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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血浓于水,父女情深么?那,沐初……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两人互视了一眼,楚江南道:“我出去看看。”门外,鬼宿对楚江南耳语了几句,楚江南掐指算了算日子,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最后一次,该是今夜了。
心里矛盾重重,但想到四皇兄下崖寻找七皇弟之前对他说的话,不管有多为难,也只能如此了。
“告诉巫医先生,今夜让他早点入睡。”他道。
鬼宿迟疑了下,“主子是怕他不肯接受么?”
“依他的性情,定是不肯的。”楚江南浅叹,人都这样了,有谁能忍心?
鬼宿无奈,还想说,却听到七七从里头走出来的声音。
两人互视了一眼,同时闭嘴不言。
七七把房门打开,从里头步出,不等她开口说话,楚江南便温言问道:“何事?”
“听说贺兰赤木尚在,他现在可在宫里?”七七问道。
楚江南颔首:“在。”
“能安排他到书房一趟么?我有些事想托他帮忙。”七七看着他,目光柔和。
楚江南垂眸对上她的目光,沉吟片刻,才道:“你是这个宫的娘娘,四皇兄的宫中,只有你一个妃子。”
回头看了鬼宿一眼:“传贺兰赤木过来。”
“是。”鬼宿领了名,迈步离开。
七七已经听明白的,只是,她昨夜寻遍楚玄迟的寝房,并不见他的玉玺,看着楚江南,她沉声问道:“玉玺可是交给你保管了?”
两年未见,贺兰赤木比起两年前明显消瘦了些,被人以毒控制心魂,直到不日前才清醒过来,整个人如同大病了一场那般,脸色依然有几分苍白。
但,在沐初的照料下,人至少是恢复七八成功力,早已无碍了。
“七公主。”他走到七七跟前,倾身行了礼:“两年不见,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好与不好,不过是一句话。
贺兰赤木也清楚,自己的问题问得很多余,他只是猜不透,她如今请他过来是什么用意。
“坐吧。”七七摆了摆手,示意他在自己身边的椅子坐下,待他落座后,她问道:“介意我给你把脉看看么?”
贺兰赤木立即挽起袖子,将手腕伸了除了。
七七的长指落在他脉门上,细细把了片刻,才道:“身体已无大碍,可以动身了。”
“七公主想要属下做什么?”贺兰赤木微愣,盯着她安静中透着几许过去未曾有过的沧桑的脸。
“我已不再是南慕国的七公主,南慕国也已不存在了。”七七迎视着他,平静道:“若你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门主夫人。”
贺兰赤木呼吸微微乱了几分,好一会,才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向她行了礼,沉声道:“门主夫人。”
“既然你肯承认我,那,我的话……”
“如门主一般,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夫人开口,贺兰定拼尽全力为夫人做到。”他声音虽然低沉,却听得出内里的坚定和诚恳。
七七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但此时此刻,只能将所有情愫压在心里。
“我会命人让落尘去寻你,你现在回去收拾东西,还有,这东西带上。”她从袖管里取出一瓶药,递给他:“早晚一粒,强身健体,是绝对的好药。”
“夫人……要属下去哪里?”他纳闷道。
“去楚国。”她紧了紧掌心,轻轻抿了抿唇,才低声道:“刺杀楚王。”
今日一整日都风平浪静的,夜阑风离开玄都,亲自往北方边境而去,赤炼长老与她在一起,刚伤好的红衣绿影也跟随在身边,赫连夜听七七的命令带兵严守玄都,华恬商和无名一直在一起。
无尘殿似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起来,只偶尔小玉儿会过来一趟,把刚收到的消息转告给七七。
今日,就连楚江南也只是待在无瑕殿里,宝儿被楚定北缠着,沐初怕醒来后就没有歇过的北王爷会忽然倒下,只能一直跟随在身边。
有种被故意撇开的感觉,整个无尘殿,只有七七和依然昏睡的楚玄迟两人。
总觉得今日安静得出奇,有几分不太正常了。
不过,也是难得的安静。
床上的男子依然睡得深沉,呼吸比起昨日又显得平稳而有力,心率也是齐全,肩上和腰部的伤口在不断愈合中,他整个人看起来恢复得很快,只除了就是不愿意醒来。
执起他的大掌,为他把指关节一寸一寸揉过,她目光柔和,看着他冷寂的脸,看了好一会,竟忍不住浅浅笑了。
累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倒下来歇一歇,他是不是该要庆幸这一场劫难?
“别睡太久,睡久了,以后腿脚不够灵便,可别怪我没有照顾好你。”她淡言道,似在对他说话,也似在自言自语:“把我送回给阿初,是真的对我绝望了么?”
又低低笑了笑,只是笑意里头满满的都是苦涩和无奈:“不,你不会对我绝望,只是不想让我卷入到这些斗争来,是不是?”
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其实,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继续给他揉着四肢,将要入夜的时候,小纯子送来晚膳,还有七七命他准备的参汤,七七将楚玄迟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头喝了一口汤,便凑到他唇边,以唇渡给他。
第736章 当年,推她下寒潭的人()
来回五六次,一碗汤总算一滴不漏全进了楚玄迟的肚子,七七搁下碗将他扶躺了下去,长指在他脸庞上轻轻划过:“真乖。………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玄王爷,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可以这么乖巧了。
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她才站了起来,走到桌旁独自一人用膳。
随意吃了点东西,房门忽然被敲响了,小纯子走了进去,走到她跟前行了礼,恭敬地道:“摄政王爷命奴才通知娘娘,晋国三皇子求见。”
东陵浩天……七七指尖微顿,问道:“人在何处?”
“在玄冥殿里。”让鬼宿过来守着楚玄迟,七七才从无尘殿离开,往玄冥殿走去。
楚玄迟还真是够懒的,让他重新命名这些新的殿房,他便将过去在楚国住过的庭院名字照搬了过来,玄冥殿是皇上上朝和接见重臣的地方,当初他在楚国的玄王府里,自己的庭院便叫玄冥。
至于他的寝宫……无尘殿,是因为她吧?
每每发现一点东西,心里便会酸楚几分,这男人对自己的感情,真实而执着,她却忘了他,接近两年半。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了。
东陵浩天果然就在玄冥殿里等着,身边还跟着蝶舞蝶衣两人。
七七也才终于想起来,为何再见到蝶衣的时候感觉如此眼熟,却原来,这便是当年跟在东陵轻歌身边的婢女。
看起来武功不弱,对她也是一脸的敌意。
七七在小玉儿的陪同下进入大殿,只是淡淡看了坐在一旁的东陵浩天一眼,便径直走到大殿玉椅上,转身坐下。
东陵浩天眼眸微微眯起,盯着她从容不迫的身影,眼底顿起一点幽黯。
大殿玉椅,虽不是朝堂上的龙椅,却也是只有帝王才能坐的地方,她……
七七垂眸看着坐在下头的他,淡言问道:“听说三皇子有事求见本宫,不知是何事?”
本宫……她已经是楚玄迟的妃子了?
讶异只是在眼底一闪即逝,他练了连气息,冷声道:“本皇子要见的是玄王,并非你。”
“王正在歇息,不喜夜里见客,难道三皇子没有听说过王的习惯么?”七七看着他,一脸优雅的笑意:“三皇子若想见王,明日请早。”
“慕容七七!”东陵浩天沉了眸,顿时有几分气愤了起来。
他今夜才打听到师父在这里,若不是明日就必须回国,他也不会连夜前来。
七七却蹙了蹙两道秀眉,状似不悦道:“本宫的闺名,三皇子似乎不适宜称呼,还请三皇子自重。”
“慕容七七,你竟敢用这种态度对三皇子说话!”蝶舞一看她的脸就气不打一出来,当初三皇子说要娶她,是不是就因为这张脸?
七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女子……她似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她,不……应该说,是见过这双眼眸。
许多尘封依旧的记忆慢慢浮现,若不是因为知道当初从风明华手里将自己解救下来的人是东陵浩天,她应该想不起来这事。
原来,竟是这女子!
她浅浅笑了笑,目光柔柔的,看着站在东陵浩天身旁的蝶舞,浅笑道:“姑娘好生眼熟呢。”
“废话!”蝶舞冷哼,既然刚才开口,三皇子都没有责备她,她就知道了,现在,就连三皇子对慕容七七也彻底没多少好感了。
既然如此,她何必还要对她客气?
“让本宫好好想想,本宫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七七依然笑着,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起来:“似乎,在悬崖边……”
蝶舞半点无惧于她的目光,悬崖边,没错,她就是在悬崖边和三皇子一起伤了她,之后还给了慕容浅浅一瓶毒药,让她送这个女人上西天。
她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的命居然这么大,就连中毒重伤落崖,一连串的劫难,也要不了她的命。
七七却依然说道:“似乎,是楚国皇城之外……”
忽然,她长臂一扬,“嗖嗖”两声,两枚细微得用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银针脱手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向蝶舞袭去。
蝶舞吓了一跳,她出手太快,银针也来得迅速,转眼间已经来到她面前,等她反应来过,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
东陵浩天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出手,心神一敛,他长指轻扬想将银针拦下,不料也只是拦下了一枚,另一枚银针,从蝶舞脸庞刷地划过。
顿时,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上,猩红的鲜血溢出,蝶舞惊呼了一声,手捂上脸庞的时候,清楚感觉到皮肉外翻的伤口。
她吓得面无人色,顾不上生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面镜子一照,看到自己这张脸的伤口,眼泪顿时就滑了下来。
“慕容七七,你敢!”蝶衣长臂一样,呼地一掌便向七七袭去。
站在七七身旁的小玉儿不慌不忙提掌相迎,虽然这一掌接得有几分吃力,但至少将蝶衣挡退回去了。
蝶衣眼底含怒,还想动手,身后的东陵浩天却冷声道:“住手。”
蝶衣握紧掌心,狠狠瞪着七七的脸,恨不能将她整个人彻底撕碎在自己掌下。
但,三皇子的命令,她还不敢不从。
一挥衣袖,愤愤然退回到东陵浩天身后。
蝶舞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看着东陵浩天,哑声哭道:“三皇子,慕容七七她……她这个恶毒的女人,三皇子,你要为我做主!”
听到她的哭声,东陵浩天顿时就烦躁了起来。
“闭嘴。”他冷冷哼了声,成功将蝶舞所有的哭诉逼退,抬眼看着依然从容坐在玉椅上的七七,怒道:“本皇子以礼求见,是给玄王的面子,你一介泼妇,竟敢在本皇子面前动手,伤了本皇子的人,慕容七七,当真就不怕本皇子立即挥军北下,将玄国夷为平地?”
七七看着他,冷然道:“先不论三皇子是不是有这样的能耐,能率兵踏平我玄国,今日本宫不过是和这个女子算一算陈年旧账,三皇子何必动怒?”
“就算她曾得罪过你,也不过是听命于本皇子,你若有任何怨气,何必冲着本皇子而来。”东陵浩天冷哼道。
虽然他人在这里,他们大可以将他扣押下来,但他的大军随时都能压境,他量慕容七七胆子再大,也不敢现在就动他。
七七笑得轻柔:“听从三皇子的命令之事,本宫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也只是各自政见不一罢了,说到底,就算有仇也是本宫和三皇子你的仇,不过……”
她的目光从东陵浩天脸上移开,落在蝶舞身上,看着她脸上的血沿着齿缝不断流出,她依然笑得那么温和,笑意里头仿佛完全没有半点杀气:“当初在楚国皇城之外寒潭上的悬崖处,本宫猜想定不是三皇子你命她将本宫推落崖底的吧。”
“你胡说什么?”蝶舞一听,顿时慌了,看了看她,又看着已经皱起了眉的东陵浩天,忙道:“皇子,我没有,那夜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不小心……”
“本宫自己不小心走到那个悬崖边,然后又不小心跌落悬崖,是吗?”七七收回目光,把玩着桌上的白玉杯子,淡言道:“既然只是本宫不小心,那就算了,这事本宫也不与你计较了,本宫刚才也是一不小心把银针弄丢伤了你,还真不是本宫的本意,还请见谅。”
“你……”蝶舞气得浑身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