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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真的留下来了,与其焦急地想着他的安危,不如安心去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温馨,有他在身边,她的心也安定了下去。
“可你真的要走了,等天亮之后你就赶紧离开,好不好?”她又动了动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有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片刻,耳边终于传来了他低沉磁性、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好,今夜我就走,今夜我一定会离开,绝不会再骗你。”
飘渺的声音,不知是真是假,但听在她心里,始终让她安了心。
七七想点头,才发现自己还是找不到半点力气,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暖,从耳际渗入,让她整个人顿时舒畅了起来。
“玄迟……”意识又开始涣散起来,因为在梦中,那些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也随着意识的飘离,一点一点脱口而出:“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不要再骗我,不要再把我推开……”
那只大掌把她握得更紧,他的声音如同远在天边,可又像在耳边响起那般,忽然遥远,忽然又这么靠近。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除了这次没听你的话离开,丫头,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我只要你知道,我心里除了你,从未有过其他人。”
她终于安心笑了,哪怕是在梦中,能得他这样几句剖白的话也是不容易。
为什么现实中的玄王爷就是不肯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敞开在她面前?为什么他就不愿意让她走进他的心门?为什么每每感觉可以靠近的时候,总会发现原来自己身在梦里?
“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她无声叹息,靠在他怀中,分明没有睁眼,可却仿佛重新闭上眼那般,安心睡过去了。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身体里的那股气又开始高涨,那么炙热,热得她再也承受不住,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抓紧身下的被子,哑声道:“热,好热,玄迟,我热……”
身边根本没有楚玄迟的存在,一睁眼便见夜澈从地上爬了起来,“啪”的一声把房间的灯打亮。
见她满头大汗,身上的睡衣也已经被冷汗沾湿,他纳闷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回事?”
“我热,我很热,大师兄。”她的意识终于回到脑际,向他伸出手,一脸惊慌:“我热得快不行了,我很难受。”
夜澈正要过去,可就在此时,一股熟悉的飓风又平地卷起,将七七卷在风暴中心,把她整个人卷了起来。
又是这样!夜澈心头一紧,大步跃了过去,想要去抓她的手,这阵风却在他即将要碰到她小手的时候,将七七卷到房间角落里。
“师兄,我大概是要回去了。”七七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为何忽然会这样,可是能回去,她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那个年代当成是她自己该生活的时代,对那里的人那里的事有了斩断不了的牵挂。
虽然也同样牵挂着夜澈,可她现在更焦急的是想要回去见见楚玄迟,看看他有没有听她的话,离开皇城返回边城。
“照顾好自己。”夜澈只来得及交代了这么一句,七七已经被那一阵风卷到墙壁上,凭空消失在墙壁里。
她又走了,在这里待了两天两夜再加半个夜晚之后,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虽然心里还是有所牵挂,但至少他知道,她能回去便是说明她在那里的身体已经好起来,那个玄王爷总算没让他失望。
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回去之后,下次,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熟悉的琴音在耳边萦绕不散,琴声动人,可却始终抚平不了她心里的焦急。
七七睁了睁眼,终于在昏睡了两天三夜之后睁开了眼眸。
房内,夜明珠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一抹素白的身影坐在长椅上,他膝上放了一把古琴,黑亮的琴弦上,修长的十指还在不断跳跃着,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如同花香也如春风,一点香一点暖,一直暖入她的心扉。
她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侧头看着他,看了好一会,混乱的大脑才渐渐变得清晰,也终于看清了视线里头那个抚琴奏乐的男子。
“师兄,停下来。”刚看清他的五官,七七立即便惊呼道。
想从床上翻下去,可身体还是有点绵软无力,她揉了揉额角,哪怕还有一点晕眩,却已经忍不住惊呼道:“师兄,我让你停下来,你听到了没有?”
在琴弦上跳动的十指慢慢缓了下来,那一阵琴音停了下来之后,七七顿时觉得心口有几分压抑的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气息调顺,才看着他道:“我好了,你快把天涯收回来,别再弹了。”
也不知道在她昏睡过去之后,他究竟弹了多久,手术才刚做完没过几日,这时候居然还敢动用真气为她奏琴,真的不要命了。
等脑袋瓜不晕了之后,她从床上翻了下去,连靴子都没套便走到他跟前,执起他的大掌,指尖落在他腕间脉门上。
幸好只是脉搏有点虚弱,还不算有什么大问题。
她把天涯从他怀中夺了过来,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垂眸看着他,不悦道:“我说的话你为什么总是不听?你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就算我好了,我能安心吗?”
楚江南抬头看着她,柔和的笑意在他唇边轻轻荡开:“只要你好了便好,人好了,心总能安下来。”
七七动了动唇,本想反驳,可想到他虽然看起来随和,可那性子一旦倔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改变他想法的。
既然他现在不弹,她也就不追究了。
环视了房内一眼,让她失望的是,房内根本没有楚玄迟的身影。
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
可是,梦里的他如此真实,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拥抱,还有他输送给她那份暖暖的真气,一切难道真的只是梦中吗?
她不自觉握紧了小手,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甘。
真的只是一场梦?
第472章 师兄在,安心哭()
“怎么了?在想什么?”楚江南从长椅上下来,牵着七七的手回到床边,让她坐了下去。
他蹲了下去,执起靴子把她的小脚握在掌心里,小心翼翼为她把靴子套上。
七七心里却还在记挂着某些事,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举动,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玄迟呢?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是。”他点头,将她一只靴子套上之后,又执起另一只靴子,依然将她的小脚放在自己掌心,拿靴子往上套。
虽然答案在自己意料之中,可七七心里还是不免有几分失望,那些厮守都是假的,不过是她太渴望,梦里才会出现罢了。
只要他安好,她也不该在意这些,她辛辛苦苦帮他把乌金剑带出去,害她差点连命都没了,不也只是为了他平安吗?
只要他平安,不管他对自己有情还是无情,她都不该在意了,是不是?
楚江南看到她眼底的幽暗,薄唇微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却还是勉强忍了下去。
或许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也是好的。
终于为她将靴子套回去,他才刚站起来,七七便已经惊呼道:“师兄,你给我穿鞋?”
刚才一直在想楚玄迟,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如今一看,他居然已经帮她把一双靴子都穿上。
堂堂一国王爷,如此尊贵的人物,居然给她穿鞋子……
“师兄,你……”
“我病重的时候,不也是你一直在身边照顾吗?我给你穿鞋有什么不可?”楚江南完全不当一回事,走到柜前给她挑出一套衣裳放在床上,又出门命人打来洗漱的温水。
待七七穿好衣裳刷过牙洗过脸之后,他才拿起木梳子看着她:“过来,师兄给你梳头。”
七七心情其实真的不怎么好,不过,当看到他拿着木梳子看着自己时眼底的宠溺和笑意,沉闷的心也不由得微微舒展了开来。
“我昏睡了多久?”她走了过去,在凳子上坐下,问道。
“两天三夜。”他执起她一缕青丝,慢慢梳理了起来。
“两天三夜……”七七眸光沉下,暗想着确实和她在二十一世纪所待的时间无差:“这些日子,你都在我身边抚琴么?”
“嗯。”
“师兄……”她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眼角忽然便有几分酸涩了起来:“由始至终,只有你真心待我。”
楚江南长指一顿,五指下意识握紧木梳,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他没有失神太久,只是一瞬后,便又拿着木梳子给她继续梳头。
七七也不想说这些伤感的话题,敛去了眼底的哀伤,依然从镜子里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那个温润绝美的男子,故作轻松道:“师兄给姑娘梳头的手法这么熟练,不会从前也经常给姑娘家梳头吧?”
“皇祖母算不算?”楚江南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长发上,不用去看她的脸,也知道如今她脸上一定是挂着一副以为旁人看不透的虚假笑容:“在师兄面前还需要掩饰么?不开心的时候就说出来,师兄不会笑话你。”
“我不喜欢用说的。”她忽然回身,伸手抱上他结实的腰:“我用哭的行不行?”
“行。”他丢下木梳子,大掌抱上她小巧的头颅:“师兄在,安心哭。”
这话才刚说完,她的哭声已经响了起来,从刚开始的咽咽呜呜,到后来,竟发展到嚎啕大哭的地步。
泪水沾上他的衣裳,竟透过衣裳,烫痛了他的皮肉。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放肆哭泣的模样,她总是在人前那么坚强,从不愿意示弱,可现在,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童,哭得叫人跟着一起心碎神伤。
沐初尚未走近已经听到她的哭声,端着托盘的大掌不由得紧了几分,迟疑了片刻,还是举步进了门。
七七没有回头看他,依然埋首在楚江南腰间用力在哭泣,她不做掩饰,或许是因为知道进门的是什么人。
他把托盘放在桌上,看着她大病一场后瘦了一圈的身影,心里藏了许多话,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这么看着她和楚江南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他才忽然一转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那阵沉重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在晨曦中。
楚江南大掌依然在七七脑袋上轻抚着,等沐初走远了,他才温言道:“哭够了吗?”
七七没有说话,睁开沾满泪水的眼眸,侧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风景。
九月,花落,结果的季节。
“听说皇家别院这时候的无花果长得正好。”她忽然道,声音闷闷的,带了点哭泣过后的沙哑,很是惹人怜惜。
“好,先用早膳,等会我们就去皇家别院。”他以为荷花宴一事后,她不会再愿意踏入皇家别院一步,现在愿意去,是要彻底和过去告别,还是心里藏了什么?
这次,就连他都看不透她了。
“让大家都去,人多热闹。”七七又哑着嗓子道。
“好,大家都去。”只要是她要的,他能给,全都给:“我现在就命人去请他们。”
没有谁规定那个“他们”指的是谁,或许对七七来说,整个皇城里,能和她有机会走在一起的人,其实也真的不多。
因而在七七慢悠悠用过早膳,出门的时候,后院里便多了几张熟悉的脸孔。
楚流云和楚江南在马车旁不知道说着什么,楚定北拿了些果子,正在哄司马青岚,司马青岚偶尔浅浅笑一笑,偶尔四处张望下,似乎对南王府也是特别感兴趣。
沐初拿了些什么正在往马车送去,看样子,都是七七喜欢吃的一些果脯肉干小零嘴,铁生跟在他身后,那张从来都不敢有太多笑意的脸,如今笑容灿烂,相较于他的愉悦欢怀,沐初却似乎显得沉寂太多。
不远处,小玉儿和九萬九筒九索拎了大包小包,这模样简直就像是要出远门游玩一样。
再远一点,沐如画携了两个白衣飘飘的美男子策马而来,沐如画还是一如过往的英气逼人,虽然狩猎会上输给七七,但也就是气了一日,今日再见,人已经明朗了起来,完全不见当日的气愤了。
至于她所带的两个美男子,乍一看,居然和沐初真有几分相似,不过也就是穿着打扮上相似罢了。
身高明显不如沐初,身材也比不上,一张脸就更不用说,以沐初的精致绝美,这天底下也不见能找到几人可以与之媲美。
大家不难想象沐如画为何带着这样两个人,狩猎会上输给七公主,不管气不气都是输了,输了便得不到沐先生,得不到,找两个替代的回来解解渴,其实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