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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如歌看到老鸦现了原形,竟然是她之前紧赶慢赶打扮起来逼着去参加茶会的肖如诗,登时眼前一黑——特别是她看清对方依旧着男儿打扮之后——她在那么重要的茶会上缺席了!五姨和五姨父来之前的最后一次茶会她缺席了!所有参与茶会的女孩子和她们的娘、姨、姑、奶等人会怎么看她的缺席?她们会从她的缺席中发现什么?她们又会对五姨和五姨父暗示什么?五姨和五姨父背后的常家和何家又会怎么样严厉地看待她?是不是会觉得她身体不好,不能生所以不配做任何仙家的儿媳妇?她的未来显而易见地漆黑一片,她甚至可以看到她将会遭遇到何等样的谗言、陷害以至于被赶出肖家,被迫嫁给凡人,过起缺衣少穿的苦难生活,也许很多年以后她们才会发现她的冤屈和她为兄弟的牺牲,对,她会落到这种悲惨的境地并不是因为她要争取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是为了要保住她的弟弟,而她的弟弟还无视她的牺牲,就为了来看看老祖许配给他的狐狸精!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这狐狸精是她日后一切苦难的根源!她一定会斗倒这个坑害她和她全家的狐狸精!
她对华林怒目而视,但是可能因为她的屁股还疼得厉害的缘故,她明智地先把怒火倒向她的弟弟,不,她绝不是怕了那个一句话就击破了她的法器还让她摔了个屁股蹲的野种!她是要借机在狐狸精面前显示她这个大姑子是多么地有权威,以免狐狸精以为可以马上依靠男人骑到她头上来:“你怎么在这里!你缺席了我的茶会!你……”
“别担心,姐姐,我用了个‘李代桃僵’的法术,让傀儡夫人代替我去参加了,”肖如诗虽然摔了个一字马,但是似乎没肖如歌那么疼,他为自己想出来的主意洋洋得意:“保证眉毛都不会晃一下!比我自己去强多了!”
纸糊的傀儡夫人,眉毛当然一根不会抖动。
但是若是以为这样,肖如歌就会赞同,那肖如诗真是太过天真了,就看到肖如歌的脸气得红中带紫,脖子都气得青了:“我的茶会!我的茶会都让你给毁了!你知道你干了些什么吗?你就为了来找这个狐狸精……”尤其是她还是为了他才牺牲了这个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为了能够给代表何家和常家来访的五姨和五姨父一个谨慎、安分、守己的理想儿媳妇形象,她之前筹划了多久,又排练了多久,才确保自己在茶会上既不会默默无闻,又不会大出风头惹得将来会做她婆婆的女人们嫉妒,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排练,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偷偷盯着她、打量她,要抓她的弱点,抢去她的儿媳妇之位,她也要趁着这次机会去查访之前隐藏起来的对手们,她们可以每次都不露面,但是最后一次她们肯定要露脸,这是侦察敌情与最后一次修改作战计划的惟一一次机会了!就是这么宝贵的机会,她都为了肖如诗牺牲了,结果,她的牺牲换来了什么?
不但肖如诗依旧跟来“看狐狸”,并且他还用那样一副姿态告诉她,他派傀儡夫人代她去参加女孩们的茶会了!
她在那厢嘟嘟地冒着怒气和火光,这厢肖如诗还为自己的计划自鸣得意:“姐姐,我从来就没有参加过那个什么茶会,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嘛,让一直跟着你的傀儡夫人代替你去,包管能学你学得谁也认不出!”
“肖如诗——”
肖如歌的咆哮在肖如诗脑后就如耳边之风,他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一个方向:“哎,你就是姐姐说的狐狸?看起来不像啊。”
“你们肖家的人都是眼瞎吗?”华林对此也是很无奈的:“我明明是个人。”
“我说嘛,天底下哪有脸这么圆的狐狸。”肖如诗高高兴兴地说:“你是怎么看出我不对的?老祖们都说我变身术学得好。”
华林嗤了一声:“不告诉你。”
“告诉我嘛!”
“我还没吃饭呢!”
“那我等你吃完。”
“我的意思是到现在还没人给我送饭。”
“喔,这个容易。”肖如诗放出一只青鸟,不一会儿,青鸟驮着个朱漆盘子飞了过来,朱漆盘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一碟花椒大料烹制的猪肉香菇酱,一盘剥好的晶莹剔透的龙眼,一壶清茶。
华林一点也不客气,接过碗,伴上酱,就着肖如歌的大呼小叫声,呼噜呼噜地就把一碗面连汤带面吃了个精光:“就一碗?”
于是青鸟来回飞了三次,其间华林一边往嘴里扔龙眼,一边和肖如诗探讨哲学问题:“你们肖家的功法真的不能外传?那交换可以不,我用步天歌换,我跟你说,这步天歌可好了啊……”
肖如歌气炸了,这小姑娘干坏事也太明目张胆了,当着她的面就骗起她弟弟来了,这是把她当空气吗?
“不换?那我问一句,你们肖家做的这傀儡夫人,为什么都用蚂蚁做?速度太慢,都跟老奶奶似的,就没有想过换成……”
“狐狸精!你给我听着——”肖如歌一声怒骂,换来的是弟弟的一声呵斥:“别吵!”
不吵是不可能的,肖如歌怎么可能放任这个野丫头当着她的面勾引她弟弟呢!还是她牺牲了茶会来拯救的弟弟!她和身扑了上去!
她一定要把她不怎么亲爱的弟弟从来历不明的凡人野种手中拯救(拖走)!
肖如诗看也没看,顺手一推,肖如歌就好像撞到了一堵无形气墙上,整个人骨碌骨碌地滚到了一旁,彻底懵了,如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还连拖带拽地强迫他这样那样来着,结果,她现在竟然连自己怎么输的都没看明白!
华林倒是看得清楚明白,肖如诗手一推之间,有极淡极淡的巨大青色叶片凌空一抖,肖如歌就被抖得滚到了一边,那青色叶片与肖如韵当年抵挡夷人大祭司的法器有些依稀相似,但是品级显然天差地远,肖如韵的只能用来防御,肖如诗的这个还能进攻,可惜肖如歌太不经揍,一打就傻了,没有再战,也让他失去了进一步观察的机会。
啧,肖如歌啊肖如歌,你一个做姐姐的,就不能经揍一点吗!就不能再接再厉,再撞一次吗?
肖如歌要是听到了华林这番心声,一定会气得吐血——她是曾经立志发誓要和任何敢于和她抢男人的女孩子战斗到死的!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也绝不能把她的男人随随便便地让给别的什么野女人!但是,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野女人抢弟弟!不对,她刚才是和她弟弟打架来着……那她是在和弟弟抢男人?不,明明抢的是女人——她为什么要和弟弟抢弟弟?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换虫子?好想法……”
肖如诗还沉浸在崭新的课题当中时,肖如歌默默地起身离开了,她已经发现了事实的真相!这个住在孤梅院的陌生女孩子,她的真实身份一定是肖千秋的私生女!只有这唯一的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说明她为什么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叫破她的纸驴,还假借幻术让她以为她被肖如诗打了!肖千秋啊肖千秋,你为了把你那个没名没份的娼妇给你生的天知道是不是你的种的野丫头光明正大地塞进肖家,也是煞费苦心了,但是,我一定会在全族面前揭穿你的这个阴谋,我肖如歌的嫡亲弟弟,必然是要和名门望族的嫡女结亲的,绝不会让他娶一个真仙的私生女!
第十九章 修仙家族的第一次工业革命()
接下来的几天,肖如歌异常的忙碌,这是因为她本来的日程就被她自己塞得满满的,她要学习缝纫、烹饪和各种实用的家居生活技能,还要打扮得美美得又不能太突出太引人注意地参加同辈们和长辈们的各种游宴活动,在这些活动上恰到好处地表现自己,既不能给人眩目不可接近的感觉,又不能丧失存在感成为人肉背景。聚会时,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要详细考虑,比如对地位略微不如她的人,她要显得亲切大方,增强她们的好感,好刷自己的口碑,而对于地位明显不如她的人,她只需要淡淡地打个招呼,不让她们觉得慢待,也不让她们觉得自己是那种可以让她们随便拉关系的傻子,如此种种,才能做到八面玲珑、百分百完美!
而今,肖如歌不得不千方百计从她密密麻麻的日程表抽出时间去想办法对付“肖千秋的私生女”,这件事情并不像她一开始以为的那么简单。她原本以为,只要召开全族大会,在整个家族面前揭穿肖千秋有个私生女的可耻事实以后,肖千秋就会丢人现眼地被赶出肖家,而他那个可笑的私生女自然也就跟着一起滚了。
但是,身为一个“如”字辈的未成年小孩子,她根本没有召开全族大会的权力,哦,她本来可能有,如果她像她弟弟那么卖力修炼的话,她也该在一年前就得到独自出任务的机会,从此在族中被默认为“成年人”,享受成年人的权力了,然而她没有。所以,她只能曲线救国,将她自己的打算讲给她父亲肖在礼听,要求肖在礼出面召开全族大会。
肖在礼认为女儿疯了。
别说肖千秋有一个私生女,就是他有十个私生女,身为肖家真仙第一人,肖家上下敢对他的任何行为说一个不字?相反,一个真仙的亲生女儿,加上六品仙骨……这条件,嫁个真仙都成!再说,肖千秋一个真仙,要牺牲他的独生女儿来陷害他一个指头就能干掉的肖如诗……这阴谋,肖在礼怎么看都蠢透了,除了肖如歌谁会信啊。
总之,他才不陪女儿发这个疯咧!
这可大出肖如歌的意料之外,她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被肖千秋精神控制了,竟然连亲生儿女的死活都不在乎了!
同时,另外一个打击也不期而至,那就是她茶会上的朋友们告诉她,她在那次茶会上的表现堪称完美!
肖如歌僵笑着接受了她们的赞美,她们一定是故意的!那只是她弟弟使用“李代桃僵”之术,将她化在他身上的妆容打扮都转移到傀儡夫人身上做出的一个假肖如歌而已,怎么会比她真人去的效果还好呢?虽然眉毛确实是一根也没有动……
在召开全族大会之计不成功,又受到茶会成功(她此时倒宁可失败)的打击后,肖如歌决定再次打上孤梅院去找那个讨厌的私生女的晦气!
这次,她很有把握!
因为她知道,那个一手就能推得她骨碌碌滚到一边的弟弟肖如诗离家出任务去了,孤梅院再也不会有人能给那个孤女做靠山了,没有靠山,她一个出身卑贱的私生女,还不是随便她欺负?当然,她谨慎地在离孤梅院很远的地方就收起了骑乘的纸卫,还带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健壮仆妇,她们一定能把那个野丫头揍成大花脸,让她彻底嫁不出去的!
然而,有了这样万全的准备后,她一进孤梅院,还是大吃一惊!
这哪里还是那个荒凉萧条的孤梅院?
根本就是过年时期的芳华坪!肖家在过年时会在芳华坪陈设百戏乐舞,供全族连同仆人观看游乐,生在奇云峰上的肖如歌从来就没有去过青州城,也没有到店铺里去买过东西,所用的所有物件都是家族里分配下来的,所以她没有见过热闹的市集,能想到的,就是“过年期间的芳华坪”这么一个比喻了。
她根本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聚集在孤梅院!而且,他们还不是单纯的聚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有人挑选纸张,有人制作各种纸人部件,有人粘贴部件,有人搬运虫罐……他们在干什么?
“小姐,这是阳州产的青纹纸。”马管家捧过一叠纸,这是很久以前,家族有人去阳州时带回的大批土产之一,当时族中众人分了一些做风筝玩掉了,剩下的扔进库房,也就他这种一直掌管库房的老年仆人才会记得还有一叠这种东西。
华林接过,用手摸了摸,说道:“百分之七十的芦苇,百分之二十的青杆草,还有百分之十的棉花?”
旁边一名小僮奋笔疾书,又一人给这叠纸都做上了记号,第四个人将这叠纸送到了做纸人部件的地方,分别做了全身和四肢的部件,做完后,有人从堆虫罐的地方拿来十个虫罐,放到这个已经成型、只待画符的傀儡夫人身边。
“这是做什么?”就连肖如歌,看到这一气呵成、纹丝不乱的流水线作业,也不由得萌发了好奇心,何况她一眼看去,就看到好几个在族中恶名累累的劣仆,从来连肖如韵那种正宗肖家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而今怎么突然换了性子,做起事来这么卖力?
“姐姐?你怎么又来了?”打着哈欠拿着符笔的肖如诗一个转身,把肖如歌吓了一跳:“你,你不是离家出任务去了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