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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武则天下令拆毁乾元殿,就其地造明堂,以僧人怀义为监使,聚集了众多能工巧匠,役使数万工徒。
明堂可谓是武则天相当看重的政治工程,代表了她改朝换代的愿望,除了在资源上不加限制地供给外,还准备调动千骑来守护明堂,防止贼人故意破坏。
杨思勖熟识兵书战策,对领兵打仗颇感兴趣,见到李荣的练兵之法大为赞赏。
自送李荣上任后,杨思勖就奉令建立飞龙厩,任内飞龙使,统飞龙卫五百骑。
从新建立一支有战力的骑兵是不容易的,纵使马匹器械不缺,人员的匮乏让他举步为艰。
武则天给了内侍杨景臣权限,但却不能给他配备人员,毕竟让宦官掌握一支军队,尽管规模很小也是朝廷的一大忌讳,武则天并不想因此而得罪百官。
“此许笨法,不值一提。”李荣说道。
“荣兄弟谦虚了,”杨思勖说道,“难道是看不起兄弟,不愿传授这练兵之法?”
“杨兄说笑了,这满场的士卒都知道怎样训练的,还用得着我隐瞒?”李荣说道。
“这些士卒都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那有你这主官清楚,啥时候得帮帮兄弟我。”杨思勖说道。
“没问题,”李荣回道。
“这是太后的御旨,命右千骑营千骑守护明堂,不让宵小破坏。”杨思勖指着诏书说道。
李荣恭身接过诏书,摊开仔细查看。
“臣李荣必当一力守护明堂,不会让宵小得逞的。”李荣说道。
“好了,谈完公事,咱们兄弟就好好聊聊。”杨思勖说道,“听说兄弟前几天轻松击败了尉迟修寂那小子,干得不错。”
“尉迟的枪法不错,霸道异常,真有几分当年尉迟大将军的本色,只是这种大开大合的枪法更适合于战场而已。”李荣说道。
“是男儿不能上战场真是白活一回,尉迟如果不能在战场上突破,这辈子枪法就这样了,无由寸进。”杨思勖说道。
说起来确是如此,尉迟家的霸枪本就是战场上的杀伐之术,不经历战场血战,领会不到那种有我无敌的意境,枪法就很难进步。
李荣的轮回刀法以自然天象为道,同样也要有这个体悟的过程,单单靠战斗不足以使他真正的领悟刀道。
李荣深有同感。
“可惜现在不是与你较量的时候,什么时候有机会领会一下你的轮回刀法,”杨思勖叹道,“我得马上回去交旨了。”
“会有机会的,”李荣笑道。
明堂源自古制,但武则天岂是被礼制所束缚的人,在明堂的选址,规制上独辟蹊径,整个明堂设计为三层:下层方形,有四面,“法四时”,四门八窗,每面各饰以赤、青、白、黑方色;中层法十二辰,圆盖,盖上盘九龙捧之;上层法二十四气,也是圆盖,顶上置高大的涂金铁凤凰,形象生动,凌空欲飞。堂中以十围巨木,贯通上下,明堂之下环绕圆形铁渠,作为“辟雍之象”。
由于工期要求甚短,数万工徒同时在乾元殿旧址上施工建设,以大唐此时处于鼎盛时期的国力,匠人们高超的技术水准,短短数月的功夫就建成了一层,方三百尺的台基,一看就知道规模宏大。
李荣按照旨意率领着右千骑营轮番巡查着明堂工地,他与尉迟修寂分成数班,日夜值守着明堂。
一天夜里,时近中旬,月色清明,淡淡的月华照在台基上,犹如铺上一层白霜。夜晚工作的匠人们都回到专门的住处,由禁卫士卒们统一看管,不会让他们在宫中乱转,只有二十名千骑士卒守在这里。
今天晚上轮到李荣值守明堂,他按时来到这里,站在台基下,看着已初步建成的明堂。
忽然间台基上出现一名白衣女子,素白的锦衣,紫色腰带,背手而立,仰首望月,月光如水照在她的身上,似乎她就是一泓汪洋,月光化为水融入到其中。
“吞吐月华,九品大宗师!”李荣惊异地道。
九品通神意思是说踏入武道修行达到九品境界就算是脱离了人身的桎梏,触摸到神灵的境界,饮朝露而吞月华,身不坏而望长生。
李荣知道世上自不会有长生不死之人,但是踏入九品后很可能会大幅增长寿命。
自李荣记事以来,还尚未听到过有九品大宗师在世,以前也只听说过药王孙思邈是九品大宗师,可惜在他出生前就逝世了。没想到在皇宫里会见到一位九品大宗师。
“前辈,何来雅兴来宫中赏月?”李荣抱拳说道。
九品大宗师的实力是不容质疑的,就算是集合所有的千骑飞骑禁军十二卫的士卒也是挡不住的,不过李荣职责所在,也不能说装看不见。
白衣女子听了回首向台下的李荣望去。
天地一瞬间变了颜色,空气忽然变得凝重得如同海水一样,散发出深重的压力,挤压着李荣。
“诸法无常,唯心所向,心之所在,无处不住,果然是九品高手,”李荣心里暗道,体内的柔水真气疯狂地在经脉间流转,试图抵抗白衣女子的威压。
“《水书》?”白衣女子有点惊异地道,“没想到还真有人能练成《水书》里的武功?”
可惜周围的气势变得更加沉重,空气似乎变成泰山一样压在李荣身上,使李荣都无法顺畅呼吸了。
“七情御气,八脉震弦,”李荣心道,怒气迸发,额头青筋暴露,一股奇异的力量从肝部暴发,体内的真气流动速度瞬间加快了几分。
“哼,”李荣一声怒哼,真气流转到腿部,一时间整个腿部金光闪闪,真气顺着经脉旋转向下,右脚轻轻抬起,重重地跺在地上,震得附近的地面微微波动起来,荡起一层尘土。
瞬时间体内的真气流遍了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等形成了一个完善的循环,真气布满了全身,从穴道中喷涌而出,形成一个气罩。
空气中束缚李荣的压力像罩子一样破碎开来,使李荣恢复了自由。
李荣竟在这压力下突破了自身境界,从五品突破到了六品初境,打通了十二正经中的四条经脉。
“七情御气,少林洗髓经,小家伙懂得还真不少。”白衣女子小声说道,状若微不可闻,但却清晰地传入李荣的耳中。
“阁下究竟何人?”李荣朗声说道。
“你是李晦的儿子,居然能修成《水书》里的武功,似乎还练了少林寺的金刚伏魔神通,洗髓经,玄音妙剑里的七情御气,能把这么多繁杂的武学糅合在一起,你到是不简单,真的不简单!”白衣女子说道。
“在下只是侥幸而已,”李荣说道,“阁下以九品大宗师的身份进入宫中不知何事?”
“我本就在宫中居住,无事间走走看看!”白衣女子说道,“今天心情不错!”
白衣女子的身影瞬间消失,如同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怪不得老爹一直站在武则天一边,估计这位大宗师就是武则天的靠山,”李荣心里想道。
第二十五章 南市女尸()
洛阳城,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射来,洒在巍峨的城墙上,照得这矗立在平原上的大都市无比辉煌。
洛阳北有太行之险,南有宛、叶之饶,东压江、淮,西接崤、函,食有湖海之利,都中的洛口仓积粟数十万石,尤其是大运河开通后,洛阳成为全国的水陆交通中心,人口近百万,是可以与长安媲美的大城市。
五更三点,咚咚的鼓声连绵不断地响起,河南县的衙门敲响了“开门鼓”,连续四百下。里坊中憋了一晚上的人们离开家门,四处活动,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洛阳迎来的新的一天。
嘉善坊位于洛河南岸,属于洛阳府河南县,地近南市,坊中好多百姓都在南市有着买卖。
早晨“开门鼓”敲过后,坊丁打着呵欠,慢腾腾地推开坊门,早已等在坊门后等待出坊的人们,一窝蜂地涌出坊门,朝着南市走去。
数辆马车从坊门出来,沿着大街朝着东边驶去。南市在嘉善坊东北方向,许多商人不喜南市的喧闹,在嘉善坊置有住所。每天等坊门开后,就赶着马车到南市去照顾生意。
“砰”一辆马车不小心压着地上一个软软的东西,差点翻了过去。
“怎么回事?”车中人不耐烦地说道。
“主人,我下去看看。”赶车的马夫小心地说道。
此时天刚蒙蒙亮,光线有些暗,马夫只注意着前方,没有看到地上的东西。
马夫骂骂咧咧地下了车去查看马车撞住了什么东西,弄得车猛地停下来,惹起了主人的不满,恶狠狠地骂了他两声。
“鬼啊!”马夫看着马车压过的东西一下子惊叫起来。
马车碰到的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具女尸,确切地说是半具尸体,四肢俱无,头颅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鲜血流遍全身,因为过了很长时间,血液干涸,如在身上涂了一层红色的漆一样,赤果果地躺在地上。
马夫吓得转身就跑,来到车边,扶着车厢就吐了起来,两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上。
“光天化日下,那有什么鬼?”车中人听了皱皱眉道,说着把车帘拉开,跳了下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自己的车夫如此无用。
“我们撞着死人了!”车夫指着后面哭泣着恐慌地说道。
“区区死人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没有见过。”车主大声喊道。
这个时代医疗水平不高,死人是常有的事情,他见过的死人也不少了,不至于真的害怕一具死尸。
“哇,”车主走到近前看到那半截尸体,瞬间腹中酸水上涌,张口呕吐起来,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脸色苍白得快变成透明状了。
越来越多的行人经过这里,看到这副惨象,变得惊慌异常。洛阳做为现在大唐的都城,是朝廷脸面所在,一向警卫森严,那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附近各坊的坊丁畏畏缩缩地跑了过来。
“哇哇”,数名坊丁看到地上的尸体纷纷吐了出来,这些人平时仗着一点权力过着平凡有滋味的生活,那见过这样凄惨的场面。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尸体残块被找到,连同这上半具送到了河南县县治修德坊那里,摆到了仵作面前。
南市出现女尸的消息风一样传遍了全城,许多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女尸的惨状,慢慢地越发夸张,什么女尸貌美如花,被分成十八片等等传得沸沸扬扬。
魏元忠坐在官厅里,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本就焦头烂额地魏元忠听到发现女尸的消息,差点气疯了。自则天太后下令修造明堂以来,他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要知道修造明堂役使的丁夫达数万人,这数万人的吃喝拉撒都要他去管,那僧人怀义只是挂个名而已,万事不理,也指望不上,有什么问题板子得打到魏元忠身上,怎么让他心火上升。
“一月之内须将凶徒缉拿归案,不然本官的职位不保,你也要革职查办,多余的话我不说了,速速派人去办!”魏元忠没有好气地看着眼前的河南县县令崔玄同说道。
崔玄同是博陵崔家的子弟,年不过三十多就占据了河南县县令这个重要的职位。
如今的洛阳可是相当于都城,能在这里当上仅有的两县的县令,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洛阳下辖两县,以洛河为界,洛河以北是洛城县,洛河以南是河南县。南市在洛河以南,属于河南县的管辖范围。
洛阳城里发生了如此重大,且影响极坏的凶杀事件,如果没有抓到凶徒的话,肯定会成为政敌攻击的借口。虽然魏元忠并不是那种贪恋权位的人,但是他并不想放过这个制造惨案的凶徒。
“卑职一定命令县属所有衙役一起出动,缉拿凶手!”崔玄同满头大汗地说道。
如魏元忠一样,此事不能尽快抓到凶手,他一样会成为承担责任的第一对象,下场比魏元忠还要惨。魏元忠已是五品大员,换换地方,也能去它州担任刺史或在京中任侍郎级别的高官。崔玄同就不会有这运气了,被免职不说,能升任方面大员的时间就要大大拖长,要知道单只博陵崔家和他一样地位,能力甚至比他强的人大有人在,更不用说关东那么多士族了。
崔玄同惶恐地拜别了魏元忠,回县衙去了。
“崔玄同虽是崔家子弟,能力一般,能够抓到凶手吗?”魏元忠身边的一名幕僚担心地说道。
“难!”魏元忠说道。
魏元忠听人描述了尸体的惨状,就知道这是一起重案,凶手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很可能是江湖中人。像这样的重案一般是由大理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