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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曼成扶起陈幕道:“贤弟之能某已深知,然疲累之躯岂可逞强,我已令韩忠领五千神城军去取那褚贡狗命了,不过贤弟放心,这取宛城第一功还是你们的,今夜你们只管吃好、喝好、休息好!”说完哈哈大笑离营而去,走前还不忘吩咐两队神城军看紧廖淳等人,不许他们离开军营半步。
见张曼成如此行事,陈幕、陈岭恨的牙痒痒,廖淳则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这分明就是抢功!赤果果的抢功!”泥鳅徐骁愤愤不平道,“还以为这老头是什么好鸟,却原来也是这种东西!”
“老子们拼了命攻了一天的城,那帮废物就站边上看了一天,现在倒来捡现成的了。”
“现在仗着人多来欺负咱们,刚才就他们那草包打法,死光了也进不了城。”
“老大!你刚才真不应该帮这混球去攻什么城,让他们死光好了。”陈氏兄弟手下这帮黑山贼你一言我一语骂骂咧咧的抱怨着。
“我去宰了这老不死的!”二娃拿起大刀就望营帐外走,廖淳一把拉住,“回来!你再给我胡闹!何邑,记住你现在是何都尉,不是大树江村的二娃子!再胡来给我回村里去!”说着夺下了何邑手里的大刀,怕他一冲动真闹出个什么事来。
然后叹了口气,坐下来对这一大帮子兄弟说:“是!今天兄弟们都辛苦了,也都委屈了,可首先他(张曼成)是统帅我们是兵,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服从命令我们才是军人、是军队,才能打胜仗!就像刚才我们都听陈老大的,我们打了胜仗,城上这么密集的箭雨,我们都还活着。就像现在你们都静静的听我在讲话。”
“那不一样,什么狗屁的‘神城军’他们听指挥还不一大片一大片的死的比刺猬还难看。我们没死那是我们老大厉害!”一个黑山贼小声嘀咕着。
廖淳装着没听见,接着说道:“如果将帅的号令难行,那我们岂不真成了官军口中的乌合之众了嘛。再说白天攻城也不全是咱们的功劳,你们想啊,如果没有我们身后这黑压压的两万的神城军,没有东、西、南四个门的弟兄的牵制,他褚贡手下的八千官兵能让咱五百人舒舒坦坦的车轮战吗?城里这些官军早冲下来把我们都砍死了。还有刚才渠帅不也说了吗,这攻打宛城的第一功记在我们的头上,或许他让我们休息休息真是好意呢。”
就这样子在廖淳的劝慰下,这帮山贼们终于安静了下来。廖淳这时才发现原来要当一个好的将帅是多么的不容易,自己心里明明都还窝着火,却不能随意的发作,还得安抚照顾部下兵士的情绪。而山贼头子陈幕也发现,原来他真的找对了主公,自己能指挥这帮山贼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而廖淳则能指挥他们控制自己的行为。有廖淳在这是一支军队,如果没有廖淳,这些人只不过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山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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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先锋()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三月庚子日丑时,荆州渠帅张曼成部将韩忠,率两千精锐“神城军”趁官军熟睡之际,偷上宛城城墙,虽有少数官兵惊觉,但都被“神城军”所击杀。在韩忠占据了宛城敌楼之后,后续又有万余的“神城军”如潮水般涌上城头,那褚贡睡觉虽是衣不解甲,然由于白日里守城过于疲累,竟然未察觉到城墙上的异响,在睡梦之中被韩忠所擒,之后为张曼成所斩杀,而褚贡副将杨云则在夜战时死于乱军之中。自此荆州全境皆平,而“神城军”之名声也随之威震九州,荆襄小儿闻之夜不敢啼。“神城使”张曼成派飞马向天公将军报捷,天公将军张角大悦随即封张曼城为“南部尊者”统辖荆州、豫州两大方人马,并着令其即日点兵会师颍川,准备进攻洛阳。
而张曼成这老狐狸又故技重施,接了命令当即当着天公将军圣使的面升帐点将,命廖淳为先锋,率领本部人马,并拨给新募荆州黄巾新兵两千人,先行开赴颍川与“人公将军”张宝会合,准备进讨官军、踏平洛阳!而他自己呢则亲领大军“随后”便到。
“这老狐狸又来这套,我们卖命他来收功。”徐骁在下面歪着嘴嘀咕,还不忘了冲着坐在上面的冲张曼成做鬼脸,表示抗议。
陈幕压低声音道:“这回怕没这么简单,这回我们的对手是 ‘羽林军’、 ‘禁兵’、‘三河骑士’等官军精锐中的精锐,还有那皇帝老儿身边的一些名将、骁将、悍将,这老贼怕是拿我们当石子,去试水塘的深浅,见好便来抢功,风向不对时准比谁跑的都快。”
廖淳领了将令到安众城来辞别老母亲,并将鄧城交割给龚都把守后便率众起程,这时候弯刀客姜兰甫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一同随军出征。这一行除了廖淳自己外还有,二娃子何邑、泥鳅徐骁、黑山贼陈幕、陈岭兄弟、桑镇头领莒凌封、弯刀客姜兰甫等这帮子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还有郏下降将步军头领校尉安虎,以及老军爷杨庆。
路上泥鳅拉着陈幕问道:“陈老大什么‘羽林军’啊、 ‘禁兵’啊,你刚才说的那些子,都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啊?”
陈岭乘机在一旁挤兑道:“看看,连这都不知道,要不怎么说你是小屁孩呢?”
泥鳅回敬给陈岭一个鬼脸,反问道:“你知道?那你倒说说看?”
陈岭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叫声哥哥先。”俩人斗着嘴,姜兰甫听了微微一笑说道:
禁兵:即“五营禁兵”设五校尉统领,称为“北军五校”,高祖皇帝时本有北军八校,到了光武帝精简官职,便只设了五校尉,即省去了中垒营,保留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并将原来的胡骑营并入长水营,虎贲营并入射声营。这五营校尉秩比二千石,官显而职闲,多以皇族心腹出任,而以秩六百石的北军中侯一人,监五营禁兵。每校尉下属有司马一人,秩千石。
羽林军:属于“南军”不过那是光武帝之前的事,光武之后就不叫南军了,分为羽林中郎将所属“羽林郎”一百二十八人,为皇帝的宿卫侍从;羽林左、右监所属羽林左骑八百人、羽林右骑九百人,担任宿卫侍从和出入的车骑。
当姜兰甫说到羽林左右骑的时候,廖淳的眼里开始闪闪发光,刚想对陈老大说什么,边上老军爷杨庆一掌拍在廖淳的脑瓜上,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你想把羽林军抓来充入你的‘黄巾二十八骑’对不对?嘿嘿,你这个梦做得太美了,人家当皇帝的弄个‘羽林骑’,你弄个‘黄巾二十八骑’已经很过份了,现在你还想把皇帝老儿的‘羽林骑’也弄来,我看你呀不但是在造反,还想要当皇帝哦~”
“我,我,我……”廖淳一时情急都结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那二娃子听了挥挥手中的大刀,扯着嗓门高声说道:“就许别人当皇帝,咱淳哥怎么就当不得皇帝?!”
廖淳又慌忙去捂二娃的嘴,老军爷杨庆看了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道:“元俭啊,老夫逗你玩哪,你这小兔崽子。羽林军岂是那么容易让你收降的,老夫年轻那会儿去洛阳时碰巧看到过招募羽林军的榜文,应征的可都得是六郡、三辅地区的良民,听发榜的官差说啊,‘羽林军都是从阵亡将士的遗孤、或者是有战功的军士中挑选的,这年刚好招不够人才发榜征召,往日里想进羽林军根本就没这个机会’。所以啊你想想人家的身份背景,就算被你抓了又怎么可能跟你造反,抛开忠不忠诚的不说,就拿伙食军饷咱拿什么跟人家比。还有再抛开打不打的过人家、抓不抓的住人家不说,就是你要想要见到羽林军,首先你得打进洛阳城再说。所以啊我劝你想都别想这些没影儿的事了。
廖淳听了叹了口气,感觉好像空欢喜了一场。这时弯刀客姜兰甫拍拍廖淳的肩膀说道:“不要叹气,没有‘羽林骑’但我想此行我们绝对碰的到‘三河骑士’。”
廖淳道:“三河骑士?”
姜兰甫答道:“对‘三河骑士’,来自河东、河内、河南三地的精锐骑兵,骑兵队最重要的是良马和好的骑手,‘三河骑士’人人有匹好马,个个都是好骑手,而且俘虏后要劝降这些人比可比劝降羽林骑容易多了,但是有前提是我们必须得打得过人家,‘三河骑士’可是与‘北军五校’齐名的,一个擅长马战,一个擅长步战,是官军精锐中的精锐,我看陈老大带的兄弟倒是可以和‘北军五校’一战,但是要是拿步军去打骑兵,可是需要好好盘算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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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接风()
当张曼成率部斩杀了南阳郡守褚贡的时候,荆州全境便完全陷落在了黄巾贼的手中;而同时远在巨鹿的战场上,“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初战擒了大汉皇族的安平王刘续、甘陵王刘忠,于是乎朝野震动。灵帝在温德殿上朝召见百官,拜皇后之兄长何进(表字遂高;南阳宛人)为大将军,在京师讲武结营,置“西园禁军校尉”,并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均设置都尉驻防。又日下三十六道圣旨,下诏各地严防紧守,命令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另一方面又发精兵前往各地镇压叛乱:拜卢植为北中郎将,领副将护乌桓中郎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拜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皆持节,各领一军,率领“北军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两万五千余人,讨伐颖川一带的黄巾贼。
而朱隽又上表请求召募下邳县的县丞孙坚为佐军司马,协同讨贼。诏令一到下邳,那孙坚便带同乡里少年及招募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得一千多人出发与朱隽军汇合。
就在朝廷调遣了两路精兵、三员名将前来平叛时,廖淳正率领众人走到达颍川地界,而在那界碑处一人横戈立马领着数十骑人马早在那里迎候了。
那人迎候之人见廖淳等人过来便策马向前高声问道:“来的可是荆州的兄弟。”
廖淳答道:“正是。”
只听那人又道:“某乃刘辟,奉命迎候诸位大驾,敢问‘神城使’张渠帅可在军中?”
廖淳答道:“在下廖淳字元俭,南部尊者新领荆、豫两州公务繁多,尚有些许事情需要安排,所以令我等先行,他随后将亲帅两州兵士来助战颍川。没等廖淳说完泥鳅便歪着嘴阴阳怪气的说道:“恩,很忙!忙着喝酒抱女人。”
听到泥鳅的嘀嘀咕咕刘辟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廖淳正要回答只听泥鳅自己开口答道:“徐骁!”
刘辟拱手笑道:“幸会!幸会!”
这两般人马合作一处,一路上说些礼节性的客套话,朝着颍川大营而去。
路上廖淳从刘辟口中得知人公将军被大贤良师唤去魏郡,别有要紧事情去了,而统帅颍川人马的主帅是豫州渠帅波才。原来早在廖淳等攻陷宛城之前的三日,也就是三月丁酉日,波才便率豫州的部曲与人公将军会师颍川。由于大贤良师的召唤,人公将军在临行前便将颍川的指挥权交给了波才,那也就是说“神城使”张曼成所得到的豫州可能只是被波才收刮一空的几座空城,没钱、没粮、没兵!
廖淳心想:难怪刚才说到“南部尊者亲帅两州兵士来助战颍川”时,刘辟露出那一瞬的想笑而又强忍着不笑出来的诡异表情。一定是这样子的,豫州就是一个空壳子!把张曼成调来荆州却让波才去指挥颍川的大军,按理说张曼成还是人公将军麾下的心腹大将,应该由张曼成来接替人公将军指挥颍川的战事才对。看来大贤良师和人公将军应该也是知道张曼成那种明哲保身、拥兵自重、胜了抢功败了跑的比谁都快的观望作风,所以才起用了波才。能得到大贤良师和人公将军的信任,那么这波才也必定不简单!
刘辟引着廖淳等人到达颍川大营时,渠帅波才早已宰牛杀羊在中军大帐设下宴席等候廖淳等人了,那场面之隆重这是令廖淳万万没有想到的。中军大帐外两队军士青一色头裹黄色方巾,手持长戟列队迎候,而大帐之内参加宴席的都是各部、曲长共十人,分列左右坐开,而廖淳的席位却放在主帅波才的右边。这让廖淳有些受宠若惊,他想在两边找个位置坐下,可是两边各部、曲长早已坐定,已无空位,而波才又一直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