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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姐姐已经命人给他们准备了食物,这是给公子的。”九萬双手把烤鸡举到他面前,一脸恭敬。
楚玄迟随意看了眼,才将烤鸡接了过来,想了想,还是捧着烤鸡,进了马车。
这烤鸡他没有喂给七七,倒是撕出了点点细长的肉,喂到了沐初嘴里,因为他发现了这家伙睡觉的时候竟还能进食,如此怪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偷懒在装睡。
但他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沐初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若他能醒,他一定会醒过来,守在七七身边,岂会让自己过得这么舒适、悠闲?
那家伙,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对他的丫头好得叫人不忍责备。
许是心里还是有点气闷,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烤鸡肉不断塞入某男的口中,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及时咽下去。
没过多久,整只烤鸡有一半进了沐初的肚子。
能被玄王亲手喂食,这世上只怕数不出三个人,一个七七,一个宝儿,再来一个也许就是沐初了。
给他喂完,楚玄迟将一旁的软巾拿起,随意而粗鲁地将沐初唇角的油迹拭去,又撇了他一眼,冷哼道:“前方山头多年以来是山贼出没的地方,贼寇数量不少,据说好些人的武功都不弱,甚至擅长剧毒。你若能醒来,最好早些睁开你的眼睛,车队里只有一个老大夫带着一个学童,若是有人受了伤,中了毒,只怕他们忙不过来。”
沐初的眼帘微微动了下。
楚玄迟星眸半眯,视线紧锁在他眼帘上,只见他眼帘动得越来越厉害,本以为他真的要醒了,楚玄迟眼底也不由得显出了点点光亮。
大夫说什么刺激,可是这意思?
他寻思着是不是继续说些什么,虽然对着一个大男人实在是难以引起他说话的兴致。
可没想到沐初那双眼帘在猛烈地抖动了一会之后,竟又渐渐平复了下去,之后,还像先前那般睡得深沉。
楚玄迟无奈,转身看着睡在马车另一边的七七,对着她的时候,不管声音还是态度都柔和了许多:“这鸡烤得挺香,你要不要也尝一点?”
撕下一点鸡肉放到她唇边,轻轻擦过,七七却始终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试了好几次,她还是那般,楚玄迟无奈,给她擦净唇上留下的油迹,才捧着烤鸡,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这辆马车除了大夫过来给里头两人把脉诊治,其他人楚玄迟是不允许靠近的,当然,沐心如和乌雅司晴前来,他倒是可以让她们进去瞧瞧两个小辈。
其他时候,不管是喂食、喂水,还是给他们擦身子,几乎都由他亲力亲为,就连东方溟也忍不住暗暗佩服起他的耐性,这要是换了过去,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玄王后也就算了,毕竟是他的女人,至于沐初……
忽略掉他身上和脑袋上时不时被磕出来的红肿和淤青,玄王对他的照顾还算是不差的,当然,他也顶多只是给沐初擦一下手脚,真要给他换衣裳,这种事得还要铁生来做。
只不过通常那会楚玄迟已经把七七抱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总得来说,玄王对马车里的那两人真的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甚至在无法投栈,露宿在外的夜里,也是他亲自坐在马车前,靠在车壁上睡觉,来守护他们。
大家自然知道,王不是什么爱屋及乌,因为玄王后而怜惜起马车里头那个男人。
王只是不想在王后醒来之后,因为某个男人没被照顾好而心伤,素来冷傲霸道的王能做到如此,已经是超乎常人的意料,却不知王后何时才会醒来?
没多久,沐如画和萧然的声音再次从林中传来,两人越走越近,很快便又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沐如画,放开!我……我……”萧然憋得满脸通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才进了林中尚未解决某些需要。
但见他双手一直提起裤腰,明眼人顿时就能看出问题的结症所在。
可惜揪着他的沐五小姐却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大步迈出,转眼间已走到楚玄迟跟前,毫无理会一边喘着气一边手忙脚乱地拉扯裤腰的萧然,正要对上楚玄迟的目光,却又在对上的那一刻蓦地沉下眼帘。
一旁的萧然顿时有几分懵了,被眼前这一幕惊到,竟连绑裤腰带的动作都忘了。
这……残暴不仁的沐五小姐竟怕眼前的玄衣男子?
他不由得抬头看了楚玄迟一眼,无可否认,这家伙浑身森寒的气息确实有点慎人,他一身深不可测的本领也叫人无法忽视,他刚来桑城的时候便是着了此人的道,那一身功夫他亲自验证过,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楚玄迟却没有理会萧然,目光落在沐如画身上,“何时?”
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沐如画身上,走得如此焦急,就连提裤子的时间都不留给身边这可怜兮兮的男子,沐五小姐莫不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只见沐如画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抬头,这次总算对上楚玄迟的目光,还算冷静中的语气透着点点不安:“树林溪边……”
沐如画的话尚未说完,前方山涧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顿时响起。
楚玄迟和沐如画同时往前头望去,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人马转眼间已经来到大家跟前。
第1082章 最怕,死得没有尊严()
一队人马策马返回,因为走得焦急,在山涧里头扬起了滚滚尘埃。
尘埃中,一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疾步来到楚玄迟跟前,看清是自己人,所有人绷紧的气息才顿时散了去。
但见东方溟走得如此焦急,与沐如画刚才从林中返回时的态度竟是一样,人人心底又不由得起了几分隐隐的严肃之感,这片山脉只怕不简单。
东方溟看着楚玄迟,沉声道:“王,前方山涧中发现了十几具尸首。”
楚玄迟面不改色,静听他说下去。
东方溟最近微微晒得有几分黝黑的脸,竟在提起那尸首时,飘起了点点晕红。
可他依然神情严肃,只是声音又沉了几分:“那十几个全都是年轻俊逸的男子,身上……身上不穿半点衣裳,尸首上……”
他缓了缓,深吸一口气,才又道:“尸首上有明显的伤痕,生前似曾遭人施虐,至于他们……他们……”
说到这,那点点晕红又不自觉飘了起来。
不等他说下去,沐如画已沉声道:“他们都有一个明显的特征,便是……那地方曾遭人虐待,已经……”
说到这里,哪怕对这种事从来都不会感到羞涩的沐如画也忍不住缓了缓,深吸一口气才道:“那地方早已面目全非,施暴之人手段凶残,他们那……似被人活生生咬下来的。”
沐如画声音虽不大,但附近的人却已听得清清楚楚,闻言,一个个脸色微变,不是脸红,而是一张脸竟都飘上了一点点苍白之色,就连身旁的萧然也下意识捂紧自己的裤腰带,心头顿时不安了起来。
被人活生生地咬了下来……
怪不得刚才他去小解的时候,沐如画说要去溪边洗脸,不想才过一会,她便匆匆返回,也不管他是不是已经完事,大步跨了过来,扯了他衣襟,又要将他拉走,弄得他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上。
原来她从溪边也见到了那样的尸首,被人施虐过后,赤条条弃尸荒野,甚至……
一想到那些人生前所经历过的对待,在场的男子无不眼皮抖动得厉害,只觉得一股隐隐的揪痛仿佛从身下传来那般。
如果七七知道他们如今的感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蹦出两个字:蛋疼!
大概说的就是这模样。
楚玄迟冷着一张脸,虽未曾亲眼见过那些尸首,却也不难想象。
他一摆手,淡言道:“让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一炷香时间之后立即起程。”
“是。”
东方溟向他倾了倾身,立即吩咐大家赶紧用午膳,连用午膳的过程所有人都是匆匆忙忙的。
萧然又被沐如画粗暴地拖回到马车上,把他塞回去的时候,见他一脸不愤,沐如画怒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这片山脉里头到处都是盘踞多年的贼寇,若是你一不小心落在他们手里,凭你这姿色,只怕会死得比他们更惨。”
萧然心头一紧,心里也无由来升起了一丝慌乱,一想到他们所描述的那些尸首的惨状,顿时便吓白了脸。
被女子施暴强上,已经足够的恐怖,更别说自己的身体被她们玩弄成这样。
有时候死倒是不可怕,最怕的是死得如此没有尊严。
这片山脉的贼寇,他自己也有所耳闻,如果不是为了赶时间,他们也不至于会抄这种近路,走大路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只不过若走官道,时间上得要耗费更多。
那个叫玄公子的男子看起来异常焦急,虽然,他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可他看得出来他是急着赶路的。
沐如画见他沉默了下来,才轻轻哼了哼,不知从何人手里接过一个什么东西,随手丢到他脚边。
又捧来半只烤鸡,一个馒头,恭敬地捧到坐在一角、一直没有说话的乌雅司晴跟前,轻声道:“前辈,用午膳了。”
乌雅司晴点了点头,向她说了声多谢。
沐如画便放下帘子,退了下去。
萧然把烤鸡腿抓了起来,还把那个馒头放在手中,可一想到他们刚才所说的话,胃里顿时便翻滚了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倒是坐在对面角落的乌雅司晴一直在大口咀嚼,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是,她刚才一直坐在马车里,定然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
萧然瞟了她一眼,因为自己身上的大穴是她所封,甚至也是她亲手将自己逮住的,对这女子他并没什么好感。
乌雅司晴很快便将所有食物解决完,打开水囊喝了几口水,目光才落在他身上:“怎么?你不饿是吗?若是不饿,这鸡腿不如也送给我吧。”
“想得美。”萧然瞪了她一眼,转过身,默默啃了起来。
“怎么?看你小子的脸色,该不会是在害怕吧?”乌雅司晴浅浅笑了笑,执起袖子,把唇角的油迹抹去,动作虽然有几分粗鲁,可却说不出的豪气,倒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敌人,萧然一定不会讨厌这么一个人,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诶,你这小子长得还是挺俊逸的,你说若你落在那些人手中,他们会不会……”
“闭嘴。”萧然哼哼瞪了她一眼,虽是在发怒,但眼底的慌乱还是躲不过乌雅司晴一双厉眸。
乌雅司晴笑道:“你心里在慌吧?怕什么?”
摆了摆手,向他道:“到我身边来,我能保护你。”
“休想。”萧然瞟了她一眼,便又转过身,不再理她,继续进食。
乌雅司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了好一会才忽然收起笑意,淡淡道:“你身上有梦弑月给你下的蛊毒,只怕这蛊毒很快就会发作了吧?”
萧然一怔,想起自己已经忘记的时辰,眉心顿时便凝了起来,他居然忘了每月差不多这个时候蛊毒都要发作,想想,时间确实无差了。
可他根本没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更没有机会从其他同伴的手里拿到每个月一发的解药。
见他不说话,乌雅司晴又道:“其实你有没有试过找人去给你解蛊?这天底下懂得巫蛊之术的高手数也数不清,也许能有人将你身上的蛊毒除去也不一定。”
萧然还是不说话,一张脸飘着点点苍白,咬在口里的烤鸡肉顿时便失去了所有的滋味,让他如同嚼蜡那般。
解蛊,若真有这么容易,他和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如此为梦弑月卖命?这蛊只怕一辈子都解不了了。
乌雅司晴依然在密切注意着他的表情,从他眼底很明显能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与绝望,她又笑了笑,忽然凑近他,轻声道:“不试一下,怎知不可能?你总不愿意一辈子受她控制吧。”
萧然捏紧了手里的鸡腿,忽然回头冷冷瞪着她,冷笑道:“你不过是想从我口中知道有关她的更多消息。”
解蛊,这些人怎么可能真的愿意为他把蛊毒解去?只是他们知道,一旦他的蛊毒被解去,人就不会受控于梦弑月,也许他们认为不受控于梦弑月,便能受控于他们了。
盯着他眼底不屑的笑意,乌雅司晴耸了耸肩,摊手道:“我没说过我不是这个目的,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你好,这道理三岁小孩都能懂。”
萧然冷哼,不作声。
乌雅司晴又道:“不过,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尚早,你这蛊毒一时半会只怕也无人能给你解去。”
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