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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让姜兰甫如坐针毡的时间持续的并不长,很快他便知道了这白衣女子并不是那个“她”,而是把廖淳迷得神魂颠倒的梨花,于是那颗都快悬到了嗓子眼的心也终于算是放了下来,而至于梨花这花满楼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妓女,从哪里弄来这件天下无双的名贵华服,则又费去姜兰甫许多的猜测与思量。
另一边,当梨花穿着老鸨房中那白衣女子给的华服,洋洋得意的走向廖淳时,廖淳却断然拒绝了她的陪酒。这让梨花一时间不知所措,脸上志得意满的神情顿时僵死在那里。
廖淳对梨花的拒绝也让老鸨花姐大感意外,这似乎严重挑战了她在风月场多年累积的经验。
然而就在这老鸨苦恼于花满楼再也寻不出能吸引廖淳的姑娘时,廖淳却点下了她的四大王牌美人作陪,这又让她喜出望外。
当然并不是廖淳看上这四位佳丽了,而是他觉得姜兰甫说得在理,只有这些名伶才接触得到那些达官显贵,因此若要探听那些朝中消息便只能通这些名伶。
另外,廖淳拒绝梨花的陪酒,不但让他自己的心神舒坦不少,至少不会再产生以为自己面前就是陈梦婷的错觉,而姜兰甫也因此得以平复如潮涌般起伏的内心。
接下来的酒宴中,除了花魁红牡丹流露着对贼头陈幕真实的爱意以及芙蓉不时的展现出强烈的醋意之外,一切的觥筹交错都在逢场作戏中进行着。廖淳等人不时的拐着弯子打听大贤良师与人公将军张宝头颅的踪迹,以及悬首示众的相关消息;而花满楼的姑娘们则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一边媚惑着这帮“公子哥”,一边又不住的向他们传达着想要吞了邻街那同行对手的愿望。
酒至半酣,房内的众人猜拳行令正玩到兴头上,房门却被人一脚从外面踹了开来。而那些姑娘们此时早已都是罗衫半解、酥胸半掩之状,见房门突然被踢开,从屋外走进来几个大男人,顿时惊叫起来,同时慌不迭的去捡起刚才随意脱下丢在一旁的衣衫遮羞。
那芙蓉则趁着这个机会,半裸着身子欲扑到陈幕的怀里去,却不想,陈幕在门突然被打开的瞬间,早已一把揽过花魁红牡丹,把她抱在了怀里藏了起来。芙蓉因没去捡衣服遮羞,又没能如愿的躲入陈幕的怀中,香肌玉体丰姿尽展于闯入的不速之客的面前,一时间羞怒万般、不知所措。鲍恢见状只好强忍着心中的不悦,一把将芙蓉拥入自己的怀中,替她将暴露的身躯遮挡了起来。
廖淳则没去管紧紧挨着自己,躲在自己身后的春兰、秋菊二人,而是朝门口闯入的那些人望去。廖淳看见从踢门的那汉子身后又走出一人,看年纪与自己相仿也约莫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副宫中宦官的打扮(廖淳本没见过宦官是啥样的,因白日里在街市上遇到过几个宫中出来的小宦官,经鲍恢的指点这才认识),这人虽说与白天在街市中碰到的宦官从形象到打扮上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这种神情不似一般小宦官所应有的。
廖淳知道来者不善,因此便想先杀杀他的威风,笑着说道:“哟~有意思!连阉人也来逛青楼,看来这花满楼真是名不虚传啊!”
陈幕也把玩着怀中红牡丹的俏脸蛋接口道:“有这么标致的姑娘,这花满楼自然是名不虚传,可惜呀!没了那家伙(男人的命根子),不知道拿什么寻乐子,用手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而房中众人亦跟着哄笑了起来。
被廖淳与陈幕二人如此言语羞辱却不见得这小宦官有半分生气的意思,待二人说完,他却悠悠的微笑了起来,正要开口说话,从他身后却又走出一人来。这人廖淳却是认得,他正是被陈老大打得抱头鼠窜、连滚带爬逃走的中年胖子。
这中年胖子论身高应该比他身边的小宦官高出一个脑袋的样子,但是他在这小宦官面前却是弓着身子,摆出来一幅点头哈腰的奴才相,只听他恬不知耻的对这小宦官哭诉道:“爹~就是这些人欺负孩儿的。”而后他似乎是又看到了侧着身抱着红牡丹的陈幕,于是又用手指着陈幕道:“就是这人!就是这人!把孩儿打的呀,那是哎呦喂~”边说有边用手去摸刚才被陈幕踹了一脚的屁股。
见这中年胖子叫这小宦官“爹”,一向严肃,而此时心中又因芙蓉一事而心情极为不爽的鲍恢,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屋中的其他人早已是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了。
只听鲍恢说道:“这小阉人就是你爹啊?笑死我了!哎,你不是说你爹是中常侍张让吗?这张让不是个糟老头吗?什么时候又变成小阉人了?”
这小宦官本就对中年胖男人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也十分的反感,此时又因他被鲍恢揶揄讽刺了一番,原本平静的面容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并且颇不耐烦的呵斥这中年胖男人道:“躲一边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中年胖男人见小宦官一脸的不悦,立刻识趣的禁了声,躲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而鲍恢却是不依不饶的冲着这中年胖子说道:“别急着走啊,你进了屋来还没给你爷爷请安呢。”边说还边用手指着陈幕,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挖苦陈幕有个太监儿子和窝囊废孙子的意思。
此时廖淳等人算是占尽了这小宦官口头上的便宜,倒让人觉得好像廖淳等人才是上门找茬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边突然又闯进来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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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露馅()
门外闯入的两人,一人捂着胸口,一人捂着肚子,却是作为廖淳等人的跟班侍卫守在门口的那两人。
两人进得门来冲着陈幕便喊道:“对不起大当家,我们没能拦住……”说了一半,两人情知失言赶忙收住了嘴,而屋内的每一个人都早已将“大当家”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廖淳等人来说,局面一下子陷入了被动之中,每个人一面紧张的注视着身边的这些姑娘,以及闯入的那些不速之客,他们后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反应;一面又在脑中思索着可能出现的一切状况的应对之策。
看着自己手下的两个弟兄漏了马脚,陈幕心中甚是恼火,但又不好在这种场面下发作,所以他轻声而又严厉里对二人骂道:“滚!”
两人灰头土脸的应声退下。
小宦官则抓住了这个机会,冲陈幕微笑着鼓起掌来。
这小宦官从进得屋来到这时为止,可以说都没对廖淳等人说过一句话,他原是收了他那“干儿子”(肥胖的中年男子)的钱,替他来出头的,但是当他手下的侍卫放倒替廖淳等人守着门的那两个兄弟,踢门进入屋子的刹那,他发现屋中的那些人或许是他根本就不该去招惹的。
因为他发现屋中除了他的干儿子告诉他的被抢去的芙蓉之外,其他三个王牌妓女、以及从不轻易接客的花满楼花魁牡丹姑娘也在,这是他的干儿子没有告诉他,而他也没有想到的。能够让这五个名妓一同来陪酒,这排场几乎跟包下这花满楼没什么区别了,然而这几个人却只是躲在这角落的小间中喝酒,并不清场赶走其他的嫖客,可见这些人又是多么的低调。
另外,他在屋中的几个人中发现了,那原先当过都官从事的鲍恢(他认识鲍恢,但鲍恢却并不认识他),虽说这“都官从事” ,只是司隶校尉的佐官,在官职中差不多只能算是最末流的品衔,但是这鲍恢为人处事刚正不阿,干着这芝麻绿豆大的点差事时,却敢弹劾朝中贵戚,若他们犯了规、违了禁,这鲍恢便敢豁出性命在天子那里参他们的本,以至于一时间豪族、贵戚为之敛手。
而如今这鲍恢居然与这帮人一起在逛青楼,并且从样子来看,这鲍恢还是个陪客,于是这小宦官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这帮人的领头之人该是多大的背景与来头?”
于是,在弄清楚情况之前,这小宦官便不敢再轻举妄动,所以他一直微笑却不答话。
但当这守门的两人冲着他们的领头之人(因为陈幕抱着花魁牡丹,小宦官便认为陈幕是这群人的领头之人),叫出一声“大当家”的时候,他便又豁然开朗了,原来坐自己眼前的只是一群亡命之徒。
此时再回想干儿子的话,也与眼前这些亡命之徒的身份十分的相符了,一般的膏粱子弟就算再横,与人斗殴时也不至于在一招之内拔出匕首抵住人家的脖子,还把人家的脖子抵出血来,如此好的身手,又如此凶狠凌厉的手段这岂是那些纨绔膏粱所会有的?再去看这领头之人玩弄着花魁牡丹脸蛋的那只手,虎口上明显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而屋内的其他几个人也是如此一般,这又岂是那些公子哥会有的?明显这便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
小宦官开始洋洋得意起来,他想:这样一来便好解释了,花满楼请出这镇店的五大名妓,那是迫于这些人的淫威。而至于鲍恢为什么会跟这群亡命之徒混在一起,以及这群亡命之徒是如何出现在这天子脚下的花满楼中的,因为他心中已认定了陈幕等人是群亡命之徒,所以便没有再去细细思量。
不过当他自认为猜出了陈幕等人的身份后,却并没有想要将陈幕等人抓起来的意思,反倒转而想要拉拢,甚至是收编了他们,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于是冲着陈幕微笑着鼓起掌来,说道:“大当家?不错!不错!我倒谁还有这胆子,敢在这花满楼撒野,原来碰上道上的弟兄了。”
这小宦官在微笑着说着句话的时候,面容一如刚刚进屋时那般的平静,廖淳等人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的神情来判断下一步的对策,因此谁也没有接口答话,而是在互想对视中沉默了一瞬。
而红牡丹作为花满楼的花魁,对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逢场作戏之事早已了然于胸,因而光凭着“大当家”三个字,也对廖淳等人的身份猜出了**分,然而此时她早已对这怀抱着自己的贼头陈幕芳心暗许了,看着廖淳等人的身份将要被拆穿,她自然是要竭力替他们掩护,于是站起来笑着对这小宦官说道:“这位内官(红牡丹对小宦官的尊称,因为叫宦官、阉人、太监,听来都不雅,毕竟花满楼是要开门做生意的,得罪了朝廷中人,那是吃不了兜着走),谁说一声‘大当家’便是‘道上的弟兄’了,这是个杀头的名号,可不敢随便给人按,你可知这位是谁么?”说着纤手一抬,玉指轻指廖淳。
小宦官对自己的判断那是信心满满,因此对于红牡丹的辩解也是颇为不屑,冷笑一声,说道:“谁呀?二当家?!”
这回轮到红牡丹冷笑了,说道:“这位内官真会说笑,在你面前坐着的可是当今皇后与大将军的嫡亲侄儿何将军,你如此这般的撒野,也不怕丢了你项上的脑袋!”说着一声冷哼,坐回到陈幕的怀中。
另外那春兰、秋菊、腊梅、芙蓉四位姑娘虽然也知道廖淳等人的身份有问题,但是既然花魁红牡丹都在替他们遮掩,自然要与她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那芙蓉此刻则是故意把手圈在了鲍恢的脖子上,看着这小宦官,嗲声嗲气的说道:“这位可是名震京师的‘二鲍’之一的鲍恢,鲍大人!皇上可都说过‘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我说内官大人,你在宫中不会不知道吧?”
芙蓉的这句话虽有为廖淳等人证明身份之意,但是同时却也似乎在向陈幕与红牡丹显摆,因为鲍恢的身份是经过鸨母花姐认证过的,绝不会错!但这陈幕却很明显,极有可能真是个亡命之徒。一个是官,一个是贼,两者一比较,高下立分。
这芙蓉被陈幕与红牡丹俩人扔在醋缸里泡了一个晚上,此时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向二人炫耀的机会,但她不知道的是,陈幕与红牡丹却根本就没往这点上去想。
而这小宦官听了芙蓉的话反倒笑出了声,说道:“朝廷命官逛青楼,我想鲍大人比我清楚这是个什么罪吧?”
小宦官话音未落,却不想花魁红牡丹又冷哼一声接口道:“那宫中内官来逛青楼又是个什么罪呢?”
小宦官没想到这红牡丹接口竟如此的快,愣了一阵后,笑道:“好张伶牙俐齿的嘴,花满楼头牌花魁果然名不虚传!”转而又对廖淳等人说道:“如此斗嘴算不得本事,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说着手一挥,示意左右退下。
而屋内众人则都往廖淳看去,看他如何决定此事。
廖淳见这小宦官带来的那些侍卫打手都退了出去,便对屋内陪酒的姑娘们说道:“那麻烦诸位姑娘回避一下,我们与这位内官大人谈些正事。”
这屋中的姑娘见廖淳要她们离开,便起身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