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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那名和他打架的新兵却一脸张扬和满不在乎,提起携行包看着牛致远冷哼一声,低声威胁道:“你敢胡说八道,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牛致远知道汪洋在看着他们,所以这一次没有逞能,只是瞪了一眼那嚣张的新兵,装作没有听见对方的威胁,拿着自己的东西跟在了汪洋身后。
今晚上来的另一批新兵是河东省的兵,两批新兵和牛致远分到同一个连队的有十一名,此时一起跟着汪洋,来到了真正改变他们一生的新兵一连营房。
“夏军昊!牛致远!你们两个竟然一来就打架。”汪洋一直压着火,将这十一名新兵带到自己连队门口才开口,他也是气得不轻,若不是现在上面天天强调不能对新兵打骂体罚,他早就飞脚上去了。
“行了,汪副连长,新兵刚来不懂规矩很正常,大老远的过来还没吃饭呢!你先带他们吃饭去吧!”新兵一连连长秦海波和指导员腾风平带着一众班排长站在营房门口,神色各异的看着一脸稚气的十一名新兵,就这一会两个新兵当着副团长的面打架,且被分到他们连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们耳朵里面。说话的是戴着黑框眼镜,显得很斯文的指导员滕风平。
这些人看着十一名新兵,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夏军昊和牛致远身上,有几个班长目光如刀,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怎么修理这两个刺头兵,他们见的兵多的去了,不用介绍,便从夏军昊不羁的眼神和牛致远耷拉着脑袋,猜出这两个家伙就是刚才打架的怂兵。
夏军昊和牛致远感受到一众干部骨干那审视和带有其它意味的目光,前者心中逆反心思顿时浮现,迎着众人的目光反看了过去,神色表情就七个字“来啊!老子才不怕你们。”
而牛致远却是越加后悔,心里面只想着要加倍的刻苦训练和好好表现,尽快去掉这个不好的第一印象。
夏军昊的神色反应让一众干部骨干微微一愣,一名神色冷厉的班长仔细打量过夏军昊和牛致远之后,双眼中亮光一闪而逝,冷笑一声说道:“连长,指导员,将这两个怂兵分给我吧!我保证将他们带成好兵。”
牛致远一脸好奇的看着这名主动开口要自己的班长,发现后者比自己要矮一些,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材微瘦,但却很结实,可能是长期风吹日晒的原因,皮肤黄中带黑,脸蛋中央隐隐透着淡淡的高原红,让他印象最深的是对方的眼神很犀利,他从中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强悍意味。
连长秦海波笑着将目光从夏军昊和牛致远身上收回,看向站在新兵队伍最后面的那名新兵。此兵身高足有一米九五的样子,且肩宽体阔,面容黝黑,很是魁梧,此时正一脸的憨样的左顾右盼。
秦海波转头看向刚才开口的班长,道:“黄建军,将这两个好苗子交给你可以,但是最后面的那个黑大个也交给你了。”
名叫黄建军的班长仔细看了一眼黑大个,顿时苦笑着一脸不愿意,经常带兵练兵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哪些新兵好带,且是好苗子,哪些新兵是老大难。
夏军昊和牛致远两人身体匀称,走路有力,前者身高一米八,后者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即使这两年还长个子,最高也就一米八过一些而已。最主要的是两人不羁和懊悔的眼神之中有着灵性,这样的兵学习能力和接受能力较强,学东西很快。至于两人貌似有些刺头,班长们从未放在心上,再‘刺’的兵到了部队都会被部队大熔炉给‘炼化’了。
相反,再看那黑大个,虽然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且身体魁梧强壮,但是一看便知道身体协调能力较差,最主要的是学习接受能力多半不会太好,这样的兵是所有班排长和连长、指导员最头疼的几类兵之一。
黄建军显然经验丰富,所以装作是收拾两个刺头兵,在第一时间抢先要了夏军昊和牛致远,但他心中的小算盘岂能逃得过连长秦海波的眼睛,后者顺便将那黑大个也交给了他。
……
……
“第七碗!”
“第八碗!”
“第九碗!”
牛致远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黑大个又打了一碗面大口吃了起来,部队上用来吃饭的碗从来不会小,比西北兰州牛肉拉面的大碗还要大一圈,但就这样的大碗他刚吃了两碗面便饱了,有一半新兵才吃了一碗,可是这个黑大个已经吃了足足九碗。
“你个瓜娃子,当兵入伍第一天吃的面叫扎根面,你一口气吃这么多,难道是想当一辈子兵啊!你先等会,面没了,要吃的话我再给你煮点。”就在黑大个端着碗第十次跑去打饭时,炊事班长吴用黑着脸从操作间跑了出来,一脸苦笑的说道。
“吴班长不用再做了,你们每个人把自己的碗洗了,然后回去睡觉。”黄建军一脸无语的看了一眼黑大个,对炊事班长和新兵们说道。
“可是班长,我还没有吃饱。”黑大个拿着碗憨憨的说道。
“你叫金加刚是吧!你这肚子是什么做的,吃了九大碗还吃。现在去洗碗,然后跟我去睡觉。”黄建军不满的喝道。
金加刚不敢反抗班长的命令,“噢”了一声,拿着碗跟着众新兵去洗碗池处洗碗,牛致远听到他嘴里面嘀咕道:“我妈说了,部队上饭管饱,所以我才来当兵的。可是这第一顿饭咋都不让人吃饱呢!”
第六章 新兵三班()
金加刚说话嗡嗡的,虽然是自语,但其实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惹得新兵们一阵哄笑和黄建军等一众班长满头黑线。
牛致远、夏军昊和金加刚跟着黄建军走进了新兵营一连一排三班宿舍,黄建军随手打开灯,牛致远感觉眼前一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20平方米左右的单间。总共有五套上下双人床,左边靠着墙放置着三套,右边靠墙放置着两套,每个下铺的床下面还有两个横着放的小型铁皮柜。右边空出的位置紧挨着墙有一个没有任何装饰,两米高的白色铁皮柜。一张书桌紧靠窗户放置在中间,附带一把椅子。除了左边靠窗户下铺有被褥之外,其他的床铺还空荡荡的。
这便是新兵班的陈设布置,六个字——简单、朴素、整洁。
这会刚刚熄灯,十点半左右,但新兵刚入营,可以继续亮半个小时的灯,黄建军一进门便坐在班里面仅有的那把椅子上,随手给三名新兵分了铺,因为三个人最先来,所以都是下铺,牛致远在左手靠窗户位置,一头与金加刚紧挨着,夏军昊在右手靠门位置,与班长黄建军的床铺紧挨着,牛致远注意到夏军昊看着床铺皱着眉头,好几次欲言又止,显然对这个床铺位置并不满意。
“好了,都介绍一下自己吧!姓名、年龄、家是啥地方的。”黄建军看着三名新兵按照自己说的开始整理床铺,便随口问道。
“班长,我叫牛致远,18岁,是南徽省东都市平川县人。”听到班长询问,黄建军赶紧停下手中的活,站着面朝班长认真的回话。
“夏军昊,18岁,京都人。”夏军昊头都没有抬,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班长,我叫金加刚,18岁,我家在河东省成州市金家乡。”金加刚叉开着两条又粗又长的腿,坐在床上先对黄建军傻笑了一下,一边擦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
“我叫黄建军,22周岁,当兵四年了,一级士官,甘省金州人。”对于三名新兵不同的态度,黄建军看在眼中,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是刚来,对他来说新兵就跟一张白纸一样,等着他在上面作画,当然纸的材质肯定是有区别的。
“嗯!我给你们说,既然你们成了我的兵,我是你们班长,那么……”互相认识之后,三名新兵床铺也铺设差不多了,黄建军神色一肃,便想很正式的说点啥,牛致远猜想是不是要约法三章之类的。
然而,正在这时,门外楼道有人喊黄建军,黄建军犹如条件反射一般,起立,大声答到,然后犹如狡兔一般窜向门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牛致远微微吃了一惊,金加刚更是张着大嘴,作目瞪口呆状,只有夏军昊撇了撇嘴,直接躺在了床上。
“新兵刚来,听说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先不要折腾了,早点睡,等人齐了再折腾也不迟。”牛致远看见一名上尉在门口向班里面瞅了一眼,嘴里面说着话,也不停留,继续顺着楼道往前走。
黄建军立刻大声答:“是!连长。”
“好了,连长发话了,那就洗洗睡吧!门边上那三盆热水是我特意给你们打的,这会温度刚刚好,可以泡泡脚,出门右边最里面是水房和厕所。”黄建军进门先是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军昊,然后才皱眉说道。
牛致远注意到黄建军好像有些意犹未尽,他却是不知道黄建军是老兵连一班的副班长,因为作风优良,训练过硬,所以被挑选担任新兵班长,第一次当班长,总想给自己的兵说很多话。
……
……
农历十二月一日,凌晨六点半,天蒙蒙亮,东边尽头刚露出一丝鱼肚白,老百姓们大多还沉睡在梦乡里,军营在起床号声中已经由极静变得热火朝天——开始每天雷打不动的早操。
新兵们因为昨晚上来的晚,睡得迟,这第一天的早操没有人叫他们起床,但老兵绝对不会为了照顾他们而不放号、不出操、不喊呼号,所以新兵们早在放起床号的时候其实已经被吵醒了,只是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想起来。
当然也有个例,那名叫金加刚的黑大个子便睡得呼呼的,不管窗外老兵整齐的脚步声和扯破喉咙全力吼出来震天呼号声音有多大,都吵不醒他,颇有雷惊不醒的架势。
一个晚上,金加刚便有了一个外号——金大个子,并且因为晚上打呼噜声音如打雷,引起了牛致远、夏军昊的不满,特别是牛致远因为与金加刚床铺紧挨着,更是对其打呼噜一事深恶痛绝,昨晚上翻来覆去大半晚上,直至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堪堪睡着。
相比牛致远和夏军昊失眠,班长黄建军则睡得很好,并且在起床号响的时候,便利索的起床出操去了。
吱呀一声,门被狠狠的推开了,刚在早操时跑了一个五公里的黄建军头上冒着热气,看了一眼三名新兵,大声喝道:“起床!”
牛致远一个激灵,赶紧爬了起来,而夏军昊则是懒懒的看了一眼黄建军,然后慢腾腾的起床,不过黄建军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态度,因为金大个子眼睛都没有睁开,翻了个身,不知道嘀咕了一句啥,又打起了呼噜。
“起床!”黄建军沉着脸走到金大个子床边,一只手将被子掀翻到地上,一声爆喝。
这声爆喝声音很大,犹如平地惊雷,吓的三名新兵心中一跳,金大个子更是上半身猛的直起来,嘴里面喊道:“俺妈呀!打雷了,下雨了,要收衣服了。”
“噗……哈哈哈……”牛致远和夏军昊忍不住笑了出来,黄建军顿时满头黑线,对金大个子无语之极,他转头严厉的看了牛致远和夏军昊一眼,两人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而这个时候金大个子都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傻傻看着三人。
第七章 豆腐块与牛粪()
“收个屁的衣服,起床整理内务。”黄建军本来想发火,但一想毕竟是刚进军营的新兵,最后语气只是稍微严厉了一点。但牛致远却敏锐的发现,比起昨天晚上,班长的态度明显严厉了很多,他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里,班长会越来越严厉。
“哎!”金大个子一个激灵,终于弄明白了眼下形势,答应一声,猛的起身就要下床,但是他却忘了他的个头和他上铺的床板,砰的一声闷响,金大个子捂着脑袋又坐了下去,发出一声惨叫。
“怂兵!”黄建军额头青筋猛跳,咬牙骂道,他隐隐感觉这个金大个子多半会是他后面三个月中的‘老大难’。
“好了,现在我教你们叠被子,看好了,我只示范一次,谁要是学不会,就是怂兵。”
黄建军说着话,已经随手将牛致远的被子从床上扔到了地上。
牛致远愣了一下,有些不开心的说道:“班长,你把我被子扔到地上干啥?”
黄建军瞪了牛致远一眼,喝道:“咱们当兵的首先要不怕脏,过些天你们就会明白,地上无论有什么,咱们坐上去或打个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这地面还是……”黄建军扫视了一下班里,“班里的卫生不行,今天你们三人吃完早饭后好好打扫一下。”
“好了,都别站着了,全部坐在地上。”
牛致远想起‘摸爬滚打’这四个字,感觉黄建军说的有理,便坐在了地上,金加刚不比他慢,只是声音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