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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如何?夫人没有回头去看夏铮;只是问出这样一句话。
夏铮竟不答她。凌公子……你也在吧?
是。我也在。凌厉答道。
如此便好。容容;此事与凌公子并无干系;你也不必为难他的。
我几时又为难过他。
夏铮似乎是一哂。凌公子……多谢你负我回来。我并无大碍;你不必担心。他这话虽则是说予凌厉;却当然也是说给那妇人容容。
却听那妇人抢道;无大碍?……你一双眼睛都看不见了;也叫无大碍?……你自己说说;你几时弄到过这般田地?你这个模样;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你……你说你无大碍?
她虽竭力强忍;但声音竟仍是哽咽了。
先不必吵。夏铮只是淡淡地道。凌公子;请转告阿辜;他的喜筵;我一定会到。
你说什么?妇人霍地回转头去。你这个样子。你还要去参加什么喜筵?
他毕竟是我的外甥;你也知道的……
嘿;外甥!那倒要叫他好好看看他欠了你这个舅舅多少人情!
夏铮仍是一哂。他从未对她细说过与拓跋孤之间的过节;此刻亦不愿多言;加之双目剧痛;头心亦燎着了一般疼痛难忍;竟无力再多说什么了。
正尴尬间忽地外面似有什么声音掠过。随即不远处的庭院好似被掀起了锅盖一般地沸了出来;隐隐的喧哗声虽远却真切地传来。
几人一起下意识向外看去;夏铮虽然头痛;却也灵敏;便欲坐起;被那夫人轻轻在肩上一击。又卧下去。
莫非是伊鸷均得知了消息;返转回来闹事……?凌厉心中有此预感;一抓竹剑;向外便走。
凌公子留步。妇人脚步竟极快;声音已到了凌厉身后。请你留在此地照顾亦丰周全。
凌厉微微一怔;妇人已开了门。借剑一用。他语声方动;凌厉已觉手中竹剑为她所欲夺。略一犹豫之下;松开了手。
妇人似也赞许他反应之迅;道了声多谢;已携来人一起出了门去;轻轻一声;门又已阖上。
容容……!夏铮似乎极是不安起来;便欲再起;但显是力不从心。人方动;痛楚之色立现。
夏庄主稍安勿躁;也许并没什么大事。凌厉走近道。
夏铮摇头。这等声响非同一般;若是伊鸷均前来寻仇;恐怕……
凌厉心中一凛。他也是这么想么?但见他已掀被欲出;不假思索伸指点中他三处要穴;逼他躺倒。
尊夫人身手不弱。想必应付得来。凌厉只道。庄主还是保重身体。
她么……她……唉。夏铮叹了口气。凌公子;我床后应有一剑;你先拿了;替我去看看。若有事亦可助她。
凌厉早见他剑在显眼之处;但那夏夫人竟不愿拿他之剑;偏借走了凌厉的竹器;他只觉无奈;将那剑拿过来握在手中;道;既然夫人将庄主托付于我;我自不能轻离。
此地守卫最严;不致有失……
话音未落;北窗棂忽地“格”一声;碎裂开来;整扇窗竟顿时去掉了一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瞬间已压到了床前;饶是凌厉反应极快;举剑来挡;也生生地被压退了数尺;贴近床沿方休。
便只这一刹那他已确定眼前之人是谁。来得倒快。他心道。
伊鸷均么?却是躺在床上的夏铮已开口出言。伊鸷均第二刀已向夏铮砍落。凌厉剑鞘一卷;将夏铮推向床里;反手一扯将床帷拉下。伊鸷堂的人找人的本事天下第一;这么快找到这里也不奇怪。只是夏夫人却不知……
只听得外面还是喧哗声此起彼伏;想必这伊鸷均也带了人来;夏夫人容容正率众与一干忍者交战。
伊鸷均阴恻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见他两颊深深凹陷;便似是一张干巴巴的面皮撑在了骷髅上;仿佛风一吹就会皱起。
他慢慢换了换握刀的姿势;刀尖向前;忽道:受死!眉头一拧;便向凌厉袭来。
凌厉知道他厉害;不敢硬接;却也不能就此闪躲——因尚有夏铮在身后;情急间长剑出鞘;伸臂先去袭伊鸷均手腕。伊鸷均见他竟不自救;也自惊奇;手腕一缩;这一势便已够不到二人。凌厉夺得先机;一连串动作将他逼开丈余;刀剑之风只激得屋内那一张胡杨木的小台子亦吱吱嘎嘎起来。
床帷之内夏铮虽目不能视;但听得分明。屋内施展不开;于借自然之力甚多的伊鸷忍者实则不利;于以巧力和快打见长的凌厉来说;却是得益。除此之外;此屋尚有另一用途——只是如今他人不能动;凌厉与伊鸷均又混战在一起;他亦只得无奈沉默。
突然喀喇一声;胡杨木小桌竟当真裂开了。他只及喊了声小心;裂开的小桌中竟并无规则地乱射出十数支疾箭;逼得那战阵中两人急急分头而闪;箭支有砸中墙面而落地的;有射出破裂的窗户外的;更有被伊鸷均忙忙举刀劈断的——凌厉虽然避开;也出了身冷汗;隐隐觉出此屋的诡异。道;庄主;究竟这间屋子……
你可懂八卦之仪?夏铮道。
不甚懂。凌厉据实以告。
此屋遍藏机关;若懂得易经八卦之人;当可看出其中端倪;行动中按理而动;借以灭敌。只可惜我若现在与你说……
凌厉看了伊鸷均一眼;后者脸上已现戾气;长刀仍举;却也在聚精会神听二人说话;显然亦很明白倘若错失哪句话;便可能有性命之虞。
他也不懂。我也不懂。凌厉心道。如今夏庄主若要告诉我这些;势必他也听了去;互为牵制。他心念一转;陡然想到一事;道;庄主若用本地土话来说;谅这东瀛人是听不懂的!
夏铮轻轻咦了一声。依稀记得似乎听说过凌厉本是出生于本地。这临安城自从皇室南渡以来;口音繁杂;他若不是与家里人言语;便多是用的官话;与凌厉亦是如此;忽听他如此说;当下换了口音;道。好;你身后那床上悬有八卦镜一面;分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对应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个方位;以“休”位为正北……
刀风忽来。伊鸷均究竟是跨海而来;听不懂这般方言;尤其他说的又是易经八卦这样艰涩之语。更难明白;自不会让二人再多说下去;只求速速取了凌厉性命;好再解决夏铮。
夏铮接着道。方才你们误触的桌台是“惊”位之暗器;若你处“生”之位;则无论哪个方位的机关;皆不能伤害于你。
“生”之位是……凌厉接招之中数着方位。
就是我现在所在之处。夏铮苦笑道。
原来如此;那倒不必担心你了。凌厉笑言之时;伊鸷均刀风劲疾;竟已削落他几缕头发。
凌兄弟;你向西北方位“开”门踏一步。夏铮在帷中道。八卦之间;互有生克;你若能始终立在克制他的位置;必会事半功倍。
凌厉道了声好;又道;那相克的关系是……?
夏铮徐徐地道;你听好;八卦之相克;源于五行;是为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此八个方位中;乾、兑为金;巽、震为木;坤、艮为土;坎为水;离为火。如此你可明白了?
我记得了。凌厉脚步一错;按夏铮所指而战;剑势一出;果似增了三分劲力。
但那伊鸷均端的不凡;刀法诡异难测;竟仍不落下风;且招式狠准;劲力非凡;直似要将这小屋全然掀翻。若这般蛮来;五行相克亦压不住他。凌厉心道。当下开口问道;夏庄主;这屋中应还有别的机关;有办法引他入去么?
这一开口提气;剑招上松了两分;伊鸷均长刀挥舞;拦腰截来。凌厉长剑上迎;未料他气力极大;当的一声;竟被他内力掀了个筋斗;这一口气未换过来;再提气时气息已残;竟呛出口伤血。
夏铮已闻得声息有异;急道;引他至“伤”门位置;“杜”门方位有个花瓶;若够得着便将之打落。
伤门么?凌厉侧目瞥见;忍痛闪向正东方位杜门;那伊鸷均果然追击而至。他身形微让;转身将手中剑鞘掷向东南的花瓶;那花瓶偏偏是迟钝地喀了一响;才终于碎裂落地。凌厉已就地一滚;避开伊鸷均之追击;却忽闻轰隆声响;竟是机关启动;数块铁板将这屋子尽数封死。伊鸷均也自吃了一惊;一怔之下;忽然背受重重一撞——原来伤位处那铁榫头要锁死;竟破墙入屋;将他狠狠撞入屋心;也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快点;来生门处!夏铮早便在喊。
凌厉未假思索;便向那床帷处跃去。伊鸷均亦料想情势不对;欲往同一处跳;却终因那一撞之力减了速劲;待踉跄跑到时;那床铺竟已是生生铁板一块;而那二人竟已不在屋内了!
却说凌厉向那床内跳时;床板一空;他收势不住;已跌了下去。“生门”果然是“生门”的机关——他心下如此想时;光亮已殆尽;他与夏铮二人已跌入床下深洞之中。
这深洞似乎尽是淤泥;夏铮本已有伤;此际跌得不轻;竟略微晕眩。凌厉伤虽不重;也感有些脱力;站起道;庄主;我们在这房间之下——何处有出路?
听夏铮并无回音;他稍稍紧张;摸夏铮额头;只觉早已烫手;心道这毒并不寻常;早知生门是跌落此间;便不该贸然跃来——总须先问了伊鸷均要解药才是。但眼下似乎距离甚远;那床板的位置又已阖上;决计是回不去了。
糟;此地又没有谁;若他始终不醒;还不知要困多久——如何能救得了他?
他耳中只听上方的屋子里似乎隐隐还传来伊鸷均的咆哮与敲打之声;但那屋已全然封死;他若误触其他机关;想必只会死得更早。
庄主——他只得又喊夏铮。夏铮稍稍动了动;他伸手解去他被封住的穴道;又向他太阳穴施力;阻住毒性扩散;缓解他脑中剧痛。
只听夏铮缓缓地道;多谢——凌公子;你先节省气力;我们在此地;怕是需要待很久。
为什么?凌厉奇道。此是“生门”之路;难道没有出口?(。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四五()
并非没有出口——只是须得有人从外部来开启;因此这时间并非你我可以预测。生与死亦只一线之隔;生门与死门亦非绝对。这生门——在房间里机关横飞时是生;自那屋逃出后;却已不是“生”了。
别说那许多了——总之;只消有人发现我们从生门落下;便会来救的对么?
嗯;旁人虽不敢说足够敏锐;但陈容容深谙八卦屋之诀;踪影想得到。
尊夫人么?凌厉说着;心下暗道;只愿她平安无事。又道;上面那间屋子被封死了;里面那个伊鸷均会如何?
多半保不了性命;自然处境比我们要糟上不少。
凌厉点点头。地下淤泥虽湿润;但此地密不透风;他竟觉得有点闷热起来;心道若是援兵迟迟不来;我就罢了;夏庄主又能支持多久?
却不料夏铮竟似猜中他心思;道;凌兄弟先不必急。你适才也受了一点伤;不如先静心自行疗养一番;以待他人前来。
我这点伤倒是没什么;但庄主你……
夏铮却已盘膝坐好;双手置于膝侧;眼观鼻;鼻观心。你可知八卦之道;始自天地间阴阳二气。若然能掌控其变化;则运用无穷。
凌厉听他语声平静;倒也静下心来;盘膝坐下;道;愿闻其详。
你方才已经知道八卦之八个方位与其对应之八种应对之门——但须知这方位却并非一成不变;正如生门可以变成死门;死门亦可变成生门;乾与坤;天与地;皆可倒逆——若解这八卦之意;运气时;心内自明身体之中此八个方位——我若伤在眼睛;便将那“生”之位运转至双目位置。便可借天气阴阳之功与八卦生克之力将此伤置于略轻之地——若是小伤;便可加快其痊愈。只是此法相对的;在其对应“死门”、“伤门”之位;便要受更多重压。好在我并无其他伤处;是以此举无碍;但对有些人来说;若要救此则必伤彼——这般内功之法便要慎用了。凌公子身上之伤若只一处。可以一试。
凌厉道;但修习以明体内真气之八个方位;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要运用自如;更非易事;再加上原本内功心法于此若不同。岂非有走火入魔之虞?
夏铮笑道;天下间诸物;皆归乎阴、阳二道;无论何种内功心法;皆不可能超脱八卦之方位。此心法亦非夏家所传;但与我心法并不矛盾。凌兄弟身上内功;若无猜错有很大一部分得自青龙心法——青龙心法虽为至刚至阳之内力。但其中疗伤之法亦属柔性;若能借生门之力配合;岂不是事半功倍之举?
看来此心法只是内力流转之方;并非功力产生之源。凌厉道。心法既飞夏家所传;敢问庄主;又是何处得来?
是容容所悟。夏铮道。我原本亦不懂八卦之术;皆是受她所授。不过我原本极少去用——便是当年曾为辜儿所伤;为骗他施力给我疗伤。自己也未曾去管。此次伤之过重;心知目已失明;却断不可再让此毒流转至全身;不知为何;便想起此法;暗暗运用;才维系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