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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巧合。
那位姑娘叫苏扶风?邱广寒插嘴道。她叫扶风,你叫折雨,这明明是……同胞姐妹的名字么!
苏折羽抬头道,折羽是羽毛的羽,而非雨雪的雨。我与她并无任何关系。
就算有什么关系我也不会拿你怎样。拓跋孤道。只不过你最近做事,有点令我不放心。
苏折羽低头道,折羽以后不敢了。
算了。拓跋孤道。被我妹妹摆那么一两道,我也没道理罚你。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话。
我知道了,主人。苏折羽垂首而立。
你去准备一下。拓跋孤道。吃过午饭之后我们就走。
邱广寒还未来得及反对,苏折羽一声不抗不争的“是”将她的话压了下去。
凌厉醒来已是晚上,与邵宣也赶到这地方,自然早没了帐篷的影子。
他已经跑得脱力,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上。还是没赶上。他摇着头,随即狠狠地用双手拍打地面。我真恨我自己!他痛声道。我明明见它,却走过去了——天下再没有比我更傻的傻瓜!
凌兄弟,别太激动。邵宣也道。你我都是一无所获,你若是傻瓜,我又算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非但保护不了一个女人,还几次地被她所救;好不容易她留下了暗示,我偏偏自己去错过——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很聪明——结果呢?原来我什么也不是,我根本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一点儿用也没有!
凌兄弟,你冷静一点儿,听我说!邵宣也道。我与你一样,心里挂念邱姑娘,关心邱姑娘。她这次失踪我也想以我自以为多年的江湖经验,判断可能的去向,把她找到。但我也失败了啊!要知道,今天我来客栈的时候,她也许才刚刚走——因为连门都还在摇晃!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曾来过,我根本没想到这种可能,就像你也不可能想到那帐篷会与她有关。身处江湖本来就处处会有意料不到之事,我们也不会未卜先知。你遇到危险为她所救,你该感到高兴,一则为自己有这样的运气,二则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三则也为她——她既能救你,想必更能自救,所以想必她不会吃太大的苦——这样想,不是就要好很多么!你若觉得亏欠了她的恩情,等你伤好了我们照样去找她,假如她当真为人所困,我们尽全力救她出来,总也好过你此刻就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她救你,说不定就为了你日后救她,你又岂能尽在此徒发自责的感慨而已!
那你说——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心安理得地回去躺着么?
将伤养好自然是大事了。邵宣也道。正好趁这个时间,我们想想对策,也不算干等了。
凌厉抬起头来了他,又低下去。
多谢你,邵大侠。他说。若没有你,我实在有点……
你又何必见外。邵宣也道。我们先回客栈吧。苏扶风一个人在那里,怕不太好。
凌厉点点头,吃力地站起来,叫邵宣也扶着,往回走去。
你很奇怪。他说道。我记得你之前并没有这么冷静,尤其是广寒的事情,你会很着急。
邵宣也笑笑。那也许是因为你着急了。他说。你这么激动,我若也一样激动,只会坏事的。何况,邱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也一样是我的朋友。她失踪固然是大事,你受伤事也不小。其实我心里也乱,我也分不清哪一件事更重要一些,我只能告诉自己——我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先做。比如,你只要听劝休息,伤就会好;而邱姑娘的事情,我却还无能为力。
这些道理谁不懂呢。凌厉苦涩地笑道。但是谁又能每时每刻这般理智清醒。
好了,别说了。邵宣也道。你还是听我的,暂时别多想。另外,暂时多照顾苏扶风吧。虽然我们明月山庄与她的过节是抹不过去了,不过单就这次事情来说……
你别再提她。凌厉打断道。她啊,她也是个不要命的人。
但你对她却不似对邱姑娘那么内疚?邵宣也道。因为你觉得她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
废话!凌厉不耐地道。她自己愿意的。我早说过和她断绝关系,她偏偏还要跟来。
邵宣也失笑。凌厉的名声,原来就是这么来的。
凌厉不语,半晌道,我当然不希望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适才她就躺在我边上,我知晓她大概是什么情况。
我想呢,你醒来竟然对她不闻不问。我也是叫大夫过了。她幸好倒无性命之忧,但内伤比你还重些。你都是些外伤,当时没死,慢慢伤口愈合也就好了。
凌厉叹了口气。其实那个人要杀我,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会在我身上留下任何一道多余的伤口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其实不想杀你?
我也不知道。他明明带着杀意来的,但是……我那时候真的想不了那许多。广寒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只以为她和我们一样死定了,现在来,我晕过去以后,那个人可能拿着我的剑就走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倒是说说你,那天分开之后,有什么情况么?
邵宣也摇头。我到山前为止,打听来打听去,却从未有人见过邱姑娘这样的人,也没人见过那神秘女子模样的。那山更是封山未开,原来要到近清明之日才会放行,此刻只有持官府特制通行令才能过去。我打听了下,近日并无可疑人过山,便决心返来找你,有一天路上突然遇到那神秘女子。她说,邱姑娘有样东西要给我。便是那块手帕了。我了之后追问她将邱姑娘藏去何处,她不答,反问我你在哪里,说这手帕必得让你也见。我便叫她将手帕交给我,我说我会去找你,她坚不肯应,只追问我你的下落。我也无奈,便让她与我同行——那时想的是可以在路上问出些什么。她当时答应了,但是后来她可能是发现了可以依“又”之暗记找到你,便不告而别。
他停了一下,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你白天没能发现所谓帐篷找到邱姑娘,根本不算什么。我见到那神秘女子,却让她又走掉……但我却是明白,很可能真的动起手来,我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如果你白天真的跟那女子正面有所交锋,那……不见得是好事。
四四()
两人慢慢往回走时,苏扶风也慢慢地回复知觉。一股很苦的味道在心里乱窜,叫她一动也不敢动。奇怪了。她望着床顶。这不是我昨晚上睡的房间么?
她想起凌厉来,转头去枕边。枕边却没有人。难道他遭了不测?她握紧拳头想动,但是——这被子——明明是适才还有人在旁边躺过的样子。握紧的手心猛一阵抽痛,她才想起自己手心重伤,将双手举起到空中——包扎好了?是谁?凌厉么?他又去了哪里?
不能动,只能这样躺着。等了很久,门外忽有响动。她紧张起来。门却吱的一声开了。凌厉叫邵宣也搀着,好不容易走了进来,第一眼往床上——四目相对。
你醒了?他颇有些如释重负地道。
你去哪里了?是你送我回来的?她这么问着,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只好又转向了邵宣也:或者是你?
别问了,都不是。凌厉答道。你觉得怎么样?他在床沿上坐下来。
浑身都难受得不得了。苏扶风道。白天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找你麻烦?
我都不知道呢。凌厉无奈地笑笑。当时不是说好你先回去的么,怎么又跟来了?
我你一个人走过去,眼皮突然猛跳不止。我担心不是好兆头,所以就追来了。幸好——幸好还帮了你一点忙。
凌厉拉住她伸在被子外的手。算我欠你一次。
不用了。苏扶风轻轻地笑笑。你以前帮过我很多。
你不是都把人赔了给我了么。凌厉逗她。
但是没有我你一样是凌厉;而没有你,我却不会是今天的苏扶风。
好了,别说了。你休息吧,不是说浑身难受么?
你陪我说话,我好得多了。苏扶风道。
凌厉回头了眼邵宣也,对于始终把他晾在一边略有歉意,微一沉吟道,明天我再来与你细商广寒之事,可否?
我并不是想打搅你们。邵宣也道。只是我担心你自己都照顾不来,如何照顾别人?
我没什么事的。凌厉道。倘若有,我一定叫你。放心,我不会见外的。
邵宣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好,我过去了。你自己小心。
苏扶风瞥见邵宣也掩上门出去了,不由嘻地笑了一声,娇媚地枕住凌厉的手道,他倒真把你当朋友了。
他不找你报仇,你就谢天谢地吧。凌厉道。换作别人,趁我们俩昏迷之时,早一刀杀了你。
到底是谁救了我们?
凌厉不欲在她面前提到邱广寒,只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便已在此。邵大侠依标记赶来找我,见到我时我们都躺在这里。
你适才也晕过去了么?苏扶风心疼地道。你……你难不难受?
我是男人,自然不会像你那般没用的。凌厉笑道。我早就醒了。
苏扶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当时——我真害怕。我从来也没见到过这种情形——见到你伤得那么重。我从来没想过我们可能会死,而且死得那么容易。现在我真觉得我明白了不少——原来一个人的性命,真是那么脆弱的。
想这么多干什么。凌厉安慰她道。反正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找到你这次任务的目标了。
苏扶风摇摇头。我唯一的福,就是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惜我知道我是得不到的。
凌厉的笑意收敛了。他并不喜欢她提这个,但是也不想在这时候出语伤她。他只好沉默。
你们要找的人——也没找到吧?苏扶风转开话题问。
没有啊——凌厉苦笑。唯一的线索也失去了。而且,我的剑也被人拿走了。
什么?苏扶风吃惊地道。是白天那个人?
嗯。
这么说他是来夺剑的了。苏扶风轻声道。我早跟你说过,离开黑竹会是很危险的,你偏偏不听。什么样的厉害人物都有啊!
这个我也知道。凌厉道。只不过不碰上的时候,是不会相信,也不承认的。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苏扶风道。不该离开黑竹会的。
凌厉摇头。没有。
你还认为自己是对的?
凌厉笑笑,不语。
凌厉,其实现在还来得及。只要我们回去和大哥说,他一定容许你再回来的……
凌厉却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好吧,不说了。苏扶风轻声地道。赶快躺下吧,你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凌厉点点头,熄掉了灯,慢慢地挨着苏扶风的身体,躺了下来。
他们仰面躺着,像从前许多次一样,不说话地只是躺在一起。所不同的是,苏扶风闭上了眼睛,在这黑暗中沉沉睡去;而凌厉却瞪着这黑暗,仿佛要把它穿。
他发现自己睡不着,脑子里飘来荡去的,都是白天交手的情形。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练剑的经历,此刻却实在想拿起剑来,随心所欲地发泄一番——可惜,并没有剑。非但剑没有了,人还受了伤,不可能用力。
他反反复复地思忖自己递出的剑招,然而,却还是记不清了——我当时只求保得一时是一时,连自己在做什么都迷糊了,怎能把招式记得清楚呢?只有偶尔那么一两个细节,如同火花绽裂一般,还保存在自己脑海里。一想到,伤口又一痛。
这么回想着,迷迷糊糊地倒是进入了睡梦。然而梦里也尽是这场打斗。突然是苏扶风,突然又是邱广寒,这两个女子挡在他的身前,尽皆浑身是血。他不由地大喊一声住手,跳了起来。
这一跳起来原来是浑身一震,他醒了过来,周身剧痛,满脸是汗。惊醒的苏扶风忙不迭要侧起身来按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这一侧身她自己却胸口一阵剧痛,倒抽了口凉气,转回过去又仰面躺倒。
凌厉多少也觉得她的动作有异,起身她道,怎么了?
窗格微弱的曦光中,只见苏扶风脸色煞白,却强挤笑容道,没什么——你适才做了恶梦啦?
我没事。你脸色很不好,是内伤发作?
苏扶风摇摇头。只是胸口……很疼。她笑了一下。我刚才忘记我不能动的了。没事,我这样躺着就好。
凌厉反倒紧张起来。你当真没事?他着她的脸色。我。
他将被子稍稍掀去,要解苏扶风衣襟。苏扶风反倒伸手护住了,道,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你一动就疼,我怕你有什么暗伤。凌厉善意地着她。
其实……其实没什么,就是肋骨似乎伤了,但此刻已经接上了。苏扶风小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