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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更好些。”
他的视线更加模糊了,视线里那张小脸几乎彻底要看不清,心里一慌,他费力地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她。
可手在她面前晃过,却始终碰不到她的脸。
七七咬着唇,一把握上他的大掌,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哑声道:“阿初,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不会有事的……”
他眼底的惊慌,她看得清清楚楚,在他惊恐地想要寻找自己所在的时候,她忽然就明了,他不是怕死,是怕死了之后再也看不到她。
可他那双比黑濯石还要漂亮的眼眸,却在一点一点黯淡着,瞳孔也在慢慢地涣散,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了。
看不清她的脸,却还能经由掌心感受到她的存在,沐初依然抖动着薄唇,声音虽然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可七七还是能一字一句听得清楚:“我只是想……只是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若你……来到这年代,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我,你会不会……选择我?七七,会不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初,我真的不知道……”她终于忍不住,扑倒在他身上,用力将他抱住,嘶声哭道:“不要问了,阿初,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初,会有奇迹的,你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沐初不再说话,有些什么东西从她眼角落在,落在他的唇边,咸咸的,是她的泪水。
那是她为他而流的眼泪,虽然舍不得见她哭,但这一刻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不舍和在意,心,却是一点一点被填满了。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那么,下辈子他一定要比楚玄迟先一步找到她,然后紧紧守在她身边,不给楚玄迟半点和她亲近的机会。
如此,她也许会喜欢上他,也许,她的心里就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
他只是不知道下辈子在哪里,过奈何桥的时候,以他的武功是不是可以将孟婆打败,不让她有机会将那碗孟婆汤强给自己灌上?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忽然真的有点慌,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有很多话没交代。
“七七,七七……”他用力呼唤,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究竟有没有喊出口,他还有很多话,不问与情爱有关的话语,不让她为难,但,他真的还有很多话要说。
她冬天畏寒,夜里睡觉的时候可以先用艾水泡脚,泡上一炷香的时间,便可整夜睡得安稳。
她有时候太忙,总是休息不好,可以在每次就寝之前喝一碗当归和木兰菊熬制的羹汤,会更容易入睡。
她胃不好,他还没来得及叮嘱她以后一定要按时用膳……
他还有许多要叮嘱的话,以为自己至少还有几年的命,以后可以慢慢交待,没想到命绝的一日竟来的这么突然。
“七七……”
眼皮很重,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中,他再看不到她的面容,再听不到她哭泣的声音,尝不到她眼泪的滋味……
忽然,真的很慌很慌,很怕从此以后再见不到她。
想要睁开眼再看看她的脸,却已无能为力……
那只被她握在手中的大掌越来越冰冷,直到完全寻不到半点暖意,七七从他怀里抬起头,垂眸看他,那张绝色的面容上,长长的睫毛覆在眼帘上,有点脆弱,有点凄楚的美。
面容淡若水,眉宇间却依然笼着一抹仿佛永远抹不散的愁容,人安安静静的,看起来不过是沉睡了过去。
只是,脉象全无……
没有半点温度的大掌从她冰冷的指尖滑落,重重落在被褥上,她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两眼在一瞬间彻底失去的光泽。
没有脉象……一点点脉搏的跳动都没有……
身体一点一点冰冷下去的,除了他,还有她。
她的阿初,今日傍晚相见时,他还和自己在说话,甚至安慰她说,只要不放弃,就还有希望。
可现在,不过是短短两个时辰而已,她的阿初,已经没有半点气息……
“阿初……”她怔怔地看着仿若安睡在床上的绝色男子,哑哑地呼唤着,怕自己声音太大会惊扰到他的安宁,又怕自己声音太小,他听不见。
若他听不见,会不会就不愿意醒来了?
“阿初。”她又唤了声,执起他的大掌轻轻摇了摇,“阿初,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我们还没有聊完,你醒来,醒过来,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参透,你不醒来,谁来给我解答?”
“别睡了,醒过来,和我说说话。”
“不许睡,外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睡了,我一人会处理不来。”
“阿初,起来好不好?不要偷懒,不要把活全都推给我。”
“姨父还没有醒来,我一个人去面对,心里会害怕的,阿初,其实我真的会害怕,我怕娘伤心,阿初……”
“我让我请娘回来了,阿初,你醒醒,娘还没有和你说上话。”
“阿初……”
摇着他的掌,一直轻摇着,他却始终不愿意睁开眼再看看她,不管她怎么呼唤,他就是不愿意醒。
她更用力握紧他的掌,声音沙哑而无力:“你又骗我了,你说过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还有希望,我还没有放弃,我的希望呢?”
希望在哪里?她的希望在哪……
眼角余光看到安静丢在一旁的寒月刀,她木讷地将它捡了起来。
只要不放弃,就会有希望,他们都不能放弃,不可以放弃……
寒光一闪,寒月刀朝着手臂用力落下……
一只大掌忽然用力握上她的手,指尖一紧,寒月刀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无名将她扯了起来,大声道:“没用的,他……他用不上了!”
“不,还有希望,我们还有希望,他还可以好起来的。”她的血,只要继续喂阿初喝她的血,他一定可以好起来。
他会好起来的!
“无名,放开我,我要喂他喝血,你放开我,快放开!”
无名没有放开,却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哑声道:“七七,他……他不在了,你的血,他喝不上了。”
“不!”七七大声嘶吼了起来,怒道:“他还在,我们还有希望,还会有希望!”
她用力挣扎,无名却死死将她禁锢在怀中,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事实,哪怕再难接受,始终也是要面对。
他眼角有雾色,却还是冲她大声道:“他不在了,慕容七七,你坚强点!沐初不在了,他死了!”
“不!阿初不会死,他不会死的!”七七用尽全力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去,却始终无能为力,胸臆间一阵血气翻涌,嘴一张,一口郁血竟就这样淌了出来。
“阿初不会死,他不会!你放开我!放开!”用力咬上早已被咬破的下唇,从唇间溢出的嘶吼,彻底撼动了整个夜空:“啊……”
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阿初,我真的好痛……
第1052章 阵法,即将被破()
月朗星稀,分明是个晴朗的夜晚,今夜的气息却莫名有几分沉郁。
整个流桑树阵外头的空气沉甸甸的,压得人几乎缓不过气来。
领着人守在外头的楚玄迟正要转身朝另一个出口赶去,不料才刚迈了一步,他忽然脸色微变,大掌落在心门上,用力摁了一把。
心尖如同忽然被人用利剑狠狠刺穿那般,完全没有原因的,莫名地就痛得让人几乎承受不过来,也痛得他的脑海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撕心裂肺的痛,生生自心脏所在之处迅速传开。
只是转眼间,他额上脸上便密布了一层薄汗,两道浓眉紧紧蹙在了一起。
这是身体的疼痛还是意识中的痛,他分不清楚,只知道,比他过去任何时候受的伤痛还要严重。
正要咬牙运功抵御,不了真气还没来得及凝聚起来,那痛就消失了!
不过在心间停留了片刻,片刻之后竟又奇异地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头一凛,用力喘了口气,大掌依然落在心门上,浓眉轻蹙,完全想不透刚才那阵巨痛来自何方,更不知道为何会忽然消失。
若他没有记错,他应该没有心疾之类的顽疾,也不曾被任何人下过什么蛊,为何莫名其竟痛成这般?
身后两名护卫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过来相扶,他却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心已经不痛了,刚才的剧痛就像是幻觉一般,若不是脸上依然细汗密布,他真要怀疑刚才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随意拭去额角的汗迹,抬眼便见东方溟领着人从另一方回来,他压下心头的讶异,举步走了过去。
东方溟来到他跟前,恭敬道:“王,那边巡查过,暂时没有任何异样。”
“沐将军离开多久了?”楚玄迟淡淡问道。
东方溟如实回道:“大概两柱香的时间。”
楚玄迟点了点头,抬头望天际看了眼,从他让无名回去,到现在已经近两个时辰,沐府里头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那一阵莫名的巨痛会不会和丫头有关?
虽然他不相信那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但痛过之后,心头竟隐隐有了几分不安。
“沐家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他问。
“暂时没有。”东方溟看着他,忍不住问道:“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楚玄迟转身,又领着人朝另一头走去。
沐心如离开之后,这个阵法的两个出入口,他都得要亲自去查视,哪怕在深夜也不能放松警惕。
流桑树阵里那份涌动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他现在已经不是怀疑,几乎是可以确定了,那些药人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意识不强,但却知道要想方设法从这个将他们困住的阵法里离开。
阵法可以一时挡住他们的步伐,却不能长久,这个流桑树阵布置得极其粗糙,布阵之人学艺未到家,对付没有意识的药人尚且可以。
可若是药人的意识越来越强烈,说不准有些曾经研究过七门八卦阵法的会找出离开的方法。
继续往前头走去,流桑树阵里依然安安静静的,外头除了他带来那一百多人,剩下的全是沐家的亲兵,一个个静立在那里。
虽然大家已经守了好些时间,但每个人依然精神抖擞,全神贯注注意着流桑树阵那边的动静。
对于沐家训练出来的军队,楚玄迟还算满意,一路过去也未见如何异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份不安却越来越浓烈,那道纤细的身影时不时从脑袋瓜里闪过,今夜竟是特别想她,特别想亲眼看看她是否还安好。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沐府今晚定会有变数,虽然,在他想到沐如云有可能会做的事情之后,已经第一时间让无名赶回去相助,却不知道七七在里头有没有受任何伤害。
暗潮汹涌的夜晚,就连流桑树阵里头那些药人也不至于让他心乱成这般,普天之下,能让他心乱的只怕也只有那丫头……
忽然,走在夜色中的楚玄迟脚步一收,冷眉微拧,分明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涌动。
才刚转头望去,便已听到有护卫惨叫的声音响起,他大掌一紧,脚步一错,迅速往刚才驻守的出口赶回。
流桑树阵其中一个出口处,东方溟领着十余人死在在外头,两名护卫正要去通知楚玄迟,他却已经自行回来了。
一名护卫被人抬了出来,胸前有一道伤口,伤口处渗出来的血竟是暗红中透着乌黑之色。
这是伤在药人的剧毒之下!
两名护卫将伤患抬下去之后,立即喂他吃解药,前头,又有一人闷哼了声,往地上倒去。
楚玄迟大步跨了过去,将受伤的兄弟接住,大掌一挥,几乎已经要闯出来的两名药人立即被他逼退了数步,回到阵法外缘地带。
步伐乱了之后,竟无法一时半会找到出路,又在外缘地带乱闯了起来。
但楚玄迟明显看得出,这阵法快要被彻底破去了。
“待下去服解药。”将受伤的兄弟交给两名护卫之后,看了眼前头还在和闯出来的药人抗衡的十几人,他冷眸请收,沉声道:“传令下去,除了两处出入口,树阵外头任何出路也要严密把守,随时防备药人闯出。”
命令甫下,他人已经闯入激战中,一挥手,数个药人被他挡了回去。
外头几位将领心头一震,眼下顿时淌过几分不安。
王的意思,药人极有可能很快就能将树阵破除,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两处出入口有问题,而是,整片流桑树林任何角落都有可能会有药人闯出。
看到刚才两位兄弟受伤就知道,这些药人攻击力极强,只要被他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