的表情就忍不住怄火,“吃了再吐,能消化多少算多少。”
“你还能再偏心点么?”愤愤地白了对方一眼,“就算我是花钱雇来的代母,也有权要求主家人道。你是黄世仁还是刘文彩?”
“你作死,甭把我孩儿饿坏了。”
身体前倾,跨过大半个饭桌,郁闷地叫嚣道,“会不会饿死我不知道么?我会把他饿死么?你是亲的,我就是后的?”
“我知道你不想生这孩子。”十二分的轻慢。
“哈!你是先知。”别开脸,视线迎上窗外刺目的阳光,“其实根本没必要盯着我的肚子,想要孩子叫那个女中医给你生呗,高兴生几个就生几个,反正她年轻,你有的是钱。”
“我真是这么想的。”睨着她,存心刺激,“可你肚子里这个我也要,我的种——谁都甭想带走!”
“是你的,到哪儿都是你的。何必较这个真儿呢?”
“完了混一后爹,叫他虐待我孩儿?”
“你想象力咋那么丰富呢?你咋知道非得虐待?就不能细心爱护,视如己出?”
“讲故事呢?呵!”冷笑。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自私!”横眉冷对。
“哪儿有不自私的?你看见了?不自私的都在大庙里供着呢。谁还能比我对我亲生的好?”
“是,你对你孩儿可好了——惯得都没人样了!我怕!”扬手揉了揉胀痛的前额,狠狠瞥了他一眼。
“寡逼!我惯我的,跟你有屁关系了?”揭人不揭短,觉得对方打了他的脸,忍不住爆粗口。
紧攥粉拳,声嘶力竭,“他开车把我撞了,我还没报警呢!”
“该!咋没撞死你?真把你撞死倒去了爷的心病。”指着她的鼻子,愤愤咒骂,“这会儿是豆腐掉进沙堆里,留着恶心,扔了可惜。。。。。。没这孩子,爷一眼都懒得看你!”
莫莉“咣当”一声打翻了刚刚搁在手边的牛奶,对面的男人砰的拍案而起,虎眼半眯冷然注视着她,强忍着想甩她两嘴巴的冲动,指着她的鼻子咬牙低吼,“最后一次,别叫我讨厌你!”
“呵,凶相毕露了。”强忍着冲口而出的哭声,“以前呢?都是装出来的?”
“喜欢的肯定是招人喜欢的,你叫人倒胃了。”
“你变心了。。。。。。”凄然抽噎,“不再爱我了。”
“你不配!”
“就因为我没听你的话,回了一趟大马?”强忍着急促的哽咽。
“就凭你这会儿跟我说话的态度——”嗓音低而真切,“泼妇!”
厨师诉苦 心有千结()
清爽的海风褪去了炎夏的燥热,此时的三亚真是气候宜人的时节。然而在莫莉看来,不管在哪里都是高墙大院,监控电网,感觉同坐牢没什么两样。
莫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关了三天,没人关心她的死活,貌似也不再关心她肚里的孩子了。
饿了,拖着虚软的身子去楼下的厨房里找吃的。可能是怀孕的关系,迫不及待。等不及厨师帮她准备,就抓起一块凉吐司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厨师一边操刀,一边在耳边喋喋不休,怨她存心想叫老板把他解雇了。他很满意现在的工作,而这一切很可能被她吃掉的那块吐司毁了。
“我饿了。”十二分的委屈,连厨师都不能给她个好脸色么?
“拜托您多等五分钟,只当为我们这些做工的想想。”
“我已经三天没出东西了。也许四天。。。。。。”
“那就拜托您下次别这么饿着自己。您每餐按时吃,其余时间饿了随时通知我们,我们五分钟之内保证送到你房里。您别自己跑来厨房,更别随便抓起什么就吃。万一吃坏了肚子我们会被解雇的。”说着话将热好的牛奶和精心搭配的三文治放进托盘送到她手里,“现在可以用餐了女士,餐厅或是回房您随意。”
在餐厅里吃完了吐司,端着剩下的牛奶出来透透气,拢了拢凌乱的头发,靠在门旁,静静地注视着三尊菩萨的净瓶里倾斜下来的流水。
愣了许久,园子里安然的气氛似乎因为一阵风的到来而骤然发生了变化,如果猜得不错是那个“死瘸子”回来了。
“吃饭了?”身后响起熟悉的男声,分明带着几分欣喜,但也许是胜利者的得意。
“饿了。”回身将空茶杯放在桌上,回避他审视的目光。
“吐得厉害不?不行就叫医生开点药。”摘下眼镜,接过佩姨端上来的参茶。
“又不是病。”某种感应,自觉的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怔怔的注视了她许久,颓然长叹一声,“唉,本来挺好的。。。。。。”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该多好?也可能真的是老了,给不了她想要的哇。身体就是个这,换一万个也是给别人养的。
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