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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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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中他不是没回来过。借着某些任务的机会,他其实来过不止一次。可是循记忆找到的那个荒芜院落和对幼年“家”的印象大相径庭,他始终认为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他真的也记不太清离开临安那年发生了什么事,反正略懂世情的时候就已经在黑竹会了——幼时的记忆,除了家里的样子,除了雨雾弥漫的湖光,只有时不时跟着自己的母亲穿过竹林的片断而已。

七() 
都城不比别处,要在这里长住,凌厉还是略犯踌躇。他知道临安对于居民查检得很勤,左邻右舍间一问就知道谁是新来的,而自己的身份又显然有点说不清——所以至少在这最初的几个月,还是避下风头,离群索居比较好。

    湖东是城镇,居民大多居此;另三面却是山林,居住并不密集。出于那些支离破碎的幼年记忆,他决定在竹林里搭个简易的小棚暂住。下一步要去哪里,他没想好,反正——

    他坐下,打开背包,着厚厚的一沓银票。

    过去十五年赚到的钱,大概寻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

    凌厉不算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但逼自己在竹林里住一段日子,也真的没别的事情做,只能慢慢做起家具来消磨时间,最后竟然也把小棚改造成了个似模似样的小屋。此刻季节不好,冬天已近,周围几乎什么都没有。临安府附近仍算富庶,凌厉有时出去转转,路过农民家,就买些存粮回来,但闹市是决计不去的。

    他在计算着日子。只希望关于自己的传闻随着时间越来越淡,那么数月后凭借一口当地口音出现在城里的时候,也不至于会引起任何联想了。

    这两个月过得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因为从来没有过这么安静又这么无聊的两个月。有时候他几乎有十足的把握认为,这世界上的人应该都早已经把他忘了。

    所以今天他终于准备去趟市集,探听些消息,顺便,天气太冷,他想,我总要有壶酒,御御寒。

    临出门的时候他却突然站住了,仿佛是想起了很重要的东西。

    剑。对了。剑。我得把它带在身边。

    这一下子令他心情很不好。他第一次觉得这剑是一件拖累他的东西——是一件,令他无法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的东西。又确切点说,是一件叫他识透自己内心的东西。

    果然,有些东西,我是放不下的。

    再临出门的时候他的左右眼皮同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陡地立住,想知道是不是错觉,可是那跳动却转瞬即逝,不复再来了。

    绍兴十七年腊月初五——很多年以后,他依然会记得这一天。

八() 
市集一如既往的热闹。凌厉转进酒楼时,却从窗子见外面飘起了极微细的雪来。是啊,这节气,也该下雪了。

    他是一点也不想放松警觉的,可是平安无事的两个月与一点故事也没发生的大半天,让他没法紧张起来。临走,他右手递过银两,再接过酒,同时,了自己左手里的剑,逼自己警觉一些:

    剑虽然用布包裹起来了,但会不会,还是有点醒目?

    他慢慢地往回走。不知道是逼自己逼得过了火,还是铅云沉沉压得心里不舒服,他总觉得有点不对,想了想,决定先不回住处,转身拐进竹林别处。

    他在竹下伏低身子。雪花似乎无法从密匝的竹枝间落下,地上虽然很湿润,林中却没下雪的迹象。凌厉一手握剑按在地下,另一手把酒放下,把头低得更下,好像是要挖竹笋的样子。实际上他却只是在专心地听。

    风陡地一吹,惊起竹林一阵晃动。细弱的竹子一摇晃,地上有丝丝弱光弱影的交替。

    就在这风声里他已听见了脚步声。竟真的是有人跟踪!

    他苦笑。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灾来得还真是很快——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的。只不知我的财又在哪?

    他的右手慢慢放上剑柄,屏息。来了。

    十个。竟有十个伊鸷堂的人。

    他们尽皆身着黑衣,用黑布蒙脸。八人襟上是四条线,另有一名三条,一名一条的,都是红色。

    依照伊鸷堂的等级规矩,线数越少,地位却是越高。而颜色是区别不同分堂的。像上一回一名黄色襟线的与一名红色襟线的伊鸷堂忍者同时前来,这样的情况是极少见的——恐怕那并非受令而来,而只是几个人听说伊鸷堂有意于他凌厉手中之剑,想先来抢功劳。这样一来,伊鸷堂两个月来迟迟没有动静也就可以说通。话说回来,此刻尽是红色前来,恐怕就是有组织,也就更难对付的了。

    凌厉还未站起,只听到身后脚步声越趋靠近,不由全神贯注地戒备。陡然风向似是一变,凌厉只听竹林哗啦啦一阵响,背后一股劲风砍落。他骤然拔剑回身,乌黑的剑身渗入了空气的严寒,暗霾令偷袭者和欲偷袭者尽皆浑身一沉。身后那名率先偷袭者的衣襟上,第五道红线亦挂了下来——他只道凌厉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却不料自己反成了凌厉偷袭的对象。

    偷袭者倒了下去,凌厉却慢慢站起身来。其他黑衣人也不再躲藏,将凌厉围在核心。

    ——还剩九个。

    你们是什么意思。凌厉明知故问。

    三线黑衣人忽然如夜枭般怪笑。只听他的笑又蓦然停顿,沙哑的喉咙嘶道,奉堂主之命,要你交出手中之剑!

    凌厉手腕一抖,将剑尖直直地指向他。

    交给她?他冷冷地道。这是我的东西。

    那人眉目陡然竖起,冷笑道,那就让你伊鸷堂的手段!

    七名四线黑衣人同时拔刀,就地一滚已尽皆欺近凌厉身边,两名着地砍凌厉双腿,两名半跪起搠向他腰间,两名以弓步之势砍向他的双肩,一名刺向咽喉。七人虽然动作姿势各不相同,但起来竟整齐划一得如同一个人在同时发出七般攻击。

    凌厉双足一顿,立刻往上跃起,避过砍双腿的两刀同时,左右踢开攻向腰间的两个手腕,身体陡然翻折下来,手与剑随之从空中递下,电光石火之间,站立的三人喉管立断,而凌厉随即又直身回到空中,身体追上自己的重重一坠,方才杀人的时间短得好像不存在,落在地上的双脚恰恰可以踩住下路两人二次打空又未及移开的刀。中路二人欲待再攻,凌厉双手剑与剑鞘却似早就藏在自己胸前,此刻右剑左指,左鞘右点,倏忽间停留在二人咽喉,道,别动。

    那两人身形也顿住了。

    ——还剩六个。

    那名三线黑衣人欲挺刀前来,突然那地位最高的一线忍者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蒙面黑布后捂得很沉闷。

    金牌杀手,果然名不虚传。一线黑衣人道。杀人于弹指之间,不费吹灰之力。

    不敢。凌厉冷冷地道。只是迫不得已。

    一线忍者慢慢掣出了长刀来,双手握住刀柄只轻轻一挥,乌色剑的暗霾竟似便叫这长刀的色泽所掩去了三分。刀身微斜处,闪出了奇异而略微刺目的反光。这光线映到凌厉眼睛里的时候一线忍者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道,凌厉,你逃不掉的,我不如……

    就凭你们几个。凌厉微微眯眼避开射在眼中的光,口气却并不稍逊。

    黑衣人目光一变。好狂妄的小子。他冷哼一声。双手紧握的刀再微微一转,光芒又反射在凌厉眼中。黑衣人趁此机会,刀快速挥出,疾攻向凌厉胸口。

    凌厉双足本来仍踏住两名忍者的刀。忍者手中之刀不可随意抛却,故那两人仍旧蹲于地下,莫知计之所出,只用力向外拔刀,刀却纹丝不动。此刻凌厉陡然收力,两人一拔,齐地向后翻了个筋斗;凌厉双手剑与鞘本亦各指一人,一线黑衣人刀势既至,他右手顺势一撇,那名四线黑衣人咽喉立时也断,倒地死去。剑鞘那一端却只吃了他一个肘锤,那人忍痛翻身而时,凌厉的剑正与一线忍者的长刀猛然相撞,两人身体尽皆一震。

    倘若对手只有那一线忍者,凌厉自然不惧与他硬拼到底;但此刻身周尚有另外四人虎视眈眈,是以刀剑相撞之下,凌厉趁对手内劲尚未及粘上自己之时,忙撤剑后退,不欲与他就此死磕。

    这一招之后,凌厉心忖这一线黑衣人武功与我相当,恐不是如先前那几人可比,现在只有借助竹林地形慢慢寻找机会,若仍然无法取胜,便设法摆脱了他们。

    他这么一想,实招顿时也化作虚招,见黑衣人又一刀砍来,只往竹后一躲,那一刀顿时砍在竹干上,哗的一声,竹子跌倒。

    他且战且退,在林中左闪右避,故意歪歪斜斜地绕了好几个弯,往离家远的方向去了。眼见已到了竹林边缘。旁边那四人中,那名三线黑衣人与一名四线黑衣人不知是否另有所图,未曾跟来;剩下两人似乎在这刀光剑影中也插不下手,只举刀且跟且预备。凌厉虽然是在闪挪,但偶尔回击间,与黑衣人刀剑相撞亦不下十数次,心道他那刀果然是好刀,这么久居然没有被自己利剑所断。

    倏忽一阵明朗,已出了竹林。雪已停,干燥的凄风略微刺骨。凌厉一此刻不过三人,且跟从两个都不过四线,心道适才他追击我必定也耗力甚巨,我便在此解决了他们。剑势陡地一转,以守转攻,招招刺向对手要害。

    两名四线见他突然停步还手,连忙一左一右,刺向凌厉两肋。凌厉只得就地向后一滚避开,却给了那一线黑衣人杀招迭至的机会,刀刀连续不断向地下砍来。凌厉受激而怒,举剑全力一挡,格地一声轻响,黑衣人的刀被斫开了一个缺口。他动作一顿,凌厉随即站起回剑,刺中右边那人心肋。迅速拔出时黑衣人又来攻,凌厉觑准他气力已远不如刚才,硬接他一刀,镚的一声,竟有刀的碎片弹出。凌厉再获空隙,接过左边那人攻来的一刀。那两名四线不动手倒罢,一动手便落在了凌厉剑势范围之内,又因只是辅助,动作甚至伸展不开。这人又被凌厉伸足踢了一个筋斗,跟上再补一剑,刺穿他的胸口。

    ——十人已去其七。

    凌厉杀得性起,双目微微发红,竟冷笑起来,举剑似乎是向黑衣人示威。黑衣人亦举刀,却见刀上早有大小缺口数处,显已落了下风,加上自己此刻落单,心下不禁有几分退缩了。不过忍者毕竟是忍者,这慌乱只是一刹那便过去了,待到凌厉的剑点过来时他已调匀了气息,长刀再应战。凌厉此刻已毙七人,早无所顾忌,剑剑狠毒。黑衣人被他逼得应接不暇,但除了步步后退,苦苦支撑,竟找不出办法来。凌厉瞥了他的眼睛一眼,见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剑招,脸上浮起残忍的一笑,突然剑尖上挑,刺向他右眼。

    黑衣人大惊失色之下,长刀急忙上摆以格挡,。凌厉手腕一抖,剑尖一颤,竟绕过了他这一挡,刺入了他左眼。

    黑衣人大叫一声,刀招早递不出去,只伸手去抹左眼涌出来的鲜血,右眼珠亦不住惊恐地挪动,仿佛可以见左眼一般。凌厉剑再一落,撕开了他蒙面黑布。黑衣人此刻襟上早落满了不知多少红线,但陡然大喝一声,举刀似要作最后一击。凌厉一挡,长刀却终于断落了。他再把剑往前一送,便刺入了黑衣人的心窝。

    黑衣人遭此致命一击,竟未立死,右手弃断刀,出其不意地拍出一掌。这一掌实是用尽了他最后的气力,掌劲一吐,他也随即筋脉崩裂而亡。凌厉不虞有此,胸口中掌,立时向后摔了出去,仰面摔倒,咳了口鲜血出来,心中大怒,欲上前去再给他几剑,还未起身,突然头顶又有刀风砍落,原来先前不见那三线黑衣人已随来此处,此刻竟施偷袭。凌厉身体仰躺,忙横剑拦截,硬生生挡下这刀,只觉胸口气血翻腾。他心中怒气更盛,一个侧翻半跪而起,凶狠地向三线黑衣人砍去。那人叫他的气势吓到,疾退不及,举刀去挡,刀应声而断,剑势却不止,撕裂了那人胸口衣衫。

    凌厉再站起。中了一掌之后,他满心狂戾尽被激出,仿佛忘了身在何处,只知无论靠近自己的是什么人,都必须将之杀死。三线黑衣人武功本就不如先前那首领,招架吃力,手中的半截刀又被削断一截,弃刀不敢,想求饶更来不及开口——凌厉全然不他神色,见他不动,一剑削去,那人的脑袋竟就此飞起,五官犹自保持着惊恐的模样。

    凌厉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咕咕的一声冷笑,这声音连他自己也觉得很刺耳。便在此时他只觉后心一阵剧痛,竟已叫人长刀刺中。原来最后那名绕路而来的四线黑衣人亦已到此,见凌厉全神贯注得根本没注意到旁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剧痛与血腥令凌厉头脑陷入完全空白,他像一切嗜血的野兽一样猛地转过头来,反手一剑——那狰狞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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