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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低头,好似没听到一样,没应声。
“如果你没意见,那就来一杯白开水。”喻楚楚眉头蹙更紧,她说话寒月不理,她是什么意思?
“寒月……”喻楚楚又叫了她一声。
寒月把宸心脸上擦干净之后才抬头,发现喻楚楚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是在和她说话。她抱歉的笑了笑,道,“我可以说话,可耳朵却听不见。”
她不是聋哑人,只是耳朵不听见,她能自己说话,只是她不愿意说话而已。
喻楚楚也只怪自己一时疏忽了,寒月如果真是聋哑人,那小宸心说话清晰,又是谁教的?
喻楚楚当即明白其中缘由,让服务员拿来一张纸和一支笔,还没开始和她交流,寒月就开始说话了。
“喻小姐,你来和我说李宗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的目的。”寒月淡然的看着喻楚楚。
她本来可以用不冷不疏的态度一直对待喻楚楚和沈牧谦,不管喻楚楚说什么她都可以不说,不管他们怎么问她都可以装聋哑,直到今天沈牧谦两次救了小宸心,她就知道,她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当想到寒月说的内容和陆亦晟死亡原因有直接关系的时候,喻楚楚手指尖开始发凉,紧紧的拽着自己衣襟。
“李宗不是我们本地的人,8年前来到蒲县进山采药,在采药路途中,我们相识了。当时只觉得他长得很魁梧,人也不坏,有一天,在山上采花的时候,遇上闪电雷鸣狂风暴雨,我摔到了山脚下,李宗救了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
“我以为我们可以共度一生。可在我们在一起不久,就被陈家、就是寒山酒店的陈家盯上。陈家老大陈德铭一直都要我做他小老婆,我不同意后他看到我和李宗在一起,非常不开心,有一次他找了几个人,把我和李宗打了一顿,被打之后,我的耳朵就听不见。李宗为了给我治病,就开始出去打工赚钱。
“于此同时,陈家的人也出去打工赚钱。陈家有三个孩子,两个孩子一个养女。儿子是陈德行和陈德铭,女儿我没见过,听说很有钱,但是从来没回来过。陈德铭突然之间就赚钱了,听说是做了包工头,带着金项链荣归故里。赚钱后,他带着自己的弟弟陈德行一起出去赚钱,可没过多久,陈德铭突然之间就死了,死在工地上。”
“陈德行带着他的骨灰回家了,整个人开始不正常。每天都说要报仇要报仇,要为他哥陈德铭报仇。起先我们村民都当是他在发神经,不理会。”
“事情特别恰巧,在陈德铭赚钱的时候,李宗也赚了很多的钱,我问他钱是怎么来的,他说因为他做了有意义的事,他在做设计,他在山里呆了一段时间,拥有山的灵气,所以设计可以卖很多钱。”说到这里,寒月嘲弄的笑了笑,道,“这样的谎话也只有当时狼狈的我才相信。”
“在后来,他和我说,他有一张图纸放在了屋子外面的木柴中,让我拍照给他。我以为真是他以前做的图。我把图发给他之后不久,他就回来了,回来的有一次喝酒喝醉之后,他就开始瑟瑟发抖,说他犯事了,他打死了一个人。别人给了他一笔钱,他就打死了一个很有钱的公子哥。他总会梦见那个公子哥血淋淋的样子,他很懊悔。我却他去自首,可他有很发狂,说他都不知是谁要他打人的。他不能自己做冤大头。他说这话的时候,刚好是酒醉后。第二天的时候,我问他,你是不是打死了一个人?李宗立马就吼了起来,骂我,我听不见他在骂人,但我知道他很生气,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问过。”
“可这事,我越想越觉得可疑,那天他说让我找图纸的时候,我有看到陈德行偷偷来过我们家,还把东西塞进柴火堆里。”
“陈德行没精神失常的时候,是一个逻辑非常严谨的人。可也是一个非常爱钻空子的人。”
“我有一种预感,那图纸是陈德行故意放在我们家的柴火堆里!他提前做好了准备,把东西放到我们这里。让李宗去执行,人死了,陈德行没一点事,李宗开始逃亡的生活。”寒月猜测道。
“陈德行!!”喻楚楚冷呼一口气。
陆亦晟的事是陈家人做的??
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
听起来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些事情你之前和别人说过吗?”喻楚楚在纸上写下字问的寒月。这么大的事,楞是被生生的隐瞒了,喻楚楚声音有点颤抖,如果寒月有和警察说起,是不是她也就不会吊着这颗心这么多年?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我没证据。而且只要我打算出山,一出村口,陈家就会有人盯着我陈家很嚣张,养的狗咬很多孩子,每次咬了孩子,他就带人去打狂犬疫苗,打过狂犬疫苗的孩子大脑都会多多少少有点损伤,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样,村里的孩子都不聪明了,他们就可以一直横行霸道。我们一直都生活得很小心,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他们这样,没人管?”
“没人管。有人来过,可也管不了。陈家大儿子虽然死了,陈德行有时会很傻,有时却不傻。陈家势力依然在,县里的警察都会帮他们,他们又钱,可以买通关系,我们不敢惹,也惹不起。”今天若不是因为沈牧谦和喻楚楚救了小宸心两次,寒月觉得,这事她这辈子都会烂在肚子里。
沈牧谦坐在旁边,静静的听寒月说这事,眸光越听越冷冽,他从喻楚楚手上拿过笔和纸,在纸上写到,“李宗不是和陈家有矛盾吗?后来为什么会帮陈家办事?”
寒月眸光闪过黯淡,道,“我也不清楚。李宗这个人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他救了我,我自然而然和他在一起。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性格刚烈,稍有不如意就大吼大叫。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他还和好几个女人在交往,我开始疏远他,可再怎么疏远也没用,我还是怀上了他的孩子。我想过要离婚,但孩子一生出来就有哮喘,需要钱治病。不管李宗走多远,我的银行卡每个月都会有一笔款项进账。再后来,为了孩子更好的成长,不受干扰,我带着孩子进山里,山里有最清晰的空气。”
在豹子的调查当中,寒月确实每个月都会有钱进账;李宗说,寒月的钱是指派他的人打的;而听寒月的口气,她并不知这钱到底是哪里打进来的。
如果说,这钱真是陈家打入她账户的,那就可以肯定杀害陆亦晟的人确实是陈家人。
可是,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寒月,你能把你银行卡给我们去查一下?”沈牧谦问道。
寒月很配合的点头。
事情疑点很多,沈牧谦即刻给唐麟打了一个电话,唐麟给皎城警察通气后,把陈德行管得紧紧的;接着,他打了一个可以联系银行人的电话,寒月没带身份证,但她报出身份证号码的时候,银行的人就可以找出她的银行账户。
熟人多了好办事,很快就查到,寒月银行的钱确实是陈德行打的,属于每月划款的那种,时间一到,只要陈德行卡里有钱,钱就直接转到寒月卡上。
喻楚楚此刻的心乱得很,当结局就在眼前的时候,她觉得更揪心更难过,全程跟着沈牧谦走。
有寒月说的这些事情,皎城那边也开始翻案宗。
听说陈德行入了拘留室之后,低头不说话,畏惧得像个傻瓜一样。压根问不出来什么东西。有唐麟的关系,警察连夜进行查办。
没过多久,确实发现了有这么一宗记录,当年陈德铭承包了陆亦晟家的别墅建设,在工地上,陈德铭竟然被自己叫来的挖土机一锄头挖过去,人被摔在挖土机上,撞到脑袋一命呜呼,陈德行要让陆家赔1000万,后来陆家只赔了100万。赔偿的金额和要求的所差相当大,陈德行不愿意,在陆家闹过没用,去法院闹过也没用。
好像后来陈德行还被威胁了,他更加怨恨陆家。
因为怨恨,所以雇凶杀人?
可是,他要买凶,可为什么他会选择李宗?并且还不让李宗不知道?他报复的对象是陆亦晟,为什么给李宗的图纸上,画的人却是喻楚楚的背影?
173章 心有点变小()
疑团太多。
本有拨开乌云见日出的趋势,但一问,就发现,这些事情看起来是成立的,可压根也不成立,因为没逻辑性可言。
“寒月,你能陪我们去一趟皎城吗?”沈牧谦在纸上和寒月谈。
喻楚楚的字娟秀,沈牧谦的字俊逸,他们两个的字和人一样,都很漂亮都很般配。寒月看了沈牧谦写下来的问题,思量了好一会儿,她点了点头。
今天她已经把关于陈德行的事说出来,如果不彻底扳倒陈德行,以后在村子里压根就没法生活下去,今天被陈德行放的狗欺负了,那下次呢?陈德行又会怎么对待她?
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就配合喻楚楚和沈牧谦。
而她,也想坐着喻楚楚和沈牧谦的车,她还可以去看一下李宗。
车在蒲县和皎城的道路上颠簸,喻楚楚手指尖尖依然冰冷,沈牧谦握着她的手,手心的相对,她能感觉到他手上温热温度,很暖很舒适。
小宸心还在沉睡,在山里一直很聒噪很嬉皮笑脸的沈牧谦坐上这车的时候,脸上恢复了他高冷的姿态。
喻楚楚依然很乱,一会她会记起那个夜晚陆亦晟惨死的景象,一会她就会记起她站在太平间陆亦晟冰棺面前昏倒的模样,一会她就想起陈德行那猥琐、凶残的模样,她手紧紧握成拳头,愤怒极了,她想打死他,活活的打死他!!
车开了2个来小时,到达皎城。
接待他们的人依然是付媛,付媛告诉他们,陈德行也是刚被送到这里,现在被关在拘留室。
喻楚楚想立刻见到他,沈牧谦却拦着她。说她现在太激动了,可能都问不出来。还不如先冷静一下。
小宸心已经起来了,寒月牵着他的手则有点拘束跟在他们后面。
“寒月,你请自便一下,我和楚楚有点事要谈。”沈牧谦和寒月交流。
寒月看着沈牧谦的字后,皱眉站在中间不动,踌躇了好一会,有点怯怯又有点期待的问,“我能见一下李宗吗?”
沈牧谦听到寒月的请求后,和付媛说了两句,付媛点头,而后带着寒月去见李宗。
喻楚楚和沈牧谦可以单独去见李宗,寒月去见李宗的时候,则是需要付媛全程跟着,而且见面的时间不能超过5分钟。
“楚楚,你如果现在不想进去的话,我和这里的工作人员进去审问陈德行就好。”
沈牧谦眸光沉稳,他目光里没有半点排斥,他比她想象中更支持她帮助她,喻楚楚烦乱的心渐渐变得安定,“我和你一起进去。如果我很生气,我就不说话,只站着就好。”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心会着急会狂抓,现在有点结果了,更应该镇定才对。这是她寻找了多年的结果,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败给自己的情绪。
“好。”
沈牧谦牵着喻楚楚的手进入了拘留室。
拘留室里,只有陈德行一个人。
陈德行身影清瘦,畏惧的蜷缩在角落里,前两天被喻楚楚高跟鞋打过的伤痕还在脸上,各种红肿的线条看起来格外刺眼。他好像很惧怕喻楚楚和沈牧谦,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脑袋都要低到地上去了。
“陈德行,跟我出来!”年轻的警官把陈德行拉起来,陈德行不起来,警官很生气,拎起他就往审讯室拖。
“抬起头!”警官大声的对陈德行道。
陈德行头依然垂着,双手放在胸前,看到沈牧谦和喻楚楚两个就像是看到恶魔一样,浑身发颤。
“你能说话吗?”
〃你叫什么名字?〃
“你头能抬起来吗?”
“和你说话你听见吗?”警官不管是用缓和语气、严厉的语气,陈德行就是不说话。
这号死都不开口的人物,看起来骨头真是硬得很。
问了半个小时,硬就是一句话都没问出来,喻楚楚和沈牧谦不甘心的走出审讯室。
“你们不要着急,现在人既然在我们手上,我们就一定有办法让他开口。我们等会调出这个人的档案,详细了解他,然后寻找突破口。”这位年轻警官和唐麟很熟,不留余地帮喻楚楚和沈牧谦。
“谢谢您。”喻楚楚特别感谢的道。
没一会儿,陈德行的档案就调了出来,里面录入的资料很简单。
“出生于****年,初中,数、化、生成绩优异,参加过辩论对。高二,数、化、生成绩优异,逻辑能力特别强,参加过奥数竞赛获得市内三等奖;高二性格突然内向,对世界充满畏惧,辍学回家。性格变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