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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这样的人合作?邵宣也冷笑。起先你是如何答应不再找凌厉麻烦、不追问剑的下落的?
伊鸷妙一笑。欲擒先纵,这道理邵大侠也该知道的。我知道邵大侠不会像我这般说话不算,所以想先求得你的说法——你如不答应与我合作,我如何相信救他醒来,你们两位不会把我们三个堵死在这里?
我劝你不要太贪心。宣也不喜欢杀人,你乖乖给凌厉解了毒,我们可以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杀了你这种人,于他的名声也不会有半分损害。邱广寒在后面说。
邵宣也听她说这几句话又像模像样又不像模像样,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得正色附和道,正是。你快将他毒解了,废话少说罢。
伊鸷妙笑道,你们何须着急,还未到最后发作的时辰——那好吧,救我自然会救他醒来的,不过你们可要照方才所说的,不准为难我的哦!
她手一挥,妖妖娆娆地从邵宣也面前拂了过去。邵宣也稍稍往后躲开,只见伊鸷妙不知手在何处一捞,竟真摸了一瓶药在手上。她拔开瓶塞,背过身去向着凌厉那一面倾转瓶身,将药丸倒入掌心。这壁厢邵宣也与邱广寒交换了眼色,邵宣也接过她手中的剑,剑柄已向着凌厉。
邱广寒紧张地注视着三人。便在此时伊鸷妙的足尖陡然转了转方向。这个动作是如此不明显,以至于始终贯神于找机会把剑让给凌厉的邵宣也并未在意。但邱广寒何等敏锐,虽不知她何意,亦感到不妙,不禁脱口喊道,邵大哥小心——同时已抢上前去。果不其然,伊鸷妙倾于手心的原来并非药丸,而竟是两粒极小的回旋钩。她脚步一转间,身体迅速回转,两粒暗钩一向邵宣也,一向邱广寒,同时飞来。但是邱广寒飞身扑来也叫她吃了一惊。邵宣也急回身要去护邱广寒,后者已经扑到,嗤嗤两声细响,两枚暗器尽皆打在她的胸口。她人立时脱力摔下,邵宣也慌忙弃剑伸手去扶她时,伊鸷妙长刀早出,向着邵宣也便砍来。她右手发招,左手便去抢剑,手臂长伸眼见那剑唾手可得,谁知剑竟先她一步,脱鞘而出。这出鞘全无先兆,令她大惊失色,以至于还来不及辨清拔剑的原来竟是凌厉,冰冷的剑尖已到了咽喉。与此同时,邵宣也也连刀带鞘拨开了伊鸷妙手中长刀。伊鸷妙这一时的惊惶已经令她再无可能反抗,邱广寒一双本来努力睁大的眼睛也闭了上去。她也不想见这血溅当场的惨状。
谁料,就在这胜负应定的刹那,竟有丁的一声,什么东西击在了凌厉的剑上。这力量虽不致大到令剑脱手,却足以将剑荡开寸许。一条黑影迅速窜上,在这争取到的瞬许时间内,将伊鸷妙往后扯开了尺许,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黑影正是发话要跟随伊鸷妙进来的第二名黑衣人。
凌厉与邵宣也同时大惊。谁都得出来,此人这一击一扯,反应与身手之快,已臻一流之境,武功甚至在伊鸷妙之上。邵宣也脱口道,是谁?凌厉第一招偷袭偏开,第二招跟上,抢袭伊鸷妙心口时,又被那人左手上一段银色倒钩截住。这兵器显见并非伊鸷堂的,就连伊鸷妙也吃惊不小。但她此刻脱险,也定下神来,哼声道,来凌公子的身体好得很,根本不需我千里迢迢赶来送药了!
凌厉不回答她。他眼下只觉得伊鸷妙已经是最后一个要考虑和理会的人了。无论是受伤的邱广寒,还是神秘的黑衣人,都比伊鸷妙重要得多。这边邵宣也怀里的邱广寒勉力睁开眼睛来。凌厉她惨淡的一张脸,和胸口隐隐渗出的血迹,几乎就忍不住要过去,至少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他很清楚在伊鸷妙与黑衣人之事解决之前,邱广寒是无法得到治疗的,尤其她的伤在胸口,邵宣也也不可能在此大庭广众下,检查她的伤势。
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的目光转回来。邱广寒假装是与邵宣也的“相好”——这也令他不能“僭越”地过去询问她些什么。倘若被拆穿她并非所谓“高手”,他想他们在这两个人面前——以至于外面这么多人面前——的胜算是非常少的。
他眼角瞥了一眼那黑衣人,冷声道,这一位也是你伊鸷堂的人么?
伊鸷妙自己何尝不想知道这黑衣人究竟是谁,但黑衣人此番救了她,她此刻不便露出犹豫之色,更不会硬要他示出身份,当下冷笑道,凌公子能请得到正道上人人尊敬的邵大侠助阵,难道我就不能请一位高手助阵么?我还真是失算了,谁可想到凌公子竟天赋异禀,能不药自愈;我更没敢相信邵大侠与我为敌竟是助你——至于有位这么厉害的妹妹,我更是没料到。不过她现在好像也不能再将我怎么样了——你们设此圈套,终于还是作茧自缚——我倒想你们还有没有黄雀在后了呢,凌公子?
凌厉正要说话,旁边却传来邱广寒吃力的声音。
胜负……胜负还未分呢,伊鸷妙!她捂住胸口用力地道。
凌厉本来已努力先不去关心她,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那满心的爱怜尽皆涌了出来。
邵大侠。他苦涩地道。她伤得很重,你怎么还不带她去疗伤!
但是这——
快去!凌厉痛苦地皱紧眉头道。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可以了——你不会希望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死吧!
邵宣也不自觉地抱紧了邱广寒。他似乎也在做一个重要的抉择,邱广寒却一下抓紧了他衣袖摇头道,不要,我……我……我……不走!
不知为何,这句话竟一下子令邵宣也下定了决心。他一把抱紧了她,带着她往外便走。
邱广寒忧虑地喃喃自语起来。伊鸷妙想叫他站住,但是自己若过去,势必落了被动;又不便命令那不相识、武功又高的黑衣人,正眼睁睁他们走了心下思量外面这么许多我的人应当不怕他走得了,只见那神秘黑衣人竟跟了过去。她心下一喜,心道这人恐怕真是与我相识也未可知。现在只有一个凌厉,我的胜算反而大了。
凌厉同样见到,想要去拦,伊鸷妙身形一挡,他只好变招,削向伊鸷妙手腕。
伊鸷妙沉肘一避,不敢拔刀撄其锋芒,连刀带鞘一格,凌厉觑出她忌惮此剑锋利,如此一来自己倒是占了几分好处。斜刺里剩下的那名黑衣人见他来得迅猛,也拔刀同上。凌厉冷笑道,两人一起,来你是担心再败给我一次。伊鸷妙倒真的急了,咬紧了嘴唇拔刀出鞘道,好,我也不跟你客气,凌厉,我告诉你,上次放你走是让了你,这次没那么容易!
凌厉不紧不慢地回剑一封她气势汹汹的来刀,刀身上已出现一个小小的缺口。
邵宣也扶着邱广寒到旁边的屋子里坐下,只见她气息游离起来,不觉心慌道,我你的伤……
邱广寒一手护住心口一手推开他,哑声道,走开!
邵宣也也觉尴尬,却知此事不容他犹豫,好言解释道,你伤得不轻,不快上药的话,伤势更严重,就不知如何是好了!说着伸手过来,想将她手拉开。
邱广寒竭尽全力地一打,怒道,你干什么!但这怒意随即虚弱了,只听她呼吸之间,已有几丝金属般的摩擦之气,颇是叫人揪心。
邵宣也只见她捂着胸口,一双苍白的嘴唇喃喃地吐着我没事三个字,而她的眼神却空洞了,有点失却了神采。他只觉心中一紧,伸出右手封她两肩穴道。
他不知道邱广寒并不怕点穴,只是因为被点得一痛,双臂才无力地垂落下来。她想再挥动手臂,却力不从心了,眼神惊惶地投射上来。邵宣也蹙眉着她道,得罪了。便去解她的衣服。邱广寒无可反抗,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邵宣也瞧到她的样子,顿觉自己罪人一般不可饶恕,但除了咬着牙假装不知道,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那衣衫将解半解之际,突然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邵宣也顺手摸起了旁边的弯刀,蓦地转过身去,门外进来的正是方才那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黑衣人无视邵宣也戒备且敌意的神色,径直走了过来,邵宣也忙用身体遮住她,不欲令他见到后者已被半解的衣襟,口中道,你站住!
黑衣人倒的确在屋中间站住了。他扯下脸上的黑色面罩,淡淡地道,这位姑娘伤得不轻,不如由我给她吧。
邵宣也一怔,只见那黑布除去的面孔,明明是个容色秀丽的年轻女子。
三〇()
我为什么要把她交给你?邵宣也并没有动。但他心里却颇是打起鼓来,也不知方才两人说话,是否叫这女子听了去。倘若她听见了,那么显见已知道邱广寒与她,并非他们所表现的那种亲密关系。
女子蔑然且冷然地道,再拖下去,你这位心上人毒一发,那是神仙也难救。
邵宣也听见“毒一发”三个字,心下一跳,却随即忆起邱广寒正是百毒不侵之体,应不致有事,心又一落;再想她说“你这位心上人”六个字,仿佛是还没有被拆穿,心下又松口气。邱广寒似乎也是同样想法。她在后面扯了扯邵宣也的袖子,小声却又故意令那女子能听见地道,宣也,你不用管我,去那边怎么样了。
邵宣也知道她还是想叫自己出去。纵然眼前这个黑衣女子是目的未明的神秘人,她毕竟是个女子,此刻在邱广寒心里比他要易接受得多。但既称是邱广寒的男人,此刻出去于情于理又不合了。所以邱广寒说“去那边怎么样了”,这话实在是替他一言抹过了其中的疑窦。邵宣也了那黑衣女子一眼,既是担忧,又顺着邱广寒语势道,但是我怎么放心你——
你不是说,“乌剑”不能落在伊鸷堂手里么?邱广寒道。她也瞥了一眼那黑衣女子道,而且,我也未见得不能对付这位姑娘了——
邵宣也虽然明知她说的并非真话,但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知道不能再拖延,只好挤出一个笑容道,既如此,一拿了剑,我就回来。
邱广寒他出去了,心里也不知究竟是喜是愁。她胸口疼痛,莫说不会武功,就算会,也是任人摆布的了。但这却决不可给黑衣女子知道。
只见黑衣女子走了近来,从腰间解出一小瓶药,打开取出一粒塞入邱广寒口中。邱广寒反正不惧毒,也便吞了下去。
凌厉瞥见邵宣也一个人过来,心禁不住一沉,待他靠近,迫不及待地抽空问道,那……
她好得很。邵宣也故意大声地道。不劳你挂心。
凌厉立时缄口,但他先前那满面关切之色早被伊鸷妙在眼里。她不禁媚然笑道,这下我可出来了,原来凌公子对那位姑娘也有意思——那位姑娘美若天仙,也难怪凌公子对奴家,是正眼也不瞧一下了。
她眼波流转,又横了邵宣也一眼,娇滴滴地道,你要小心了,凌公子是个中老手,若是将你那位美人儿骗了去,那可就……
邵宣也刀一拔,冷声道,不用你来挑拨,今天无论如何,先拿下你再说!
话音刚落门声一破,外面的众多黑衣人不知为何,突然涌了进来。邵宣也心下暗道不好,凌厉已经动了手,往来人处抹去。邵宣也一把弯刀,于是也不客气地向伊鸷妙挥去。
然而这多名黑衣人毕竟并非易与:凌厉虽曾一人独斗过十名黑衣人,但那些人武功参差不齐,低至四线亦不在少数,一线高手仅有一个。眼下的黑衣人却个个是一线高手,换句话说,个个都能令凌厉十分吃力;另一边邵宣也要拿下伊鸷妙,亦非短时可成。两人叫数名伊鸷堂众围在核心,渐落下风。邵宣也见势不利,也不敢再单战伊鸷妙,心道不如先将黑衣人击退减少两三个,才好解凌厉之急。当下避了伊鸷妙刀锋,先混入与黑衣人的战阵之中。
果然人多也乱,这一下大显奏效,两人一时将伊鸷妙逼出战阵之外,立时合力重创了两名黑衣忍者。待伊鸷妙重新加入时,两人压力已减轻不少。伊鸷妙再来缠斗邵宣也,邵宣也左掌右刀正同时招架两名忍者,此刻再无第三只手腾出来对付她,只好抬左腿应战;另一边,凌厉见他势危,一剑急来救援时,伊鸷妙却陡然变招,刀尖点向凌厉面门。凌厉忙回剑自救,伊鸷妙忌惮他剑锋,又转而攻邵宣也,如此来回一番,邵宣也卸去另外的攻势,已可防到,凌厉却又陷入多名黑衣人重围之中,眼见要叫一柄长刀沾身,那黑衣人竟突然动作停顿,倒了下去。他正一呆,后面一名黑衣人也倒了下去。他收剑,第三个黑衣人也中招毙命。
伊鸷妙似乎发现不对,正要喊是什么人,众人已见一个从窗外闪入的淡红色人影。凌厉与邵宣也见此人似乎同时吃了一惊,脱口道,是你……
但这两人又同时为对方的反应吃了一惊,对视了一眼,似在奇怪对方为何竟也认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