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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负责些行政的工作,打个下手。”抿了口咖啡,望向窗外树坑里尚未消融的残雪,“他忙着搞研发,不能分心。就把一大堆琐碎的事全盘甩给我了。”
“我怎么觉得你做的是老板娘的工作呢?呵呵。”笑得极不自然。
“我跟他不可能的。”神情淡漠。
“为什么?”撑着下巴,满眼疑惑。
“我是个怪胎,还是比较适合一个人。你可能无法理解一个孤儿,她太需要爱了,没有人能负担的起,也没人有那样的精力。”
“所以就跟他分手了?这也能算理由?”没法理解,天知道对方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算了,原本就没想过能长长久久。他不是谈情说爱的对象,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呢?”
“谈情说爱?”嗤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呵,我以为那是十七岁雨季发生的故事。我在乎的是我的后半生,怎样做才能让自己活得更滋润一点。”
“跟一个拖家带口的老男人在一起,你以为能走多远?”
“之前我希望是一生一世,现在嘛,懒得去想了。一切都是梦幻泡影,转瞬即逝,爱情当然也不例外。”
“信佛了?”还是进了精舍的关系,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长荣信,我慢慢地也被感染了。”
“呵,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说自己是信佛的。放眼四周,看看信佛的都是些什么人?早年的浪子,现在的情感怠惰者;不缺钱的社会精英;缺乏创作灵感的艺术家;在向上攀爬过程中需要身份标签的中产阶级;需要红或更红的明星;小知识分子;经历中年危机的人等等。现在就连混在女人堆的人都说自己信佛了,佛光真的普照了么?还是我个人的偏激?”
好人勋章 踏雪游园()
莫莉点了支烟,狠吸了一口,蔑然嗤笑,“呵,信佛?装装样子罢了!旨在表现一种超然大众的优越感,目的依旧是成功认证,说明生存早已不是问题,人家已经开始关注‘精神需求’了。”
付美莲靠在椅子上,颓然嗤笑,“可总比不信强,那多少还是会叫他想起自己是个人,还有那么点良心。”
“良心?呵,”不以为然地摇头,“有个笑话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良心叫狗吃了的人,另一种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我觉得我属于后者,最起码我妈这么认为。”
“你妈?”诧异挑眉。
“呃。。。。。。”自知失言,慌忙敷衍道,“我的意思是,失散这么多年,我根本没有认真地找过她,她如果还活着的话,会在心里骂我吧。”
“精舍最近可能会做个小型公益,不少艺术家和土财主都在受邀行列,募捐到的款项都被用于建设山村小学,管他是真信佛假信佛,反正我看到实实在在的佛光了。”
“不是为了炫耀么?”公益就像是装饰品,成功人士的荣誉勋章。
“莫莉,我觉得你很危险!这个社会没欠你什么吧,干嘛那么愤世嫉俗呢?照你这样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好心这东西了,无非是为了标榜自己是个好人。我情愿相信这份善心,至少有人实实在在地因此而受益。君子成人之美,有人愿意为此付出金钱,给他们一个美名又有何不可呢?”
“那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他们的钱原本就不干净。”全然不领情。
“照这么说,那还是一直做坏人好了,反正再怎么样大伙都不会领情,反倒觉得是应该的。”
身子靠前,微微挑眉,“你是说我毁了一群坏蛋做好人的机会?”
“差不多。如果做点善事就会被人怀疑沽名钓誉,换了我这钱就不捐了!为富就该不仁,花着钱受着气,何必呢?”
花着钱,受着气。。。。。。
恍然想起她老妈。二姨夫一片好心的看他们,老妈说人家成心来她眼前显呗。她安顿两人在北京好吃好住,人家说她有意侮辱人家。
我的天啊!
她怎么是这样的人呢?她好像刚刚发现,她跟老妈一样,永远不肯正视别人善意,所有的“好意”都是有目的。
被突然暴露出来的“自己”吓坏了,想要找个地方好好梳理一下情绪。她一直觉得美莲的脑袋不太正常,此时看来,有毛病的好像是她自己!
而傍晚下班的闲聊中才知道,雷仁也在此次小型慈善会的受邀名单上,对方当然不打算叫她做他的女伴,而是约了那个多年来无缘谋面的形象设计师。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弃了。她被排除在圈子之外,而雷大帅哥的“闺蜜”也不只她一个。。。。。。
推开窗户不停地抽着烟,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坐当晚的飞机回吉隆坡?契爷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在他老人家过世之后,她还能去哪儿呢?
周末的大雪造成了交通严重阻塞,新闻联播里说“瑞雪兆丰年”,很多事情就在于从哪个角度看。农民伯伯眉开眼笑的时候,司机大哥不停按着喇叭叫苦连天了。
颐和园。不知怎么回事,开着开着就开来这里了。红墙碧瓦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园中人影寥落,昆明湖结了冰,相伴而行的只有柳岸上冰雕玉砌的琼枝。
停下脚步时,才认清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只为这“智慧海”久违的琉璃千佛。从前,她是彻头彻尾地无神论者,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一名佛教徒。她一直如此清高,不屑标榜什么,然而就在那日与付美莲的一席闲谈之后,她不再那么抵触了。。。。。。
结婚人选 成事在天()
天气晴好,沐着冬日的暖阳坐在阳台上为飞来北京过春节的契爷读老舍,“腊七腊八,冻死寒鸦”,这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可是,到了严冬,不久便是春天,所以人们并不因为寒冷而减少过年与迎春的热情。在腊八那天,人家里,寺观里,都熬腊八粥。这种特制的粥是为祭祖祭神的。。。。。。”
契爷拢着头顶的白发,一脸安详坐在摇椅上,闭目小憩了一会儿,坐起来笑道,“除夕一过,又长了一岁,该想一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莫莉合上书,轻提唇角,“爹地心里有合适的人选么?”
老人家摘下眼镜在手里反复擦拭,无奈地摇了摇头,“是跟你结婚,又不是跟我结婚,我喜欢的你就肯嫁么?”
“嗯,契爷看人一定错不了。”
“呵,我希望你嫁一个北京的男孩。马来西亚的男子原则上可以娶四个,当然华人一般还是遵循老祖宗一夫一妻的,而穆斯林有穆斯林的规矩,这跟法律并不抵触,这跟你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可能会有一定的冲突,会很痛苦。”
“天!”拢起刘海,郁闷地揉了揉前额,“我去蒙古的时候听说那边一夫两妻,我就差点纠结致死,一比四。。。。。。我还是一个人呆着好了。”
“叫我说雷仁比较合适,他父母早年一直在西方生活,思想比较开明。作为结婚的对象,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个我同意。可也许是太熟悉了,面对他我始终找不着感觉。有点像哥哥,最多是蓝颜知己,面对面会笑场,心跳什么的就免了。”
“那是因为你心里住着一个人。”上次在医院见到那个中年男子,他一眼就认定了两人的关系。
“呃。。。。。。。”紧张,不敢正视对方忽然变得精明而锐利的目光。
“跟他在一起不是不可以,但注定要受委屈。我猜他一定有家事,你觉得,舆论以及他的子女会认可你们在一起么?”
“这我想过。。。。。。”低头沉默了片刻,索性不再隐瞒,“可我并没有扯谎,他的确是我的仇人,至少我母亲是这样告诉我的,要命的是我在得知此事之前居然喜欢上他了。”
“你们在一起了?”每个人都年轻过,对于情感的事多半是同情,并无指责。
沉默了半晌,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嗯。”
“因为他是你的仇人而分开的?”
“不,不全是。”颓然摇了摇头,“他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没有谁对不起谁,分开只是因为不合适。”
“你想嫁给他,而他不打算娶你?”
“也不是。”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我要是说他有一堆女人,我事先就知道,您会不会臭骂我?”释然一声长叹,抻着懒腰站起身,“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可能只是个游戏,跟爱情完全没有关系。”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就放下它,做点别的事,不要再轻举妄动了。放轻松,异想天开的胡闹,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完了呢?那件事不还是卡在那儿么?”道理不难懂,但不是她想要的。她希望的是有一个解决的办法,而不是就这样算了!
“呵呵,麻烦是否能解决,要看有没有解决它的缘。不是想个办法就能使事情按照你的期望发展的。就像把鸡蛋放进锅子里,煮熟它需要五分钟,你只煮了三分钟,将来它会不会熟不是看你的预想,而是由很多因缘决定的。比如有没有猫突然冲上来打翻锅子,有没有突然断了燃气等等等等。所以,放下锅子就去做点别的事情吧,聊聊天,浇浇花,看好你的猫,没必要一直盯着它,该熟的时候它自然就熟了,若是突然断了燃气,你就是一直盯着它也熟不了,这个就叫做‘天意’。”
莫莉紧皱着眉头小声嘟囔,“我可不可以说,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呵呵,天意不可违!熟了熟吃,生了生吃,对过程可以执着,对结果不能挑剔。”
偏执偏爱 狰狞菩萨()
问题就在于,她一直相信有个究竟的办法能叫事情朝她期望的方向发展,使得天随人愿。而事实上,她能控制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方面因素,她即管不了那只猫,也管不了燃气站,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读了很多年书,直到今天才明白那些古老的名言都不是随便说说,需要用整个人生去验证。而“知晓”和“懂得”居然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对于书本上的东西可以口若悬河,夸夸其谈,要说“懂得”,这还是第一次呢。
“对过程可以执着,对结果不能挑剔。这怎么可能呢?”莫莉紧皱着眉头一副困惑的表情,这么拽的道理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如果对结果没有九成的把握,何必浪费时间呢?我渴望皆大欢喜。”
老人家淡淡一笑,“悲剧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是喜剧?”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掉眼泪。”
“掉眼泪是每个人的本能,每个人都是哭着来的,为什么不喜欢?”
“呃。。。。。。爹地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呢?”
慈善会结束了,雷仁看起来异常兴奋,据说他拍到了一张唐卡,噶玛巴大宝法王亲自开光的。
契爷频频点头,莫莉暗暗埋怨自己孤陋寡闻,对于这位神级的人物竟一无所知。展开那张唐卡的时候,更把她吓了一跳,她印象里的菩萨都是慈眉善目,飘飘欲仙的,而这张唐卡上的“青面獠牙”比牛头马面还难看呢!仿佛与生俱来的爱憎,不愿再看第二眼,坐在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机。
“莫莉,觉得这副唐卡怎样?”雷仁洋洋得意地询问,兀自陶醉于重金拍得的“战果”。
“这太吓人了!我还是喜欢观音菩萨那样的。”
“这就是观音菩萨呀!”耐心的解释道,“呵呵,这是观音菩萨示现的‘狮面佛母’,是菩萨为调服刚强难化之众生的愤怒化身,具备摧服所有障碍,镇服三界之力量。
佛母按住般若烈焰,头戴五骷髅冠,三目圆睁,张口龇牙卷舌,脖子上挂满鲜人头,身上披有大象皮、人皮,腰间围着虎皮裙。看上去似乎狰狞恐怖,实则有着深刻的表象意思——身着虎皮裙,意味着嗔恨心的解脱,悬挂鲜人头,着人皮,意指把所有烦恼谴除掉,把所有执着化成自身的庄严,而手持骷髅碗,内盛翻滚着的鲜血,则表示所有的烦恼已全部化为大乐。。。。。。”
听说是菩萨化现,勉强上前又看了一眼,“还有这样的菩萨像啊?这要是挂家里,大半夜非吓出个好歹的!”
“这‘狮面佛母’属于空行母,常常跟虎头佛母、熊头佛母供奉一起,狮面佛母居中,虎头佛母居其右,熊头佛母居其左。据说,雍和宫的讲经殿里就供着三尊,哪天有空去看看?”
“干嘛哪天啊?就明天吧!趁爹地在,咱们一起去。”全当旅游,这十冬腊月里好容易想到个好玩的地方。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安排下公司的事情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