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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步惊华冷沉的声音传来过来:“夜阑风和大皇子的感情,二十多年也从未变过,每个人都需要感情,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有一个真正的伴侣,那些,绝不是儿孙可以替代的。”
盯着他在风中慢慢停顿下来的身影,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无奈道:“你不是不需要,而是从二十多年前开始,你就不想要这份情。”
手捏得更紧,声音也在无奈中透着丝丝沙哑,她苦笑道:“因为你发现,你此生最爱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皇妹,梦苍云。你视她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而她也是除了梦世恒之外唯一那个人,清楚你身上并没有梦氏皇族的血统,而是一个和她完完全全没有半点关系的假兄长。”
他走了,步伐在瞬间加快,步惊华的声音却依然如风跟随:“你爱她却不敢去爱,为了掩饰这份情,你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可你从来不爱我。梦祈年,你现在非要当年一,也是因为你不想再当她的皇兄,可你知不知道,她爱的人是四海不归?她这辈子永远不可能爱上第二个人……”
风没有停,那道身影却已经不见了,步惊华站在风中,唇角依然有笑意,只是不知道这笑到底要留给谁。
从二十多年前她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输给一个才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那时候的梦苍云根本什么都不懂,她哪里懂?她只知道二皇兄特别特别喜欢她,宠她宠得无法无天,却不知道她二皇兄心底深处对她那一份情。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一开始她就没办法去相信,他怎么会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动情?
可渐渐,她被自己的怀疑给惊呆了。
为了梦苍云,他愿意做任何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那是一份多深厚的情,明知无望,还一直守在她身边,而自己……却可笑地只成了一个帮他去掩饰的工具。
恨梦苍云吗?或许是不恨的,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你能恨些什么?可是,喜欢她吗?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二十多年的梦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也许她应该感谢他那份隐忍的爱,毕竟她当着二皇子恋人的名号活了这么多年,得不到他的人,至少名是留住了。
很傻是吗?这世间有谁不傻?若说她傻,梦祈年岂不是比她还要傻?
几十年的恩怨,该散的也都要散了,梦苍云身边的人依然是四海不归,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那都散了吧,至少他愿意让自己再看到他的真面目,再看到那张让她如痴如狂的脸。
默默走在院中小道里,看着被月色拉长的那道身影,唇角的笑不自觉又加深了。
缘分天注定,无缘的最终是无缘,大家都傻吧?
就让这傻一直延续下去也好,只要他过得好,她便安心了。
谁都不要说破,至少,她还是所有人心中,与梦祁年曾经热恋过的幸运女子……
梦苍云今夜总觉得有几分心绪不宁,自从和七七别过,回到房中,看到坐在床上练功的男子之后,那种不安宁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七丫头说,塔木红鸾还活着……
不归知道他一心敬重的师父是个怎么样的人么?他如此信任她,那女人又在他体内种下了什么蛊?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出现,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
看着四海不归轻易让天地万物失却色彩的脸庞,心里……说不出的脸疼和酸楚,她这个傻男人,有时候认定的人便一直信任,却不知,人的心最难琢磨,有些人也许早就已经变了,只是他不愿意相信。
“怎么一直站在那里?不休息么?”四海不归早知她已经进门,将自己的气息缓缓收敛,他睁开眼眸,墨色星眸直盯着她:“苍云,过来。”
梦苍云举步靠近,脱去自己鞋袜在床边坐下。
才刚坐下,人已经被他抱了过去,被子被扬起,那双还没有好起来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安分的大掌已经落在她的腰间,有点吃力地扯着她的衣带。
梦苍云安静躺在那里,盯着他因为焦急而微微汗湿的脸,出尘到不吃人间烟火的梦君大人?梦族第一美男子?还是那个随意一抬手便能叫万千女子神魂颠倒的绝色公子?
这时候的他……哪里出尘了?分明就是一头永远不知餍足的豺狼。
“冷眼旁观?”四海不归总算发现她今夜的不妥,唇角藏了一点几不可见的笑意,忽然头一低,一口啃了下去。
“啊!”该死!居然忍不住叫出声,简直有损她英明神武的形象,“别这么无赖,你……”
她就是这么被吃得死死的,明明在外头威风凛凛,可回到房内,躺在他的身下,立马就变成的小绵羊。
该死的混蛋,居然敢这样对她……
夜晚的风吹得散漫,如同困倦的人儿,一丝凌厉的气息却在这份散漫中迅速涌动了起来。
长剑划破空气,尖锐的声音让床上那对忘情的男女瞬间回神,梦苍云掌中蓄了真气,真要向来人袭去,不料,那把熟悉的声音却让人猛地将掌力收回:“妖女,我杀了你!”
阿离……
一点迟疑,冰冷的剑气已直逼心门……
第1387章 当年的灭门血案()
因为分明听出来是四海不离的声音,梦苍云掌下的真气便在瞬间收敛了去,生怕伤到了他。
却不想那一点迟疑之间,四海不离的长剑已经来到她心门,剑尖还没到达,锋利的剑气便已撕破她的衣襟。
“苍云!”身旁的四海不归长臂迅速抱了过去,嘶的一声,那一剑从他手臂上划过。
猩红刺目,让梦苍云彻底反应了过来,掌下真气瞬间凝聚,呼的一声,一掌扬了过去。
四海不离一次失手,并没有放弃袭击,提起剑又要向梦苍云刺去,可他如今反应明显有几分迟钝,整个人也似浑浑噩噩的,心里也只有一个信念,那便是,杀了这个妖女。
只攻不守,所以,梦苍云那一掌轻易便震中了他的心门。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人不轻不重被震了出去,四海不离手里长剑跌落,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等他从地上再要爬起来的时候,房门已经砰的一声被推开,黑影掠过,寒气逼人的剑风已离他脖子不到半指远。
“别伤他!”床上的梦苍云惊呼道,“是阿离!”
无名那把剑停在离四海不离脖子上,剑气已经在他颈脖间划出一道血痕,所幸尚未深入,也没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四海不离在微愣之后,竟忽然一掌落在地上,整个人迅速往上跃起,若不是无名收剑收得快,这会这条脖子只怕已经被割断了。
四海不离却完全不管不顾,猩红的双目圆睁,盯着床上的人,提起掌就要往她身上拍去。
忽然,后领一阵刺痛,无名的剑柄已无声在他颈上落下。
四海不离两眼一翻,修长的身子一软,人直直倒了下去,还是无名把他接过,随手一带,将他丢在一旁的长椅上,才免去倒地之苦。
抬眼望去,只见大床之上那两个衣衫凌乱的人还在手忙脚乱地收拾,四海不归手臂伤了,哪怕穿上外袍,鲜血也透过外袍溢了出来。
无名正要转身出门,门外两道白影已闯了进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同样衣衫不怎么整齐的七七,以及分明也不过是匆匆披上外袍的楚玄迟。
看到四海不离昏倒在长椅上,七七和沐初二话不说,率先来到床边替四海不归收拾伤口。
伤得不算重,幸而只是皮外伤,血流的稍微多了些,四海不归的脸色也有几分苍白。
看到自己父后这模样,七七说不出的心疼,自家这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命真的这么不好,一直一直在受伤,要换了一个寻常人,还不得早就挂掉了。
还有站在自己身后那个男人……一个个,受伤就跟吃饭一下。
等四海不归的伤口被他们收拾好,梦苍云也整理好衣裳从屏风后步出,目光扫过昏厥在长椅上的四海不离,她只是微愣了下,便走了过去,伸手往他额角探去。
“他在发烧。”她回头看着七七。
七七和沐初互视了一眼,沐初来到长椅边,执起四海不离的手腕,指尖落下,片刻之后他道:“他脉象混乱,急促却虚无,只怕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
回头看着七七,他问道:“今日所见,他是脾气暴躁那人,还是温顺的阿离?”
虽然四海不离是七七的叔叔,辈分在他们之上,但因为他人长得比寻常三十岁的男子要显得年轻,大家走在一起时也不怎么分辈分,所以,阿离这个称呼已经被大家习惯也适应下来了。
七七来到长椅边坐下,翻了翻四海不离的眼皮,借着楚江南点起来的烛火,细看之下,只见他双眼血丝满布。
她道:“今天白天见他的时候,他确实是脾气暴躁的那个,而且,很明显对母皇意见很大。”
“那他到底是忠的还是奸的?”突兀的声音打断一屋子的沉闷,只见夜澈一边打呵欠一边进门,走起路来脚步还有点点轻飘飘的,如站在云端。
看站在桌旁的楚江南,他便忍不住抱怨道:“你夜里灌我这么多酒做什么?害我醒得比你们都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企图。”
楚江南脸色微窘,别过脸不看他,懒得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闻言,其他人倒是一个个脸色有几分怪异,灌酒……这是他南王爷会做的是么?
七七看着楚江南,眼底浮着点点讶异:“师兄,你灌我大师兄酒做什么?不会真对他有企图吧?”
“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家伙恬噪得很,不把他灌醉,他会喋喋不休说上一夜。”楚江南瞥了夜澈一眼。
虽然,对这家伙确实挺有好感,也愿意与他亲近,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让他缠着问问题问上一整夜。
赶了这么久的路,夜里居然不好好休息,还一个劲缠着他问过去的事,他哪来这么多精力去应付他?便只好喊人送上酒水,一边与他交谈,一边劝他喝酒。
没想到这家伙的酒量居然这么厉害,足足八坛酒才终于让他趴下来,可这会酒醒了,话又开始多起来了。
被他说出自己的窘态,夜澈也不在意,走了过去,在楚江南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这会他不看楚江南了,而是歪头看着七七,无奈道:“我也不知为什么,特别想知道阿南的过去,他身上就像有一种很奇特的气质一直吸引着我……”
“我对男子没兴趣,从明日开始,不许再进我的房。”楚江南淡淡打断他的话。
却不想他这话一出口,其余人的脸色又再次怪异了起来。
不许进我的房……这话是不是太暧昧了些?
楚江南大概也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这话说起来似乎让人更为误解,想解释,却又不习惯为这种琐碎事开口去解释,便只能因为窘迫而涨红一张脸,却依然沉默,不再多言。
言多必失,说的只怕就是他现在这情况。
夜澈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朗声笑道:“他们就是欺负你太老实,动不动就脸红,又不知道去反驳,软柿子好捏得很。你可以大声告诉他们,是我想要和你睡在一起,可你却是满心不愿的,最终也不过是被借酒行凶的我给强压了下去。”
“夜澈!”楚江南这下是真的不高兴了,他还不至于开放到这地步,尤其,现在还发现了另一个真相,那便是……这家伙昨晚原来只是在装睡,八坛酒居然没能将他灌倒,这酒量也太好了些!
“好了,我不胡言乱语了,知道你脸皮薄,经不起逗。”夜澈看着七七,又瞅了长椅上那个依然在昏迷的四海不离一眼:“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来行刺的吧?”
目光不经意扫到一旁跌落在地上的长剑。
七七走了过去,将长剑执起,细细端详,也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不知道那家伙是从哪里拿来的。
随手将长剑丢到一旁,她看向梦苍云:“母皇,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我是妖女,要杀我。”梦苍云扶着四海不归,让他躺下,再放下纱幔。
她从里头步出,看着众人,平静道:“二十年前四海一家惨遭灭门,据不归所言,阿离就是从那时候起犯了这种怪病,但,这病并非简简单单的双重人格,不知道你父后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因为中毒所致。”
“提起过一些,但说得并不详细。”七七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大床上,纱幔后那道躺在床上的身影依然清晰可见。
四海不归知道,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