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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这座古墓，墓主的肉身，虽然仅剩一具空壳，但散发出些许气息，就可将这些元丹境，婴变境的蝼蚁镇压。”
“她生前，是何等境界？”顾寒悚然问道。
“元神之上，道主之下。”
“道主？”元神境之后的那个境界，是道主？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女子解释：“执一方法则，掌虚空大道，此为道主。”
第266章 265：脱离主神，欠你我还（）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道虚权限的本质？”顾寒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
都已经修炼到这种地步了，眼看着主神成了自己的绊脚石，顾寒还是有些唏嘘。
星际宇宙已经被冯良云和陈慕云破坏的不成样子，他也在中间趁机汲取了不少的法则本源，为了维持宇宙，泛意识定然会将之重置。
也就是说，他无法得到大笔的本源能量挥霍。
想到这里，顾寒深深的看了眼主神戒子，忽然摇头笑了：“得失得失，有得有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下定了决心，并非因为这女子口中一番话。
而是因为这段时间，虽然开启了新的权限，可顾寒也渐渐意识到了，主神并非无所不能，它……是有极限的。
现在的主神碎片，已经无法给他提供更多帮助了。
“无用之物，留之奈何？”
他将本源能量全部换取成各种资源，轻轻褪下了戒子，屈指一弹，便将之抛入虚空。
……承载者自主解除绑定。
伴随着一阵冰冷的声音，主神碎片忽然化作一抹流光，遁入虚空深处消失无踪。
“抛弃它，不代表你和它为敌。”女子笑了笑：“它要颠覆虚空法则，而你若要超脱，也要走上这一条路。
某种意义上，你们从主仆关系，变成了合作关系。你们的敌人，依旧没有改变，是万界生灵，是虚空法则。”
顾寒微微摇头：“起码，身上没有它，在不到最后关头，生灵们不会再将我当成敌人。”
“你，有名字吗？”
女子的虚影徐徐溃散，数道青光钻进道源珠内。“往事如烟，称呼只是对自我的认可。没有任何意义。当然，如果你想，便称我袁青。”
道源珠到手，顾寒自然不会傻不拉几的再继续深入，找那个墓主寻死。果断蹿了出去。
“动作不慢。”
顾寒看了眼周围，七道气运光柱，较之以前更为强悍，浑厚。气运加持之下，这些气运之子，已经突破婴变境界了。
从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清虚这厮给予九州世界的压力，也越加庞大了。
除此之外，他还隐隐感知到数道可怕的气息遍布四方，将清虚占据的两个州团团包围。
顾寒呢喃着，眼底充斥着淡淡的笑意：“元神境的怪物，终于现身出世了。”
“既如此，那就这般……”
顾寒深深的看了眼道源珠，转而收起，一步踏出，朝着最近的一道气运光柱奔去。
婴变之境，他凛然无惧一切。现在元神老怪被清虚拖着，他只要动作够快，就能杀掉那七个备选气运之子。
届时……道源珠驱动，强行另九州世界的泛意识，将他选做主角。借此助力，可以一举晋升元神境。
“这一次，我要做主角。”他呢喃着。
能被当成备选主角，救世主的这七个人，自然生来就是天骄龙凤，妖孽鬼才，至于废柴逆袭流……抱歉，不存在的。
可惜顾寒本为承载者，主神印记掩盖自身气运光柱，并且压制着九州世界的印记。否则他也应该是气运之子之一。
顾寒的运气不错，等他赶到时，这名修士刚刚突破婴变，还在稳固自身境界。外面三个婴变境的修士给他护法。整座护宗大阵，已经全面开启。
“崩！”
他皱了皱眉，伸出手缓缓压下。
遮天黑雾霎时冲破云霄，于这个大阵之上，凝结成一朵黑莲，紧接着亿万黑光索饶，在弹指间将大阵破开一个不起眼的漏洞。
“是谁？何方……”
“你们想杀我？”顾寒看着他们，嘴角翘起。
随他心念一动，这些对他心存杀意的修士们，心中那股杀意，徒然化作利刃，彻底崩碎了他们的魂魄。
“死亡不一定是杀戮，但杀戮一定伴随着死亡。”
顾寒望着对面这三个脸色惨白的婴变修士，捻指轻点，三人霎时化作飞灰。
他望向这座封闭的石门，轻笑说道：“道友，可是准备好了？”
话落的那一刻，徒然石门破碎，泼天青光迸射而来，其中夹杂着一位女子冰冷的冷哼：“顾寒，我认得你。受死。”
叮！
青光崩散，露出女子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手中那柄长剑，此刻被顾寒夹在指缝，嗡嗡哀鸣着，表面甚至被生生捏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顾寒屈指一弹，轻若游鱼儿般的黑色光芒攒射而出，连同女子的的魂魄，肉身一并抹去。
“道源！”
他翻手间取出一颗宝珠，轻声呢喃着，只见女子消失之处，还未彻底溃散的气运之力，仿若受到大力牵引般，迅速朝他聚来。
百丈，千丈……
莫名的，顾寒感知到到一种责任感。九州世界的泛意识，在加持着他。
顾寒望着天空，呵呵一笑：“你予我灵根，予我修炼，予我突破。这次，我便还你……”
“还不够。”他留下一句话，留下这满目疮痍的废墟，留下满地的尸骸。身影闪烁，消失此间。
冥冥中，九州世界留在顾寒魂魄中的世界烙印，淡去了几分。
“你是谁？”
“杀你的人。”
“仙庭走狗？”
“随你。”
顾寒面无表情的捏碎了男子的脑壳，身上的气运之力越加庞大，好似擎天巨柱冲天而起。
“第二个。”他轻声说道：“待我晋升元神，斩清虚，灭仙庭，还你恩情，如何？”
世界烙印，再度淡化。
“还需两个。”
顾寒感受着逐渐松动的关卡，轻叹一声，消失此处。
当他再次出现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地方。顾寒讶异的盯着那座石碑：“怎么回事？难道星皇宗的人，不认清虚这个祖师爷了？”
他好奇之下，就向宗内走去。
然而，却被两个修士拦下。“来者何人？”
“我找秦玉。”
“你找那个罪人作甚？莫非……”
“罪人？有趣。”顾寒捏死了他们，随意的搜了下他们的记忆。
秦玉之前被顾寒坑了一次，回到宗门就坐上了冷板凳，但是没多久，就发生了清虚入侵这种事情。
第267章 266：心存杀念，自我了结（）
而某元神大佬，以连山之法算出，导致这种局面出现的罪魁祸首，就是顾寒。
嗯，灵云那厮有奇怪的办法，躲过了推演卜算之法。所以锅就扣在了顾寒脑袋上。
而之前跟顾寒疑似联合，做二五仔的秦玉，处境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后来星皇宗就清虚祖师爷这事儿，发生了喜闻乐见的内讧。
一部分人投靠清虚，另一部分则举宗牵涉，来到了其他大州。顾寒见这建筑很是熟悉，压根就是人家搬过来的。
秦玉虽然也跟着后者巴巴的一同出来，但是众人对她这个‘顾寒同党’依旧厌恶不已。
“可笑的虫子。”
顾寒看罢，嗤笑着嘀咕了一声，生灵的劣根性，如果秦玉现在是元神境，他们多半连个屁都不敢放。
轰隆……
随着他心思转动，偌大的星皇宗登时被一股森然晦暗的黑雾笼罩。
星皇宗原本是有元神强者的，还不止一个，可惜现在已经变成清虚那边的仙将了。
现在的星皇宗，远不如之前那般，雄霸整个云州地界。只有几个婴变境的修士撑着门面，就算如此，底蕴依旧不是那些二三流势力可以比拟的。
而所谓物极必反，在绝境之中，他们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天才。
在其他婴变修士的培养，外加整个星皇宗的资源倾斜，还有九州气运加持之下，这位天才现如今，已经是婴变中期。
对此，其他势力听说过，也没有什么惊呼，震惊这种情绪。反应很平淡。
别看九州才过这么点时间，人星皇宗肯定有掌中世界这种东西嘛，把人扔里头，只要那个掌中世界法则构架足够缜密，甭说婴变，就算是突破到元神也没什么惊讶的。
当然，这种方法可一不可二，跟当初顾寒撬动星际宇宙本源法则纳于己身的做法，本质上属于一回事儿。
可以这么说，以这种办法培养出一个修士，相应的会毁掉一个完整的世界。
“何方神圣？”
“滚。”
顾寒看也没看飞出来的几道流光，随着他眉头一皱，这些家伙继而化作虚无。
蓦得，袁青的身影出现在顾寒身边：“啧啧，果然选择你，是很正确的决定。”
“何解？”
顾寒表情不变，抬手间万丈黑莲绽放，将数座山峰消弭，连通其宫殿楼阁，千百修士一并抹去。
“因为，你不讲规矩啊。”袁青淡漠的看着眼前一幕，轻描淡写的道。
他闻言为之一笑：“这种说法，有趣。”
话落的刹那，一道剔透的银光跨越星空，激射而来。伴随着连绵不绝的嗡嗡声，一名身披银袍，剑眉星目的少年郎现于顾寒面前。
“是你了。”
顾寒看了眼他身上笼罩的气运光柱，点点头：“天才你好，天才再见。”
一朵黑莲绽放，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吞噬了这个家伙。
不过让顾寒惊异的是，死亡法则罕见的没有磨灭这家伙，反而被他破开挣脱了出来。
“不朽肉身？”顾寒的目光，微微凝重了起来。“感情这个天才的名号，倒真非虚名。”
就在这时，袁青摇头说道：“不是，他的躯壳，比起你来差得很多。之所以看似这么强，是因为他是阵眼。”
顾寒抬头看了一眼，果然细看之下，天穹星辰隐约构成一幅偌大的阵图，而这个家伙所处位置，正是阵图中心。
袁青道：“你现在，与其说与他斗法，不如说是对抗万千星辰。”
顾寒叹道：“星辰之道，后天之道。星皇宗倒是出了奇人，能将仙的道，参悟转化成修士之道。”
“受死吧。”这位天才，冷厉的望着他，掌中星辰转化，投射万千星柱，交错纵横，结合成网，继而迅速收缩，将顾寒包裹在内。
“无用的，少年。”
顾寒看着声势浩大的攻击，脸上没半点波动。随意一拳捣出，直接撕碎了这层大网，崩碎了法则。
“你想让我死，你想杀了我，你心存杀念，目含杀意，手攥杀机。”顾寒指着他，法则之力无形而出。“你现在，逃不过死亡法则。”
“满口胡言，先天之道虽强，然并非定数。”少年冷笑不已，他坚信，人定胜天。
后天之道，乃人道。
人走人道，才是正道。人走天道，是以旁左。
“肤浅。”
顾寒再没有兴致与他交谈，他层次虽高，境界虽强，然到底不过是拔苗助长，这些东西……很幼稚。
先天之道，分五行生灭，化风雨雷电，泛草木川河。
后天之道，分阴阳对错，有左道旁门，亦正邪仙魔。
前者介于虚空演化，后者之于生灵创立。
看似不相上下，实则相差甚远。
因为……没有前者，后者不会存在。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更没有那些循环的弯弯绕，只是这厮不懂。
遵循己道，这没有错，这正是修士的道心根本。但是不能因此而否认其他的存在……
“生死寂灭，星辰腐朽。”
顾寒望天，死亡法则如影随形，顺着星柱倒卷入穹，所过之处，星辰暗淡，光芒晦涩，法则之力消弭。
星辰之阵，转眼即破。而那少年，此时双目血红，恍若癫狂入魔，七窍溢出道道血蛇，狰狞恐怖。
“杀了你。”
他怒视着顾寒，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话落的同时，他的灵台彻底崩碎，魂魄消弭，意识自散。
袁青淡然一笑：“他是被自己杀死的。对你杀意太重，被你顺势引导，将他心中杀意泛化心魔，内外之下，断然绝无侥生希望。”
她看透了本质，破阵为外力，杀意泛化心魔为内力，内外结合之下，这名少年天骄当即死亡。
确切的说，应该是自杀。他自以为杀了顾寒，其实是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