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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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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果然迷惘起来。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眯起眼睛,簪子在他手里微微摇晃。

    凌厉眼着自己手心向着天,但红痕已将消失,咬唇道,你快放了我!

    那人冷笑。你小小一个乞丐,身上居然有如此价值不菲的东西——你当真只是一个乞丐?

    凌厉沉默——故意的沉默。是的,除了手心的痕迹,他现在没有什么怕的了——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天,希望哪里突然飘来一块云,能把月光遮了;又下意识地去暼火堆,下午那个突然下一场雨,能将它浇熄。

    不说?那人将那簪子掉转,对准凌厉的咽喉。那就是承认自己是凌厉了?

    我说,我说!凌厉咽了口唾沫,急急忙忙地道。东西是……是我偷来的……我……我担心被抓,所以……所以一连几天扮成乞丐,本来打算过了这一阵就转手卖掉的……

    是么?那人阴阴地道。

    如……如果大侠想要,我……我也……但是……大侠千万要给小的留条活路,大侠……

    那人见他如此,面生鄙夷之色,反将簪子塞回了他怀里。先头得罪了。他将簪子塞回他怀里,冷冷说完,也不给他解穴,转身便走。

    凌厉没有办法。他只能站在这里,从天黑站到天亮,才得了自由。

    多年以后,若回想起这样低劣的一出戏,他大概还是会对自己曾经的落魄慨叹万分。

    从洛阳到临安,他从没觉得路是这么长。一个人走,而且是乞讨着走,走走停停地走,这一走竟然是一个半月之久,他才见到久违的城门。

一五五() 
这算什么天气?他伸手遮住初冬的暖阳。舒服是舒服了,可是他又下意识地怀念起小雨中的湖景来。

    一年了呢。他忽然心道。去年也差不多是这时候,我从黑竹会出来,到这里的竹林里搭了个小屋。那时候,虽然说不上目空一切,但也很是自鸣得意,带着乌剑,揣着厚厚一沓银票,装模作样要去“归隐山林”。但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遇上了广寒,我开始真的动了要安定下来的念头,希望一生一世守住一个人——可是连这个念头都没有来得及安定,便又发生了那许多事——终究我是安定不下来,我也没有这个本事守住她;现在,除了一个人回去竹林,又能怎么样呢?

    他进了城,慢慢地走着。是的,她的气味仿佛还留在这城镇之中,暖阳之下。他相信竹林小屋的灰尘里,也会融着她的气味。他会在吃饭的时候想到她,会在睡觉的时候想到她——可以想的太多了,但是一年前的他,又怎会料到这样的结局。

    “有一天我是会突然消失的,说不定。就像我突然来到你这里一样。”

    他走。他走到天快黑了,才发现自己累得再也走不动了。他跌跌撞撞地穿过林子。小屋一如既往,甚至门口,那没来得及搬进屋里去的吃饭的地方还在,被风吹雨淋得异常光滑——可是,天哪,我竟然这么勇敢地回来了这里,来折磨我自己。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不是都好过这间只有关于她的回忆的小屋子么?

    他捏住怀里的簪子,掌心发疼。对。他想。明天就把它卖了,我好过日子——反正你也不想要了,对不对?

    他伸手去摸门。不,没有摸到——本来应该摸到的,可是很奇怪,没有摸到。

    他略略一怔,发现门自己开了。

    你回来了?门里的人在说话。

    他浑身发软,眼睛瞪住了门里的人头脑里却尽是空白——似乎全然不认得此人,却又知道并非如此。他站住了,门里的人也站住,但那双眼睛,在那一句并不似那么惊心动魄的“你回来了”之后,竟也湿润起来,突然,只一瞬间便红了,累得它们的主人再也按捺不住任何心思,扑过来狠狠抱住了他。

    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多少天了你知道么!那双眼睛的主人,倒真的哭了。

    可是凌厉却像木头一般地站着,被这个人拉扯着,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更没有言语。他像是在一瞬间丢失了魂魄,全然忘记了自己此刻是生是死。甚或是害怕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惊醒了这梦境吧——他愣愣地站着——头脑里,仍然是一片空白。

    凌大哥?那个扑在他怀里的人因他的木然有些微的紧张,悄声叫他。

    这称呼似乎激到了他的某种回忆。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却不知该往哪里放,另一只手也抬起,一样,悬在空中。

    你……你是……谁……?他嗓音沙哑,目光只着屋里的黑暗。

    你问我是谁?怀里的人讶异地松手要抬头,而此时的凌厉才突然双手一紧,狠狠地将这身体搂住了。

    触手是柔软的发,贴到他鼻翼下的是他全然熟悉的发香,除了,身体温暖得陌生,温暖得不可思议。他战兢兢地搂紧,闭上眼睛。

    你怎么可能在这里。他的声音似乎全然没发出来,只有自己能听见。

    是的,她怎么可能在这里?那个风风光光嫁入豪门的她,即便不是在明月山庄,也应该由她的丈夫陪着在游山玩水——怎么可能在这里,在他凌厉的屋子里——等他回来?

    我在这里呀。她却偏偏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收起泪来咯咯巧笑。他心中一动,睁眼,却仍然不敢松手。

    你为什么要来……?他艰难地吐字。

    你为了我弄得那样,我都知道啦。怀里的人轻声细语。我哪能这样丢下你不管。

    不用来的……凌厉自语。已经……已经很够了……

    怎么很够了?

    凌厉却只是一笑。他想你已经不再那么生疏地叫我“凌公子”,这就很好了吧。

    你说呀?怀里的人却仍在等他答话。

    宣也呢?没跟你一起来么?凌厉岔开话去。

    你!她似乎是生气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猛地推开了他。我说还不够!

    这忽然的高声顿时刺破了本来缱绻缠绵的暧昧,而与此同时更叫人吃惊的动作是她突然骈指如戟,疾向凌厉胸口点到。这距离委实太近,凌厉又半分未曾料到,只觉被戳中的穴道叫一股气劲贯入,身体顿时僵硬。

    广寒,你……凌厉想他实在形容不出这一刹那自己的心情。他如何料得到会在这里遇到她,这兴奋都不敢起来,怕惊动了他的魂魄,却不料这个温软扑来的邱广寒,竟会突施偷袭——假如他还能有感觉,那该是被抬上了云端,又重重摔下吧?

    邱广寒却只是绕到他背后,把他往屋里推去。凌厉向前跨了一步,邱广寒跟进,顺势抬腿把门勾上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要害你。她竟笑起来。不过我知道不这样做你就不会答应的——凌大哥,我现在伤已完全好了,所以,我要把你的功力全部还给你。

    凌厉才明白她的意思,心却并不松一松,忙道,别做傻事,广寒,运功之事并不简单,稍有不慎,便会后患无穷……

    运功之法是哥哥教我的,怎么,你是不起我还是不起我哥哥呢?邱广寒说话间已把凌厉推到了里间。

    不是,你听我说,你学武也不过几个月的事情,这种事终究太危险……

    少罗嗦了!邱广寒生起气来。再说话,我连你哑穴一起封了!她威胁他。

    凌厉只得沉默。

    我早知道你不肯的,所以才点住你。邱广寒嘟哝了一句,扶他坐好。天色偏暗了,她却并不点灯,也并不似旁人运功前静心一晌,仿佛这真的只是件儿戏。

    凌厉感觉到她的手指触上自己背心穴位,只得道,你真的不用这样……

    凌大哥。邱广寒打断他话。等我把内力全部还给了你,我就又是纯阴之体了。到时候会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可是你武功回复之后,应当就会像以前一样了。你……你要照顾我……

    凌厉至此也无其他话可说,只得郑重地艰难点一点头,道,当然。

    邱广寒却又似乎突然手指一移,诧异道,凌大哥,你又练过新的内功么?

    没有啊。凌厉据实以告。

    邱广寒有点犹疑,哦了一声,指掌用力,运劲贯入凌厉穴位之中。

一五六() 
足足过了有大半个时辰,凌厉闭目,只觉浑身从如在棉絮里一般,到渐渐有力,又复回到初始那种温软的感受——他略略睁眼,终于感觉到后心传来的劲力已渐弱至消失。

    广寒?他轻轻喊她,她的手却微微一动,似是示意他还未到可以分心的时候。

    他只得正襟坐着,不动不弹,不言不语。

    再过了一会儿,邱广寒指掌收去,他耳中听见她起身跳下地的声音——咚的一声——对,真的是咚的一声,就像一枚石子落到了井里。这个上去有点过分兴奋的邱广寒落地时,脚步却虚了,膝上一软,往地上摔去。

    广寒!……还好么?他目光追着她摔下,又站起,却发现身体竟酸麻难动,伸不出手去扶她。

    那两处穴道竟还没有解开。他心中苦笑,只见邱广寒无事一般站起来反而扶住了他,不觉道,你这认穴打穴的功夫,也是跟你哥哥学的么?

    不是——这个晚些再说。凌大哥,你现下是不是觉得舒服点了?我已把你渡让到我身体里的真力尽数传回给你,你若不是许久没用生疏了,应当就同以前一样吧?

    凌厉略略调息一口,道,没有什么不适。

    那就好。邱广寒松了口气,道,其实我之前也有点担心,因为也听说像你这样失去功力数个月,突然受这么大的力会不会难以支持——现在来,也无大碍,大概因为这身力气本来就是你自己的缘故罢。

    凌厉却微微苦笑。但我却宁愿你不要还给我。

    为什么?邱广寒一怔。不要还给你,为什么?

    没什么。凌厉垂首,不欲发言。

    邱广寒微一沉吟,却突然笑了起来,伸出食指来往他额上轻轻地一点。傻瓜!她笑道。你以为我变回了纯阴体质,就要不理睬你了么?哪有那种事!我现在可好得很呢!

    凌厉心中一荡。这轻轻一触中,有种极其熟悉的气息,但似乎太过熟悉,又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情非常不对。他不敢接她的话,只道,可惜你把我点在了这里,你也不能再给我解穴了,不知何时才会自解——若有什么人来,那就不妙了。

    一两个时辰就好了——这地方哪会有人来呢。

    那可不一定。

    那可不一定。邱广寒浑身一震——这沙哑的语声竟从外面传来。她下意识地便去抓边上的兵刃,才不过将剑拿在手里,倏忽一闪,门外的黑影竟已站在了面前。她慌忙往凌厉身前一挡,道,你什么人?便要拔剑。手方动,对面那人的剑柄却已压在了她肩上,令她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乌剑。这黑影瞥了一眼她手中之剑,低哑地道。凌厉,你还要不承认你是凌厉么?

    邱广寒只觉肩膀被压得难受至极,悄悄使力一卸,竟卸不开这压劲,正欲说话,只见凌厉已夹入两人之间,将那人的剑身轻轻一撞——也似是那人有心放松,竟由他这么撞了开去。只可惜凌厉上身几乎完全无法动弹,撞开了之后,也只能立在那里而已。

    凌大哥,他……邱广寒开口想问。

    你一路跟着我,到底要干什么?凌厉已道。

    黑衣人顿了一下,突然呵呵大笑起来,嘶哑的声音在这未点灯的暗室中显出异样的恐怖。

    怎么,不装了么?他阴沉沉地道。想一想上次,你是怎么求我放你一条活路的?美人在侧,反而不在乎了么?

    你如果是要杀我,早就动手了。凌厉道。再问你一遍,你定要找到我干什么?

    那人唇间冷笑,不防间,突然出手,触向凌厉肋下。

    凌大哥!邱广寒惊呼,只见凌厉负痛之下,却用手去扶胸口,竟是穴道已解。她不觉一怔,说时迟那时快,手中又一空,乌剑竟不知何时被卷走了,但那黑衣人却又一甩,将剑甩入凌厉怀里。

    你现在穴道已解,动手吧。黑衣人阴恻恻地道。

    动手?

    邱广寒见这黑衣人竟是倏然间给凌厉解了穴,回想他起初进来的身法,心中才真相信是遇上了高手,心道这样的人若有心要杀了我们,只怕我们决计逃不过。只是他又为什么非要跟凌大哥动手?难道他不出来:凌大哥不会是他的对手么?

    黑衣人见凌厉疑惑,冷笑道,我不会占你便宜。我与你公平一战,你若输了,命就交给我回去交差;我若输了,也任你处置。

    但你又是谁?

    凌大哥,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了。邱广寒插言道。这个人,还说不占你便宜——但他刚才在外面偷听,明明知道你武功刚刚回复,还不得片刻调息,偏要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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