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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老者忽然停止讲述,将目光投向了山道。
那儒雅中年微感诧异,心中忽的一动,亦是面露微笑。
脚步声轻响,王动已自山道走出,他瞧了石台上下两人一眼,心中微动,已经知道了这两人身份。
那端坐石台,形貌古拙玄奇的老者正是道教之祖李耳,即是老子,儒雅中年则是关尹子。
道书记载,老子出函谷关后,曾与关尹子隐居终南山,尝在楼观台讲经说道,更在此地传授关尹子《道德经》。
仓颉造字,鬼神夜泣,只因众生有了文字,便泄露了天机奥妙,鬼神因此而恐惧哭泣。
而老子作《道德经》,阐述大道精微,玄奥至理,亦为众生指明了方向,开始明悟道理,所以天降异象,瑞气万丈,紫气如匹练。
但是这异象亦非寻常人所能看见,王动元神有成,因而心有所感,这就是他的灵机!
王动上前恭谨一礼道:“老者在此讲道否?”
他一身所学,泰半出自老庄,纵然心性更偏向于庄周一道,但对于老子这位大道先贤,亦是不无敬意,因而罕有的礼数周全。
老子颔首道:“正是。”
王动又道:“在下可否聆听教诲?”
老子笑道:“且坐。”
当下王动对关尹子微微一礼,亦是席地而坐,老子面露微笑,徐徐开口。
第564章 终南捷径武道祖,神鬼泣兮天血雨()
老子连续讲道三日,饿了自去林间摘取野果充饥,渴了饱饮山间清泉。
他虽然不通武学,但却已知‘道’,法于阴阳,和于术数,心灵境界早已超凡脱俗,神游天地之间,视听八远之外。
这已是造化自然玄妙,至人无我的无上之境。
老子乃是至道之人,他将自己对天地宇宙,自然造化的领悟,法与道娓娓道来,平铺直述,绝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像是述说着每一个人都本该知道的东西。
王动听取着老子的道,与自身领悟融会贯通,渐渐将心灵之中的尘埃一点一滴的扫去。
他只觉得覆盖在心神上的一层层雾气被迅速拨开,拨云见日,以往许许多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都忽然之间有了答案。
武学上曾经存在的枷锁,亦是霍然开朗。
“锁天,缚心,应意,破缺……镇元!”
“五式归一!”
‘大日如来经’第二式‘地藏印’分为五个部分,王动只修成了前面四招,原本第五招‘镇元式’已有了领悟,却被玄女宫门人中途打断,坏了他的修行。
但现在他心意一动,周身气息流转,没有丝毫凝顿,居然在刹那之间,修成了‘镇元《,式’!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甚至在修成‘地藏印’后,王动对大日如来经第三式的至阳之招也隐隐有了一丝雏形。
除此之外,王动还有更多的体悟。
天龙世界之中,王动得了逍遥子手书的《逍遥游》帛卷。七日悟道。悟出了《太玄问道篇》的开篇。
而今听得老子讲道三日。无数感悟在心头涌荡,喷薄欲发,直欲将《太玄问道篇》一书而就,彻底完善出来。
他承继老庄之学,《太玄问道篇》便是这集中体现,集老庄之道之大成,又自出机杼,跳脱了老庄旧有樊笼之外。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为天下母,这即是道!”
王动自入定中醒来,眼中神光渐渐隐去,低吟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关尹子面露沉思之色。
老子微微而笑,白须白发迎风而动。
王动目光又瞧向老子。深施一礼道:“今日能得老者传道,实是我之大幸!他日我若能有所成就。今日老者传道之功,功不可没!”
老子微微侧身,竟然只受了王动半礼。
随即他摇了摇头道:“你能来听我讲道,这是你的灵机,而我能见到你,亦是我的灵机!”
王动神情一动,又细细打量了老子一眼,不禁动容道:“老者果然已妙参造化,大道玄机尽在心中,只可惜我毕竟还是来得太晚了一些。”
他轻叹一声。
“不晚不晚!”老子笑道:“你既然来了,便绝不算晚,若非如此,我岂能知晓世上竟然还有这样非凡的道路。”
他的目光投向天地之间,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奥秘,而在老子身上竟隐隐有着丝丝缕缕的真气波动!
他显露的真气并不浑厚,却是精湛无比,乃是返本归元的先天至纯之气。
天生异象,王动元神有感,因而奔行两千多里抵达终南山,见到了老子,这是他的灵机!
而老子见到了王动,也有灵机入神。
他的心灵已臻至至人无我之境,洞察世间一切玄妙,瞧见了王动,无须任何言语,就已经自行领悟了内功修行之法,在短短三日之内,逆反先天,肉身成就先天之境!
王动之所以惋惜,只因为老子毕竟老了,肉身枯萎,气血衰败,纵然逆反先天,于长生之道上也没有了多大作用!
老子无为,反而并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王动也笑道:“老者果然豁达,这三日我听老者讲道,五千言道德经,精微玄奥,非但道尽人心之变化,更上窥天意造化之功,他日这五千言必将广传天下,流传后世,老者开创之功,当为道祖!”
说到‘道祖’二字时,王动心中陡然一动。
方今之世,武学未兴,诸国之间虽然盛行武风,但却只是搏杀之技,并非修成了内家真气,更无法从武学上走出一条超脱之道。
虽然世间也有寥寥可数的一些异人,却没有丝毫代表性。
例如越女阿青,王动已从元神之中见到了她本人,阿青同样不修真气,但她乃天生剑神,剑法天授,自然而然就修成了无匹剑气!
正因世上无路,哪怕是老子这等至道之人,纵然心灵可上窥天意,依旧会被困死在腐朽的肉身内——
这实在是一件极其可悲可叹的事情!
王动想道:老子作五千言道德经,阐述大道精妙,我为何不能开创出一条适合今世之人的超脱之道?
老子开创道家一派,故为道祖,自己从天外世界降临到这个世上,总要留下一点自己的痕迹,何不弘武天下,也来做一做武学之祖?
他虽然也传授神武营战士内功心法,但那只是信手为之,传下去的仅仅只是增强战力的法,远远算不上超脱之道!
王动心念一动,老子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想法一般,目光凝注过来,笑道:“天地如囚笼,阁下若能传法天下,世人也当多一条道路可走,幸甚至哉!”
王动微一沉吟道:“还需老者襄助!”
老子颔首微笑道:“乐意之至!”
当下两人探讨起来,王动将一身武学心得,理念尽数道出。
老子听得或是沉吟,或是颔首,或是微笑,或是摇头……间或阐述自己的观点,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述说着自己的理念,又融会贯通,往往要争论许久,方才能确定一句口诀。
而关尹子像是福至心灵一般,伐下翠竹作简,在一旁镂刻记述两人口述的要诀。
这一争论就是七七四十九日,直到最后一句落下,关尹子上前请教道:“要诀我已尽数刻下,却不知该以何为名?”
老子瞧向王动道:“这篇经诀出自阁下之手,自该阁下命名。”
王动道:“老者出力也是不小。”
老子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做个补充罢了,纵然没有我,阁下也能创出,只是多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王动也不再推脱,目光落到竹简之上,略一沉吟道:“这篇经诀既是当世武学之起始,也会是后世武学的源头,既然如此,便名为‘起源真经’吧!”
关尹子听罢,手握刻刀,便要将‘起源真经’四字镂刻下去,岂料就在这时,耳边陡然一道惊雷炸开,惊得他浑身一震。
关尹子紧握刻刀的手一颤,运力过猛,只听嗤啦一声,已将其中一方竹简撕裂开来,化为十几道碎片。
关尹子吃了一惊,待要重新镂刻一遍,老子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天外,但见原先碧空如洗的天穹上不知何时已是墨云一片,闷雷声滚滚响动。
老子轻叹道:“神物出世,必遭天妒!天意不愿使其完满,你也不必强求了!”
王动亦是心有所感,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大道尚且留下一线,我等世俗之人何必苛求圆满呢!”
两人都似有所感应般,将目光投向天穹,但听雷声裂破,忽有一道殷红之色显露,随即整个天空就像是水墨画一般,丝丝缕缕的殷红色泽渲染开来。
天上不知何时飘下了雨滴,紧接着就变成了瓢泼大雨,那无数雨水也似染上了殷红色泽,如血一般触目惊心。
风声怒啸,穿过山峰,在关尹子耳边炸开,嘶鸣,咆哮,他侧目一听,面色陡地一变,只觉得浑身发寒,那怒啸之音直如厉鬼的哭泣和嘶吼,震得人心发颤。
老子悠悠道:“仓颉造字,鬼神夜泣,只因泄露了天机,今日阁下创出这‘起源真经’,却使得众生可以盗取天机,为己所用,天心有感,无怪乎天血雨,鬼神惊怒哭泣了!”(。。)
565章 阿青()
“范大夫,你饿了许久,吃点东西吧!”
一名卫士捧着一碗肉汤送到范蠡面前,低声劝道。
范蠡瞧了这卫士一眼,见他满身血污,浑无锐气,脸上神色虽还算恭谨,对自己却已没有了往日的敬畏。
范蠡苦笑一声,接过碗咕嘟咕嘟吃了起来。
碗内有着十几块煮得滚烂的肉块,那是折损的战马,范蠡吃了几口,眼泪突然滴落下去,溅落在肉汤上。
浑浊的汤水中,映出一张苍老枯槁的脸,范蠡愣愣看了半晌,陡地又狂笑起来,重重将碗摔得粉碎!
半生谋算,毁于一旦。
当日越王勾践身死,越军顿时大乱,上至将领,下至寻常士卒,无不惶恐惊骇。
亢蒙,石岳趁着越军军心涣散的时机,率领神武营冲阵,越军毫无战意,轻而易举便被冲散溃败,转眼之间大势已去。
范蠡虽长于治国方略,但在兵法战阵上却无建树,好不容易才在近卫的拼死搏杀下,闯出了一条生路,狼狈逃窜。
沿途范蠡又收拢了一、两千的越国溃兵,只是吴军好似认准了他一般,死命追击,最终将他困在了一座山谷中。
围困足足长达四十余日,这是一段漫长难熬的日子,越国溃兵先是吃身上所剩无多的干粮,后是挖草皮掘树根,以山谷中的野果充饥,再到斩杀战马……
范蠡知道对方这是想将他们困死在山谷中。不费一兵一卒之力就可达到目的,但却毫无办法,围困期间数次突围都被击退。
眼见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在这时,一个人来到了!
这个人曾是范蠡击败吴国的信心所在,在教导了越国剑士三天后,就突然消失了。
这一消失就是三年。
三年之中,范蠡费尽手段,洒下了大量人力物力,也难以寻到其半点踪迹影子。
当范蠡陷入绝境时。她竟又现身了。
这个人就是越女阿青。
阿青手持一根竹棒,就那般从容不迫的杀入山谷。围困山谷的数千吴军也挡不住她的脚步,被她一人一棒所击溃!
她的容貌或许不是最美丽的,但当她握住剑的那一刻,其绝代之风姿。宛如天人临凡。
范蠡又哭又笑,半晌方才停止,声音却显得有些沙哑干涉,对卫士道:“去!将阿青姑娘请来!”
没过多久,阿青就已站在他面前。
“范蠡,你叫我来做什么?”阿青看着范蠡,深深叹气。
这次伐吴失败对范蠡打击太大,整个人形容枯槁,就像是老了二十岁一般。再没有了昔日的从容淡然,儒雅自信的气度。
范蠡的年龄已经不小,但以往他的气度。风采,足可教人忽视他的年龄,但现在他已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老人。
阿青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她这才发现对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出众。
范蠡也看向了阿青,首次发现阿青竟是如此美丽,她的容貌或许及不上西施。但她的风姿却予人一种天人相谐的感觉,不类凡俗中人。而是钟天地之灵秀,自然山川孕育而出的精灵!
一时之间,对这位曾经在他眼中毫不起眼的牧羊女,范蠡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受,他怔怔半晌,语声艰涩道:“阿青,我求你替我做两件事。”
“你说。”阿青不置可否道。
“第一件事