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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广寒嗯了一声,扯过那几张纸来,翻出一幅小心翼翼地道,这里,我试的时候觉得,好像心里不大舒服。然后下一招——她又翻开几张纸——我记得凌大哥是紧接着就换这这一招了,好像就是去补前面的破绽的,但是它本身,又在下面露出破绽了。的时候不觉得,自己用的时候却很清楚……哥哥,对不对?
拓跋孤伸手把她指有破绽的两招十余幅画都抽走。说得不错。他说着将那几幅皆撕去了。不过现在,你若自己不提剑来试新的招式,能判断出好招和坏招么?
这个……还不行吧。邱广寒不甚肯定地道。我才试了这四招而已。而且凌大哥的招式,有很多很像,却又不一样,我若不试,根本判断不出哪一个是有用的。
那你往后就不要急着画了。拓跋孤道。你可以用剑试一遍,久了,你可能就不必亲手去试,在心里试一遍就能判断了——这之后你再把你认为完善的招式画下。
哥哥,你真的相信我可能做成这样的事情?邱广寒忐忑地道。虽然我也觉得我可以,但是我又怕有差池——你若说我可以,我就放心了。
你啊,你不是个天才么?拓跋孤笑道。往后有空的时候,我也教你一些武学基本,这样你心里或者更有底一些。还有,光画也不够,你要趁着有感觉时,在招式旁边写一些注释,比如,有很多招式很相似,你也说了——那你就要明白地把它们区别开;也有的招式你现在还不懂,因为那不仅仅是招式,常常是在内劲的驱使下使出——那些你现在还写不了。给凌厉,不写也无妨,他到招式就会明白的,但你若是想要完整地做出一本剑法来,让后世也能明白,就要把一切都写明白些。
我……我哪里想得了这么多。邱广寒禁不住笑了。我只是想给凌大哥,什么后世,我可管不着。
那也罢。拓跋孤道。本来——我还想帮你个忙……
你帮我?邱广寒一下子窜过去拉住他手臂。你要帮我写,那好啊,哥哥,你帮我写,我们就写得明白点儿。
还是算了。凌厉的内功路数,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只不过出个大概。你还是往后叫他自己添去。
不要这么小气嘛,哥哥,你刚刚都说要帮我个忙的,转口又不帮了?
拓跋孤无可奈何,拿过纸笔来顺手在纸上绘了几笔,已绘出个人形来。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宠你?他叹了口气,寥寥几笔将这人画完,又转手抽下一张纸。
邱广寒咦了一声,着他画的那人物。哥哥,你画画好快!
从小被逼的么。拓跋孤道。青龙教有个规矩,做完事情后要留一幅青龙,偏生青龙是极复杂的一件东西,所以堂堂青龙教教主,就只好……
邱广寒只见他说话间又画完一幅,不觉问道,你画的是什么,我怎么好像没见过?
正好被我遮住了眼睛,自然不见。拓跋孤道。这一式你就算见过了,也未见得能明白,因为若没了迅速,它就等于什么也没有。
邱广寒把他画好的两幅拿过来,只觉一正过来,这图案上的人物立刻显出了极盛的杀机来,但细之下,却又殊无特别,不觉道,哥哥你画的画都好凶。
我从小只会画凶画,不会画别的。拓跋孤并不抬头。这一招也是凶招,用得好就是绝招,用不好就是自寻死路。要不要把这一式放进剑谱里头,你自己斟酌着。
我当然要放进去了。邱广寒道。总比凌大哥胡乱随性而来要强吧,你不是说这一次,他又把自己弄伤了吗?
拓跋孤抬头了她一眼。邱广寒见他笔端画毕,抢过来连起来一瞧,不觉道,也很面熟嘛,只是起势比较特别。
何止起势特别,凌厉能混到今天,也就靠了这一手本事。拓跋孤道。这一式,就算他只剩三分力气,也必须要把速度用到十分,否则这一式就不是这一式,这点你要让他记清楚。
我记着了,哥哥,但是……但是你还会放我去见凌大哥吗?邱广寒颇有几分失去信心地问。
那要我的心情。拓跋孤放下笔来,左手拨了拨她的头发。
可是你不是都骗他们说我已经死了吗。邱广寒很是低落地道。
你不是也很清楚我的目的么?拓跋孤道。只要他们杀了伊鸷妙,我就考虑让你们见面。
那要是他们杀不了?
他们两人杀不了一个伊鸷妙?拓跋孤冷笑。那只好我动手了。
我不是说这个,哥哥!你明知我关心的是他们两个——要是他们有事怎么办?
这——你也问我?拓跋孤道。他们杀不了伊鸷妙,当然是伊鸷妙杀了他们了。
你……你不打算帮帮他们吗?邱广寒道。你刚刚都教我画这些招式,你不是也很想帮他的吗?
我是帮你而已,傻瓜,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你画得高兴,不想叫你难过。
那……那他们要是出了事我更难过了啊!
好了好了,你又来了。拓跋孤挥挥手示意她安静些。你跟我争,能有什么结果呢?
邱广寒果然不说话了。
七七()
更都打了五响了。
姜菲惊觉,回身一望,却觉这日出之前,寒气尤盛,不觉打了个寒噤,忙转回身低下头去。
冷么?邵宣也说话间已将自己的寒衣披到她肩上。我送你回去吧。
姜菲只觉肩上一暖,脸却反而抬不起来了。她亦不回绝,亦不道谢,亦不反过去关心邵宣也,只是哦了一声,急匆匆拉拢寒衣,往前走去。
邵宣也提起了她那只不轻的包袱,跟在她的身后。走回客栈院子的时候姜菲才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站住回身慌张道,我自己上楼去就好了。
我适才说过要送你回房,先前已食言了一次,这次总不能再食言。
真的……真的不必了。姜菲低着头,伸手几乎是夺过邵宣也手里的包袱。谢谢你送还过来,邵大侠,再见!
她说完就跑,跑到一半时又蹬蹬蹬地从楼梯上跑下来。
忘了衣服了,她急匆匆却又羞愧地道。也谢谢你。她说着把寒衣脱了下来,交还给邵宣也,再跑走。
邵宣也只是一言不发的着她突然有点异样的举动,笑笑。
谁知这一次姜菲竟又跑回来了。
我又忘记了。她轻声、羞赧地道。其实我这么半夜把你喊出来很不对,我……我只是打算把这个给你。
邵宣也她递过来一粒药丸。这是什么?他只觉与适才她叫他给凌厉服的药丸很像。
就是适才给凌厉服过的那一种。姜菲果然道。因为,你气色,也很疲累,你也服一粒这个药吧,很有效的。
邵宣也笑笑。好。他说。却之不恭。
那,天一亮我就跟大师兄他们走了。姜菲道。就此别过啦。
她说完,也不等邵宣也回答,就转身跑掉了。这一回,终于没有再回来。
邵宣也慢慢走回房间,却吓了一大跳。
凌厉呢?半垂的床帏下仿佛并没有人。
他一把掀开幔帐——果然,床上是空的。邵宣也只觉整颗心皆沉了下去,变得冰凉。这小子!他几乎发怒地骂了一声,向外跑去,然而还没到房门口,适才的吓一大跳就全然被撞得跳回来了。
凌厉?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似很不明白,一时不知该用什么口气好。你……你去哪里了?他颇是一脸迷茫,着就跟在自己之后进来的这个人。
跟着你们。凌厉说着,径直走进来在桌边坐下。你以为我又一个人去伊鸷堂?
你跟着我?邵宣也似乎更加不解了。方才跟着我们的那个人——是你?
不是。凌厉又了他一眼,很肯定地道。
这番对话实在是奇怪透顶,凌厉先说是跟着他出去了,此刻又反过来说跟着他的不是自己,这岂非很叫人费解?谁料邵宣也反而颇为明白地点了点头道,我想也不是,明明应该是陆荻。
我见你与姜菲走出去之后,这个人跟踪你们而去,我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他只是担心姜菲罢,我终究不过是个初次谋面的陌生人,姜菲却太过单纯了。不过你缀在我们后面,我却半点也没发觉。他顿了一下。也难怪,这本是你拿手之事。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怎会醒了?
你以为呢?凌厉把剑摆到桌上。你也没剩了几分力气,我之前点不住你,可是你也点不住我多久。姜菲往窗上一扔石头,我便醒了。
邵宣也禁不住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他笑道。这个姜姑娘以为自己悄悄的,吵醒的人连带陆荻在内,便有三个了。
凌厉却只是弯了弯嘴角,神色随即归为肃然。既然此刻你我都醒着,不如我们趁早计划一下去伊鸷堂的事。他抬起一双十万分认真的眼睛,着邵宣也。
也好。邵宣也也收敛了笑意。难得你肯跟我商量。
不然我又能如何。凌厉的神色颇含几分落寞。我若一时头脑发热自己去了,纵能得手,你多半也要给我收尸。
你这是在替我着想,还是替你自己?邵宣也道。
都有。凌厉道。我若死了,岂非对不住你辛辛苦苦地把我救回来。
现在你倒是明白了,你可知道适才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自己如何惊吓了姜菲么?
凌厉无奈地笑笑。那个就不要再提了。眼下我们商量计划,就是为了两个人去,也能两个人出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想法,便是我设计将伊鸷妙带出伊鸷堂来,然后你自暗处下手。邵宣也道。我与伊鸷妙是同日从松江出发,同日到的平江。虽然我们并非同行,但头日到平江我便去过伊鸷堂,当时她并未对我有甚敌意。虽则她恐怕也不会完全信任我,所以说不定会带几人在身边,但是只要你杀得了她,余人不会太多,又何足道,我们二人总能杀出重围。
这想法虽然不错,但你如何诱使她出来?倘她不肯,便又如何?万一她识穿,你岂不危险?
她纵然不信,亦无证据我是说谎,此际她是不会再树我这个敌人的。若这一计行不通,我们再另想办法。只是——你要选一处好地点。
地点倒不用如此精确。凌厉反道。我却想到一层,伊鸷堂的人个个蒙面,混在其中想非难事,我设法混入,到时候跟着伊鸷妙一起出去,不是就可以了么?
如能这样自然最好,只是有几个不妥。第一,你要先置换一名忍者,但伊鸷妙贴身的几人,武功必高,又很少落单,在府内动手和动手后处理,都颇是不便;第二,你又如何确定伊鸷妙一定会恰好叫你一起跟出?第三,你既要暗杀于她,必是用剑,但忍者的武器为长刀,你不能不佩,这样一来,你的兵器又怎么办?
凌厉微一沉吟,道,如此也是不好办。但此刻恐怕除了关于这个血洗她堂之人,再有什么事情也不能令得她出来,所以,就只能告诉他在别的什么地方,也发现了青龙的标志。她如自己不肯出来,也必定会让付虎去查实此事;只消付虎不与她一道,我的胜算又大得多。
邵宣也想了一下。你进伊鸷堂,究竟危险,毕竟平江分堂你未去过,再者里面的高手亦不少。我倒想,你不如别进去,在外面埋伏,无论最后出来的是伊鸷妙还是付虎,你都动手。如果是付虎,我也不消回去跟伊鸷妙说什么,她只消久等付虎与我不回,迟早会亲自出来,到时候你再动手,岂不很好!
那就照你的意思。凌厉站了起来。你告诉她发现青龙的地点——我会在途中埋伏。
好,但是眼下——邵宣也站起来,按住他的肩膀。你我必须先养足精神,否则计划得再好,亦无实现的可能。
凌厉一笑。放心吧。我理会得。
照姜菲的吩咐,凌厉须得睡到晚上。邵宣也精神亦是不好,是以两人沉住了气,这一觉都睡到了天色入暮。凌厉先起了来,邵宣也亦睁开眼睛。两人竟是都不说话,默默地走下了楼,坐了下来对饮了一杯。
走吧。邵宣也抬起眼睛凌厉。
凌厉不发一言,站起身来。
风颇刺骨。凌厉往城西走去,人烟渐少了。他寻了一处隐下身形,只听远远的城中颇是喧闹,竟不时有爆竹之声。他心下陡地一惊。今日竟是除夕。这念头晃了晃,随即隐没了。罢了,反正我也是个无家之人,除夕于我又有何干。正好——现在要做的,就是叫这个伊鸷妙过不了今年。
他决心既定,便全神贯注地等着邵宣也的消息。
平江城内外若还有别处可能被青龙教盯上而遭血洗的,也只能是寒山寺了——寒山寺近年多受伊鸷堂及其它东瀛之人资助,所以邵宣也说在寒山寺亦发现青龙之标志时,伊鸷妙果然立刻有几分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