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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旁的十常侍也被吓了个半死,但作为领头的中常侍张让,在下属面前无论如何得有个表示,于是他壮着胆子,吊起嗓门对着群臣喊道:“干,干什么?!你们想要逼宫?!想要造反吗?!”他自以为说得是声色俱厉,但不自觉的,这声音已经是在打颤了,而一边的赵忠等辈见张让都是这德性,更不敢吭声了,一个个低着脑袋往后躲。
张温拱手拜道:“陛下!听说朱儁在荆州讨贼失利,丢了宛城,陛下要将其召回,臣以为万万不可。”
边上的张让一听张温的口气并不是十分的强硬,便又壮起了胆子,心想:“既然你们自己也提到朱儁丢了宛城,那我不趁此时坐实他的罪名,更待何时?”
于是他抢在灵帝刘宏开口答复张温之前,对刘宏说道:“陛下!宛城乃荆北重镇,丢失宛城之罪不可不罚,不然国法、军纪何存?再者那朱儁乃脓包,与黄巾贼斗了数月败多胜少,至今仍不能克,前翻若不是靠了那皇甫嵩,他早被黄巾贼杀死在长社城外了,因而正宜趁此召回治罪,以明正典刑。”
张温听了大惊,慌忙伏地再拜道:“陛下!还请陛下开恩,容那朱儁将功赎罪,此时换将是万万不可呀。”
张让尖着嗓子一脸轻蔑的说道:“有何不可呀?!我看那车骑将军何苗倒是极好的人选。”
未等张让说完,下跪的武将之中一人起身,指着张让厉声骂道:“阉竖!胆敢妄议朝政!侍卫何在?还不快给我拖出去砍了!”此人正是那骑都尉鲍信。
张让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怒骂,唬得魂飞天外,赶紧躲到皇帝刘宏的身后去。
刘宏道:“阿父亦是替朕分忧,再者何苗乃是大将军之弟,阿父常言于朕这车骑将军何苗一如其兄大将军一般威武神勇,因而让他去荆州剿灭黄巾贼,朕甚为安心。”
何进知道这张让并不是那么好招惹的,鲍信只呵斥了他一句,这刘宏便出来替他说话,还抬出何苗来,看似在给自己戴高帽,实则在给自己下套,于是赶忙给鲍信使了个眼色,让他打住,同时拱手拜倒在刘宏脚下奏禀道:“陛下谬赞矣,臣弟苗不过螟蛉之才,赖陛下皇恩浩荡,才恬居于车骑将军一职,若以其为讨贼之将定会误了国家大事,望陛下收回成命。”
见何进贬斥何苗,张让又从灵帝刘宏身后转出身子来道:“车骑将军之能朝中上下人尽皆知,莫不是大将军惧令弟立功,到时候夺了你大将军的位置?”
听张让如此一说,何进一时气极,不过他转瞬想到了以退为进的一招,从腰间解下大将军印,双手捧于头顶,对刘宏奏道:“若陛下执意欲让臣弟替回朱儁,臣愿卸甲归田,将大将军一职一并让与臣弟,以绝小人之口。”
张让听到何进骂自己小人,正想回骂过去,但一个“你”字说了一半又收住了,心想:“如泼妇般对骂又有什么意思,既然这屠夫自己双手奉上了大将军印,不如趁此将大将军印拿了过来这才是正经。”于是灵帝尚未开口,他便上前要去接过那何进手中的大将军印。
这时何进身后的一干将校齐声“嗯!”的一声,张让这才发现,这群武夫已经怒目相向,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了。迫于这班将校的威胁,张让只好停了手。
灵帝正欲劝慰何进,这时下跪众将齐声俱道:“如陛下不收回成命,臣等皆愿卸甲归田!”
这样一来灵帝刘宏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张温一看这般武都在逼宫了,也总要给皇上一个台阶下,于是再拜道:“陛下!当年秦用白起,燕任乐毅,都经历旷年持久之战,方才克敌。朱儁讨颍川已经有功效,此番率部南征,不过月余,临阵换将,此乃兵家所忌,望陛下多宽限些时日,耐心静候前方佳音。”
这时张让身后的赵忠阴阳怪气的吊起嗓子冷哼一声道:“哼!一个月丢了宛城,宽限些时日,只怕黄巾贼呀要打到这西苑来了。”
张温怒道:“这宛城本就沦陷在黄巾贼之手,是镇贼中郎将朱儁到南阳后从黄巾贼手上夺回来的,此番只是又丢了,这胜败乃兵家常事,尔等宫中内官休要妄议军国大事,在此扰乱圣听。”
这张温转而又对着灵帝刘宏拜道:“陛下!请再宽限朱儁三月,如其三月之内未能克敌,再治其罪不迟,到时臣愿与其一并领罪,以谢陛下!”
刘宏本就是个没主见的人,百官齐谏,他就开始犹豫起来,如此嗡嗡嗡的讲了半天,现在一帮武的要弃官,一帮文的则如哭丧般的跪在那里说着“望陛下三思!啊三思!”,听得他头都大了,而张温又押上自己的脑袋替朱儁求情,他真的就想答应不换将了,但是他又怕“阿父”、“阿母”不高兴,于是转头去看身边的张让等人。
张让一看这场面,心想:“若是真要换下了朱儁,怕是不好收场了,现在既然张温愿意把自己搭进去替朱儁求情,不如见好就收,也就是等个三个月,还就不信了这大半年来越闹越凶的黄巾贼,就三个月功夫还真能平得了?到时候两个脑袋一起摘,岂不快哉!”于是冲着灵帝刘宏微微的点了点头。
刘宏一看阿父张让答应了,顿时如获大赦,对着张温道:“就依爱卿的意思,好!散了!散了!散了!”说着不等百官散去,就拿起身边的一块丝巾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又与宫女们玩起捉迷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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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斗将()
宛城外五十余里的官军大帐内,镇贼中郎将朱儁面前的几案上摆放着一卷圣旨与一封私信。私信是他留在洛阳的家奴飞鸽传书带给他的,因而比圣旨早到半天的时间。私信与圣旨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就是自己丢了宛城,十常侍欲以此加害,而群臣替自己求情,皇上便又给了三个月的宽限期。所以当洛阳来的使者宣读圣旨时,朱儁只不过是把他所熟知的,私信上的内容又听了一遍。但圣旨比私信还是少说了一点,就是司空张温为了争取这三个月的宽限期,把竟然拿他自己的脑袋做了担保。
这让朱儁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而朱儁的过意不去,表现在行动上就是一种急躁与狂怒,这是一种对着黄巾贼发出的急躁与狂怒!当他盯着案头上的圣旨与私信看了半日后,突然站起来大吼一声:“来人呐,升帐点兵,随我去打宛城!”
半晌之后,身边的一个小校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已经三更了,还要去打宛城吗?”
这小校是朱儁的同乡,在朱儁迁任兰陵令时便跟在朱儁的左右了,对朱儁十分的了解,因此才敢在此时,如此的发问。
朱儁走到军帐外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当这些作为朱儁贴身侍卫的小校们正要回营休息的时候,朱儁又口气严肃的补充道:“明日点卯,休得迟误!”
第二日辰时一过,朱儁便带着他部下残余的八千余官军兵士打到了宛城下,而在他接到那私信与圣旨之前,他是打算先回颍川等补充、修整好了部队再来打宛城的。
那宛城内,赵弘也正点起了兵将打算出城去攻打朱儁的大寨的,此时见朱儁竟然带着官军自己送上门来了,便大开了城门,率军从城中冲了出来。
两军对圆阵脚,赵弘当先一马出阵冲着官军阵中的朱儁揶揄道:“朱儁小儿,赶个大早来向你赵爷爷投诚否?”
朱儁扬鞭指着赵弘怒骂道:“背国逆贼,胆敢对抗朝廷,攻陷州郡,谁能与我擒之?!”
言毕,官军阵中冲出一将,此人广额阔面,虎体熊腰,着一身鱼鳞铠,使一把古锭刀,正是那朱儁的佐军司马人称“江东猛虎”的孙坚。
孙坚冲出军阵便要去擒那赵弘,不想赵弘身后黄巾军阵中亦冲出一人,此人徒步而出,未曾骑马却是脚下生风,拖着一条八十斤重的大铁棒便朝着孙坚,连人带马劈头盖脑的打去,口中还狞笑着问道:“还记得你何曼爷爷否?”
不错,此人正是那“截天夜叉”何曼!
原来,在前一日的傍晚,陈幕、陈岭兄弟俩已带着那三百余号旧部,以及新近收编的近两百个原本盘踞于嵩山、轩辕山一带的山贼,回到了宛城中。而何曼则是随着陈幕、陈岭兄弟一起来的。
据何曼自己讲,那夜在长社城外被官军放火劫营之后,在混战中他与大部队走散了,身边只剩了十余个兄弟,为了躲避官军的追杀,他引着那十余个兄弟往西面逃入了嵩山躲避。之后,虽下山来寻找过颍川的黄巾军大部队几次,但是都未寻着,而身边跟着的那些兄弟却在几次与颍川官军的遭遇战中,都被官军杀死了。后来他发现整个颍川都已被官军占据了,在走投无路之际,他只得躲在山中过起了猎户的日子。所幸,在一次打猎时他遇到了陈幕留在山里的黑山贼兄弟。而这些黑山贼兄弟因在战场上见识过他何曼的神勇,所以也都认得他。于是,他便随这些黑山贼兄弟一起住到了山寨里。后来,当这些黑山贼兄弟随陈幕下山来宛城的时候,他便也就跟着来了。
当廖淳向赵弘、以及大哥龚都介绍何曼在颍川的种种英勇事迹时。赵弘的听得眼睛都发亮了,一时间竟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这也就是他一大早便急着点兵要去打朱儁的原因,因为他想亲眼目睹一下,那总是一脸牛逼相的镇贼中郎将朱儁,被赶得丢盔卸甲、屁滚尿流的狼狈样。
孙坚一直想找这“截天夜叉”厮斗,在颍川时寻了多日都不成遇见,却不想在此处遇上,因此顿时来了精神。当他见到何曼劈头盖的打来一棍,便顺势举起他那把古锭刀来招架,然而就只是那么一下,孙坚便知道自己找错了对手,这何曼的力气竟如此之大,两把兵器相撞之时产生的强烈震荡,震得他虎口发麻,也亏得这古锭刀是把精铁淬炼的宝刀,才没有在这何曼的大力一击之下被打断。然而未等孙坚缓过来,何曼甩手又是一棍,还是直劈他的面门,孙坚只得再次举刀招架,心中却连连的叫苦不迭。
孙坚与何曼刚刚交上手,官军阵中镇贼中郎将朱儁在看到何曼后早就在心中暗叫不好,但此刻他既不能鸣金收兵,也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不然这场仗真就要不战自溃了。
而程普与祖茂二人在看到何曼后,知道这贼将的厉害,他们恐孙坚有失,已拍马冲出阵来助战了。
黄巾阵上,“火烈神”龚都虽听廖淳说过何曼的威风,但到底没见识过他有多厉害,此刻见官军阵中突然冲来两员敌将,来围攻何曼,顿时大怒,他一则怕何曼有失,另一则见不惯官军以多欺少,于是口中大声骂着:“尔等朝廷的鹰犬,以多欺少羞也不羞?!”说着提着他那杆镔铁大锤,打马冲出阵去,去帮何曼。
何曼与程普、祖茂二人刚刚斗上,却见到龚都出阵来助战,于是转头笑着对龚都说道:“龚头领大可去阵中歇着,此等宵小即便再来他百十个,某亦不惧。”
龚都道:“还是小心为上。”
孙坚与程普、祖茂三人虽知道这何曼的厉害,但是见他竟如此的藐视自己,依然不由的勃然大怒,程普厉声骂道:“逆贼!休得张狂!吃我一矛!”说着挺着他那杆铁脊蛇矛便朝着何曼的肚子刺去,但何曼只轻轻一闪便躲过了他奋力刺来的一矛。
祖茂亦舞起他手中的双刀欲往何曼的后背砍去,但早被龚都接住缠斗在了一起。
二打三,五个人、四匹马,在场上刀兵相交,乒乒乓乓打得好不热闹。
赵弘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厮斗,此时他已看傻了眼,骑在马背上口中不由的感叹道:“好一场恶斗,真不愧是‘截天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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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运筹()
二打三,凭借何曼非凡的战力,孙坚三人非但没占到一丝的便宜,且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三人已渐渐招架不住了。
朱儁一看情势不好,急遣部将鲍丰出阵助战,这鲍丰便是原先当南太守赵谦的副将,赵谦死后他便跟了朱儁,在朱儁麾下做了个牙门将军。鲍丰在颍川时便见过这“截天夜叉”何曼的厉害,而他自己有多少分量,他自己也很清楚,因此此刻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违抗将令是要掉脑袋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拍马出阵。
而荆州刺史徐璆见到这何曼竟如此的厉害,也急遣部将吴观、吴平兄弟俩出阵助战。
廖淳一看官军阵中竟又冲出三将,这是打算围攻大哥与何曼了,于是二话不说也挺枪纵马冲出阵去。
这廖淳一去,二娃子何邑还岂能按耐得住,也挥舞着他那把“龙云”,跟在他淳哥的后面冲出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