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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敏教的是繁体字,用来练习书法的是毛笔,陈虞和刘某人之前都没怎么接触过,幸而用来练书法的字帖内容仍是《道德经》,两人面对着满篇的繁体字,好歹也能猜出来一点,但是两人的毛笔字都丑的不能看。
同一批进来的外门弟子们基本上都在家中念过书,有家中长辈教导着练过毛笔字,有的甚至还上过私塾。怀敏在下面转了一圈,仔细的观察着每个人的字迹,写得好的他会点头微笑,写的差的也没什么表示,可等他走到陈虞和刘某人面前时,眉头顿时皱到了一起。
陈虞年纪小,不会用毛笔,不会写毛笔字,到还能谅解,刘某人看外貌体型都有十三四岁了,看样子也不是不识字的,可字迹歪歪扭扭写的比陈虞的还要难看。怀敏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最近这三个月的习字课都是由我来教授你们,你二人从今日起,每天须得练字帖二十张,每堂课之前,交到我手中。”
怀敏的声音虽轻,但在场的外门弟子都听见了,有好事的挤眉弄眼朝着两人看去,尚能看到刘某人涨红的脸,而陈虞毫无所动,仍在认真练字。刘某人扫了周围一圈,果不其然发现了章治轻蔑又略带厌恶的眼神,一股热血顿时涌上头顶,他咬了咬牙,还是硬生生握紧双拳憋了下去。
习字课结束后,等陈虞收好自己的笔墨纸砚,头一抬却看不到刘某人的身影。陈虞在原地等了好一段时间,身边的外门弟子都三三两两一起回去了,刘某人也没有回来。陈虞独身一人站在空地,又等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抱起笔墨纸砚,回到屋子里。
房间里仍旧不见刘某人的身影,章氏兄弟也没有回来,陈虞放下自己的东西,略带烦躁的翻看着习字课发下来的字帖,翻了几遍,他放下了字帖,走到床边抱起了破剑。破剑抱在怀里时,感觉依旧和木剑一样轻,陈虞轻轻抚摩着破剑剑身那些起起伏伏的纹路,心中的烦躁就慢慢淡了下来。
“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很多事情也不懂,帮不了别人什么忙。”陈虞看着破剑,开始自言自语,“我也不懂怎么和别人相处,很多时候给不了别人回应,就连唯一主动愿意和我交朋友的人,似乎也被我拖累了……我该……怎么办?”
说到最后,陈虞将破剑横在床头,抱着膝盖慢慢蹲了下去,脸埋在手臂里,因此他没有注意到,破剑的剑柄上裂开了一道缝,有银光在缝隙间一闪而过。
刘某人已经十三岁了,按照惯例,下午的课不用去上,故此,陈虞没有在下午去上课的外门弟子中看到刘某人的身影。下午的课仍旧是道家经典文集讲解和习字,最后一堂课教授的是如何打坐。打坐并非是简单的盘腿坐下就行了,而是讲究“五心想上”。
在别的外门弟子还扭着胳膊不知道怎么摆放时,陈虞已经很自然的在蒲团上打坐了,在闭上眼睛的那一霎,浮现在脑海中的,是怀敏早课中教授的基础功法口诀。那口诀飞快的在陈虞脑海中转动,最终化为了一个清冽而好听的男子声音:“……故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下午负责教授打坐的内门弟子只有筑基二期修为,若是换了那些有金丹期的真传弟子前来授课,定能发现发现广场的灵气正在向小正太身边聚集,最后缓缓被小正太所吸收。与此同时,陈虞房间的床头上,破剑悄无声息的又裂开了一道缝。
随着那个清冽男声的响起,陈虞整个人好似浸入了温泉之中,有暖流自五心开始凝聚,缓缓在全身流动,最终集结于丹田之中。等到全身的暖流运转了一个周天,陈虞才睁开双眼,周围又是空无一人,他茫然的看了看天空,独自一人回到了屋内。
章氏兄弟依旧回来的很迟,章荨默不作声,章治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陈虞。等到陈虞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刘某人还是没有回来。陈虞心中虽有疑问,却不知该询问何人,只能满怀不安的睡去。
第二日早上醒来,陈虞终于看到了刘某人,可惜对方精神萎靡,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陈虞到嘴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只能默默跟在对方身后去上课。负责授课的仍是怀敏,在交了二十张字帖后,陈虞又看到了怀敏紧皱的眉头。刘某人在陈虞之后交的字帖,压根没看怀敏的脸色,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辰时供应早饭,刘某人反常的不出声,申时吃饭甚至没了踪影。之后几天,刘某人都没和陈虞说过话,而且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陈虞虽然心里好奇,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去询问对方。等到七天后,怀敏在早课开始前,就对着外门弟子们宣布了一件事,因为今日是庚申日,须得彻夕不眠,辟谷守的灵台清明,所以今天的课业比较轻松,连炼气期修为都没有的新进外门弟子们就不用去干杂活了。
这是这一批外门弟子们第一次守庚申,门派里发下了低级辟谷丹,可保三日不饿。陈虞在下课时领了辟谷丹后,意外的发现刘某人竟然在等他。
或许是注意到陈虞眼中的讶异,刘某人笑嘻嘻的把他拉到了没人的地方,接着从袖子里取出了两本《经脉穴位图》:“本来还要在王母谷的灵草园干三个月杂活,才能拿到一块灵石呢。不过我运气好,正巧碰到有内门弟子说这两本书不要了,我就请他们把这书转给我了。怎么样,够兄弟吧?”
陈虞视线下移,看到刘某人的裤腿上甚至还有泥巴,轻轻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刘某人挠了挠后脑勺,“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被你的随身灵吓得不敢回来了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陈虞敏锐的发现了刘某人话里的重点,“你说什么……随身灵?”
“你居然不知道?我以为你认识那个随身灵呢!”刘某人托着下巴,一脸狐疑,“我是有天晚上没睡着,才注意到你那个随身灵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冤魂厉鬼,不过三清观法阵这么多,鬼怪的什么的也不可能闯进来。我起初以为那个灵要害你,后来发现他居然替你盖被子。之后几天我回来的迟,每次都能看见你踢被子,但是那个灵每次都会帮你盖上。后来我也就习惯了。这个……看样子应该和你颇有渊源吧,不然不会如此照顾你。”
“……颇有渊源?”陈虞回忆起自己的梦境,心中浮起了怪异的熟悉感,在梦里的确有个一身白衣看不清脸的人,就是那么温柔的照顾着自己。这个梦境反复出现,也越来越清晰,陈虞也渐渐发现,那人照顾的好像并非自己,而是另外一个成年男子,而自己就寄居在那个男子的身体内。脑中一阵刺痛,陈虞扶住了额头,“嗯,大概是……认识的吧。”
“你怎么了,不舒服?怀敏刚才说,今日守庚申,虽然不能熟睡,稍微在床上躺一下,也是可以的。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不要硬撑着,大不了睡熟了……我喊醒你。”
“没事。”陈虞仰头笑了起来,心中却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看一看那个灵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抽了还是怎么的,作者君这边一直看不到留言,只能用手机刷orz
道长这时候还只是个软包小正太,不过会有大公子来调♂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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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零零玖()
因为要守庚申之日,陈虞和刘某人下课后早早回到了屋内,过了没多久,章氏兄弟意外的也早早回来了。章治依旧冷哼一声,抱着书坐在床上看,章荨怯懦的对着两人笑了笑,也跟着自家哥哥开始看书。
回给章荨一个笑容后,陈虞认真的坐在长凳上看《经脉穴位图》,刘某人坐在他对面。在把《经脉穴位图》翻来覆去转了一圈后,刘某人认命的把书往脸上一盖,深深叹了口气。章治朝着刘某人翻了个白眼,继续埋头看书,陈虞抬起头看向对面:“怎么了?”
“这书里的每个字……单独拉出来我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刘某人往桌子一趴,脸上的书“啪啦”一下掉在桌子上,瞅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桌子上的萤石灯也出现了,他冲着陈虞挤了挤眼睛,“看书太费神了,不如我们说点小故事,提神一下?”
“你想说什么故事?”陈虞随手把书放下,刘某人看着对方的呆蠢脸,贱贱的笑了一下:“还用说吗,这种时候当然是灵异故事最提神醒脑!想当年我可是阅书无数,集百家之大成的段子手!什么《聊斋志异》、《子不语》、《阅微草堂笔记》可都弱爆了!”
陈虞还没来得及回话,床上的章治“啪”的把书一合,一脸铁青的盯着刘某人:“你上课时到底在干什么?就算上课在睡觉,总该有点常识吧?早不言梦,午不言杀戮,晚不言鬼神!今天还是庚申日!稍微有点……哼!我就不该对你抱有什么期望!”
“……抱有什么期望?哎呀~原来你暗恋我!”刘某人双手捧脸,一副小娇羞模样,“我知道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喜欢上我也没什么不可能,怪不得从一开始到现在口气都那么冲,还老黑着张脸,原来你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喜欢就要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你、你——”章治“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其他话,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黑,由黑又变白,最后仰面躺倒在床上,整个人气的发抖,章荨赶紧跑过去看着自家哥哥。刘某人嚣张的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起来。
陈虞虽然很想笑,但还是努力憋住了,视线一转,他看到窗外的云雾散了不少。三清山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笼罩在云雾里,可仍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不是雾天。下课的时候陈虞听其他外门弟子们提过,云雾天差不多要结束了。想到那个夜晚会出现的随身灵,陈虞走到床边开始收拾东西。
看到陈虞在叠衣物,刘某人停住了笑,微微挑眉:“这么早你就去泡澡?”
“嗯,有点犯困了,还是去泡一下温泉,会清醒一点。”
瞅着章治渐渐恢复,有要找自己算账的势头,刘某人果断把自己的衣物一裹,走到了陈虞身边:“走吧走吧~我也去~去泡鸳鸯浴喽~”
温泉区的温泉池较为分散,大大小小有十多个,有些甚至隐在小树林里,陈虞和刘某人去的正是隐在树林最深处的温泉池。那个温泉池很少有人去,正中央有块凸起的石头,正适合放东西。两人走路走到一半,发现天上的云雾越来越淡,依稀可以看见夜空,刘某人不禁放满了脚步,结果因为走路不看路,差点绊了一跤。
陈虞无奈,走几步就停下来看看身后,两人磨叽了半天才走到那个温泉池。温泉池虽隐在树林深处,但视野要更开阔一些,两人毫无顾忌的开始脱衣服,最后在腰上围了一块布,一起头顶木盆走到温泉之中。
三清观女弟子基本上都住在女神峰和仙苑秀峰,万芴朝天和巨蟒出山上住的都是男弟子,几座山头平时鲜少有来往。巨蟒出山虽然和女神峰面对面,但是因为有法阵加持,再加上两座山上的外门弟子修为都不怎么样,根本不用担心走光问题。
温泉池最深处也不过淹到刘某人的腰部,刘某人在温泉池较深的地方坐了下去,大半个一浸到温泉之中,顿时舒服的浑身一颤,他一扭头看见陈虞短手短脚在温泉中都快飘起来的蠢样,顿时毫不客气的大声笑了出来。
陈虞一手扶着头上的木盆,一手摸索着温泉池石壁,找了较浅的地方坐下去,他把木盆放在石头上,又小心翼翼的把破剑从衣物中取出来,放到了温泉中央凸起的石头上。
刘某人这时才注意到陈虞把破剑也带来了,他好奇的打量了破剑一阵,开口询问陈虞:“我想问你很久了,这东西破破烂烂的,你还一直当成宝一样放在床上供着,每天都仔细擦上一遍。你看剑柄还有剑身上都开裂了,三清观的炼器之术在修真界虽算不上顶尖,处理这块玩意也绰绰有余了,不考虑找观里的哪位前辈帮你重新锻造一下?”
“这是家里一位长辈传下来的,在我出生的时候,那位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当时也不知谁把这柄剑放在桌上,家里人说,我抓周时,毫不犹豫的就拿了这把剑不放。”陈虞说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怀念,“白天一个人也好,晚上做噩梦也好,只要这柄剑在身边,就会觉得很有安全感。我喜欢的,一直是它现在的样子,没必要再去重铸。”
“好吧~到时候开裂开的太狠直接断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刘某人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