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位客人。“什么,除了高必正,你还给朕带来了一位和尚?这是要闹哪样儿啊?朕是要求偶,不是要出家,你特娘的别把事情弄反了好不好啊?”
张福禄委屈的答道:“万岁爷不要怪奴才,这事儿全是高将军的主意,他一听说万岁爷请他来这里帮着办那件事儿,非要带上和尚不可,奴才只是您的奴才,况且谁又能拗得过他高必正呢?”
朱四为了自己的大事儿,也只好面对现实了。“好吧,既然如此,就都请进来吧。”张福禄则狐疑的问道:“谁说他们到咱家来了,人家是在请您去苏翰林的家,帖子都让奴才给您带来了。”这一惊之下,朱四显然是没有站稳,差一点儿腿软的跌在地上,嘴中嘀咕道:“这么快?朕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呢,更何况到了苏翰林的家,朕和他们又怎么称呼呢?”
朱四惊慌失措了,张福禄在一旁嘱咐道:“万岁爷不是早在梧州就把事情和高必正说了吗?你们就没商量出个结果来?”朱四无奈的摇头说:“和他商量?朕算是找错人了,你也和他说过话,你认为你的话他有几句能听懂的?那个人偶尔犯起混来,整个一外星精神病患者,不但疯疯癫癫的,而且还没法儿沟通。”
(本章完)
第78章 桃花江是美人窝(4)()
张福禄又问:“那万岁爷干嘛还请他来呀?”“谁让他是苏翰林妻侄的救命恩人呢?邓凯早跟朕说过苏翰林,说他呀最怕老婆,苏家的事情都是苏氏的母亲说了算的。苏老夫人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侄子了,自然对他视如己出,对于高必正救她侄子的事儿真是感恩戴德呀,就连苏禄对高必正也是礼敬有加。”
朱四正在絮叨着,不料张福禄和他想得却不是一回事儿:“万岁爷,既然他们苏家的门风是怕老婆,这万一苏氏真的成了正宫娘娘,万岁爷是不是也会变成妻管严啊?”“少放屁,朕姓朱,又不姓苏,他苏家的门风与朕何干?赶紧带路!”
说是让人带路,朱四却自顾自走在了前面,张福禄答应了一声,一抬头朱四却走远了,连忙追着说:“诶呀万岁爷,您慢着点儿,奴才又想起个事儿来,高必正说了,到时候会称呼您为黄大,您是正在独秀峰下进学的举人。这人有时候也不傻呀,您看这谎话编排的多顺溜儿?”张福禄不禁赞叹起高必正的智商来了。
“顺溜儿个屁,大明现在开科举了吗?没开科举进的哪门子学?”刚说到这里,朱四突然从中有所顿悟,虽然高必正的初衷肯定不会包括朱四顿悟出来的想法,但是高必正的谎话却给朱四带来了启示,只看他自言自语道:“将错就错也好,想比高必正已经把这个谎话在苏禄的面前编排开了,即使想要改一改也未必能够了。可苏禄毕竟曾经是广西的学政,对于一心向学的人,必然会青睐有加的,从这个突破口进入,必然会有所收获的。”
想到了其中窍门儿,朱四沉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着一声放浪的大笑,摇起了折扇的朱四一身文生公子打扮的走出了自家,迈向了苏府。
苏府,这里有朱四的伊人,只是朱四来到苏府以后,见到的是一个出家人、一个老人、和一个混人。相互答礼后,当再次分宾主落座时,高必正将朱四让到了主宾的位子上,这让主人苏翰林很是疑惑。他知道,高必正可是堂堂的龙虎将军、武安侯,而黄大却只是一个举人。
“这位黄大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让龙虎将军毕恭毕敬。”苏翰林不禁想到。再仔细打量一下这位黄大,似乎并无特别之处。“能与黄小友成为邻居,实在是苏某人的荣幸啊。”苏翰林寒暄了一句,朱四答道:“久闻苏翰林乃饱学之士,学生也是慕名而来,希望一睹先生的风采。”苏翰林摆手笑道:“小友谬赞了,苏某不过比小友早生了些时日,还希望看到有朝一日黄小友的蟾宫折桂呢,啊,呵呵呵。”
听到这话,朱四佯装无奈的道:“嗨,适逢我华夏衣冠南渡,宗庙蒙尘,学生即使有心向学,却怎奈报国无门啊。”苏翰林说:“子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世间又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古训。若当真事不可为,黄小友莫若步对面的这位弘智大师后尘可好啊?”
朱四这才又仔细地观瞧了一下对面的大和尚,此人年纪不到40岁,面容清瘦却鼻直口方,皮肤黝黑,两条剑眉更是又浓又黑,一双眼睛吐露一股正气,一席僧袍看似与世无争,却又神采奕奕。朱四口中禁不住赞叹了一声:“好个大和尚!”虽然是脱口而出,但是朱四仍然明白苏翰林这话无非是在试探自己的学识见地,面前的这位大和尚也绝非潜心学佛之人,既然能被高必正请来帮自己,大概定是大明的遗民隐士了。
朱四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收起了折扇,向对面的弘智大师拱了拱手说道:“佛门的清规与儒家的修身本就没什么区别,都是修己渡人,弘智大师的气派确实也令学生神往。每日梵音缠绕、晨钟暮鼓的聊度余生实乃君子的好归宿。然则鱼和熊掌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罢了。”
苏翰林提出了夫子的立身之道,朱四道出了孟子的大义之门,让面前的三人都微微点头。只不过高必正的点头完全是为了配合环境,还有他觉得朱四能同面前的两位大学者同台对话,并获得些认可,真的是很帅,让他也很向往,只可惜自己是个白丁,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是配合配合朱四故作下深沉还是挺有趣儿的。
几人都未说话,都在等待着朱四的下文,只有舍生取义怎么够呢。朱四笑道:“夫子曾说过,如果当真让他选择一项职业,他会去驾车。如果让学生选择的话,学生会选择做一名弓箭手。”苏翰林眉毛扬起:“哦,愿闻其详。”
“数年来,学生走过了江南的数省,也接触了许多我大明的忠臣义士,然而学生却发现,大多的好人都自持君子不器这句话,自以为秉承了夫子的训诫。然而却让我大明变得谋士满天下却征夫寥无人,现实的教训还不够惨烈吗?建奴的马刀无时无刻不在征服着我们的嘴巴,可大明的智者都在干什么?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这不就是空谈误国、过犹不及的道理吗?有的甚至连临危一死都办不到!空谈既然都可以误国,那么伯夷叔齐难道可以救得了自己的国家吗?学生不要清名、不想饿死首阳山,哪怕被诬陷、被唾骂,也会为了汉家的中兴而奔赴沙场、舍生取义。”
弘智大师终于开口了:“阿弥陀佛,公子一身杀伐之气颇重,和尚却也知道舍生容易,取义则甚是难为呀!修身容易,渡人救世则必有天助。诚如苏翰林所说,若当真事不可为,舍生又有何益呢?如果舍生而不能取义,总该先渡一个便是一个吧,先渡了自己又有何不可?”
(本章完)
第79章 桃花江是美人窝(5)()
朱四再次向弘智大师拱了拱手说道:“诚然渡人先渡己,但是只执念一句佛号而不去正心,当真就可以渡己成佛吗?这大概便是儒家与佛家的区别了吧,禅宗讲究无住之心,儒家却是需要有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苏翰林捋着胡须点头,可眼神中仍带有对朱四言语莽撞的一些抵触,他面无表情的幽幽问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却是好的,那么如何能够不执一念而正心修身呢?”
朱四又对苏翰林说道:“是否有心中所执,也要看所执为何。学生在广州拜祭过一个女子的坟墓,这女子便是李成栋的宠妾赵氏,‘先死君前,已成君志’便是她生前对李成栋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学生认为,以身饲虎,而使得猛虎回头,更是真正的佛心。所以学生去拜祭了她,更有学生的好友李元胤向学生念唱了一句赵氏生前的一句诗:‘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学生很惭愧这句话竟然只能出自我汉家的一位女子之口,却为何没有好男儿来吟唱呢?眼看着亲朋好友尽死在敌人刀下,自己一句佛号,一个蒲团就可以得渡吗?良心不安的人难道都可以得渡吗?如果真的可以,学生宁可堕入阿鼻地狱!不要这样的极乐!”
“好!”“好!”一同喊出了两声好,一个是弘智大师的赞叹,而另一个声音则出自窗外的一位女子,朱四一听声音便知正是那位伊人。“裴儿不得胡闹!”苏翰林显然是挂不住面子了,自己未出闺阁的女儿,竟然在窗外偷听陌生男人的说话,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而正在这时,窗外走进来一位白发慈祥的老妇人,边走边说道:“老头子发得什么火啊?高将军和弘智大师哪一个又是外人?都是世家通好的,更何况弘智大师还是方外之人,裴儿是想听一听弘智大师的教诲,却不料有一位新客人,呵呵,就是这位小哥吧,裴儿不知有新客,却见识了这位新客的学问,喊一声‘好’就使不得了?”
听到了夫人的埋怨,苏翰林摇着头无奈的道:“黄小友莫要见怪,小女是被宠坏了。”朱四强压抑住心血澎湃的说:“哈哈,学生狂妄了,还望先生莫怪!”
众人都对老妇人见过礼,老妇人还了礼后却留在了房中专为苏翰林沏了一碗茶,然后磨磨蹭蹭的不想走,这让朱四很是狐疑。一个出家人,竟然没什么定力的为朱四的‘谤佛’叫了声好,这让弘智大师暂时沉寂了。
苏翰林想到了为他解释一下,便开口说道:“黄小友的话,似乎内中自由乾坤啊,苏某人能得此高邻真的是荣幸啊,弘智大师虽然佛法精湛,却也是释门的新弟子,大师可是崇祯十三年的庶吉士啊,众人都知道,只有新科二甲里的青年才俊,方可有机会成为庶吉士,足以令苏某人仰瞻呢。大师当年还与先帝召对德政殿,语中机要,令先帝抚几称善。先帝后以大师为翰林院检讨、还做了皇子定王和永王的老师,哈哈哈,真是羡煞旁人啊!”
朱四一听苏翰林对弘智大师的介绍,便知道这是高必正帮他笼络的一位贤才,立刻起身施礼,害得弘智大师和高必正双双站了起来,一同还礼。高必正也介绍道:“弘智大师俗名方以智字鹿起。”
能让弘智大师这样的人物起身还礼,足以见朱四的身份不同寻常,又见毫不相干的龙虎将军、武安侯高必正随着朱四的起身而起身,更是让主人夫妇惊讶。朱四的心中却恨恨的道:“你个高疯子又瞎填什么乱呢?等不到吃饭的功夫,就得被你弄得真相大白!”他又在心中过了一遍刚刚高必正的话——方以智字鹿起?忽然发出“诶呀!”一声惊叹,才又再一次的仔细观察眼前的和尚,心中问道:“面前的难道就是著名哲人、科学家。一生著述数百万言,所著述中,文、史、哲、地理、医药、物理,无所不包的学问大家方以智?如果是这样,自己还该把高必正当成呆子吗?这高必正一个大字不识,说话做事又颠三倒四的,却跟方以智甚至王夫之这样的人物念熟,可是真人不露像、大智若愚呀。”
原本朱四的心中只在乎苏氏,并没有在意今次这番谈话,却不料这番谈话让他对面前的和尚以及老相识高必正都有了更深的认识,爱才的朱四不可能再轻视这次谈话了,不再卖弄的朱四从新收敛了笑容,准备做一个好学生:“大师的名声,学生如雷贯耳啊,久闻大师的学问博采众长,更是中西合璧,儒、释、道三教归一。今日得见,令学生荣幸之至。”
弘智大师忙摆手说道:“黄施主莫要客套,今日和尚能听到黄施主的一番话,也算是醍醐灌顶了。和尚早年也曾励志报国,当李自成攻入北京后,和尚曾前往先帝曝露于街的灵柩前痛哭。将先帝灵柩放在那里,本就是闯军给大明旧臣设下的一个圈套,然而和尚却无所顾忌,也因而被闯军关押,他们对和尚严刑拷打,和尚脚髁的骨头自己都可摸得到了,也没有说一句软话。没多久,李自成兵败在山海关,和尚也乘乱逃去南京。怎奈刚脱虎口,又入狼穴,阉党余孽阮大铖把持弘光朝政,屡屡迫害和尚,于是和尚又不得不改名吴石公,靠着买药行医来到岭南、两广一带为生。今上称帝于肇庆,和尚由家父好友瞿式耜引荐,任少詹事,翰林院侍讲学士。未几,今上先去梧州,又去武冈。留守两广总督、兵部右侍郎兼佥都御史王化澄排斥和尚,和尚再次遭到奸人迫害,友人金堡入狱,和尚出逃,兴得高将军庇佑,王化澄也恶有恶报,因与丁魁楚一党而被削去佥都御史一职,仅挂名兵部右侍郎。和尚却也因他的追杀在梧州落发,法名弘智。今日得见知己,是和尚的兴事,和尚不是真和尚,和尚也立志报国,无奈却屡屡碰壁,虽然落发却仍不想悔改。和尚也不敢想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