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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慢,足以让黑衣女子更为清晰地感受到刀尖的移动,以及身上越来越大的痛楚。
她不断在喘气,眼底惊得完全没了半点光泽:“我说,我都说,别再折磨我,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手臂上猩红的血依然不断在滑落,刀尖也在她胸口上扎出一道血口,哪怕伤口不大,鲜血也流了一地。
七七却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寒月刀没有继续扎进去,却也没有抽出:“说。”
“主人是风族的人,是风族其中一位长老……”
“哪位长老?”沐心如立即问道。
黑衣女子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说到这地步,只能和盘托出。
原来当初风族在黑木林逃离之后,因为族长一脉全都丧命于梦弑月之手,风族已经没有领导人,仅存的三大族长便再无心继续呆在风族里。
风族四分五裂,他们就是那个时候跟着莫长老来到这片山脉的。
为了躲避梦弑月的追杀,他们装成了贼寇,和这附近的山贼一样长居在深山里,这一住便是五六年。
本来风族的异能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哪怕能学会,御风的能力也不强。
可莫长老却不知道在哪里修得了一种方法,居然可以带着大家一起来修炼,而这御风术也是和风族的御风术不一样,御风术里带着一点邪魅的气息。
每个人在修炼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时常会被那股无法控制的邪恶力量所左右。
明知道继续修炼,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为了活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努力熬。
弱肉强食的年代,你不强悍,就只能被踩在地上,总有一日,都会死在梦弑月的手中。
这么多年来,梦弑月只怕依然在寻找他们吧。
第1098章 唯独不曾看他一眼()
据黑衣女子所说,莫长老的功力在这几年突飞猛进,再加上她本身武功就不弱,以至于她现在到底有多厉害,连他们也都不知道。
他们的山寨就在离这里不到五里远处的一座山头里,至于他们昨夜午后所见到的那些尸首,确实都是他们所丢弃的。
那些人不是为了让莫长老练功,而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公子。
莫长老不知道从哪里学到了一种邪术,与男子的精元之血,可以让她钟爱的公子一张脸慢慢长得与她心中期许的男子一模一样。
至于她会把他们当中那两位男子带去,黑衣女子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毕竟公子已经死了,要那些男子也无法让公子活过来。
他那张耗费了莫长老许多心血的脸被毁去之后,年轻貌美的男子对莫长老来说,似乎已经没什么用处。
或许是因为莫长老想要带回去自己享用,对此,黑衣女子确实不清楚。
听着她用不断颤抖的声音将事情说完,七七抬眼看了沐心如和乌雅司晴一眼,淡淡问道:“什么样的一张脸?”
为了一张脸残杀那么多年轻男子,那张脸究竟有多俊逸?还是说那根本就是莫长老从前喜欢的男子的脸?
乌雅司晴和沐心如互视了一眼,眼底均有几分异样的复杂。
沐心如看着七七,无奈道:“那张脸我们看着有几分眼熟,那是……”
她缓了缓,浅谈了一声:“和梦都皇城宫里的梦君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
梦君,她的父后!
莫长老害死这么多年轻貌美的男子,只为了一张和他父后年轻时一样的脸……
七七有那么一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有几分冰凉,几乎冷得快要凝固在一起了。
祖母临死之前曾经和她说过,莫长老是四海不归的师姐,梦弑月却是四海不归的师妹,三人本是同门,莫长老却不知为何,后来被逐出师门。
而莫长老和梦弑月之间,似乎仇恨极深,七七曾想过,莫长老被逐出师门或许和梦弑月有关,两个人才会结下梁子,可如今看来,若这事真实,那么,两个人的怨恨,会不会和她父后有关?
四海不归,二十年前便是梦族第一美男子,梦族如此之大,能担上第一美男的称谓,貌美可想而知。
可最终,他却成了她母皇的人,所有人的指责中,梦都沦陷最大的罪魁祸首,全部都指向四海不归,难道说,祸水男颜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颠覆一代朝纲?
她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父后的错,她依然坚持这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误会。
那是她的父后,她的亲爹,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祸国殃民的妖魅之人。
慢慢站了起来,接过小玉儿递过来的软巾,将自己一双占满了鲜血的手拭擦干净,再挥臂将寒月刀一甩,刀锋上的血迹立即被甩得干干净净。
她收起寒月刀,环视众人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这个年轻貌美甚至看起来显得纤弱的女子,看在他们眼里竟如同神只一般,她的话,也让人不敢忤逆。
“斩月随我去,其他人留守在这里。”淡淡看了乌雅司晴一眼,她才看着沐心如:“若是明日午时之前等不到我们,沐将军和五小姐立即带着人马上路,务必尽快追上南公子的队伍。”
不给沐心如任何开口的机会,她转身看着身后不远处的沐如画:“听说你蹴鞠技术不差,到达梦都之前,务必给我组建起蹴鞠队,若是这次比赛进不了宫廷赛,三年之内,不许你的院子出现任何男子。”
“……”
没人敢开口说话,沐如画心里的抱怨也被担忧压了下去,只是感觉点点委屈:“我本就想好了要助你……”
“你不是在助我,这是命令。”七七脸一沉,不悦道:“沐如画,别忘了你曾经承诺过的事,如今秦风就在这里,我答应你的事做完了。”
“好,慕容七七,我沐如画定不会让你失望,若是进不了宫廷赛,别说三年,这辈子我的院子都不会出现任何一位男子!”沐如画的声音掷地有声,慕容七七以命令来压她,她不仅没有半点不悦,反倒精神抖擞了起来。
“姑娘……”小玉儿看着七七。
“若我明日午时回不来,沿途给我信号,我们一定可以追上你们。”安慰的话她不愿意多说,也没时间用来浪费,她不会有事,沐初和楚玄迟也一定能平安回来,既然有这个笃信,何必还要废话?
看了乌雅司晴一眼,乌雅司晴立即明了,一个错步已经远离,没过多久便领来了两匹骏马,将其中一匹牵到七七面前。
沐心如依然有几分担忧:“七丫头,你的身子……”
“很快就能恢复。”七七淡淡回道,牵着缰绳上马,动作说不出的迟缓,只因为体力真的不继,还在慢慢恢复中。
能在刚醒来不到半个时辰之内恢复到这地步,已经算得上是奇迹,若是换了一般人,躺了近十日才醒来,醒来之后别说自己下车,甚至一掌挡下沐心如的掌力,就是让他自己坐起来,只怕也不容易。
沐如画走了过来,抬头看着马背上的七七,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小初初如今身子尚未恢复,你……你要尽快找到他,小心点。”
身后不远处的萧然蓦地抬头,看着她的背影。
原来,她之前所说的小初初,竟然就是那位沐初。
原来那位沐先生,才是她心里念念不忘的人……
七七牵着缰绳,微微颔首,却不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大家都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唯有一人,他始终定定看着她,眼底渗透着一份说不出的酸楚,或是……绝望。
她匆匆几句交待,所有人立即各司其职,她的决定做得果断,却唯独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走。”七七看了乌雅司晴一眼,乌雅司晴领命,率先策马冲了出去。
七七也握紧马缰,身后,一把低沉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就算你不乐意,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涉险。”
声音有点空灵,竟让听到的人无端听出一份说不出的沉郁,他轻飘飘道:“我答应过我娘,要时刻守在……”
“还不上马?”七七皱起眉心,似乎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回头瞪着如雕塑一般站在她身侧后方的无名,眼底染上一抹不悦:“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他们要是被女人欺负了,回头我揍死你!”
无名一愣,抬眼迎上她的目光,竟震撼得完全说不出话语来。
她刚才……可从来没说过要他做什么,更没说过要他跟随,他以为……她根本看不见自己。
“混蛋无名,你故意的是不是?”七七却急得额角开始渗汗了,“到现在还嫌弃和我同骑一马是不是?我如今这体力如何骑马?你想让我摔死么?”
看不到他有任何回应,她心头一急,执着马鞭的右手忍不住往身后一挥:“快!”
“啪”的一声,马鞭竟扎扎实实落在无名胸膛上。
七七根本没什么力气,所以这一鞭落下的力量不大,根本伤不到他。
但,无名不躲不闪,直直受了她一鞭,别说周围看着的人惊讶,就是七七自己也吃惊了起来。
这家伙在想什么?这一鞭,他轻易就能躲过去的。
小玉儿脸色一变,立即上前道:“无名公子,姑娘不是故意的,她以为你……”
无名的脾气可不比其他人好,应该说,他脾气其实很差的,跟在他们身边这么久,小玉儿如何能不知?
姑娘当着众人的面抽了他一鞭,他会不会气得立即拂袖离开?这时候他若被气走了,姑娘怎么办?玄王和沐先生怎么办?
各人心里都蒙上了几分担忧,沐心如正要开口想劝,但,接下来的变故,却又让大家再一次傻了眼。
无名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唇一勾,不自觉扯开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笑了!
笑容虽然很浅很淡,几乎让人看不见,但却真实存在着,他笑,笑得如此真诚,眼底愉悦的气息,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彻底变得明朗。
对于一个从不爱笑的人来说,想看他一笑已是不容易,更别说是现在这种该生气而不该笑的情况下。
可是,他真的在笑……
在大家目瞪口呆之下,无名长腿一迈稳稳坐在七七身后,从她手中夺过马鞭收回到马鞍旁,一手扯着缰绳,一手落在七七腰间将她用力抱紧。
“坐好了。”这三个字才刚出口,他已一夹马腹,策着马儿飞奔而去。
两人一马身后,只留下阵阵飞扬的尘埃。
尘埃虽然蒙了一天一地,却蒙不住策马之人心里的光亮,那轻快愉悦的心情,与刚才的苦涩和绝望,早已是天渊之别。
这变故……好多人完全看不懂,直到他们走远,依然回不过神来。
倒是秦风轻轻拦住沐心如,柔声道:“趁着天还没亮,让大家继续休息一会吧。”
第1099章 心太纯,也太真()
无名为什么会笑,甚至笑得那么愉悦,如同吃了蜜糖那般,别人或许不知道,秦风却清楚得很。
那是在绝望之后,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竟不是被抛弃的那个,而是,慕容七七根本已经将他当成自己人,以为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懂得她的意思。
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在场这么多人,竟是无一人能比得过的。
只因为一种信任,一种并肩而行的默契,可他却在自己的小心翼翼和绝望中,看不透彻。
忽然看清这一切,人从十八层地狱到达天堂,就算被抽了一鞭子,又如何敌得过心里的甜蜜?
这种从绝望到惊喜的心情,他曾亲自体会过,如何能不懂得?
只是,慕容七七给他的不是任何承诺,不过是一份对待自家人的心而已,却已叫他死心塌地。
那孩子……心太纯,也太真了。
……
……沐初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这地步,靠这个男人来打救。
看着一边吐血一边奋力杀出一条血路,慢慢走到自己面前,那一身玄衣,已经分不出是衣裳原来的颜色,还是血液凝固之后的色泽,如此刺目,看得心里不痛,却刺痛了双眼。
他没有开口劝他回去,人已经走到这一步,现在才让他回去,何其矫情。
他知道楚玄迟为什么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为自己走到自己,只是,这家伙是不是太低估了他自己在七七心里的地位?
舍命护他,可有问过他的女人是不是乐意,会不会允许?
坐在高位上的黑衣女子似乎也没想到这男子竟能一路过关斩将走到自己面前,但,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始时竟没有看清,这一头银发的男子竟是绝色倾城的仙人之姿。
夜色朦胧,一头如雪白发让她误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