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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可以踩着船边划行。
但无长不想让人知道,因此要等人都尽数通过荆棘通道之后,再返回去。
这之前,他要问明情况,小船是否已沉或者飘走,免得白跑一回。
尼洛里说道:“当人都到达平台后,那座独木桥突然就不见了。”
无长大失所望。
他刚才兴起的期盼生生被扼杀。
无长也明白那倪桥为何消失,那是昊天送他们偷渡的手段,人已经送到,自然要收回去,免得被昔如发现。
桥都没了,那小船纵然不沉,他也已经不可能搭乘。
“罢了,你进去吧,我再去搭别人一把。”无长淡淡地道。
“是,恩公。”尼洛里起身向墓碑走去。
之后,仅仅只有六个人穿过荆棘通道,再也不见有人到来。
星神说道:“一共有二百三十八人。”
无长问:“你我算不算在内?”
“当然!”星神微微一笑。
无长盘坐下来,说道:“好了,没人来了,你也这太息之门吧。”
“不,我要陪着你,给你作个伴。”星神道。
无长摇头道:“你也看到了,我进不去,要另想办法。”
星神道:“我知道的,你与我们不同,我想,我们都是死后的亡灵,而你不是,所以你才不能冥界。”
无长倒是一怔,竟然被她猜到了,他摇摇头:“你不行的,这里魂力流失虽然不多,却也没有停止,我在这里就算呆上几千年应该也无妨,而你只怕坚持不了几年。”
星神浅浅笑道:“能陪多久就陪你多久。”
无长听她说的有些发痴,心中也有些感动,叹道:“你无需如此,我虽然与你两度靠在一起,但那是救你,江湖人相濡以沫,这是应有之义,你看,我也背过天神。”
星神却悠悠地说道:“不一样的,我从未尝过被人依靠被人保护的滋味,在驿站巡猎之时,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只怕已经被贝蛙王所杀,那时,你已经印在我心里,但我知道那不可能,因此尽力克制,可是,在独木桥上被你搂在怀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将是我终生的男人,不管你要不要我。”
无长吃惊地看着星神,他虽然能猜到星神可能对他有意,却没想到竟然到这般地步,他更没想到,在驿站时星神就已经属意于他,当时星神在神人中也排名靠前,而他只是一个出道不久的圣人。
星神却道:“你第二次抱的时候,我早已经想通,你是我的男人,你怎么样我,我都是愿意的。”
无长大为头痛,他已经有了几个女人,幽兰、燕青青、明心以及后来相许的柳叶,还有恩怨纠葛的龙思羽,以及不知如何相处的阿离,不想再有纠缠和牵挂,可是星神就这样向他表露心迹他不知所措。
星神是他曾经敬重的前辈,是好友星九儿的师父,就这样断然拒绝,只怕伤了她。
这可如何是好!
星神平静地道:“你也不用为难,这里是冥界,是亡灵的世界,我想咱们已经无法再回到人世间,咱们之间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我只想给你作个伴,陪你说说话,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能陪多久就陪多久,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无长听她这般说,更无法说出绝情的话。
他想了想,说道:“你的心意我已知,如果咱们有缘能在冥界相聚,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但现在不行,我不能通过太息门,只能另想办法,那小船也无法借用,我想了许久,唯一的可能,就是翻越这座山,你跟着我只会增加我的负担和危险,你还是先从这里进去,到冥界等我。”
星神又是欢喜又是吃惊:“龙君,你要翻山?”
无长愕然道:“你叫我什么?”
“龙君啊!”星神道:“我们那里对心上人都这么称呼。”
“心上人!”无长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说道:“龙飞是我曾经用过的名字,我的本名叫关无长。”
星神怔了一下,更是欢喜:“那我叫你关君。”
“关君?不好听。ukashu。nt”无长想了一下,说道:“关是我随义妹关盟的姓,我后来才知道生父叫东方丘,我本应该姓东方才是。”
“东方无长?”星神说道:“那我叫你东方君。”
无长叹道:“随你吧,反正这个姓没有别人知道。”
“东方君,这么说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你?”星神开心地道。
“这也争吗?女人真麻烦!”无长暗道。
星神又道:“你别也老是你啊你啊地叫我,我本名星真,都到了这里再也不是什么星神,我还是原来的星真,东方君,你就叫我真真吧,也从没有这么叫我。”
“真真?”
无长顿时想起了燕青青,那个曾与他相偎相依的女人,他叫她青青,相许永生,可是青青却已经不存,只留下记忆在明心那里。
“对,你就这么叫我,我爱听。”星真欢快地道。
此时,她哪里还是庄重的星神,分明是一个娇俏的少女。
“好吧,真真,你且先太息之门,到冥界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无长让她听从劝告,不想拂她的意。
星真却小鼻子一挺,道:“哼!我知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的,你是怕我出现意外吧!我这么轻,哪会给你带来多少负担!我陪着你,至少能给你解解闷,我不管,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无长愕然,他没想到曾经的星神是这样的性情,竟然会耍小女人的性子。
他摇头道:“这山上风大,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那让我死在你怀里好了。”星真坚决地道:“我愿意!”
第三…一十章 下1个渡口()
无长头大如斗,星真死皮赖脸地一定要跟着他他很为难。
他直想把星真拎起来,硬塞进太息墓碑里。
他又有些舍不得。
不管怎么说,星真让他在这残酷绝望的地方没有消沉,仿佛无尽的灰暗的世界多了一抹色彩。
无长无耐地说道:“好吧,你且等我化形。”
他知道,虽然星真没有说,如果不携带着她,她肯定会随在他身后,宁可赴死。
星真突然安静下来,轻轻点头:“嗯,我等你。”
再不复刚才那小女人的脾气。
“竟然是装的!”无长心中好气,但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他努力把双腿都化成细长的锥状,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一人高的荆棘丛中行走。
五天后。
无长问星真:“你想我抱着你还是背着你?”
星真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小声道:“抱着。”
无长点头道:“那咱们就往左边走。”
星真抬头:“为什么?这有什么关系?”
无长看了看天:“风是从右风刮过来的。”
星真凝眉,突然省悟,星眸闪动:“东方君,你是为我挡风!”
无长点头:“这样可以减少你魂力的散失。”
星真小嘴一撅:“挡风就挡风嘛,说得这么委婉,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对我好,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无长有些尴尬,虽然已经相许,但星真这么说话,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星真柔声道:“东方君,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想开了,你也忘了从前的我吧,我现在就是你的女人,你的伴儿,除了残魂之外,还拥有对你的真心。”
无长看着她,心有触动,这里是冥界,不须再有太多顾忌,修炼百万年的星真都能放得开,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何必再拘束,在这残酷绝望的冥界,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相伴相知,是一件幸运的事。
他扶着太息墓碑站起来,说道:“我会慢慢适应的,咱们一会儿沿着河堤往左走。”
他这一站起来,比原来高出一大截,双腿比身子更长,就像踩了高跷一般。
星真仰望着他,不解地问:“不翻山了?”
无长扶着墓碑来回走动,练习平衡,一边说道:“我想过了,这荆棘山不能攀,一是不知道它有多高,太危险,就算翻过去,山那边有什么也难以预料,另外,这些荆棘都是竖着山体而生,无法攀登。”
“这样啊。”星真困惑地问道:“可是,沿着河堤走又有什么用?我想,河堤不可能通往冥界。”
无长望向远处,答道:“咱们寻找下一个渡口。”
星真眼睛一亮:“对啊!既然有一个渡口,就会有第二个。”
她很快又凝眉道:“如果下个渡口与这里一样呢?”
无长胸有成竹地说道:“下个渡口应该与这里是一样的,但也肯定不一样。”
星真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但也不再问,她虽然首度对人倾心,但百万年的见识她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女人可以耍些小性子,男人不会在乎,但女人不能太罗嗦,否则男人总会烦的。
无长也没有解释,他对自己的判断并不很确定。
不停地来回走动,之后又在荆棘通道上锻炼了多半日,才走回来,弯腰把星真抱起,向左侧的河堤走去。
星真轻轻依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上,
不声不响,怕分了心上人的心。
从通道向上,荆棘越来越长,无长小心地行走,终于走上河堤,才长松了口气,步子加宽,向前行去。
腿长可以行得更快,但无长保持稳定,不敢放开脚步。
河堤一侧是冥河,一侧是山峰,延绵不绝。
随着越来越熟练,无长的步子逐渐加快。
冥界并没有日月轮换,只有永恒不变灰蒙蒙的天。
时间只能大概估算。
如此过了十几天后,无长才略微分心,与星真交谈。
“真真,我听说过,冥界是创世者昔如造的,你说她设置这冥河和这荆棘山是做什么用的?”
“我猜是防止像咱们这样的人偷渡吧。”
“不,我看更像是阻止冥界里的亡灵离开冥界。”
“为什么?”
“那太息之门明显是只入不出的,我想只有那巡河使才能自由出入,那通道上的荆棘很短小,对身穿冥甲的巡河使肯定无碍,那个渡口应该只是供巡河使使用的,除了巡河使,不可能有人从那太息之门出来,要离开冥界,只有翻越荆棘山。”
“你不是说荆棘山无法翻越么?”
“也不尽然,能人无数,冥界里肯定也有强人,说不定就有人能越过荆棘山,不然就不会安排巡河使。”
“可是,就算有人过了荆棘山,也过不了冥河,那冥河水能侵蚀魂体。”
“凡事都没有绝对,如果有人带着渡河的工具呢?比如渡河的小船。”
“船那么沉,怎么能背的动?”
“未必,船如果很沉,就不可能飘在冥河上。”
“要我说,背着船还不如抢巡河使的船,好吧,算我没说,也只有我们的东方君能对付了巡河使,就算有人能过得了冥河,又怎么破开对岸的结界,那可是昔如设置的。”
“咱们破不开,未必别人就破不开,那结界宽广,总有薄弱之处,你想想,咱们是怎么进来的?”
“是昊天送进来的,你是说,有人接应就能离开?”
“接应是一个办法,但也有强人自己就能破开结界,我就听说过有人离开过冥界。”
“这么说,将来咱们可以翻过荆棘山,渡过冥河,有昊天的接应,就可以离开冥界了?”
“我想,没那么简单,先不说荆棘山能不能翻越,山的那边肯定还有别的防范措施,或许比荆棘山更加艰难,所以我才没有选择翻山。”
“啊,原来你想得这么深远。”
“那太息之门后面,极有可能不是山洞,而是个传送阵,传到什么地方,很难说,但我肯定,不会是安乐谷。”
“安乐谷?”
“我的意思是,冥界不可能让你平安喜乐。”
“那天神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当然,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那你还让我也进去?”
“总比在外面等死强吧。”
“我宁可跟着你,就算死,我也安心。”
“我不会让你死的。”
荆棘河堤似乎没有尽头,无长默默地估算着时间,开始的时候,星真还饶有兴致地跟他交谈,渐渐地变得慵懒起来,软软地伏在无长怀里,再后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魂体也变得虚幻起来。
“大概两年多了吧,真真只能坚持两年!”
无长暗自叹息。
他在荆棘丛中已经走得很轻快,也很稳,但前路茫茫,似乎无休无止,他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