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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哈哈一笑,骂道:“无胆鼠辈!也敢阻我大军?”
张辽见守将躲进城楼不露面,便拍马返回本阵。回阵之时,三军喝彩,声如雷动。张辽心中亦是喜悦不已。
赵云与田豫迎回张辽,笑道:“文远好射术也!”
张辽谦逊的笑道:“雕虫小技,却只唬得城上那蠢物,却是让将军和国让见笑了。”
赵云道:“守将如此怯弱,晋阳城又如何能守得住。先埋锅造饭,饭毕后立时攻城!”二将领命,便退下去吩咐诸校尉去了。
大军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之后,便开始攻城了。原本以为晋阳城不堪一击的赵云等人,却被晋阳城给阻挡住了。
整整厮杀了一个下午,两边都死伤无数,晋阳城却仍然坚挺的屹立在三晋大地上。晚上,赵云在中军帐中,脸色铁青一片。诸将看着赵云的脸色,知道平时很好说话的将军,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赵云确实生气了。他站了起来,左转右转,来来回回兜了几圈之后,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了:“古人有言,骄兵必败。主公亦常常以此而告诫吾等。想不到就在晋阳城,吾便见到了诸位身上的骄气。文远,汝所督之部,今日攻城,可有用尽全力乎?国让,汝所督之部,可有攻平城、马邑时之骠勇乎?
一个小小的并州,不过获取了二场胜利罢了。这便得意了?这便满足了?天下如此之大,四海尚未平定,雄城坚城无数。到时主公若派汝等去取,如何能够一战而下之?
莫要以为晋阳守将懦弱,便看轻了他。兵法有虚虚实实之论,吾等又岂能知其是不是故意示弱?
传吾将令!奋勇争先、全力以赴,攻下晋阳城!有骄慢不前者,立斩之!”
张辽与田豫心中羞愧,应命而去。
就在张辽与田豫召集众校尉训话之时,前营斥候忽然来报,说抓住一个探子,其自称是晋阳城中派来的。
张辽与田豫前去一看,略微一问,不禁大喜,于是忙令左右押了这个探子,前往赵云大帐去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风雨并州(十)()
这个人,正是范永派出来的,今天的攻防战,范永撒出了无数的家仆去观战,自己也在高处遥望战况。虽然青州军没有一战而下晋阳城,但范永却见识到了青州军的凶悍。晋阳守军那软弱无力的抵抗,在青州军一往无前的冲击之下,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回?范永相信,要不是有着坚固的城墙阻挡住了青州军的攻势,这会儿的晋阳城,只怕已经落入青州军的手中了。
看到晋阳城防线摇摇欲坠,范永哪里敢怠慢片刻,忙把自己的亲信给派了出来向青州军输诚。免得自己大腿还没抱上,青州军就自行打进晋阳城了,到时青州军进了城,自己对青州军还有什么用?
范永派来的人,到了这杀气腾腾的军营,见到这刀晃晃戟明明的阵仗,脚都软了。一待见到赵云,立马就双腿一软,趴伏于地,一五一十,竹筒子倒豆似的把范永所交待的便全说了。军中最重好汉,见这人软脚虾似的全无一丝胆气,赵云等人也便随意将其打发了出去。随后,赵云在大帐中沉吟一会,乃道:“国让,文远,以汝二人之见,范永斯言可信乎?”
田豫略一思索,便道:“将军,我大军自来并州,屡战屡胜,今大军来此,兵围晋阳,破城指日可待,城中军民只怕早已吓破了胆,范氏被困城中,除了投靠我军,别无他法以自保,以末将之见,其言可信!”
张辽也附言道:“正是如此,其若不献城以自保,此战恐难脱身!”
赵云听了便是冷笑一声:“他以为投靠我便能脱身了?通胡、卖友、献城,似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之人,留之何用?这等墙头草,早早砍了脑袋才好。”
范永还在城中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却不知道,这里赵云冷冰冰的一句话,就已经决定了他的未来了。
赵云继续开言道:“既然城中有人要献城,那明日便按范永所言行事。国让,汝明日自行攻城,城中火起之后,吾便率部杀入城中,与范氏相合。文远,你引一部人马随于吾后,若范永胆敢使诈,待城破之后,汝便替吾诛了范氏满门!”说到这里,已经是杀气森森了。
田豫和张辽知道赵云是什么意思,怎肯让主将去以身犯险,于是忙开声道:“将军乃一军之主,当留后指挥,先登之功,便让于末将罢!”
一番争执之后,便改成张辽率军攻城,田豫等城中信号发出之后与范氏相合,赵云则率部尾随田豫之后,以备不测。按赵云之意,内心本来还是偏向张辽去的,毕竟比起田豫来,张辽武力更胜一筹,若城中有变厮杀起来时更占优势。只不过张辽乃是吕布副将,而吕布又是新附之臣。明日入城之战颇有风险,是以赵云也不好让张辽先行,免得有甚差池,不好向吕布交代。
第二日,隆隆鼓声中,攻防战又开始了。或许是昨天抵挡住了青州军的如潮攻势,又经历过了战争的磨砺,今天的晋阳守军比起昨天来,却是更沉着更冷静些了,不再手忙脚乱,不再胆战心惊,虽然看见血肉横飞的场面仍有些腿脚发软,却也能够直面这淋漓的鲜血了。
两军你来我往的拼死搏斗,杀气冲霄中,不断有人惨叫着命归黄泉。这边大战开始的时候,城内却已经开始上演一幕惊心动魄的血案。
一大早,范永便派人把王宇、梁宾给请了来,主宾分席而坐之后,范永笑眯眯的道:“二位贤弟,青州军悍勇不可挡,我意已决,便欲趁此良机,纠集府中家仆护卫,一道夺了城门,往奔青州军去也。”
王宇与梁宾齐拍手笑道:“兄长,同去!同去!”
范永放下酒杯,忽然悠悠一声长叹,王宇与梁宾见范永忽然便愁眉不展,不禁奇道:“兄长,前途一片光明在即,却因何事而忧?”
范永愁眉苦脸,看向二人,道:“我等罪孽深重,只怕以献城之功,仍难获青州军之谅解。”
王宇与梁宾互望一眼,乃道:“兄长可有良策乎?”
范永叹道:“吾有一策,可保富贵,只怕二位贤弟不肯。”
王宇与梁宾大喜,道:“兄长,只要能得富贵,小弟如何不肯?”
范永笑眯眯的看着二人,道:“二位贤弟能肯,那是再好不过了。若是能借二位贤弟项上人头一用,再加上献城之功,足保我范氏富贵无忧也。”
王宇与梁宾听了心头如遭巨击,王宇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他干笑着摸住案上酒杯,哆嗦着道:“范兄,这,这笑话可,可不好,好笑。哈,哈哈。”他想借饮酒来镇定下,却发现酒杯里的酒早已经空了。
梁宾脸色灰败,直愣愣的看着范永,道:“范兄只怕早就在算计我与老王了罢?”
范永不答,梁宾忽然就一跃而起,抽出腰间佩刀直扑范永,口中却是凄厉的咆哮着:“人来!梁二狗,速来助我!”
范永端坐不动,好整以暇的从案下取出一支精巧的小弩来,对准直扑而来的梁宾扣动扳机,如此近的距离,数矢连发连中,梁宾似被巨石迎面撞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范永丢下小弩,起身慢慢走到梁宾跟前,叹道:“梁贤弟平日里最是文雅,今日却是为何如此急躁?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梁宾胸口连中数矢,见所期望的人并没有进来,知道已落入范永的圈套了。他口中嗬嗬作响,最后艰难挣扎出数个字来:“范永,我入你娘!”
说完,口中又流出一股黑血来,双目神光一散,却是一动不动了。
数息之间,梁宾突然发作又被范永反杀,王宇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一起笑谈的几十年老伙计顿时便变成了地上血流了一地的尸体。
王宇怔怔看了梁宾几秒,然后抬头看向了范永,目光中满是哀求:“范兄,看在我家四娘的份上,别杀我。王家的财物,全给你,放过我可好?”
范永拂了一拂衣衫,叹道:“不是我要杀你,是青州军容不得你。王贤弟啊王贤弟,你一路好走,你满门老小成群妻妾,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
第四百五十五章 风雨并州(十一)()
梁宾死了,王宇也死了,他们死不瞑目的躺在范永家那冰凉的地板上。【王宇和梁宾只带了几个长随,就是带再多人来,也是无用。
所有的尸体最后被胡乱堆在一起,范府后院中,数十个健壮有力的仆从正在卖力的刨坑准备埋人。而范府的主人,这会却是率着几乎所有的家将们去接收他的战利品去了。
可怜梁家与王家,在失去了主事人之后,又被范永骗开府门,范家部曲一拥而入,砍瓜切菜般就把青壮给全部砍倒,在见识到了满地血腥之后,梁家与王家所有人只能伏地求饶。
范永见梁、王二家人皆跪伏于地,不禁仰天哈哈大笑,他把大手一挥,意气风发的喝道:“点狼烟,向北城出发!”在这一刻,似乎他才是名高高在上、手握无数人性命的将军。
城中笔直的数道狼烟,直冲天际,城外的赵云和田豫等人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田豫脸上喜色一闪而过,到目前为止,这范永看来还是很守信的嘛,田豫把手中长枪一竖,大声喝道:“众将士,随我来!”说完,便跃马直往北门去了。
因为是背对着城内,所以等田豫率军直扑北门之后,晋阳守将这才发现,前方敌人还未打退,自家后院这又失火了。
守将来不及去查是谁在城中作乱,只是匆匆调了人马去北门协守,临行,给带兵的校尉下了死命令,失了北门,提头来见!
晋阳守军总共便只有这么多,调了人去北门,其他地方兵马便会少,在城外指挥攻城的张辽又岂会错失这个机会,于是他便觑准城防薄弱处,指挥青州将士们开始猛攻起来。
晋阳守将叫苦不迭,顿时便手忙脚乱起来。北门处,增援的校尉奉命而来时,这里的战斗差不多也快结束了。北门的守军谁也没想到,就在自己浴血奋战,为守住晋阳城、为全城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而努力奋斗的时候,晋阳人民却操着刀把子对他们的后背狠狠的来了一刀。
因为猝不及防,北门的守军被范永率领的家兵打得一触即溃。专心对付前面的青州军的守军,压根就没想到后面也来了敌人。等增援来时,北门守军已经是死伤满地,剩下的已经是伏地请降了。
增援的校尉气得眼珠子充血,军人最恨背叛,尤其是自己守护的目标的背叛。所以他嗷了一声,拨出长剑就要率部冲上去与范永血拼一场。结果冲到半途,只见范永手起刀落,斩断了吊桥的绳索,而城墙下面,也传来阵阵欢呼声,城门开了。
校尉脑袋忽然就清醒了,城门已开,谁还挡得住青州军。赶紧跑吧,向将军汇报敌情要紧。于是校尉一个转身,提了剑又往回跑。
一路飞奔到了守将那里,气喘吁吁的大喊道:“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守将心中就是一个咯噔,他瞪着牛眼,骂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那校尉气息未均,便滚落马下,道:“将军,北门失守了,范永作乱,夺城迎了青州军进城来了。”
守将听了,破口大骂:“范永,老子真恨为何不一早拿刀剁了你这匹夫!”范永在城中他早就清楚,只是范永之前提供了不少城防物资并保证会大力支持他守城,而且大战在即为了稳定人心他不好在城中大开杀戒,所以他才放过了范永一马。想不到就是这个范永,给了他反戈一击。
守将骂完范永,又一脚踢翻跟前的校尉,右手攥紧了刀柄,双眼死死的看着那校尉道:“北门失守,提头来见,你以为我的军令是假的么?”
校尉吓得魂飞魄散,忙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非是卑职无能,实在是卑职去时,城门便已失守了哇。”
守将听了,怒火稍退,再往后一望,见青州军攻势如潮,无数人马扛着云梯,举着刀剑,鼓噪而来。城头之上,一个青州军被捅了下去,又有数个青州军涌了上来。而北门那边,喊杀声却是越来越盛了。
守将正自惶惶之际,只听身后那校尉轻声嘀咕道:“青州军势不可挡,城破在即,不如降了算了。”
守将听了,眼睛一亮,对啊,仗打成这样,自己也算是为袁氏、为高刺史尽了力了。总不能把命不要吧,袁氏的恩情尚不足自己以命相付。既然如此,还不如顺势而行。于是守将便下令三军,弃械投降。
城头一面面白旗竖起来的时候,张辽笑了。守将率了麾下众校尉,弃了兵甲,着素服出城投降,张辽见了跪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